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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玛·伯格曼:魔灯熄灭大师长眠

2012-09-30 01:03 来源:钱江晚报 作者:薛亮 阅读

 7月30日上午,瑞典电影大师英格玛·伯格曼在晚年隐居地法罗岛家中逝世,享年89岁。据伯格曼的女儿伊娃透露,伯格曼去世时十分平静安详,但具体的病因却不得而知。
  
  伯格曼被视为20世纪影坛的电影大师,一生执导了50余部影片,在戏剧、电视、广播领域的作品将近168部,堪称高产。伯格曼的电影屡屡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上获奖,其中《处女泉》、《犹在镜中》、《呼喊与细语》和《芬妮与亚历山大》先后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

  法罗岛是伯格曼晚年的“乐土”,他曾在岛上拍过7部电影,也曾为了躲避逃税的指控在此避风头。晚年时,伯格曼还推出了自传《魔灯》,被称为影迷必读物,如今“魔灯”熄灭,大师也长眠在小岛上。

  和死神的清楚照面

  英格玛·伯格曼在家中病逝的噩耗传出,瑞典举国哀悼。该国新任首相赖因费尔特发表官方声明说:“英格玛·伯格曼是世界上伟大的剧作家之一,对很多人来说,他是那些人里最伟大的。要充分理解和完全领会伯格曼对电影、戏剧的影响是很难的,无论在瑞典国内还是国外。”

  位于斯德哥尔摩的瑞典电影院(相当于我国的国家大剧院)降半旗表示哀悼,该中心负责人称:“伯格曼的电影没有一天不在世界上某个角落的电影节上放映。”瑞典皇家戏剧院院长斯塔芬·瓦德马·霍尔姆说他的电影是无穷的灵感源泉。同时,瑞典的各大广播电视台也宣布他们将临时更改节目安排,专门播放向伯格曼致敬的节目。

  据相关人士回忆,本月初,伯格曼还曾在法罗岛为他举办的一年一度的致敬典礼上亮相,不过亮相的时间很短,而且坐着轮椅,看上去很累。

  死亡是伯格曼电影的主题之一,早在1956年拍摄的《第七封印》中,死神已经脸色苍白、一身黑袍地出现了。那时候伯格曼说:“经由死亡,我即化为乌有,穿过黑暗之门。等着我的,全是我无法控制、预料和安排的东西,这对我来说,有如无底的恐惧深渊。”

  50多年以后,他已经不再惧怕死亡了。如今他说:“我对继续活着已无动于衷,死亡不会让我担忧。”自从他最后一任妻子去世后,年老的伯格曼远离家人,在法罗岛上离群索居。这位智慧的老人并不等待死亡,相反,他要预见它,习惯它,并向它微笑。

  2000年,伯格曼第三次排演奥古斯特·斯特林堡的《鬼魂奏鸣曲》,由他最好的朋友和演员艾尔兰·约瑟夫逊主演。斯特林堡的《鬼魂奏鸣曲》创作于1907年,主人公胡美尔——一个浮士德的翻版人物在罪恶和真理之间妥协,最终发现生活本身就是一个最大谎言:所有活着的人其实都是幽灵,他们等待死亡,等待死亡预言实现的一刻。胡美尔最后自杀了,因为没有更好的出路,但也没有更坏的出路了。《鬼魂奏鸣曲》是伯格曼最早导演的戏剧之一,80多岁的他又重回斯特林堡的世界,重新和强大的死神打了个清楚的照面。

  因为在伯格曼看来,死亡并不是逃避的出口,只是需要做出一个平静的决定而已。

 一生关键词:魔灯和影像

  如果要用两个关键术语来概括伯格曼的传奇一生,那它们一定是“魔灯”与“影像”:它们恰好也是伯格曼的自传与回忆录的标题。

  魔灯,一种投影机;影像,光线在银幕上的最终成像。一个是光源,源泉,它发生、发起、跃出;一个是结果、结局、目标与目的地,它生成、形成、聚集。在这个从源起到目的地的光谱之间,是伯格曼一生的印迹:他的电影、他的影像、他的人生,而这一切,都源于孩提时代的一套玩具——一盏魔灯。

  伯格曼于1918年7月14日生于瑞典的斯德哥尔摩。他父亲是一位牧师,后来成为瑞典国王的宫廷牧师。这个传记性事实对伯格曼后来的电影生涯所起的作用怎么强调也不会过分。

  伯格曼很早就对舞台与银幕表现出强烈的兴趣。当他得到他最珍爱的一套玩具——一盏魔灯与一套木偶剧场玩具时,他才只有10岁。他为这些木偶演员们设计布景与道具,还为它们编写剧本。《芬妮与亚历山大》开片第一个正面镜头就是:小小的帷幕拉起,出现小亚历山大的身影,他在摆弄那些木偶演员,好像向观众宣布“我的戏开始了!”

  除此之外,伯格曼每周都要在电影院度过几个晚上。他还经常到歌剧院去看演出,不过起初很少去剧院,直到1935年奥尔夫·莫兰德划时代地将斯特林堡的《梦幻剧》搬上舞台。这一作品对伯格曼产生了持久的影响。伯格曼有一次说:“在我的生活中,我对伟大的文学的体验来自斯特林堡……某一天我也能创作出《梦幻剧》那样的东西是我自己的梦想,奥尔夫·莫兰德1934年编导的这部戏对我来说则是最根本的戏剧体验。”终于,在他的作品《芬妮与亚历山大》中,伯格曼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这是一出名符其实的梦想剧,影片结束时女主角爱米莉邀请年迈的婆婆海伦娜一起排演斯特林堡的《梦幻剧》则是全片的点睛之笔。

  上大学以后,伯格曼开始在斯德

  哥尔摩大学学习文学与艺术。他写了关于斯特林堡的《通往天堂的钥匙》的学位论文,它读上去更像是一个经过编导的舞台剧拷贝。因此,他的学位论文根本没有获得通过。大学期间,他更多地投入到大学里的业余戏剧社团,而不是正规的学习。

  1944年,伯格曼离开大学,在哈尔斯林堡城市剧院成为一名职业导演。剧院正处于艺术与经济双重倒闭的边缘,但是在两年时间里,伯格曼就将它转变成为一所非常成功的剧院。1952年,他开始了在马尔莫城市剧院长达6年的导演生涯。那是现代欧洲最著名的剧院之一,他在那里创造了一个辉煌的“伯格曼时代”。伯格曼的舞台剧导演生涯在1963年至1966年的三年中达到了顶点,那时,他是瑞典国家剧院、斯德哥尔摩皇家戏剧院院长。如果从1938年他学生时代执导的第一部舞台剧算起,直到他于1966年辞去皇家戏剧院院长之职,伯格曼在28年中,一共执导了大约75部戏。

 这种在舞台剧方面的扎实基础与功底,恐怕是世界其他任何一个电影导演都不具备的,他们在对戏剧与文学的理解方面,特别是对演员的训练方面,没有谁能够望其项背。
  
  伯格曼一生拍了50多部电影,用极具原创性的电影技法、极端严肃的剧本探讨爱、性、死亡和疯狂、惩罚等主题,他的影片中充满令人震撼的画面(尤其是极富表现力的脸),只是偶尔才会闪现一点幽默笔触。

  “他是最伟大的电影大师之一,是最伟大的人文主义者之一。他向世人证明了电影可以是种艺术。”英国电影协会旗下杂志《视觉与声音》编辑尼克·詹姆斯表示,“当今电影的价值取向娱乐盛于艺术,如果能有更多的电影人像伯格曼一样注重电影的艺术价值就好了。”

  1942年,伯格曼被瑞典一家制片公司雇用,进入剧本部门工作,担任助理编剧。1944年,他的第一个剧本被拍成长片《折磨》,获得了1946年戛纳电影节评审团大奖等多个奖项。很快,伯格曼就以每年两部电影的速度工作着。

  1955年,伯格曼凭《夏夜的微笑》首次获得国际声誉。两年后拍摄的《第七封印》包含了电影史上最著名的场景——一个思考生命意义的骑士和身披黑袍的死神在海边下棋。紧接《第七封印》的是《野草莓》,短短90分钟里,一个年迈教授开车去领奖的旅途被极端超现实的梦境点缀,使得《野草莓》成为伯格曼作品中最具“可看性”的一部。1960年,根据民间传说改编的《处女泉》探讨了罪恶和宽恕的宗教主题。

  1961年到1963年 伯格曼先后拍摄了“沉默三部曲”的《犹在镜中》、《冬日之光》和《沉默》。继而,关于惩罚和精神解剖的主题给伯格曼带来了更广阔的观众群,在1966年的《假面》中,他让一个女演员和女护士的身份开始重合,1973年的《婚姻场景》本来是一套6集的电视系列剧,后来发行了电影版。次年他在《魔笛》中展现了自己少见的轻松一面,该片基本不离莫扎特原作歌剧的精髓。1978年的《秋天奏鸣曲》照例很痛苦,主人公是一位钢琴师的两个女儿,一个身体残疾,另一个陷入孩子溺死的悲伤中不能自拔。

  1982年,伯格曼完成了自传性的电视电影《芬妮与亚历山大》,在长达5小时的时间里充分展现了童年经历对他的深刻影响。《芬妮与亚历山大》拍完之后,伯格曼宣布息影,不再涉足电影界。许多人认为那时已经65岁的他一定就此退休了。但是,他只是从电影界退居到电视剧的领域,并且重返舞台剧领域罢了。打那以后,他一直生活在一个僻静的法罗岛上,过着更为隐居式的生活。

  2002年秋天,84岁的伯格曼复出,开始拍摄最后一部作品《萨拉班》,这部120分钟的电视电影是《婚姻场景》的“续集”。已经打定主意退休的伯格曼在他很少举行的记者发布会上说,他写这个故事是因为心里“怀上了一出戏”。

  2004年 伯格曼在接受瑞典电视台SVT采访的时候说:“我不经常看我自己的电影,看的时候总是战战兢兢,随时会哭出来,感觉很可怜。”被无数影迷奉为神的伯格曼,就是这样始终被童年的阴影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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