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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美术

俗艳文艺:浮世的描摹

2012-09-28 03:38 来源:中国南方艺术 作者:吴玉阳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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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描《英国女星Rachel Weisz》 吴玉阳作

    人类早期的文学作品是口传的,如西方的《荷马史诗》,中国的远古神话和民间传说等等。人类先民们通过自己的口述或歌唱,把对自然和人世的认识、感受和看法进行有意识或无意识地传播。可能是群体之间的传播,也可能是代代相传。那些体现了人类共同意识和审美倾向的故事和歌唱内容,后来逐渐被整理成文字的形式,这更有利于它们的保存和传播。其实这些口传和歌唱的史诗和神话早已经成为文学作品,只不过是存在形式不同罢了。形式不是重要的,关键是内容的涵盖面和是否被人类的接受程度和范围。人类早期的史诗、神话故事和民间传说等无疑集体创作的,是人类认识自然、改造自然和主体意识的体现。随着人类社会地不断发展,文学创作越来越倾向于个体行为,越来越带有功利色彩,那种原始的集体意识和审美倾向越来越模糊,也就是说文学创作也越来越目的化。人类对自然和社会、人生的认识和看法逐渐被文学作品所抛弃,它也就自然而然地沦为教化工具和个人(集体)获取功力的工具。社会越发展,文学这一古老人类精神存在形式越容易被社会上层和实力派团体控制,表现为披上道德和权威的外衣对人类群体进行钳制,也表现为商业化的包装、宣传和强制灌入大众的头脑中。这时,各种媒体和媒介也为其助威呐喊。至此文学它原本体现人类认识自然和人世大众意识的基本特征已经荡然无存,先发现→再表现→后改进的文学改造自然和自我的基本意义也不得已而改变了。

    人类早期在用口头的形式表达认识自然和自我的同时,也在用可视形象的方式表达着同样的内容,这也是人类早期美术的基本形式,例如我们现在还能看到的原始时期洞穴岩画和石刻。总之,人类在自我生存的同时也用各种可以实现的方式表达着认识世界和自我的活动,可以说这是人类适应环境的一种本能,这和吃饭、饮水、劳动一样,是人类存在于自然界的一种基本活动。这种基本活动与前面所说的口传神话和歌唱不完全一样,那就是这种活动是直接用手制作在石壁或洞穴岩壁上的,它们是直接以形象的方式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因为它们是早期人类活动的一种基本形式。尽管原始洞穴岩画和石刻被后来的人们称之为艺术,但它们创作的初衷是反映自然和自我的,与口传神话和歌唱一样,是人类早期的基本活动之一。美术在历史的传承过程中和文学一样,越来越受社会上层和实力派团体的钳制,也就是说美术也逐渐沦为教化工具,不同流派之间进行攻击、挤压甚至人身迫害。就这样,美术这种古老的人类基本活动,已经很难看到表现自然和自我的影子,已经由表现自然美退化成攻击异己的强大技术武器。

    无论是文学,还是艺术,只要和功利有粘连,就会改变它的原始功能或者本质属性,有时是刻意的,有时是无意识的。文艺创作没有严格的标准,和自然学科不太一样,它们的自然属性就是现实性和自然美,如果把意识强加给文艺,那么就是它们的社会属性。文学艺术的社会属性很容易被改变会扭曲,这一属性是以社会上层和实力派团体的好恶而有所变化的。当然下层或单薄群体的影响力形成很大辐射面时,也会临时性地形成所谓的主流属性,但很快就会被肃清或异化。

    并不是所有的群体或个人都把文学艺术作为获取功利的手段,也有极少数把它们作为消遣或表达自我感受的生活一部分。自然科学不发达的时期,人们把文学艺术作为自娱自乐或表达自我感受的可能性多些。自然科学和社会越发达,人们利用原始的文学和艺术形式进行自我抚慰的可能性就越少。这时什么原因造成的呢?那是商业化和强制化的伪文学和伪艺术悄无声息地占领了人们的存在时空。伪文学和伪艺术捏造现实,强制灌输它们的审美意识,肆意嘲讽诋毁异己,堂而皇之地运用他们创造的道德观和虚拟的审美标准武器攻击自己的对立面,其目的无非是让异己屈膝投降或溃逃消失,从而实现自己独霸天下的目的。

    原始的文学艺术是为模拟自然和人类自我而出现的,也就是说文学艺术的原本功能是模拟自然和自我。自然界的法则是弱肉强食,人类在发展中也基本上延续这种法则。人类在进化过程中慢慢认识到弱肉强食是自然界中动物的野蛮行径,为了摆脱与动物同类的属性,人们渐渐懂得了的用外衣遮盖这一动物性的缺憾。但是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法则,人类属于自然界中的一族,自然无法摆脱这一法则。人类实现这一法则的方法就是武力,但这不是唯一的方法。人类在漫长的社会进程中又掌握了不同于武力的另一种武器,这种武器可以维护自我一族的荣誉和利益,是带有性别差异和群体差异的,这一武器就是伪道德。伪道德的最本质特征就是性别差异和群体差异,因为它不是公平、平等地约束、善导每一个个体的,也就是双重标准。真正的道德是公平、平等地约束、善诱每一个人(甚至包括动物和植物),因为人和动植物一样,都是自然界中的一员,只不过是不要人类去践行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

    自然界进化成社会,这是人类发展的结果,这并不等于说社会不同于自然界。文学艺术真实客观地描述社会,是其原始的功能,是先有现象和物象,后有文学地表述和艺术地反映。我们说自然界的社会是俗世,更容易理解些。俗世的一切不是统一的,因此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和存在的物象,不一定符合所有人的意愿和道德标准。本来文学艺术表现或者说模拟俗世的一切是很正常的,但是这必然会触动某些群体和个体的利益和波及它们的意识范围,于是自然界的弱肉强食法则又开始实施,攻击诋毁的武器无非是他们创造的道德标准和审美标准。高尚、低劣和完美、丑陋的评判标准似乎只有他们有权断定。他们一口咬定脱离俗世的虚拟物象为高雅的美,符合他们制定道德规范的行为是文明的。世俗是自然界的,不是虚拟的,也不是有约可成的。当然俗世里的一切不都是值得肯定和赞美的,但是再现它的真实和模拟它的物象不是低劣的行为,最起码这是真实的。俗的东西不是低下的,因为它时时刻刻并且无处不在的。浮艳的五光十色不是低下的,因为自然界中每一个个体都是其中的一员,或随时有可能扮演这一角色。文学艺术表现俗世的光怪陆离是其原始本能,这是从事文艺创作的人一种基本活动,只要不是带有功利性的行为都无须指责,需要批评的是那些有碍于社会进步的腐朽与没落,这也真正实现了文艺创作的最根本的社会目的——先发现→再表现→后改进。

    吴玉阳 2010-6-18 于天津蓟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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