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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文学

韩少功《赶马的老三》非典型村官

2012-09-28 17:42 来源:中国作家网 作者:王虹艳 阅读

  作为一个有着文学史意义的作家,韩少功的作品始终令人关注。他的新作《赶马的老三》(《人民文学》2009年第11期)以传统的塑造典型人物的写实手法写了一个非典型的村官,小说语言幽默有趣,具有较强的现实及文化的批判性。主人公老三是一个村头,看似文化水平低、见识少,但却经常一语中的,道出世事的真相。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虽然当了很多年的村官,为党和人民勤勤恳恳工作,但老三最终被发现他的共产党员身份是假的。老三的工作方法非常独特,虽然他不具备基层领导本应有的政治文化素养,但却经常能够歪打正着。比如他以荒诞不经的方式处理村里的纷争,却往往能够起到因势利导的效果,令人信服;他应付领导摊派的任务、上级的刁难,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却也都蒙混过关。这一套“行之有效”的思维和行为方式,当是源自于老三对民间以及官场生态的自觉认知,他的笨拙实则是一种佯装——在矛盾和强势面前,他总是采取躲避、顺从或装糊涂的态度,从不正面迎击和对抗,但是最终却能够借力使力,解决问题,这大概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智慧。

  小说在从容散漫的叙述姿态下暗含强烈的批判和反讽色彩——聪明人不断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权力话语不断塑造、改写历史,但总是在这个小小村头的嘴巴中,被打回原形。在精神旨归上,此篇小说与韩少功最近几年的系列散文《山南水北》等是一致的,都是基于他早年间所倡导的“寻根文学”的民间性立场。但与其早期小说不同的是,《赶马的老三》是一篇典型的人物小说,其写法也完全去除了实验性,但作者还是借一个大智若愚的人物,有力地传达出自己对于中国历史文化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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