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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文学

赵雪勤:王锋情绪流

2012-09-28 17:33 来源:中国南方艺术 作者:赵雪勤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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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锋

  一

  我是谁?

  我只是被王锋诗意的沙尘暴裹胁着,停不下来的一片旋转的叶子,我只是被王锋诗意的情绪流冲涮着,温度不断上升的一块雕花岩石;我只是被王锋诗意的风景区震撼着,频繁按动快门的一架小型相机。

  我所能做的,就是飞舞,就是烙印,就是定格。

  乌鲁木齐的三月,我在一家温暖如春的医院,在中草药味极浓烈的骨科病房里,一边接受治疗,一边阅读王峰以《饕餮集》来统领的五卷本:长诗自选卷《塔克拉玛干的心旅》、长篇叙事诗《亡神》(上下卷)、短诗自选卷《怒放在高出的新疆》和随笔卷《内心的建筑》。

  在治疗的间隔,在喧哗的白天,在安静的夜晚,我读得荡气回肠,我读得血脉贲张,我读得热泪盈眶,甚至进入忘我的境界,好几次邻床病友惊呼:你的点滴输完了!抬眼一看,针管里已是回流的红红的汁液。

  时间闪耀,心灵失眠。

  我自认为自己对中国诗坛有一定程度的参与和了解,对新疆诗坛,对新边塞诗可以说一些真实而真诚的话语。

  我在少女时代,就对接了中华民族源源而至的文化符号和文化血脉。我的血管里,流淌着唐诗宋词的意境,回荡着边塞诗高远的意境,悲壮的格调和磅礴气息,对边塞诗人中最有代表性的诗人如高适、岑参, 王之涣 王昌龄的诗烂熟于心;我的心海,涌动着郭沫若、郭小川、贺敬之、闻捷的激情,盛开着昌耀、杨牧、周涛、章德益、洋雨、石河、郭维东、高炯浩等新边塞诗庞大诗人群的浪花。我还受惠于新边塞诗的倡导者郑兴富先生,除了耳目熏染的便利,还有异彩纷呈的心灵布施。

  在我漫长的生命旅途中,我一直保持着对诗歌的阅读与兴致,并且曾经那么努力地站在新边塞诗的旗帜下,以一颗星子的光亮,渺小却炽热地燃烧自己,坚守在新边塞诗群星光闪烁的天空。

  记忆犹新的是,80年代朦胧诗派风起云涌时,和其共同在中国诗坛闪烁的,就是来自西部、来自新疆的新边塞诗。那时,杨牧、周涛、章德益是何等的风光呵,新疆新边塞诗的大王旗,就等同于最有影响力的艺术名片,拥有成千上万的粉丝群,我亲眼见证了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朝拜的人们,接受杨牧、周涛、章德益诗歌理想的洗礼。

  新疆诗评家周政保有一句极为精彩的评价:“新边塞诗是80年代变革现实的产物,是一个正在崛起的民族,精神风貌的情感结晶。”

  著名文艺评论家谢冕当时就断定,新边塞诗人最大的贡献在于:“创造性地把中国当代人的思考溶解于西部特有的自然景观之中。”

  从上个世纪90年开始,当一些人认为新边塞诗的创作已属于强驽之未之际,当新疆前辈诗人转换艺术视野,游离于诗坛,甚至离诗越来越远的状态中,王锋带着对诗歌女神虔诚的崇拜,忘情投入诗神的怀抱,并且以雪莲花的姿态,怒放在新疆诗坛海拔4000米的高处。

  王锋驾驶一辆“继承与超越”号的战车,黑马狂奔般攻城掠地,以身体里自然凝聚的情绪流,掀起了王锋式的巨大的旋涡,短短十多年间,便以五卷长诗、短诗和散文随笔,放大了自己,也绝对放大了占共和国六分子一国土的新疆。

  当王锋以前所未有的激情和不可扼制的能量,跨过新疆新边塞诗曾经高耸入云的座标系, 覆盖并刷新了新边塞的诸多的刻度,抵达新疆诗歌的又一个全新高度时,他笃定听到了命中注定的天赖:

  北京大学教授、北京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所长、著名文艺评论家谢冕放言:“新疆宏阔的背景,铸就了王锋创作的非凡气象,他对诗歌写作的奔放与节制有深刻思考,善于在抒情与叙事二者间进行着诗性的整合,有着非常充沛的激情和想象力。我们的阅读追赶不上他飞扬的诗思;他的天空非常辽阔,他的奇思妙想汹涌如大河的流水,是大背景、大形象、大诗意的‘叙述轰炸’。”

  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诗探索》主编、著名文学评论家吴思敬评价:“王锋的长诗气魄夺人,蕴含着大的哲思,大的激情,大的感悟。其中既有对历史的思考,又有对当代的关注;既有汪洋恣肆的说理,又有发自肺腑的抒情,既有天马行空的超验叙事,又有对人类生存环境的逼真刻画。这样的诗是酒神与诗神的共醉与共舞中生发出来的。”

  《人民文学》主编、著名诗人韩作荣认为:“当一些诗人精于描绘事物,被意象本身所束缚的时候,王锋却能由此及彼,为诗开拓出一个新的向度。他的诗作,让我们痛切地感受到力量、风骨,也让我们领略爱的痴迷与痛苦;他的诗是审美之诗,灵魂之诗,同时有着哲学的撑持,智慧的顿悟。”

  《诗刊》副主编、中国诗歌协会副秘书长、著名诗人李小雨称赞:“王锋的长篇叙事诗《亡神》包融了太多的内容,太多的信息量,它是百科全书式的全方位地展示中国西部历史进程的史诗性长篇,它宏大辽阔,架构稳健,思想深邃、联想丰富,内质沉重坚硬,是中国现代诗歌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著名诗人周涛惊呼:“王锋身上带的原生态的新疆人的特征,蓬勃欲出,不可遏制,就像埋藏在地下的石油,有极大的蕴藏量,被打出来是要井喷的。”

  原《中国西部文学》主编、文艺评论家、新边塞诗的倡导者、也是王锋才华的发现者郑兴富说:“王锋的全部诗歌创作,融合了一种多民族混合的激情,而具有浓厚的地域特色,与早期的新边塞诗相比较,又有了较大的超越和发展,把新边塞诗推向了更深的层次。” 这种高规格、高密度评价的殊荣,在新边塞诗创作发展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也是与王锋诗歌创作成就的高度相对称的。

  也许是相同的成长氛围和生存的底色,也许是词语的温度和审美的契合,让我对王锋诗歌的阅读没有阻碍。

  我就这样在王锋思想的情绪流和语速的情绪流间上下沉浮,在他灵魂壮观爆炸的内核间往返跋涉,在他构造的死亡又复活、复活又死亡的历史王国畅游,在他大刀阔斧整合梳理的多向度的空间潜伏翔游。

  一个才华卓越智慧飞扬的王锋,一个粗犷与书卷气组合辉映的王锋,一个液态火与固态冰自由转换的王锋,在诗歌中的新疆丰满明亮起来。

  走近王锋,一如走进黄果树大瀑布时,那种奔腾不息,倾砸而来的惊天动地的轰鸣,就有义无反顾的喷泻,且澎湃着雄阔的气势和思想的飞虹;倾听王锋,仿佛七月的太阳,势如破竹的抚摸博格达冰山传导而来的声响,不知不觉间,就有荷尔蒙的山洪漫过沙漠腹地,漫过城市的钢材水泥丛林;了解王锋,恰似一枚放进杯中的茶叶,时时浸润在诗意的沸水里,那么安详优雅地抖开卷缩的桎梏,舒展且飘逸地散发出灵魂深处的荷香……   二

  情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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