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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志华:关于牧南小说《玫瑰的翅膀》(2)

2012-09-28 17:18 来源:中国南方艺术 作者:夏志华 阅读

  揭示事件发生的原因故然重要,因为《玫瑰的翅膀》这部小说就其目的而言,它不是在讲一个好听的故事,它要吻合一个特殊的表达技巧——叙事死亡法,但是,更重要的是原因(与“有意义的叙事”有关)是否被逻辑化了,这成就了有关小说的某一警句式的理论:小说审视的不是现实,小说审视的是存在。这就得针对罗伯·格里耶来一场有关社会知识的不同性质的革命,我们不仅要把世界看成是我们个人的,还要把世界珍视为个人财产,我们要把表象的面具再次撕掉,重新相信它的深度,并驯服它的善良意志,让人性不违背大自然,也让外部力量(外在决定性)不再摧残人性。小说的叙事应该与这些被遗忘的存在有关。
  
  关于小说与社会的契约
  
  当代文学悲剧意识太浓,而缺乏知识倾向,因而让人无法走出悲剧。罗伯·格里耶说,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新鲜事物,要讲的前人全都讲过了,我们出生得太晚了。不同的是,世界上根本再没有新鲜的悲剧了,就此我们出生得并不太晚。如果确立了一部小说的基础,有关新鲜与否的问题是可能解决的,一部小说是建立的故事的基础上,还是建设在心理分析的基础上;是建设在哲学思考的基础上,还是建设在叙事技术的基础上,这都会制约小说——特别是长篇小说所持有的观念。如果小说毫不避讳哲学之嫌(米兰·昆德拉就害怕有人说他的小说是哲学与艺术的结合体),就可以分配有关罗伯·格里耶的问题,即如果持有的观念确立了,并且观念是正确的,那么小说的思考、智慧、责任以及艺术精神也会新颖。因为还是那句话,世界上根本再没有新鲜的悲剧了,我们出生得并不太晚。

  《玫瑰的翅膀》这部长篇小说,除了引子中出现作者外,真正进入叙事时作者就退于大幕之后了。小说的创作成为小说人物和读者的事了。这是一种较新颖的契约形式,相较我们阅读古典一些的名著,我们其实老早就在寻找解除那一古老契约的机会,那种古老的契约彬彬有礼,让阅读者与人物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人物不是成为人崇敬的对象,就是让人漠视鄙夷的对象。那种准神话般的契约,为我们储备了许多茶余饭后的轻松,也为我们保留了对小说人物嘲笑的权利,虽然那些小说也在以其它较古典的形式探究被遗忘的存在,但是,其结果给定的是某种不具相似形的结局。

  或许这类小说没有受到时代趋势与大众命运的启发,这就像安格尔的画与梵高的画之间的区别一样。但是,艺术的本质不因时间变更而变更,虽然我们存在的世界具有历史性特点,人物的生活处在一个充满日期的时光空间内,审视人类存在的历史范畴,与表现特定的历史环境的小说,究其本质而言,给我们提供的其实是同一件东西,牧南的小说《玫瑰的翅膀》涉及上述两个范畴,但是其日期性质的意义要简约一些,我这样说不是说牧南的这部小说具有永不磨灭的意义,而是说,这部小说在创设读者与小说的阅读契约时,同时在与社会——若干年后可能是这部小说的背景——进行艰辛地解约过程。

  也就是说,牧南的小说坚持着审视存在这一写作所持的观念,并由知识展示其倾向,那么他的小说就不会留下日期的烙印,日期的意义对于任何艺术作品都是埋藏致深的疾病。除非它在创作中将历史范畴与特定的历史环境特征从时间中滤掉,使其成为小说探究被遗忘的存在的部分原因。

  这就得回归到《玫瑰的翅膀》中有关时间的问题上来。因为小说无论是表现特定的历史环境,还是审视存在的历史范畴,它都有可能将读者排除在契约之外,读者作为一个公民他有时能代表社会,但在大多数时间与环境下社会代表公民。即使普鲁斯特感受失去的时间,或者乔伊斯分析现在时刻,从生命的意义上讲,这两个方式都直指生活的本质。这为我们进入某个契约提供了便利,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讲,它比《奥德修斯》为人类提供的契约年青不到哪里去,它甚至比某个古希腊哲学家的命义更年迈,但是,牧南把读者置于小说之中,使小说与读者(这个时候希望公民能代表社会)之间的契约成立于一个核心中——一切都为了探究唤醒你我他被遗忘的存在。

  构成新契约必须打破甚至废除另一种契约,这在创作与小说、作者与人物的关系上体现出来。米兰·昆德拉总结了这种关系——米兰·昆德拉认为他的小说不可能接受这些原则,一必须为人物提供更多信息,二必让人知道人物的过去,三人物必须具备完全的独立性。这些创作上的规则,作为一种效果转至读者那里,这些条件完全是为了满足读者对虚幻的想象以及对虚构做出的信任。相较于《玫瑰的翅膀》,心理写实主义创造的这种编码式的程序,似乎没有预见当代社会人们对现实的理解态度,同样,《玫瑰的翅膀》的作者也居于大幕之后,完全从人物形象、人物行为上退出,让其具备完全的独立性,但是,他不是为了用虚构满足人们的心理愿望,而是让更坚实的社会、生活与人物构成最严峻的关系,让人们不要以虚幻、想象来慰藉现实创下的伤痛。

  这些还在其次,更重要的一点是,《玫瑰的翅膀》解除那种契约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展示现实,如果仅是这样,目前的任何小说都能做到这一点,而且有些还做得很好。我们并不轻视现象主义哲学具有对世界本质的揭示能力,但是,某些智慧并不能照亮横亘在人们面前的悖论。那就得做更深入的、甚至是做抛弃社会生活表象的探究。   叙事死亡法让含义世界返回小说
  
  牧南这部小说展示的含义世界显然要比供小说批判的社会现象更为重要。小说从事件世界、情感世界直指含义世界——这其中的任何一个层面都不是匀等的,不过这不是技术使然。目前影视作品——直观的作品——比较流行,也更能让人接受,但是,对于目前已经不具备思想功能、不善于思考的人们来说,影视作品培养了一种不良习惯,人们甚至不需要通过审美活动就接受了一部影视作品进而迅速地排泄掉这部作品,这一过程人们不是在接受思考而是在完成官能享受,《玫瑰的翅膀》基于这样的忌讳,不是特别讲究通过故事的奇巧和情节的荒诞性、情感的悲剧性来打动读者,他刻意想给读者留下一个可供人们慢慢地、反复思考的含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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