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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评论

尼采:荷马的竞赛

2012-09-30 01:08 来源:中国南方艺术 作者:张典 译 阅读

序言

    当人们谈到人性Humanität,立于如此的观念上,它意愿这样,人从自然分离开来并突出于自然Natur之上。但它实际上没有给出这样的分别:“自然”„natürlichen“的特性与被称为真实的“人性”„menschlich“是不可分的一同生长。人,在他的最高的和最高贵的力中,就是完全的自然和承受着他自己的无家的双重性格。他的可怕的和作为非人性的有效的能力甚至也许是可怕的土壤,在这上面生长出在行动中的人性和劳作课。

    如此,有了古希腊人,古代最人性的人,一个可怕的特性,自身嗜欲老虎一样的进行破坏:一个特征,这也在海伦人怪诞的放大的影像中,在亚历山大大帝身上,非常明显看到,但这存在希腊的整个历史中,甚至一样存在它的神话中,它对立于我们现代女性化的人性概念,必定令我们处于恐惧中。当亚历山大钻穿伽萨Gaza的勇敢的防御者巴迪斯Batis的脚,把他活的身体绑在战车上,来回拖着他,为了嘲弄他的士兵:这是一幅激起厌恶的摹仿阿基里斯的讽刺画。类似于阿基里斯夜晚拖着赫克托尔的尸体,虐待它;但是,这种特性对我们有着冒犯的和注入恐惧的东西。我们在这里看到了仇恨的深渊。有同样的感觉,当站在两个希腊派别沾满血和无餍足地自我撕咬的场面前时,例如,在柯尔库拉korkyräischen革命中。当胜利者,在一个城市的战斗中,按战争的法律,处死所有的男性市民,所有的妇女和儿童卖为奴隶,我们看到,以一个如此的法律准则,以至希腊人完全让他们仇恨的潮流涌出来,把这看作严肃的必须;在如此的瞬间减轻自己紧张与浮夸的感情:老虎突然跳到面前,恐怖的眼睛中闪着狂喜的灭绝人性的光。为什么古希腊雕塑家一再铸造无数的战争与格斗的场面,伸长脖子的人体,这表达了紧张的仇恨的渴望,或胜利者的自负,受伤后自我扭曲的身躯,临死前的发出的呼噜声?为什么整个希腊世界欢呼伊利亚特的战争场面?我害怕我们不能足够理解“希腊的特性”„griechisch“,我们的确应该恐惧颤抖,当我们有一天理解了这样的希腊特性。

    但是,什么位于这里,作为海伦人的母腹,荷马后面的世界?在这个形成过程中,希腊人准备好通过杰出艺术的确定性,沉静和纯正的线条,融合提升纯材料:它的色彩显示,通过艺术的幻境,显现的光,和煦的,温暖的,它的人,以这种色彩的,温暖的光线,是更好的和更令人喜爱的--但是,我们在什么地方看到,什么时候,我们不再受荷马的手的引导和保护,庄重而缓慢地进入前荷马世界?仅仅在夜晚和和恐惧中,进入一个习惯于恐惧的幻象的产物。到底存在什么,重新反照这个令人反感的可怕的神话传说:一种生活,关于仅仅夜中的孩子Kinder der Nacht, 战斗,爱欲,老年的欺骗 ,死的统治。 我们思考这个困难的,对充满赫西俄德诗的气息,仍旧变浓的,变暗的诗,毫没有产生减弱和纯化。涌入希腊Hellas,从德尔斐和很多的神座:我们搞混浓烈的比俄斯空气boötische Luft和昏沉阴暗的伊特拉斯坎的淫欲的空气;究竟我们愿意从一个这样真实的神话世界逼迫出什么,在乌拉诺斯,克诺罗斯和宙斯,提坦神们的斗争,一个必定在缓和了的意义上认识的斗争。斗争在幸福的空气中孵化,解救,惨无人性的胜利是颂赞生命的顶点。正像希腊的法律概念从谋杀和谋杀赔偿的事实中发展而来,如此也从谋杀赔偿的祭坛给予更高贵的文化,它的第一位胜利者桂冠,在这个血腥的古代,引向恐怖的浪潮,深入希腊的历史中。奥尔弗斯的名字,泄漏了缪斯和他的祭拜,指向这样的结论,一个不间断的斗争世界和恐怖的逼迫——对生存的厌恶,去理解这些生存作为一个赎罪的处罚,去信仰对一个生存和负债累累的同一。但是,正好这个结论不是特殊的希腊特性:希腊以这些特性与印度,更一般来说与东方接触。希腊天才已经也有另外一个答案,对这个问题“斗争和胜利的生活意愿什么?”希腊历史的整个宽度给出了这个回答。

    围绕去理解这一点,我们必须从中间走出来,希腊的天才容许恐怖的现前的本能欲望存在,而且视之为合理的。然而同时,在神秘的转向这样的思考留下了,一种生活,以一个这分离希腊世界与我们如此之甚,作为由此寻找各个伦理概念色彩的根源,例如不和女神厄里斯Eris和忌妒Neides。                                                                                                                                                                                                                                                                                                                                                                                                                                                                                                               

    当旅行者鲍萨尼阿斯Pausanias在他的旅行中通过希腊看到了赫利孔,觉得它是一个古老例子第一个希腊的说教诗,赫西俄德的《工作与时日》显示出,写在铅板上,时间长久后已经生锈了。的确,他对它理解的还是如此多,对习惯的处于矛盾中的例子,在他的顶点,他没有具有对宙斯的微小的颂扬,反而立即以这样的圣洁化开始“两个不和女神在大地上上”。这时一个最值得注意的对希腊的思考,值得新来的,马上快走到希腊伦理的门口的人铭记。“一个人宁愿有一个厄里斯,当人已经理解,对一个的颂赞正好就是对另一个的谴责;毕竟这两位女神有完全不同的气质。对令人不快的争斗与争吵的推动,残酷无情的!人们没有一个愿意忍受必死的,而是在这种困境的压迫下,证明对繁重的重压的厄里斯的颂扬,在永恒的天意之后。这个厄里斯,比黑暗的夜更古;但是,出于这个原因,宙斯设定了另一个厄里斯高压在地上和人身上,作为一个更好的。她同样逼迫技艺不熟练的人去劳动;显示出,所有物的缺乏,相对于另外一位富有的,然后,以相同的方式去播种耕耘,有序地建造房子;邻居与邻居竞赛,和谐的状况就建立起来了。厄里斯对人类来说是善的。陶匠暗中怨恨陶匠,木匠怨恨木匠,乞丐怨恨乞丐,歌手怨恨歌手。”                                                                                                                                                                                                                                                                                                                    

    最后的两句诗,对仇恨的形象的处理,显示了我们的学者没有理解这一节。按照他们的判断,谓语“怨恨”„Groll“和“妒忌”„Neid“仅仅是不道德的厄里斯的本性;他们毫无顾忌地指出,这节诗被看作不小心的或偶然地放在了这个地方。但是,必定存在另外一个伦理系统没有被注意到,作为希腊人的,已经启示出来的:亚里士多德究竟意识到这诗节为善的,为没有冒犯厄里斯的描写。不是亚里士多德一人,而且相比我们,所有古希腊人思考另一种关于怨恨和忌妒的意义,认同赫西俄德的判断,他首先意识到厄里斯作为恶的,即这一个,引导人们互相生死决斗,于是重新立一个另外的厄里斯作为对善的赞美,这个看作对热烈怨恨的追求,忌妒引发人们去行动,但是不仅仅产生生死决斗的行动,而且去竞赛。希腊人没有这样去看和实践,把忌妒作为一种品质的缺陷,而是作为有效的一个追求和谐的神性行为:在我们和希腊人之间的道德规范存在多么大的的鸿沟!因为他是忌妒的,他的确这样感觉到了,以这个超标准,关于荣耀,财富,荣光和幸运,一位神的忌妒的眼睛落在这上面,他害怕这样的忌妒;在这种情况下,使他记起人的命数的短暂性,他感到恐惧在他们的幸运面前,把他们中间最优秀的,使他服从用来作牺牲,在神的忌妒面前。这个观念不会使他与他的神产生隔阂:这个,其中相反的意义不可描述的是,在这里人不容许冒险与神参与竞赛,这个神灵眼睛发红地嫉妒,反对每一其他的生命体。在塔米瑞斯和缪斯,马尔希阿斯和阿波罗,攫住尼俄伯的命运,显示了可怕的两种力量之间的相互对立,绝没有容许两种力量的相

    但这希腊人是伟大和崇高的,在他身上燃起了更明亮的野心的火苗,渴望吞下每一个和他在一条跑道上的人。亚里士多德曾经大范围列下一个这样的竞赛者的名单:下面最引人注目的游戏是,一个死人也能激发活人强烈的嫉妒心。亚里士多德即指出科洛丰,色诺芬和荷马的关系。我们理解,这种对国家的诗人英雄的攻击不在于他的力量,当我们不,一样晚也和柏拉图,攻击的原因来自热烈的欲望,进入这个地方掀翻诗的宝座,自己坐在上面,得到它的声誉。每一个伟大的希腊人高高举着竞赛的火炬;每一个伟大的价值点燃他自己的一个新的光。当年轻的铁米司托克列斯在思考米尔提亚戴斯的桂冠时睡不着觉,如此他迫使自己产生早醒的冲动,首先,用在一个长期与惟一值得注意的阿里司提戴斯的竞赛上,纯粹政治行动的本能的天才,修昔底德向我们描绘了这些。怎样的性格啊,在一问一答中,当伯里克利的一个最著名的对手被问道,是否他和伯里克利是城邦最好的摔跤手,他给出这样的回答:“即使我把他摔倒,他也否认他摔倒,为了达到他的意图,劝说那些看见他摔倒的人。”

 如果一个人在外表想看到自己天然的,没有掩饰的感情,当一个国家的幸福应该建立起来时,竞赛的欲求具有必然性,所以人们思考贝壳放逐法Ostrkismos的意义:就像这个优菲塞,禁止赫尔摩多,表达“在我们这里,没有谁应该是最好的;然而,如果有一个最好,就让他到其他地方和其他人在一起。” 究竟因此就应该没有最好的?因为在竞赛中应该有胜利,这样希腊国家的永恒的生活基础将面临危险,贝壳放逐法的设定比竞赛的设定要晚:它是一个转化,当危险变得明显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围绕竞争的政治和派别的领导趋向有损健康和使用破坏手段,对国家斗争的怀疑,在激昂的竞争中,感到自我刺激。但是,这种特殊的设定的起源意义不是一个活门栓,而是一个刺激的方法:人们围着这个突出的惟一,现在在其中重新唤醒力的竞赛游戏:一个思考,“放逐”天才在现代意义上是令人厌恶的,但是前提是,这个,在一个事物的自然秩序上,它的确给出更多的天才,刺激自我做对立面的事,如此控制对立的整体尺度。这是希腊竞赛-观念的核心:它解除惟一者的统治,害怕这种危险,它追求,作为庇护的手段,对立于天才——一个第二的天才。

    每一个自然的礼物必须通过竞赛发展自我,如此要求希腊的民众教育:然而现代教育在虚无面前是如此大的畏缩不前,与在激起所谓的野心面前一样。这里,人们恐惧自我尝试作为“恶本体”——耶酥会士的特殊情况除外,这是古老教育的意义,因此我们时代和谐的教育是可能的。她显示去信仰,自我尝试,也就是说,个体是惟一最有力量的动因,但是,他的性格作为“善”和“恶”的本质去到达的目标,在这之后他伸展自己。但是,因为古代有这样的目标,喜爱运动竞赛的教育,整体和谐的国家社会的活动。每一个雅典人,也就是说,应该在竞赛中如此之远的发展,作为一个雅典人最高的必须,努力去带来最少的损害。在希腊人的野心抱负不是不可测量的和无边无际的,像我们现代通常的那样:年轻人思考着母邦的幸福,当他和其他人竞赛跑步,掷和歌唱时候;他愿意在竞赛中增长他的荣誉;他的城邦的神使他的胜利的花环神圣化,竞赛的裁判祝贺他的中心位置。每一个希腊人意识到自己对火热的愿望儿童般的天真,在城邦的竞赛中神圣的价值标志对他的城邦来说是:在其中点燃了他的自我尝试,在其中他约束自己和调整自己。因此古代的个体是自由的,因为他的目标更近,伸手可及。现代人是与此相反,对所有的一切无限交叉,像埃利亚的芝诺的腿脚轻快的阿基里的比喻:无限阻止他,他没有一次赶上乌龟。 

    但是,受教育的年轻人愿意在相互竞赛中教育成长,教育者重新把自己置于竞赛之下。伟大的音乐大师,品达和西蒙尼德斯并肩站在一起;碰在一起比赛修辞Sophist,一个为古代最杰出的教师,另一个最大的智者;自我最全面受教育的方式是通过戏剧,民众仅仅将尊严以这样的形式授予为伟大的音乐和戏剧奋斗的艺术家。多么令人惊奇!“甚至艺术家嫉妒艺术家!”现代人厌恶没有什么更甚于一位艺术家把竞赛作为个人追求,希腊人认识到艺术就在个人竞赛中。究竟在这里,现代人意识到自己已经弱化的艺术作品,而希腊人寻求到了最高力的源泉!这里,举个例子来说,柏拉图在他的对话中有特别的艺术意义,主要是和同时代的演说家,智者,戏剧家竞赛的结果,虚构一个目的,他最后能够延说的:“瞧,我也能这样,我的伟大的竞争者能做到的;吖,我能比他们做得更好。普罗泰戈拉没有如此神话式的诗意,如我这样的,没有戏剧家有一个如此的有生气的和吸引人的整体,像在《会饮》中,没有演说家如此掌握论辩,像在《高尔吉亚》中建立起来的——现在。我抛弃这所有在一起的,谴责所有的摹仿的艺术家nachbildende Kunst!仅仅这竞赛使我成为诗人,智者,演说家!”他在这里向我们阐明了什么样的问题,当我们问到竞赛和艺术作品的关系这样的问题的时候!——

    如果另一方面,我们从希腊生活中移走了竞赛,我们立即就看到了前荷马时代令人恐怖的,野蛮的,仇恨的,嗜欲毁灭的深渊。这个现象表明自我如此经常承受不幸,当一个通过一个巨大的卓越的行动形成的伟大的人格Persönlichkeit突然从竞赛中脱离,在竞赛的聚集之外hors de concours,按照他和他的同乡的判断。几乎没有例外,这有效性是可怕的;一个人可以从这种通常的有效性可以推论出,希腊人不可能忍受荣誉和幸运:一个人说出更精确的话,人们不可能忍受没有更进一步的竞赛的荣誉,竞赛终止的幸运。它没有给出比下面这个例子更清晰的范例,作为米尔提亚戴斯这最后的命运。他通过马拉松无与伦比的成功确立了一个惟一高度,远高出每一个高超的竞赛对手之上:他感觉在自己内心唤起了一个低的复仇欲的渴求,对一位实力相当的市民,他和他是老竞争对手。这种得到满足的欲望滥用了荣誉,城邦的财富和市民的荣誉,侮辱了他自己。他在这种失败的情感中衰败了,到了没有尊严的使用诡计的地步。他和得墨忒耳的一位祭师提摩结下一个神秘的,邪恶的联合,在晚上进入圣洁的神殿,那里每一个人是要被拒绝在门外的。他翻墙跳进去,为了走到离圣洁的神更近一些,突然一种慌乱的恐惧降临到他身上:他立即崩溃了,无意思地感觉自己在向回转,他翻墙跳回去,摔瘫痪了,严重受伤。包围必定被激起来了,民众法庭希望他,一个羞辱的死的封印印在他的光辉的英雄生涯之上,为了以后的世界涂黑他。马拉松战役后,天神的嫉妒就抓住了他。神点燃了自己的妒火,当他看到人没有竞争对手,在孤独的荣誉的顶峰。现在仅仅有神自己在他身边——因此,他就自己对立于自己了。但是,这引诱他去实行亵渎神灵的行为,在这样的行动中,他倒塌了。

    让我们很好地观察米尔提亚戴斯这样的毁灭,一位最高贵的希腊市民的毁灭,像他,通过功绩和幸运,从赛跑道开始到能摸得到胜利女神奈克的神殿。雅典已经毁灭了它的联盟的独立,严厉惩罚起义的战胜者,斯巴达,在埃哥斯泊塔摩战役之后,用非常激烈和灭绝人性的超重的方式,作用在希腊身上,为了产生效用,也包括,米尔提亚戴斯的例子,通过亵渎神灵引导他毁灭,去证明了这样的道理,没有嫉妒的追求和竞赛的荣誉追求,希腊城邦像希腊人一样没落。它是恶的和令人可怕的,它是复仇欲和无神的,一句话,它是“前荷马的”——然后它仅仅需要一种恐惧,为了带来他的没落,击溃他。斯巴达和雅典向波斯臣服,就像泰米斯托克利斯和阿尔基比阿德斯已经做过的;他们背叛希腊,在他们放弃了最高贵的希腊的基本思想,竞赛:亚历山大,变粗糙了的复本,希腊历史的缩写,现在发明了平凡的希腊Allerwelts–Hellenen和所谓的“古希腊语风”„Hellenismus“。-

    完成于1872年12月29日

    根据阔利与蒙提纳里编辑出版的尼采全集KSA版,第1卷,783-792页译出。

    Friedrich Nietzsche : Sämtliche Werke  KSA1, 783-792页,Homer’Wettkampf    Vorrede
    Heransgegeben Von Giorgio Colli und Mazzino Montinari. Munchen / Berlin / NewY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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