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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桓在赋魅与祛魅之间的艺术:释读孟涛巨幅油画《苍生》

2019-04-25 09:16 来源:中国南方艺术 作者:孙谦 阅读

盘桓在赋魅与祛魅之间的艺术
——释读孟涛巨幅油画《苍生》

孙谦(诗人)

 艺术家孟涛

艺术家孟涛,四川达州市万源人,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任教于四川美术学院、四川音乐学院成都美术学院,职业艺术家,在成都浓园国际艺术村和成都蓝顶工厂艺术区建立工作室,现工作居住在成都。孟涛有着开放的艺术观念和感悟世界的独到视觉叙事能力,其多个系列作品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和收藏价值,在国际国内多次举办个展和参加群展,作品被国内外艺术机构和收藏家广泛收藏。

孟涛《苍生》油彩 色粉 丙烯 1000cmX480cm  2015-2018

孟涛《苍生》油彩 色粉 丙烯 1000cmX480cm  2015-2018

川籍艺术家孟涛是那种渴慕挑战自我创作极限的艺术家,他的艺术方式和主题的复杂多变在川内乃至国内都显得相当醒目。近年来,他的油画从血色弥乱的禽鸟羽毛所描述的大鸟的炼狱,转向一个全方位的尘世炼狱的描述,大画的尺幅为他获得一种进行广泛组合、表征和型塑的空间。反思的重力、深度和广度围绕着同一个轴心,即世界杂乱纷呈的残酷现实,表达了科技与自然,生态与异化,意识形态与体制,无意识与人性之间紧张关系所造成的空前的世界灾难。

艺术家在其作品中所获得的一种现实是,他所整合的如此荒诞恐怖的画面,是盘桓在赋魅和祛魅之间撕扯的语言和寓言。我之所以认为这些作品的情状是介于赋魅和祛魅之间,一方面是因为作品揭示了世间种种曾被标榜着信仰、真理、正义和爱的理念的崩解,一方面因为这些图式,在长久的、极近仪式化过程中所携带的艺术家自身的反思,责任心所提出的置疑,灵魂色彩的独一性,以及拒绝复制的特性。这里尚可觉察到,在艺术形式的严谨及贴近现象机动时,把种种不同的事物内在地统一起来的能为。

“祛魅”是源自马克斯韦伯的一个社会学用词。特指西方国家从宗教社会向世俗社会的现代性转型(理性化)中,科学和知识的神秘性、神圣性、魅惑力在人们的生活中被消解。 “祛魅”的结果是,宗教的主体性被打破,世界进入价值多元化时期,人们的思维方式、生活方式以及价值观发生多极分化。本雅明认为新技术对传统艺术的祛魅随着现代性程度的不断加深和后现代主义的到来而加剧,围绕艺术品所特有的灵韵被驱散,也就是说艺术品诞生的此时此刻,独一无二的原真性和仪式性不复存在,艺术就此走下神坛,现身为寻常之物。特别是摄影艺术、波普艺术、装置艺术等艺术方式的兴起,跨界、模态、复制的综合性功能被广泛运用于艺术,且发挥到了极致。

骇人听闻的艺术事件不断发生,当杜尚把一个命名为《泉》的小便器带进了展览馆,随后,沃霍尔就用一张梦露的底片复制出五十张相片和钻石粉敷层的《鞋》作为艺术的替代品,对艺术自身的本体性作了彻底的颠覆。这里艺术家深刻反思了在机器时代的技术异化和消费文化现实中,传统艺术中所表现的真善美在今天看来已然过气,已然软弱无力。波普艺术被中国当代艺术家作为解构意识形态上层建筑的利器得到广泛运用,如张晓刚的静穆刻板的家族肖像;方力均的极近夸张的大嘴嘻哈图式;高氏兄弟的极端变形的拼贴复制等等,都是在反思社会意识常识的状态下,消解被乌托邦虚构的意识体系。此类艺术的祛魅是双重的,一是祛除来自体制的精神枷锁之魅,二是祛除被长久浸染于国家意识操控的艺术本体之魅,思想解放,思想自由的闸门由此打开。但就奔腾浩荡的艺术大河来说,此一类祛魅的波普艺术当属一支活跃的支流,为主流推波助澜。当我们进入真实的艺术现场时会看到,艺术的有机系统就像一个永恒持续的巨大的试验场,形形色色的艺术家或遵守曾经的艺术法则进行创作,或者独辟蹊径以寻求对于艺术范式和方式的突破。艺术的目标、手段和工具通过具体的人来探寻艺术对于现实的意义,乃至终极意义的思考。

艺术仍然是它自己所表述的态度和观念、悲伤和喜悦,它时常会从历史的镜子中查看自己的过去,而把握自身为何物才是最重要的。由于中国社会形态的特殊存在,中国艺术家的创作状况更趋复杂多变。至于赋魅或祛魅之说,虽不能左右艺术生态,大多数艺术家们大概也不在乎它是什么,但它带着严肃的历史宿命,始终徘徊在一类不安现状的艺术家周边。

艺术的赋魅曾经长久存在,而艺术的祛魅也正被炒作的沸沸扬扬。因为这个说法似乎是从常识出发的,而常识所共享的描述和解释往往是朝着大相径庭的方向运动。艺术界的现实是,几乎绝大多数的独立艺术家都在创作中刻意寻找自己的表达方式和艺术语言,对于符号化和个人风格的诉求从未淡出艺术舞台,如果不是因为艺术本体自在魅力的吸引的话,又何以如此呢?这似乎与祛魅已然以技术理性瓦解了艺术的独特性和神秘性的说法,截然相悖。

艺术自身的规律当然并不会被某个说辞所左右,在人类的体验和参照越来越复杂的今天,艺术游移在赋魅与祛魅之间,边界也越来越模糊了。孟涛从2013年的两幅大型油画《禽兽人间》《梦想》,到近期的大型油画《苍生》《物欲》,以一种连续性的近乎仪式化的创作,延伸了他孤绝而阴郁的独白语体,他复杂而惊艳的荒诞图式,汇集了他的耐性和潜质。图解的隐喻对世界的灾变和苦难给以触目惊心的审视,剖析和反思,似乎围绕着末世的自由之使命。悬张在人与命运之间的那种梦魇般的压力,注解着世界幻象般的存在。其作品所表现的一种贯穿语境的张力,既有噬心的灵韵、魔力,又不失技术的规约。

艺术家动用了各种图式手段,变化多端的造型和异常丰富的色彩,执着地专注于想象力所能容纳的这个巨大的意识幻象,以及这个幻象所传达的世界本真。在这里,思想与感觉的知识、形式和技艺,与有形有生世界之间的肌体联系同时在一个临界点上呈现时,以人类当下的存在,深刻地牵系于某种未知的、悬而未决的存在。似乎是一种幻觉,实则是一种现实真相。

孟涛艺术现象并非孤例,如多年前出现的残山水、剩山水、呓山水,便是与孟涛艺术的另一类对应,但孟涛的作品要复杂得多,知识与技艺,接触点与思维范畴的密集度,表征的感觉化与非感觉化的过度,他都呈现出匪夷所思的情境。就艺术语境来说,孟涛艺术当属世界性的,而残山剩水则是中国式的。就艺术的常识来说,一个艺术家的创作理应透出本民族地域的艺术属性。然而,展示在我们面前的孟涛综合媒材油画,结合了色粉、丙稀等多种材料,其语言的多样性很难用这个标准来定位,它更多体现的是艺术观念和艺术精神所具有的包容性,即全球化的今天,不断被我们提到的“国际性”。

艺术自身不断被赋魅的内在要求所制约,甚至要在拒绝祛魅的内驱下放弃一部分常识,坚持另一部分常识。因为一方面常识的知识功能与艺术的表征和幻觉之间存在着一道裂痕,有时它显得陈旧过时,无从与独特、奇异的思考、冥想取得沟通。一方面常识中所共享的惯例多有假象和偏见,它与艺术提供的演变难以呼应。孟涛艺术提供的新型实践,在罗织臆想越过常识中,以敏锐的直觉,以冷峻甚至冷酷的描述,缮发人性失败的所在和对人类世界的置疑,从而在负面的灾难史诗的意义上,涉及到人类学、社会学和伦理学的本质问题。

荷兰15世纪画家西罗尼慕斯博斯的祭坛油画中涉及地狱景象的画面,也表现了异常芜杂的奇思异想的元素,但他的画,整体上的亮色和形体的绮幻是服务于宗教训诲的意义。而孟涛则大为不同,他的大型油画牵连的至为广阔的界域,描绘的至为繁多的人物,勾连的种种事物——包括自然物、动物、人造物,皆被一种无从摆脱的荒诞乖谬情势所携裹,画面中具体到每个人,每只猴子,每条鱼的眼神和形态,乃至无生命的物体所交织的绝望氛围,所呈现的复杂多变,惊恐、凄惶的情态,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一种奇异的冥思统御了一部死亡启示录,若称其为另一类旦丁的地狱图谱亦不为过。阅读画作的感受,是里尔克怆然的诗句所诉说的那样:

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哭,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哭,
哭我。

此刻,有谁在夜里的某处笑,
无缘无故地在夜里笑,
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走,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走,
走向我。

此刻,有谁在世上的某处死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死,
望着我。

——奥地利诗人莱纳•玛利亚•里尔克《沉重时刻》

日本艺术家石田彻也的油画,是当代触及到人类异化灾难主题的另一类图式,石田彻也作品大都是以同一个形象的不同表情和形态,嫁接到种种物体之上,借以表现人在人造物的压制下,人们呈现为千人一面的情状,以及人被物质驱役无从遁逃,无从出路的悲苦境地。他对现代社会被异化的理解极度敏感完全个人化,甚至带有精神偏执的反思,使一种令人不安的怪异、魔魅气氛带入到艺术自身的存在,在隐喻的意味中加深对人性本质的拷问,其普世意义不言自明。

批判与试验包含着前卫艺术的一体两面。消极化的悲观感受所牵系的个人化风格,或者才是艺术的筑梦剂。德国艺术家安塞尔•基弗则是此类创作的另一个特例,基弗大量的聚焦世界灾变的创作,对于世界无序而荒谬存在的揭示和批判,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和深度。基弗认为:“犹太神秘教中描绘的关于创世的神话告诉我们,世界并不能产生什么,而上帝在创世中是缺席的,以便于它自己的演变。由此,创造不是积极而是消极的;它产生于黑暗而非光明中。”基于这种认识,喜欢在音乐中创作的他感到:“厚重的风格和巨大的材质对我的艺术非常重要,它们能使人意识到自身的透明与脆弱。”“厚重的风格和巨大的材质”与“自身的透明与脆弱”所形成的反差,强烈的宗教信息,以及艺术所承载的巨大负重,若不是赋魅就奇怪了,但若不是祛魅也就奇怪了。或许,它正是在赋魅与祛魅交错的边缘衍生而出的求索,从艺术本体出发向世界的本质{上帝本质}和人的本性发出追问。

孟涛艺术在总体的体量和质量上,当与基弗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们的艺术同样都是表述对于坍塌的世界的考虑,在描述一个个灰蒙蒙的捉摸不定的毁灭时,基弗的基调在种种残破的物象间渐趋明亮,相比之下,孟涛基调在则是在众多凄惨的形象中越发阴沉,这种反差在很大程度上与他们的社会文化背景和自身的精神气质有关。

孟涛艺术始终以具象表现见长,在力求表达的清晰时注入冥想,但近作并不像他画禽鸟乱羽幻象的油画那样涉及抽象,《苍生》整个画幅以横向宽长,中间延展出比较短窄幅度的画面,形成一个不规则十字架的样子,画面的上半部分以蓝色背景上衬以暗红色团,下半部分以灰黑、肉色和少量红色的为主体,并遍布灰色的流体,在相互笼罩和晕染的氛围中,在一个个看似不想干的物象之间,营造出连绵不断,彼此相系的关系。悬浮的、沉陷的,负重的,爬行的,折翼的,变形的种种形象以困苦、焦虑和挣扎构造了一个在重压下窒迫的印象。高度集中的冥想和焦炙的情绪统御画面,一种旷世的不安,却以程度极高的沉静表现出来。构图混沌昏暗的地狱景象,释放着腐恶、败坏和愁惨的气息,紧紧地攫住了人呼吸。昏暗的光线和冥蒙的状态,所辐射出来的强烈的精神成分,磁力般地吸引人的凝望,又噩梦般地拒绝人的注视。如果我们要为孟涛油画寻找一个艺术源头的话,它当属于希腊文明中的悲剧意识,即是文明与自然之间的冲突,也是个人与世界之间的矛盾冲突,同时也是艺术内在的诉求对于存在的不安的质询和指控。一种在混乱的社会生态中逐渐发展出来的痛感,在色彩中找到了它的形式。恐惧和忧伤,在敏锐的气质和风格中触及灵魂。所有诉诸感觉的元素,都在把赋魅和祛魅之间的紧张关系推送到无以复加的境地。

孟涛称自己的大型油画《苍生》是魔幻现实主义的创作,艺术家自我定位的赋魅在这里不言自明。从作品本身极强的文学性色彩来说,其形象和结构所施加的语言必然导向表现、意象和象征,所以它不仅仅是魔幻现实主义,还应该是批判现实主义或超现实主义。从各个单独形象的散漫勾连中凝聚的一种内在张力,让每一个人物,每一个物象都构成一个各自的故事,即是它自身的描述,也与它周遭彼此牵连的那些想要其共同触及的存在相关。整幅作品丰满的情节和细节,以及种种情境在超常对接中自然生成的语言联想,足以构成一部长篇小说,或一部恢弘的史诗的架构。感性画面的运动觉知,携带着意识结构下衍生的自由活力,即外部经验和内心感受为营造叙述主题,而合力拓展的开敞空间。它或者是马尔克斯式的怪异荒诞的故事所混合的传统的社会生活,其中也包含它所触及的当下现实。或者是卡夫卡式的围绕着权力体系和无意识模式的写照,在一个诡异的围城中个体的人的诉求毫无出路,无计无力的困顿所演变的传奇。

语言关联的能力,在种种深层意识中触及了人类世界和宇宙活动嬗变的精神空间,图解的意义是面对崩塌和出路渺茫的惶恐万状。天地意识在人间的交织中包含着地狱般的真理之核,就像任何社会制度或意识形态为未来提供的社会蓝图,在不停运动、瞬息万变的人的社会的汪洋大海和宇宙演变的不明前景下,都面临着种种不确定的变局所带来的灾变性的后果。梦想随时会变成梦魇。艺术家敏锐的内省力和洞悉力所表现的前倾的姿态,在此其间扮演着近乎预言家的角色。

“历史从无公正”以色列历史学家尤瓦尔•赫拉利的著作《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中的这句话,之所以深深地触动了我的神经,既是因为历史发展的本身并无公正可言,也是因为被考察的历史,即历史研究本身也因受着社会意识形态或实用主义的制约,一直向着“无公正”的方向运作。这当然一个很糟糕的现象,因为历史研究的目的是从历史提供镜鉴,用以矫正世界“无公正”性的运行轨迹,尽力使其在一个理性的、相对公正的尺度上前行。历史无公正,但却应该有圭臬,这个圭臬就在于历史研究者有无能力超越想象,在种种极近可能的真相中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这里所涉及的艺术也是同理,艺术作为人们认知世界,认知人性的一个媒介,是否具有公正性呢?答案是肯定的。

西方艺术自古典主义以降,探询宗教伦理和世俗道德的作品层出不穷,浩如烟海{这里就不赘述了}。但是随着近代西方哲学中的“上帝已死”的定调,寓于上帝神性本体的道德化身,遭遇了否定性的置疑,艺术行为在自我意识被不断强化的同时,也便在去道德化的路上像一群群野马一样一路狂奔。那么艺术的公正性所属的伦理属性真的就此消亡了吗?如果它存在又是何物呢?这便是我面对孟涛近年来创作的大型主题油画时所产生的思考。艺术家从世纪之初的《羽咒》《禽殇》系列,到近来的《禽兽人间》《梦想》《苍生》《物欲》一系列表现世界灾变和祸乱的大型油画,从其自身撕开了一道向外张望的窥孔,从文明反思,进化批判的视角,让我们看到当代艺术的思考,从未出离对于文明的毁灭和世间公正性的拷问。

诚然,艺术自身的思考所陷入的迷茫,在赋魅与祛魅之间呈现出巨大的荒芜,而变得难以忍受,批判的冲动和关注的失衡在倾心于突破机制,寻求极致表述的艺术家个体中,使得技术强制力的作用力,获得了一种加速度的乡愁感。艺术的真实性与表现方式的荒诞性形成的反差,反映的正是艺术家对自己的良知负责。诚如卡夫卡所言:“宇宙是无极的浩瀚与丰盛,人之所以有此概念,是因由艰辛的创作,与全然孤立的自觉意识相结合得来的酬赏,两者挤迫至其本身最极之端。”匈牙利作家卡夫卡《寓言与格言》。

八五艺术风潮以来,中国当代艺术已经积累了惊人的数量和质量,不乏内聚力和吸引力具足的原创性艺术家。确然,一个艺术家如果不能从自身的自由中,同时延展出一种责任感,一种随着艺术仪式般践行的精神向度,那么他的艺术对这个世界就毫无帮助可言。在艺术生活中长久浸淫的孟涛,并没有在浪潮起落的艺术潮流中随波逐流,反而在经过漫长的沉浸之后,他带着一种负荷再度出发了,他以自由的心智、极为纯粹的探索精神付诸于永不停息的强制性思考,去聆听那些无法发出声音的存在,去反观那些在沉沦中无从翻身的存在,去凝视那些找不到最小的夹缝的存在,在种种窘迫的处境中觉察出艺术的本体之所在,去开拓他独立的艺术道路。

孟涛的艺术为我们提供的一种反类型创作,有效的阐释了一个艺术家的不合时宜。或许他并不会引发艺术界颠覆性的影响,但是,在我们的无意识中他的创作正在完成一个神话。“在典型意义上,先锋派为现代性的实验锋芒,历史地给予自身以双重任务:破坏与发明。但在激进革新的双重逻辑中,否定当然是最重要的因素:必须被彻底的摒弃、非神秘化和摧毁的是体制化的过去,图书馆和博物馆;新的事物——意料之外的,光彩夺目的,骤然而至的——随后将自动到来。”{节录自马泰•卡林内斯库《现代性的五副面孔》}最后,我用卡林内斯库的这段话,来诠释孟涛艺术的现象,或者能够说明在新旧体制、新旧观念和新旧艺术错综相交的当下,孟涛所走的艺术道路于这个沉沦世界而言,或者是义无反顾的祛魅,或者是艺术本体的魅力自在,且依然执着前行。

2019年4月6日星期六2019年4月13日星期六再改

孙谦:穆斯林诗人,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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