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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文学《公主坟》真实展示生活的铁皮屋子

2012-09-28 09:48 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版 阅读

  著名作家余华刚刚在暨南大学做过一个充满张力的演讲:“我们这一代,以及后面的几代人都很幸运,都赶上了一个好时候,我们把好的果子都吃完了,不好的果子都留给你们了……‘80后’压力空前、受尽磨砺,我对你们充满尊敬。”这番话在学生中引起了强烈共鸣。我坚信,余华不是为了讨好年轻人,而是对“80后”一代生存状态的准确解读。

  “80后”,这个在几年前还颇受争议的群体,不经意间,已经成为了各行各业的中坚。随着时光飞逝和事业渐进,他们的生活在悄然变化,他们不再愤世嫉俗,眼高手低。越来越多的“80后”能够在工作中独当一面,在处理人际关系上也越来越成熟老到。

  作家出版社最新出版的长篇小说《公主坟》,把“80后”一代人复杂的人生境况完整地呈现出来。作者张五毛用冷峻的笔调讲述了一个农村“80后”的奋斗历程,以及他们对于完美爱情的艰苦追求,我第一次在“80后”的文字里感受到了现实主义的力量。

  其实,关于“80后”文学,人们已经谈得很多,大多是失望和轻蔑的口吻。因为很多“80后”作家是在媒体的“拔苗助长”中成长起来的,是在互联网的温床上一骨碌爬起来的,无论他们站在媒体舞台上如何狂热地摇旗呐喊,终究还是没人能拿出一部令人信服的作品来。对于“80后”的文学创作,我一直焦虑地等待着。焦虑是因为他们一直在媒体和商业的裹挟下写作,没有找到一条正确的写作途径,甚至连一个作家必须的心境都不曾有过;等待则是因为中国文学的未来迟早要交到他们手中,无论他们的作品多么稚嫩,他们都将担起传承这个民族文学写作的重任。没有人愿意相信,文学会在“80后”这一代人身上消亡。

  我并不担心“80后”作家的智慧和灵气,我担心的是他们何时能够走上一条正确的写作道路。所谓正确道路,不是一种文风或者某种写作技巧,而是写作的内容和素材。“80后”文学一直没有得到主流文学的认可,根本原因不在于写得好不好,而在于写什么。长期以来,在互联网的怂恿下,“80后”作家们创造出了大量的惊悚、盗墓、穿越等类型的作品,这些为了想象而想象的文字,在人们微微放大的毛孔收缩的一瞬间就被遗忘了。即便是一些描写生活的作品,也只是浮在表面上,仅存于时尚生活和青春的唠叨和倾诉,而那些掩盖在光鲜生活下面的真实人生却很少有人问津。这样的题材选择决定了“80后”的作品空洞、肤浅、不接地气。

  真实性是文学的生命。“80后”作家只有把视角转向最真实的生活才能写出更厚重的作品,才能得到更多人的关注和尊重。庆幸的是,我在《公主坟》这本书里看到了这种转变。这个叫做张五毛的青年人,带着陕西作家特有的厚重感开始了自己的文学探索。农民工、房奴、蜗居、奋斗,还有纯美爱情在残酷现实中的挣扎。张五毛描写的生活才是更大规模更具代表意义的“80后”生活。他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真实存在于他们这一代人生活之中的铁皮屋子。

  不可否认,《公主坟》仍然带有明显的“80后”痕迹,文字华丽,处处流露着小幽默,小智慧。不知道作者是为了迎合读者而刻意为之,还是为了表现文笔而用力过猛,全书都保持着较高的语言节奏,作者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语言上,而忽略了故事构架的完整性。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这本书的厚度。但是,我们没必要对一个青年作家过于苛刻,我们也不能要求他们按照我们喜欢的方式写作。只要他们开始关注生活,回归真实就足以让我们感到惊喜了。

    符爱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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