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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头,自己幸福一生,却让许多人无比孤独

2019-03-06 09:13 来源:中国南方艺术 阅读

这个“神叨叨”的老头,自己幸福一生,却让许多人无比孤独

马尔克斯


按 |谷主麦家曾说:“任何事情认真做决定,努力去做,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很多。”1927年前的今天,有一个普普通通的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他经历了诸多坎坷,一路认真坚持,走出了今天世人皆知的加西亚·马尔克斯。今天【麦家陪你读书】邀你共同走进他的一生,看看他如何从平凡走向伟大。

by 阿谷君


知乎上有关马尔克斯的问题多达307个;

而同为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同样声誉斐然的海明威只有125个;

福克纳更惨,仅学生的零头,25个。

一个颇有意思的现象是,再搜有关《百年孤独》的问题,跳出来的数字是:398。

鸡蛋比母鸡更引人注目,这其实,也挺魔幻现实主义。

据说90年代文艺青年自证身份的方式之一,就是背诵《百年孤独》里的第一句话:

“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紧接着下一个动作是——急不可耐地做出批注:这句话连接了过去、现在和未来。

想当初,阿谷君也这样做过。

年轻时扯过的谎都和逼格有关,等到时间带走了浮躁,经典在大浪淘沙中沉淀下来。

于是发现孤独不再是书籍腰封的关键词,而成了心灵深处的指向标。

“生活不是我们活过的日子,而是我们记住的日子,我们为了讲述而在记忆中重现的日子。”
——《活着为了讲述》

1927年3月6日,马尔克斯出生于哥伦比亚的小镇阿拉卡塔卡。

8岁前,马尔克斯一直居住在外祖父家,他的外祖父是上校,外祖母是一个勤劳的农妇,对拉美传统神话故事非常熟悉。

应当说,马尔克斯的童年并不光鲜亮丽。

家中排行老大的他,承担了家中大部分的责任与压力。但没人会把马尔克斯塑造成一个因幼年贫穷而艰苦奋斗的凤凰男。

喜欢马尔克斯的人会一遍遍地声称:

“对于作家来说,‘一帆风顺’绝不是什么褒义词”,毕竟“小时候缺什么,以后的作品中会出现什么”。

1947马尔克斯年入波哥大大学攻读法律,并开始文学创作。不久他进入报界,任《观察家报》记者。

1955年,他因连载文章揭露被政府美化了的海难而被迫离开哥伦比亚,任《观察家报》驻欧洲记者。

他在该年出版了他的第一篇小说《枯枝败叶》。

虽然他花了7年时间才找到愿意出版它的人,但他毫不吝惜自己对第一个“孩子”的喜爱:“《枯枝败叶》是我最喜欢的作品,因为它最真诚和自然。”

1958年,马尔克斯结婚,次年有了第一个儿子。

之后,他主要居住在他墨西哥和欧洲,从事文学、新闻和电影工作,伟大的《百年孤独》就写于这个时期。

1982年,马尔克斯获诺贝尔文学奖,并任法国西班牙语文化交流委员会主席。同年,哥伦比亚地震,他回到祖国。

之后写出了《霍乱时期的爱情》《迷宫中的将军》《番石榴飘香》等众口交赞的作品。

1999年,马尔克斯患上淋巴癌,此后文学产量遽减。其写作能力受到严重打击。

2014年4月17日,一代讲故事的天才被上帝召回天堂。

这些经历,马尔克斯都一一写进了自传《活着为了讲述》中。

在这本书的封面,戴着黑框眼镜、眼含笑意的老马口衔着一支黄色玫瑰——据说这是马尔克斯之花。

他总在案头摆上一束黄玫瑰,因为这样“写作才会带劲儿”。

“我对死亡的唯一遗憾就是不能为了爱而死。”
——《霍乱时期的爱情》

因为王小波的关系,多少青年朋友将《情书》看作爱情圣经,将杜拉斯奉为祖师奶奶。

但相比那段以悲剧收场的纯美爱情来说,马尔克斯在“爱”的理解上显然技高一筹。

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他讲述了一段跨越半个多世纪的爱情史诗,穷尽了所有爱情的可能性:

忠贞的、隐秘的、粗暴的、羞怯的、柏拉图式的、放荡的、转瞬即逝的、生死相依的……

完全就是一部“爱情百科全书”,被誉为“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爱情小说”。

《霍乱时期的爱情》中值得抄诵的爱情金句俯拾皆是:

爱情? 爱情是…… 不穿衣服所做的事情都是爱情。精神的爱在腰部以上,肉体的爱在腰部以下。

这个女人用她老狗一样的智慧,将他上下左右结结实实的调教了一番,让他彻头彻尾的重生一次,同时,也击碎了他那些精妙绝伦的理论,给他上了一堂唯一该上的爱之课——谁也别妄想当生活的老师。

凡是赤身裸体干的事情都是爱。

她发现了潜意识里她爱他的原因。她说:他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影子。

现实生活中,女性在马尔克斯生命里的重要性也是毋庸置疑的。

他还说,自己一生中,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比和男人在一起更自在,更有安全感。

“我坚信女人支撑世界,男人只有捣乱的份,有史为证。”

老马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是他的祖母、母亲和妻子。

童年时祖母所讲的故事成为他日后创作的不竭灵感,母亲和他更像是能时常插科打诨的情人关系,但倘若你要挖挖老马爱情上的八卦,那就一定碰壁。

因为他一生只爱他的妻子梅塞德斯。

当时年轻气盛的小马一见到这位年仅13岁、才小学毕业的准初中生,便被这位有着“尼罗河蛇一般的娴静之美”的女孩震惊了。

他俩靠写信谈了13年的恋爱。

这期间尽管马尔克斯与许多女人有着爱情纠葛,但比《霍乱时期的爱情》里阿里萨终身热爱女主角费尔明娜更童话的是,婚后的马尔克斯在精神和肉体上完全归顺了梅塞德斯。

若她是一条“神圣的鳄鱼”,那他就甘愿做她的“一滴眼泪”。

有些作家把现实活成了小说,马尔克斯则泾渭分明,他把天生过剩的力气都宣泄在文学创作上。

生活中则做个安分忠贞的丈夫,连诺奖访谈上都要撒把狗粮——要是没有妻子,我永远完成不了《百年孤独》。

“其实宿命也就罢了,宿命感才是最恐怖的。”
——《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

马尔克斯天生适合讲故事。

这当然和作家丰富的人生经历有关。马尔克斯曾说:“如果不是以亲身经历的一些事情作基础,我可能一个故事也写不出”。

但每个人都曾经历生活,只有少数人才能成为佼佼的明星。

马尔克斯小说最令人敬佩的,是他卓越的技巧和迷人的诗意。

《百年孤独》里不断重复的姓名成为阅读的最大障碍,却也是文学青年挥之不去的心头好。

然而马尔克斯在还未成为马大师前,曾是“冰山理论”创始人海明威忠实的小迷弟。

有一天,在巴黎的某条街道上,还是报社小职员的马尔克斯正在闲逛,看见了街对面的海明威,海明威在当时已是功成名就的大作家。

于是马尔克斯大喊一声:“大——师——”,

万万没想到,街道对面的海明威回应道:“再见——朋友——”

虽然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可是这匆匆的一面却拨动了马尔克斯生命的波澜。

只有那些和你同一频率的人才能进入你的生命,海明威先生那句答复的潜台词,日后倒是成真了:“哦,我的朋友小马,我相信你也会成为大师。”

当然,马大师的大师不止海明威一人,福克纳、卡夫卡、伍尔夫、博尔赫斯、科塔萨尔…..

还有他年轻时颇为鄙弃塞万提斯,却在日复一日在如厕间隙背会了《堂吉诃德》中的好几个段落。

此外,他还是文坛少有的三好学生,生活中极其自律,从不酗酒,坚信“喝了酒之后写不出一个好句子”。

他曾说:“要么写作,要么死亡。”

对比他一生的经历和写作来看,这倒与里尔克的“如果您觉得不写也能活,那就别写”如出一辙。

始于经验,发于灵感,忠于技巧,至于初心。

他的宿命是写作,又把恐怖的宿命感置换成一种“以文学为一生志业”的欢愉:“是啊,没错,你就是那个被上帝选中的人。”

“吃玫瑰花长大的猪,肉味一定香极了。”
——《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

据不完全统计,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至少已被翻译为35种语言,累积出版总量更无从计数。

按马尔克斯自己的说法,“如果把读过此书的人聚拢在一个国家,那它的人口排名可以位居全球前二十。”

在写作《百年孤独》的十八个月里,马尔克斯已经困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尔后,成名作洛阳纸贵,当事人却说:“我只会做苍白的梦,且都关于贫穷”。

但人们更愿意相信“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人们往往以神话千里马的方式,来笃定自己是那个能够赏识千里马的伯乐之一,殊不知倘若马尔克斯没能写出《百年孤独》,那他极有可能“骈死于槽枥之间”。

写《百年孤独》时,频繁的修改、重写,让纸张的消耗成为一个大开销。

全稿眷清时打字员带着这摞打字纸回家,下公车不小心摔了一跤,稿纸散落一地,刚好又遇雨,书稿沾上泥水凌乱不堪,多亏有乘客帮忙才把一页页的稿纸收起整理好。

打字员把它们带回家用熨斗一张张熨平,因为她知道,这个作者已没有余钱再买打字纸了。

1966年8月,马尔克斯和妻子一起来到墨西哥城邮局,终于要把《百年孤独》的手稿寄往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南美出版社了。

作品打印在普通稿纸上,共有590页,邮局称重后要他们付82比索邮资,妻子翻遍俩人的钱包,只找到53比索。

无奈,他们只好拆开捆好的书稿,寄出其中的一半,慌乱中,投递过去的居然是后半部。

幸运的是,他们遇到了一位伟大的编辑,为了尽早看到前半部书稿,预支来了稿费。

现在想来,《百年孤独》第一段引发无数人璀璨文学梦想的奇妙文字,最初秉承的,却极可能是一段冰冷的现实。

说到底,现实是1+1=2,是柴米油盐和风霜雨雪,所谓魔幻,不过是作家过不下去时用来哄哄自己的白日梦,是现实的一种变相延续而已。

就像马尔克斯在在诺贝尔奖颁奖礼上就直言不讳地指出:“是拉丁美洲不同寻常的现状,而不仅仅是它文学的呈现,引起了瑞典文学院的空前关注。仅此而已。”

“如果上帝赏我一段生命,我会简单装束,伏在阳光下,袒露的不仅是身体,还有我的魂灵。”
——《告别信》

谁都没想到,慈眉善目的马大师会撂下这样一句狠话——死后150年都不会给中国版权。

试想,还有哪个国家比中国更爱马尔克斯呢?

你看那些个著名作家:莫言、陈忠实、马原、苏童、韩少功、刘恒、余华……都在公开场合坦诚魔幻现实主义对他们的创作产生过重大影响。

莫言说他第一次读《百年孤独》时“非常惊讶,原来小说也可以这样写!”文人最怕谈渊源流派,但对待大师则虔诚恭敬。

毕竟,青出于蓝,青才能胜于蓝。

实际情况是,上世纪80年代,中国就已经出现了作家们集体阅读《百年孤独》的盛况。

那时《百年孤独》在大陆最早的版本已经出现。

于1984年8月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首印48500册,定价1.60元,随后是《霍乱时期的爱情》《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但都未得到作家授权。

同样,马尔克斯亲眼目睹了《百年孤独》在中国这片同样充满魔幻现实主义的土地上“泛滥”——都是盗版。

于是大师非常愤怒,丢下传说中那个“死后150年都不会给中国版权”的决绝誓言。

直到2002年,一家名为新经典的公司与马尔克斯及其版权代理方沟通。

8年之后,出版事宜才真正谈妥,新经典最终获得马尔克斯的亲笔签名授权书。

据说当时让马尔克斯消气的一句话是:“您曾经也渴慕过大师,而现在中国读者也热烈呼唤着您这位大师。”

在感同身受这件事上,没有人比作家做得更出色。

再一个4年,《百年孤独》在中国的销售已经超过了260万。

这似乎是一件让人现在想起来还会有些后怕的事儿——差一点,我们就看不到正版的《百年孤独》了。

2014年北京时间4月18日凌晨,身患肺炎的马尔克斯在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去世,引发了空前绝后的万人空巷式的哀悼。

美国总统奥巴马、前总统克林顿、古巴革命领导人卡斯特罗、墨西哥总统培尼亚·涅托等政治大腕纷纷撰文悼念。

我们这才发现原来马尔克斯享有这么多牛逼哄哄的粉丝,他早已成为了一个全球偶像。

但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套用朱自清先生的一句话,对马尔克斯老人家而言,“悲伤是你们的,我什么都不带走。”


来源:麦家陪你读书企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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