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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卡:楚子的长篇小说《呻吟》

2015-03-05 09:44 来源:中国南方艺术 作者:赵卡 阅读

  在死
  ——楚子的长篇小说《呻吟》

  赵卡

  怪诞,猎奇,挽歌气息,叙述的节奏均匀,场面宏阔,有点恃才造作,楚子的小说《呻吟》几乎是《百年孤独》的中国式翻版,但他的叙事力度在减弱,诗意在增强,这样就把马尔克斯无中心非线性多声部的伟大风格给篡改了;作为海德格尔的信徒,楚子又给他的小说里塞进了存在主义的东西,使得这部长篇读起来行云流水,但意义晦涩难求,这也可能是楚子有意为之的含混不清兼具复杂费解。他热衷于一种玄而又玄的哲学,意义在他的文本里呈浓稠状,在此之前,他的令人非理性恐惧的巨型长诗都是如此,难以卒读。

  二十年前,楚子孤身一人躲进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他能够耐得住任何寂寞的折磨,28天的时间写完了这部奇特的小说《呻吟》。他写了一次因盗墓劫难而引发出来的南方一个家族一百年的传奇,重逢沉睡棺椁中美女的死而复生,恍惚的时空,斑斓的梦境,荒唐的人伦,混乱的革命,全部捆绑于一个由盛到衰的家族命运中;小说里的角色或暴戾残忍,或乖张奇特,战争狂人、百岁美人、变性人、乱伦癖、侏儒、花痴、神棍等等粉墨登场,他们从未孤独,而是长久的沉陷于出走的迷茫。由此可以对照《百年孤独》,兴寰山庄和马孔多,将军和上校,祖母和祖母,子孙和子孙,和马尔克斯笔下那个坐着床单就飞天的美女一样,楚子小说里的人物也常常作出超现实的骇人举动。

  作为诗人的楚子,他总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抒写激情和炫技天赋,他的创意的修辞能力显得意象密集了,语速也敏捷无比,他在小说里用诗探讨命运、爱情、死亡、灵魂、神秘主义、存在主义和宿命论等,“在死,这是楚子定义他认知世界的方式,也是世界本身存在的不可理喻的痛处。为此,每到他叙述的高潮之处,他杂耍般地让小说暂停,强塞进一段”               话剧,以强行推广他那一套小说之外的观念。所以,你可以在这部小说里随处可见楚子脱离语境的蹩脚的对话,不,那是卖弄式的剧本台词,这种匪夷所思的伪深度不能令人信服。

  但我仍然要说,一部二十年前的小说,至今读来新鲜感犹存,这绝不是楚子的表面功夫所致,而是他的英雄式抱负的结果。词语华丽,走笔有力,声部宽宏,情绪激烈,技巧精熟,难免有哗众取宠的地方,也不乏偏执狂的一面,甚至与我们的期望正好相反,但这就是那个被误解最深的自以为是的楚子。

  2012-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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