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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竹:读王琪博

2013-03-01 09:07 来源:中国南方艺术 作者:何小竹 阅读

  王琪博是上个世纪“大学生诗派”的成员,当年名震江湖的《大学生诗报》的创办人之一,说起来也应该是个“老诗人”了,只是现在的诗歌读者未见得听说过他的名字,其原因是,离开大学之后,这个人基本上就脱离了诗歌圈子,到社会上“操社会”去了。就我本人来说,1983年就读过王琪博的诗歌,但见到这个人,却是在2004年,在成都二毛开的春来茶馆里,当时他在跟吉木狼格等人斗地主,我去了之后,没人跟我介绍这个人是谁,因为他们以为我们早就认识。直到吃饭喝酒的时候,我才听别人叫他的名字,知道就是当年那个“大学生”王琪博,于是,端起酒杯向他敬了一杯酒。

  将近二十年,一个风华正茂的诗人没写诗,他干什么去了呢?这可能是很多像我这样以前只是靠作品认识,而无私交的“老读者”在见面之后免不了想要问一下的问题。但同时,这又是一个不好当面开口问的问题。从酒桌上他本人以及旁人的片言只语中,我大致了解到,他在“操社会”。至于怎样操的,操得怎么样,就不是很清楚了。多年的礼貌教育,让我养成了不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但是,我想错了。王琪博没有隐私。或者说,他不怕别人打听他的隐私。甚至,他乐意你去打听他的隐私。你不打听,他自己都憋不住要滔滔不绝,公之于众。

  现在我们看到的这本叫做《无上》的诗集,就是诗人王琪博这二十年来“操社会”的真实写照及心路历程。

  据说,这本诗集中的全部诗歌,都是他最近一年当中写成的,有时候一天就写了七、八首。就一般诗人来说,这样“狂泻”似的写诗,真的是疯了。但王琪博不是一般的诗人。他是二十年没写一首诗的诗人。而且,他也只有在最近开始写诗的这一年,其生活状态才是“理性”和“正常”的。而之前那种操社会的生活,才真正是疯的。看得出来,他是在用这本诗集追忆、反省乃至告别自己过去的那种疯狂。

  说实话,从1984到1986年之后,我就再没有读到过这么“糙辣”的诗了。我指的“糙辣”,除了诗的“内容”之外,主要还是语言的。《无上》这本诗集中的诗歌,无论是抒情的,还是叙事的;无论写风花雪月,还是写赌博斗殴,诗人在语言风格上,都表现出一种有事说事,有情抒情的直率与诚恳。他是有话要说,因而没去过多地注重语言的修饰和造句的技巧。读这些诗的时候,我不自觉地总要在眼前浮现出一个情景,那个情景就是今年初在白夜酒吧举办的李亚伟个人作品朗诵会,王琪博上去读了一首亚伟的长诗。他是用四川话读的,语调直白而急促,像打铁的铁锤打在一把烧红的砍刀上,没什么起伏变化,更摈弃了那种花哨的抑扬顿挫,但却句句敲打在听者的脑门上。下来我就对王琪博说,今晚上读诗的人你是读得最好的,简直就像在读你自己的东西一样。

  而事实上,王琪博这本诗集的“糙辣”的语言风格,也正是当年我读李亚伟们的“莽汉”诗歌的时候所感受过的。无疑,重新写诗的王琪博,自觉不自觉地是承接了一些当年“莽汉”诗人们“为大脚农妇写诗,为打铁匠写诗”的诗歌精神和语言态度的。

  现在有诗人喊出口号,要用诗歌介入和干预生活,要为人民写诗。我对这样的口号,以及提出口号的人都表示怀疑。生活在哪里?有没有一个诗人自己过的是一种生活,而又用诗歌去介入和干预别一种生活?有,有过,而且还不少。但那都是一些矫情者和伪善之人。其目的无非是将诗歌当成斗争和谋利(名)的工具。

  而王琪博这个人,没写诗的时候他在操社会,写诗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写的也是关于他操的那个社会,以及社会中操失败了的自己的诗。他是在赌光输光生活基本垮掉之后开始写这些诗的。他为自己而写。而他毫无疑问是社会中的一分子,也可以说是人民的一分子吧,那他是不是在为人民写诗呢?他的诗歌在客观上是不是已经介入和干预了现实的生活或者生活的现实了呢?

  最有意思的是,这个王琪博,写之前他什么口号都没喊过一声,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写了这么厚厚的一本诗集出来。就凭这个,我不敢说他究竟是不是为人民写诗的诗人,但起码已经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诚实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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