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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克雄:不在现场,所以胡思乱想

2017-09-27 08:58 来源:中国南方艺术 作者:陈克雄 阅读

   西安半坡国际艺术区有个相西石当代艺术中心,那里经常搞一些行为艺术的活动。有一个德国老人家,长得高大威武,但总觉得他的脖子短一些,后来看他做的行为艺术作品,他总是在用头顶着一些东西。在终南山下的河道里,老人家顶一块河石。然后如同那些和尚道士一样入定。因为我不在现场,看到的是图片,什么东西都是入定。你不明白,老人家也不会解释。你只能在过去的经验里去猜测。这肯定是个笨的不能再笨的办法,也只有我这类冥顽不灵的俗人,才按照这种方法畅想。按照记忆,按照经验,给头上顶东西只有韩国人,南韩人生活好了,可以不必顶了。可是北韩人生活很苦,还得顶着。做为外人,能看出来,北韩人头上顶了个很肥很肥的妖怪。这个妖怪坐在人家的头顶上还不老实,还在那撸着自己的阴茎,一会射一下,一会射一下。你说不让北韩人吃饱饭,那是为了方便统治,这是历朝历代的统治手段。如同曾国藩说的:民无粮,则从贼。但是那个很肥很肥的妖怪不停的射精,还惹得北韩人围着那妖怪欢呼,都知道那是被逼无奈。只是,这些在外人看来,是有过记忆和经验。当然,又不得不说,当然。国人都看过的那个法国电影《虎口脱险》,里面那个挺肥的指挥,骑在别人头上,那个油漆匠忽然灵光乍现,说:你怎么老欺负我?那个指挥拍着油漆匠的脑袋说:很正常,很正常。也是,看的时间长了,也确实觉得很正常,而且,北韩人和他们头上顶的妖怪,原本似乎就是一体。

   当然,那个德国来的艺术家肯定不是这样做自己的艺术的。他可能都不知道韩国。只是,作为观者,发愣,发呆。醍醐灌顶,异想天开。没注意脚下,掉进一个坑里。都很正常。尤其曾经有过太多的记忆和经验的,都不能说什么,一说,就成了五十步笑一百步。曾经被耳提面命:艺术高于生活。你不能说:现在生活早已高于艺术。现实的荒诞荒唐荒凉和滑稽,就是你要像南韩那个戴着墨镜的鸟叔,被便秘折磨的憋着嗓子嚎叫着,但还是拉不出来,还惹得全世界的人都跟着起哄。这很滑稽呀,人家嘿咻人家爽,你呐喊什么?你叫什么床?没办法,现在变态很流行,很时尚。后面都有一些阴险邪恶的团队。都是有编排好的剧本的。倒是那些做了亡国奴的古人很冷静,给那骑在马上的满清统治者出主意治骑在马上的蒙古人,给他们以宗教,给他们以性病。脑袋都塞满了,还怎么杀人?裤裆里都烂了,还能上马?

   那个德国来的艺术家在终南山下的河道里顶着块石头,那些中国艺术家们都光着身子窜来窜去的。空谷幽梦,流水潺潺。我等凡夫俗子早已是被河水磨得光溜溜的鹅暖石。中国艺术家们做的作品都挺狠。由于现实早已高于生活,为了赋予一些玄乎邪乎的意义,有在作品里塞进萨满教,大悲咒,还有大茶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很正常,都是心虚的表现。心一虚就往肚子里胡塞,然后吃的很肥很肥,再爬到别人的头上。

   上个世纪,国人做的行为艺术,很多的是裹挟。很多颜色的布,把自己束缚起来,然后摆个扭曲的造型。有人求禅师解脱:禅师说:去。现在人流行说:滚。有悟性的,跟着南韩的鸟叔绝尘而去。没灵性的,在小路上徘徊,在灯下读书,在花园里喝咖啡。这种古典艺术的自恋思维早已成为定式。能混进当代艺术也是走了终南山捷径,就是欺负你没看过法国画家巴尔蒂斯的油画。

   很早的时候,看过有一个女的做的行为艺术的图片,可以看出来,那女的年轻的时候长的挺漂亮的,做行为艺术的时候,依然还是很漂亮。只是,她脱光了,身上已经稀里哗啦的了,惨不忍睹。

   相西石当代艺术中心有一幅图片很吸引人,两个老人站在河边,一男一女,显得很荒凉。我曾经给相西石说:这女的看着凶。相西石到德国去过她家里,说:她男人已经死了,她一个人过,这女的可厉害了,把那来干活的工人训过来训过去的。我依然庸俗的想:这女的把她男人克死了。因为经常在路上可以看见,一个女的,满脸的愤懑,一脸的怨气,手里拎一根棍子,目光凌厉的看着路人,像个疯狗。她们的男人在后面低着头跟着。男人也确实造孽呀,招惹那些女人。女人只有几年的光景。按法国雕塑家奥古斯特 罗丹 的说法,也就一百来天。然后,女人认为是男人害了她。要不然,她们会永远光鲜亮丽。这种深仇大恨,要么,那个长的挺漂亮的女人的行为艺术图片,坐在一把椅子上,展现着被侮辱被损害的形象。

   我看着那两个老人做的行为艺术的图片,发愣,发呆。我喜欢那个男人的形象,老了,已经认命了。驮着背,弯着腿,低着头。拿出一块塑料布,慢慢的摊开,揉搓着,捋着,扽着,悉悉索索,悉悉索索。都年轻过,也曾意气风发,浑身的毛病。就像关汉卿唱的《铜豌豆》: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恁子弟每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我也会围棋、会蹴趜、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咽作、会吟诗、会双陆。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几般儿歹徒症候。尚兀自不肯休。则除是阎王亲自唤,神鬼自来勾,三魂归地府,七魂丧冥幽。天哪,那其间才不向烟花路儿上走。

   当然,这一切都过去了。那皱巴巴的塑料布慢慢的展开,悉悉索索,悉悉索索。抚不平,扽不展,捋不直,扶不起来。好不容易扶起来了还气息奄奄的说:快,叫120,扶我去洗浴中心。

   两个老人慢慢的抚弄着各自手里的塑料布,一会放在胸前,一会举过头顶,悉悉索索,悉悉索索,悉悉索索。庸俗的我又无耻的想到:男人一般都活不过女人。而且,很贱,有的女人死了,男人很快的也就去了。而男人先去了,女人则很能活。当然,还是那男人先放开了手里的塑料布,茫然的看着离去的塑料布。那女人还在那悉悉索索悉悉索索悉悉索索,头发已经凌乱,看着伤心欲绝,最后当然,当然,也不得不放手。那两块塑料布,各走各的,随风而逝,顺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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