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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成本喜剧电影:不能只是疯狂恶搞

2012-09-30 01:36 来源:文汇报 作者:王磊 阅读

  主角是几个小人物,故事线索有三四条,风格笼罩着黑色幽默,《倔强萝卜》上周末在全国公映。3天870万元的全国票房,让人回想起同样以小博大的《疯狂的石头》。而影片中的许多元素,也让不少观众将“萝卜”比作又一部“石头电影”。“萝卜”片尾字幕特别鸣谢的宁浩,正是电影《疯狂的石头》的导演。

  几年前投“石”问路的年轻电影人,如今已经成了后来者心中的榜样。小成本喜剧,也成了许多年轻导演入行的“投名状”。

  不过,胡闹、爆笑之后,模式虽然一再重复,成功却没能继续上演。小成本喜剧电影,一面带着年轻导演的梦想,一面却正在滑向讨好票房的边缘。

  线索众多,“叙事圈套”解构喜剧感

  《疯狂的石头》的疯狂成功,让无数年轻导演看好小成本喜剧,决心以此为跳板进军影坛。年轻导演拍摄的大量小成本喜剧,已经与号称投资过亿元的商业大片并列为“类型片”。不需要太多的启动资金,用交错巧妙的叙事结构,讲述小人物的梦想和幸福,是这类电影的集体追求。只是其中从演员到结构的重复,让他们的电影渐变成了纯粹的“叙事圈套”。

  因为“石头”中黑皮一角,黄渤如今成了小成本喜剧电影的标志人物。随着小成本喜剧的增多,他也越来越抢手,据说今年就有他参与演出的11部影片上映。“不都是今年拍的,也不都是喜剧,有的是制片人为了宣传,说成喜剧的。”黄渤很是无奈。他的“黑皮式人物”,已经被移植到多部年轻导演拍摄的小成本喜剧之中。《大电影之数百亿》、《微客帝国》、《疯狂的赛车》、《爱情呼叫转移》,只要是小成本喜剧,只要有黄渤,他的角色几乎永远重复着小人物的命运。

  重复,在戏剧创作中是一种增加喜剧性的手法。就像赵本山小品中的“忽悠”、“相当”、“真没有”,出现一两次并不有趣的词语,在经过多次重复之后,惹得全国观众爆笑。而除了演员的重复,小成本喜剧中重复最多的还是影片的叙事模式。几条线索同时展开的交错式蒙太奇,见面不相识的“灯下黑”,盖里奇式的“结构性黑色喜剧”被一用再用。线索也从最初“石头”的4条,升级到目前普遍的六七条。“萝卜”中,科学怪老头、见钱眼开的战友、寻思发家致富的俩小贼、想要助老爸一臂之力的儿子,几乎出现一个人物就带出一条线索。

  对多头线索的掌控能力,仿佛就是年轻导演彰显实力的证明,几乎所有人都玩起“叙事圈套”。解套时由巧合带来的黑色幽默,原本是观众看电影时快感的来源。不过层层设套的叙事,几乎让电影成了填字游戏,随着复杂程度的提高,最终导致圈套套圈套,消解了喜剧的感觉。

  “小品总动员”,套不上电影的光环

  同样在小成本喜剧中重复的还有方言混搭、“山寨”台词,再加上一些网络语言和时空穿越,原本靠故事立足的电影几乎成了银幕版的情景喜剧。

  几年前,“石头”里黑皮的一句“班尼路,牌子啊”,惹得影院全场爆笑,还成了很多年轻人的MSN签名;到了《疯狂的赛车》时,“点背咋能怨社会”、“90后都出来混了”、“你要考研啊”等对白,反而引用自网络论坛。《十全九美》里古人口中的“夜店”、“外教”、“摆pose”,也都是现在年轻人口中经常冒出的词。只是这样的台词艺术并不比生活高一点点,已经无法触及年轻人的幽默神经。情景喜剧式的小成本喜剧,不会因为投影在大银幕上,就能套上艺术的光环,年轻导演更不会因为这些“小品总动员”一夜成名。

  “‘萝卜’是导演田蒙和我喝咖啡时聊出来的。”《倔强萝卜》监制文隽告诉记者,年轻导演往往很天真,以为好玩就有市场卖点。其实,电影无论制作大小,除了要有拉动市场的噱头,还需要立得起来的感动。

  “馒头”、“石头”之后,很多人分不清两者究竟哪里不同,以为恶搞就是喜剧电影的“旗帜”,结果输了口碑又输了票房的小成本喜剧层出不穷,很多年轻导演的梦想也频频触礁。殊不知“馒头”只是让人笑,笑过之后没心没肺没温度;而“石头”却在笑中有温度。无论是对说出“城市就是母体”的伪艺术家的嘲讽,还是假“石头”真爱情的温馨,“石头”在疯狂之后,有智慧的滋养和真情的感动。解乏的小成本电影如果还有年轻导演的梦想,就不能只是恶搞的疯狂,还要有艺术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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