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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年前民国名媛爱情日记现身 比张爱玲更加真实

2012-09-28 15:41 来源:长江日报 作者:胡孙华 阅读

  源自78年前一位民国外交官女儿日记、书信手稿的《一个民国少女的日记》最近出版。那些手稿还原了一段凄切哀怨、令人感伤的真实爱情故事,当年的社会风情也可见一斑。

  日记、书信手稿的作者是文树新,一位当年中国驻日外交官的女儿。在就读于当年著名的孔德学校时,爱上一位老师,并与其私奔。那位老师后来曾任北京某著名大学中文系系主任,并在学术史、戏剧史上产生过一定影响。

  那些手稿包括了文树新从1932年到1935年这4年间的日记及书信。书信中既有她写给恋人的信件,也有姐妹之间和父女之间的通信。而日记则描写了她与恋人的恋爱细节、对恋人的思念及自己的生活、情绪。

  这些文字揭开了一个少女芬芳又愁怨的隐秘世界,她有时在伤心地哭,有时在顽皮地笑,更多时候她在想念那“不伦”的恋人。她说:“窗外起风了,会不会将你吹来呢?这风不是吹过你的窗前、你的院子才到这里来的吗?”

  她太炽热了,又太寂寞了。她在日记里不断地重复宿命般的魔咒:“有时候我想只有有一天我死去了,那时才会好吧!再也没有什么烦难的事加给你,母亲也会长远地放心吧!我不知道怎样才最好。”红颜薄命,她去世时未满18岁。

  就算是日本人的飞机来了,就算是有一些不安,她心中想的仍是念书的事:“也不知道明天早上飞机还来不来,我还等着它把我闹醒了好念书呢,我们下午时还念咒来着,说是星期一的上午,顶好有一个炸弹掉在圣心的后院,下午吓得姑奶奶便不考历史了。”

  据该书编者谢仲伟介绍,去年,他去拜访一位著名的老翻译家,她的先生是著名的记者和大翻译家,但在11年前已仙去。她独自一人住在空旷凌乱的房子里,不经意间,她从书房里拿出一个纸袋子,里面就是她的二姐文树新留下的日记手稿和书信。手稿中提到的人,有些人已经去世,有些人还在世,出于对生者的名誉保护,此书出版时特将所有真名隐去。

  日记,本身是私密的,是专供自己或是特定对象阅读的文字。有人质疑,把这样的文字拿给世人的意义或者目的何在?但就编者和原稿提供者所达成的共识,是为了给这位曾经早逝的书写者留下曾经存在的证据,为她在历史长河中划下一道痕迹。

    文树新“师生恋” 当年曾被“八卦”

  少女文树新爱上老师,被家人发现,逼不得已,二人远走他乡,未婚生子。那段遥远的爱情故事令人感伤。这一事件在当时引起轰动和非议,并被众多媒体作为花边新闻来“八卦”。

  文树新出生于1917年前后,曾就读于当年的孔德学校、圣心学校。孔德学校是1917年由蔡元培等人创办,基本上等于北大的子弟学校。当时有李大钊、胡适、鲁迅、周作人、刘半农、陈独秀等人的子弟都曾就读于该校。当时孔德学校还有一本《孔德月刊》,文树新曾在该刊上发表文章,被称为当时的才女。

  1930年,文树新就读于孔德学校时,结识了当时的一位老师,同时又是剧作家的Y某,并与之成为恋人,二人不间断通信超过3年。文树新文中的“你”,是当时通过北大教授沈尹默的介绍进入孔德学校管理校务,后来曾任北京某著名大学中文系系主任,并在学术史、戏剧史上产生过一定的影响。后来他的学生评价他是一个“浪漫的人”。

  二人的通信被家人发现了,一顿争执之后,二人允诺家人一定断绝关系,不再来往。但这只是权宜之计,二人的交往并没有真正中断。后来,文树新转学至圣心学校。此时,送信的任务由当时尚就读于孔德学校的、文树新的三妹昭来完成。

  1934年,二人之间的通信再次被发现。事态升级,二人避走上海。在当年,这一则新闻在媒体上引起广泛关注——孔德学校作为名校,竟然出现教师与女学生私奔的事情,被许多旧派的“道德”人士讽刺。事发后10天左右,各大媒体刊登了这则新闻,具体的媒体报道在本书的附录中也能见到。

  文树新的父亲当时是中国驻日本的外交官。其性格威严,脾性暴烈,其子女对他是既怕又爱,既尊敬又想敬而远之。闻听此事,他当即从日本回国,并通过各种方式寻找女儿及Y先生的下落。邻人、亲戚甚至准备求助上海的何应钦帮助寻找,但最终碍于情面,不了了之。就在之后不久,文父宣告与文树新断绝父女关系,并举家迁往日本。两年后返回,而此时,文树新因意外已经去世。

  1935年,文树新产下一女,产后偶感风寒,逐渐转为肺炎。她本身体质较弱,加之当时医疗条件有限,终于不治而亡。当时,周作人的准儿媳作为文树新的同学兼好友前去照顾,不幸也感染风寒,不久也不幸去世。Y先生致函身在日本的文父及昭,文树新的故事就此落下帷幕。

  文树新在写作的时候,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而如今她未曾有机会养育的女儿已是74岁高龄。文树新为之而死的恋人,后又娶妻生子,现已不在人世;帮她鸿雁传书的三妹亦受她牵连,命运坎坷,惨烈收场;她的母亲为了早逝的女儿,痛心不已,文革时受迫害上吊自杀;她威严的曾做过外交官的父亲与她断绝了关系,后又因为历史原因,失业潦倒,抑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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