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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贾平凹的书被禁,莫言《丰乳肥臀》停版,当代文学看王朔顾彬咋说

    文学评论就要尖锐,像顾彬一样,要批判就要直言不讳,不然不足以见骨见肉,隔山打牛也成了隔靴挠痒。也要像王朔评价余华那样,《活着》写过不《活鬼》,苦难比不过阎连科、刘震云这些有农村生活经验的作家。谈言及总是卡尔维诺,总之他的优秀则成了高明的模仿和拙劣的抄袭罢了。

    好,接下来着重谈当代中国文学,前方高能请放下手中的活儿!

    在贾平凹写出《废都》这么宏大的时代话题后,想不到三个月后就遭遇了封禁。1993年贾平凹的这部书刚出版就面临抢购一空的现象,一些出版社由于没有拿到出版权,还与北京的出版社补签了出版协议,一次印十万册。就这样《废都》成暴风之势席卷1993年的中国文学界,彼时大街小巷都盛传大作家贾平凹怎么写这种书?不堪入目哎。

    随着大家争相购买,一个雷动般的新闻暴出;一男子因读贾平凹的《废都》入迷,从而尖了自己的表妹。风向突变,遭杂辱骂之音充斥在《废都》所带来的空气中,等这股风吹到关中贾平凹住处。正值中年的贾平凹心里一紧,真是没想到,还没反应过来,“鬼才”的奇书《废都》遭遇封禁。《废都》、《废都》究竟讲了个什么样的故事?

    说“黄”只是浮于表面,真正的内核是这部书体现了时代变革下的人性,卿卿我我百无聊赖,无所求,也无所好。西京四大“忙”人,也即四大名人。他们每天都在想尽办法堕落,人的天性本来就有生来本堕。因此,人生更是要争做上流方能尽显光芒,然而西京名人的泛滥就是碰到了时代的变迁,迷茫之余破罐子破摔,率性滑向人生的低谷。

    所以小说里都是满篇消极的事情,令人窒息的各种狂欢,引起未成年人的不适。同样也成了不负责任,专捡颜色和低级趣闻一睹,俨然变成偷窥者的乐园。

    贾平凹和莫言

    无独有偶,1995年莫言的《丰乳肥臀》宣告“杀青”。本来后半年写完的手稿,同年冬天就迫不及待地发表了。好家伙!这下文坛炸锅了,莫言写的小说,连名字都被质疑了,无数吐槽的人,让莫言不能镇定下去。特别是所在部队转告他,及时通知相关出版社,立刻马上停版。

    在各种舆论冲击下,很多遭杂的声音几乎进入高层者的耳朵,说莫言的这本书,不仅书名不雅,内容也相当低俗,打着怀念母亲的高度,从而羞辱母亲。另外颠倒黑白,曲解历史。迫于压力,莫言被迫转移,同时通知出版社停版。

    莫言的《丰乳肥臀》又是何方神圣,讲了什么令读者“厌恶”的故事?

    书中的母亲最不堪的当属她被人认为的不干不净的生育史,这些细节被莫言的笔墨带到了书中。作为丈夫,没有生育能力,于是逼迫妻子和外人生子,这本来是很大逆不道,无比尴尬,跌破人伦,羞煞先人的事,然而母亲的婆婆一家竟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毒打和嫌弃下,母亲只好走上和外人的“取精”之路。

    这一路便生了八胎子女,其中前七胎全是女儿。故事就是这么不堪,但她确实在社会生活中发生了,发生了就不可避免了。文学手法修饰下的《丰乳肥臀》可以说是既酣畅淋漓,又夹杂低俗不雅。就这样几年后,莫言“步”了贾平凹的后尘,即便在1997年获得了最高额的大家文学奖,但《丰乳肥臀》仍然被迫“监禁”。

    西有贾平凹,东有莫言。一个黄河中上游,一个黄河入海口。从人杰地灵的关中腹地到山东大红穗子的高粱地,一片土地孕育一方人。带着各自的文学水平,在褒贬不一的八九十年代也走进了千家万户。争议总是伴随着当代作家,究竟为何?

    中国当代作家群体

    昔日民族至暗时刻,以鲁迅呐喊为代表的现实文学,一去不复返。而且那个时期鲁、郭、茅、巴、老、曹(鲁迅、郭沫若、矛盾、巴金、老舍、曹禺)的文学从来都是一股脑地被大众喜爱,质疑和诟病少之又少。轮到当代之时,文学进入了一个万众生疑,褒贬不一的年代。除了贾平凹、莫言外,王朔、余华、王安忆、冯唐等都没有逃得开。

    如果说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是中小学生水平就可以读得懂的粗粝制品,那么陈忠实的《白鹿原》则是修饰给大学生的和谐之书。余华的《活着》就是高级模仿秀、王朔纯粹是写写心里话,然后再甩开膀子耍“痞”,冯唐翻译一下泰戈尔的《飞鸟集》,读完整个人都肿胀了。郭敬明更不用说,是为剧本服务,韩寒呢,转行。

    残雪和莫言又难以与大众读者亲和,包括贾平凹的书,说读不懂的人不在少数。这些设置了阅读门槛的作家,他们究竟写了什么?相信作家自己肯定是清晰的,明镜的。

    文学本来是这个时代的边缘物,怎么用力也无法成为主流,成为社会核心被关注的东西,不是中国人不读书了,而是当代没有书可读。彼时被批判时,当代文学的反应是极其敏感的,总是一副怕扎到的感觉,然而等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大家方才清醒,原来我们文学的位置终于找到了。

    陈丹青不是文坛之人,他一个画坛大师就把当代文学说得透透的。2012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这让本来沉寂的当代文学激起涟漪。陈丹青说莫言的作品他根本没有读过,就知道他获奖不是因为作品。一语惊醒梦中人,莫言获奖,是其能力被翻译者或汉学家喜爱,并不一定达到了诸多诺奖作家的水平。

    如果把新千年以来,莫言前后获奖的国外作家放在一起对比,差距相信自会出现。不说远的,2006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土耳其作家帕穆克、2010年的略萨、2014年的莫迪亚诺及2017年的石黑一雄,对比一下,莫言的分量不会变轻吗。

    单说诺贝尔文学奖,他们的评委都是年长许多的瑞典老人,瑞典深处北欧一隅,而且这十八位终身评委并非懂得所有语系,更多了解的是法语、英语、瑞典语、以及德、意、西等。多数时候他们要现读刚翻译各国作家的作品,就算实力强,但效率呢,很难保证。北岛曾说过,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就是那十八个人的意思。

    莫言的诺贝尔文学奖作品是美国汉学家葛浩文翻译过去,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葛浩文更改了莫言小说的结尾倾向。在小说《天堂蒜薹之歌》中,莫言本来要写的是天堂县为了致富让百姓种植蒜薹,然而来年供大于求,导致滞销。而县供销社又不负责任,从而官民之间有了间隙,接着一边是打砸抢,一边是以暴制暴。结局是规规矩矩的现实主义悲剧,而美国人硬生生给他翻译成了大团圆的结局,当然这正好符合“诺贝尔”的理想主义文学口味。

    顾彬

    顾彬出场

    诺奖的事到此为止。当然,这是值得全民庆祝的事(诺奖)。顾彬也很认同中国当代作家取得的成就,只是还不够,起码与鲁迅时代群星灿烂的文学争鸣相差甚远,其次当代文学与世界文学已经脱轨,与主流渐行渐远。

    顾彬,是德国汉学家,很多人说他不懂文学,言语没有根据,甚至所论不怀好意。其实非也,顾彬作为一个局外人,最能看清当局者之迷。即便贾平凹和莫言都写出了令人看好的小说,但书中的争议也恰巧印证了当代文学的弊端。一些读者认为,当代中国作家已经是不求奇就没有文学了。

    当然这只是一种批判角度的看法,尽管不专业,但在顾彬那里都能找到源头。顾彬从小喜欢中国文化,特别是李白、辛弃疾等唐诗宋词感兴趣,多年研读中国古代文学,使顾彬成了一个中国“文学通”。在他看来整个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圈里,除了鲁迅等作家外,当代中国“无文学”。

    当代无文学,最初听到这样的评价,感动疑惑。但细究下来,这个顾彬所言不虚。顾彬还解释说,莫言余华他们根本不知道人是什么,他们的作品中,特别是莫言的书,一写就是几十个人,而且不懂女人内心。《酒国》里的低俗描写就可以看得出来。顾彬接着说,当代中国作家不仅不懂外语,也不懂中文,这里的中文不是中国话,而是文言文。

    1997年贾平凹因为《废都》获得了法国费米娜文学奖,同年莫言的《丰乳肥臀》获得了大家文学奖。这让两位被认为是当代中国最有希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尽管他们的大著充满眼花缭乱的“颜色”,但不影响大众的阅读,毕竟有文学大奖的肯定。

    贾平凹自不必说,他是当代中国在世界文学史上少有的具有一定影响力的作家,被誉为文坛的“鬼才”,同时他作品的语言很“调皮”,总是用着大量的秦腔调陕西话儿。基于他的文学成就,笔者没有办法评价,但从莫言能获奖,他却没有获奖就可以看出,这些并不入欧洲文学的法眼。

    而莫言呢,他即便得奖了,但自身弊端也暴露无遗,首先他的魔幻现实主义手法,一会被认为是模仿了北美马尔克斯,一会被认为是美国福克纳。再加上他作品中的欧洲元素和欧洲名著的影子,莫言的文学水平实在难以定论,但他的笔法却是相当糟糕,这是公认的,就是莫言的行文格式,一直在拙劣地模仿什么,也在无限度延续话题,枝枝蔓蔓,让人无法回到他的主题。这些与余华苏童的叙事能力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现当代中国文学

    仅在语言设置和白描手法上,莫言的书并不能让一般读者顺利地读完。而余华的《活着》被读者认为是一本完全不用书签的书,拿到书几乎一口气能看完。这是莫言所做不到的,尽管余华的文学成就和作品产量无法与莫言相比,但是要论在国际名气,余华一本《活着》足够让所有读过的人记住他,他的书都是简单勾勒,但很容易引起世人的共鸣。

    无法确切评价一个作家的好坏,毕竟笔者也是读者,但要按学术专业角度去评。莫言包括余华王安忆等都被顾彬言“中”。他们既不懂外文,也不懂中文。在顾彬眼里,现当代中国作家还数鲁迅。

    鲁迅为什么总是被认为是中国现当代文学的泰斗,而且在国外的评价也无一例外地褒扬了。这或许就不存在什么阴谋了,而是鲁迅的文学性得到了世界的认可。早在韩国学者他们就认为鲁迅是和卡夫卡在二十世纪最伟大的作家,鲁迅还是在东亚圈地最广的作家。

    但在笔者看来,鲁迅被誉为中国的契诃夫,鲁迅不仅懂俄文,彼时的俄国文学是多么的璀璨,举世皆知。其次鲁迅还懂日文,以及欧洲以英文为主的语种,鲁迅都有涉猎。如果单知道国际,而不懂中国传统文学,那自然也是没有说服力的。鲁迅一生所做的四五百万字著作,其中不少一部分都是对中国古文的钩沉。所以作为古今中外但凡文学,鲁迅都有涉猎,甚至比较熟悉。

    像鲁迅的历史魔幻小说《铸剑》、《采薇》等都是沿袭了中国上古魔幻代表的《山海经》和春秋战国文化及先秦民谣《诗经》等。在当时最犀利的作品《阿Q正传》、《孔乙己》、《狂人日记》就是在五四运动以后,从世界形势着手,加之鲁迅读看不少西方文学原著,鲁迅下笔,什么结构、手法、思想深度自然能引起广泛的共鸣。

    放眼中国当代文学,对其批判最常见的当属中国当代文学的乡土气息,怀乡念乡,包括沈从文的湘西诸般,到莫言贾平凹余华,乃至更高级的残雪(《黄泥街》之类),都是地地道道的乡村色彩。这不是说乡村题材不好,而是中国当代作家都腘窝子扎蹲儿,给外界的印象就是“下里巴人”。如果能从乡村题材写出高度,那算本事,关键是从鲁迅时代就已经开始注重写乡村。《社戏》、《故乡》等等。

    文学的高出低走

    再回到贾平凹和莫言的《废都》和《丰乳肥臀》,这种题材都体现了时代兴衰,记录了人性在历史潮流中的多变,是大作家的写作态度。但中国当代作家普遍犯了顾彬式国外汉学家的批判禁区,那就是“高出低走”。什么是高出低走?高出低走在汉语语境里同眼高手低、好高骛远相近。

    首先《废都》犯了审核大忌,他在《废都》中多次使用大篇幅性描写,导致阅读时引起不适,这依然是偏激写作,剑走偏锋成了当代《金瓶梅》。而收尾时却体现了一个知识分子堕落的本性,高出低走的典型。再说余华的《活着》,在前期,顾彬给予了较高评价,说余华的《活着》满含人道主义。但后来的《兄弟》、《第七天》显然是拙劣的高出低走。

    那么莫言呢?莫言或许是最擅长写大主题,他所谓的大悲悯、大情怀、大起大落的人生大观。《丰乳肥臀》整个是二十世纪几乎从1900年写到新千年,书中的母亲活到95岁,也就是莫言成书的那一刻。在多灾多难的母亲眼中,整个世界对她来说,只需一句“阿们”就可以结束的。

    然而这部书几乎是被认为是当代中国大概1996年和何顿的《荒原的上的阳光》一并评为最好看的小说,结果莫言没有把握好,后一部分写飘了。用莫言自己的话来说:《丰乳肥臀》后半部分写飘了。

    高出低走是当代中国作家的共性,特别是这些见诸于报端的大作家,像顾彬所言,既不懂中文,也不懂外文。不懂中文不能像鲁迅一样继承中国传统文学,不懂外文,也不能像鲁迅一样从原著入手,学到先进的习作理念,总之当代作家没有将鲁迅的文学传递到位。

    其实不用顾彬一个外人评论,王朔就已经将当代文学批驳得很难堪了。王朔说,男的写不过胡兰成,女的写不过张爱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