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徐启雄的工笔美人画

高松年

<p>柔 婉 灵 秀&nbsp; 恬 淡 抒 情<br/>--论徐启雄的工笔美人画<br/>高松年<br/>作为现代工笔美人画的一位奠基人，徐启雄虽然在美术界内早已是名闻遐迩，但是，在外界，正如他的师友华君武先生所说，似乎尚末"名噪一时"。其原因主要是这位画家只问耕耘，却并不如时下的某些人那样，热衷于作"自我宣传"。<br/>几十年来，徐启雄一直孜孜耕耘于工笔美人画这一领域之内。他笔下所画的各种美女形象，都是青春、柔美，充满灵秀之气，色彩绮丽，富于魅力。但细察不难发现，在他的画中，秀美已不仅仅表现为一种风情或个性，而更是对于一种文化精神追求的体现。透过他的画，可明显地感受到地域文化精神对于他创作的熏陶和制约。换句话，也可以说在他的中体现出了吴越文化的某些精神特质，是吴越文化的精神积淀透过绘画艺术的一种生动反映。不难看到，在他的创作中，无论是早期的《苗家新嫁娘》、《决战之前》、《秋阳灿灿》，还是近期创作的《春风习习》、《新嫁娘》、《雨后雨花开》、《黛娜》和《中国公主图兰朵》等，无一例外都是画得秀丽、精细、雅致而且充满灵气，画中女性主人公形象，一个个无不都是文静、水灵、灵秀出众的。哪怕是画运动员，也是让人感受到充溢着秀逸的生气。可见他的画所追求的是一种柔和秀雅的抒情之美。我们知道，这些特征，正与吴越地域的文化精神是两相吻合的。吴越文化的精神特征虽然也兼容刚柔，可是，总体看来，主要的也即表现为柔婉、淡泊、精雅而充满灵秀之气。吴越之刚是一种柔中之刚，是刚柔相济之刚，因此，柔慧灵秀是其总体特色。观徐启雄工笔美人画，其所透露的也正是这种充溢着灵秀之气，柔慧精雅的女性抒情之美。<br/>&nbsp;&nbsp;&nbsp; 我以为，徐启雄对这种审美倾向的选择，显然并不是一种偶然的巧合。徐启雄出生于温州，先天的江南人的气质和自幼地域文化的熏陶，对他的审美趣味和艺术个性的形成显然有着一种心理素质上的制约。因此，在他的艺术表达和审美倾向上，其实也是表现出了一种连通于地域文化特色的必然选择。而正是这种身不由己的选择结果（当然，这只是指大体而言，不排除有个别例外），却造就了画家不同一般的独特的个性风格。因此，似乎可以说，正是对于特定地域文化精神的刻意传递，才最终造就了风格独特的徐启雄。<br/>看得出来，为了实现这种审美表现，徐启雄在绘画色彩语言运用上是下了很大功夫的。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徐启雄工笔人物画的成功和魅力，一半是得之于他对于中国工笔画光色语言的改选和革新，是他以现代色彩理念为指导，融合了民间绘画的色彩运用，和文人画设色特点的，从情感和感觉的角度发挥主观精神的一种升华。<br/>&nbsp;&nbsp;&nbsp; 徐启雄的画基本上是写实的，没有什么变形、抽象，但是，在光色处理上则可看到，他是充分地发挥着主观的想象和思索的。他把表达母子恩爱长存为主题的《秋阳灿灿》全部画面均用金黄色调处理，体现出了一种浪漫的理想化的表达收获、成熟、慈爱和阳光普照内涵的创意。在表现姑嫂深情的《春风习习》中，他则选择了河边晨光和梳妆作为规定情景，而且将姑嫂两个渔家女在河边相依梳妆的画面全部用浅蓝色调处理，这样就巧妙地传达出了晨风、春意的美好意境。浅蓝的敷色，不仅较好地表现出意境的时间感，更是让人感受到似有一股袭人而来的清新、温馨的气质弥漫画面。这种气息令人愉悦，促人回味而久久不能忘怀。<br/>在东方色彩的表现上，民间绘画和文人画是有着各自不同的倾向的。一般说来，民间绘画好用重彩，讲求强烈的感性效应，比较注重于装饰性、象征性、表现性，目的是为了满足一种自足单一的浅层次的感觉需要；而文人画则讲究柔和、淡雅，追求理性内涵的丰富性，因而，用墨倾向常占据主要位置，表现出为了传达思考的深层审美目的。徐启雄的工笔美人画正是在这两个维度上较好地使其兼而容之，既讲究色彩之美，更是在色彩运用中透露出一种经过思索的情感特色，使其既有装饰美、表现性，又富象征性的隐喻内涵，成为画家情感体验的一种诗意传达。因此，他的画既好看又耐看。<br/>&nbsp;&nbsp;&nbsp; 应当说，这种自觉地对于艺术色彩的情感控制，是对于一般的社会市俗情感表达的一种艺术升华。而在绘画中追求自觉精神对于色彩的情感主观控制，这也是绘画走向现代化的一种表现。因为，质而言之，传统是一个过程，随着时代的进步，传统也在不断发展。而主观精神和感情对于创作的控制，是现代艺术发展的一条必须经验。因此，今天我们赞扬徐启雄先生美人画的色彩之美，其实也正是反映了徐先生在中国画色彩改革中所获得的成功。这也是他在中国工笔人物画的色彩运用和情感驾驭方面走向现代化而作出的一大贡献。</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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