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彬的诗

曾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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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和享乐

依靠做梦，我取得进步
站着做梦，走着做梦
睡着是不行的
依靠享乐，我取得成功
在天上享乐，在地狱享乐
在人间是不行的


粮食或其他
——写给一些熟悉的人

1
“粮食呢？有几颗？”
朋友李海洲习惯了用粮食打开晚上的时间
打开今天的天气
而我们忽略了问候自己的身体

粗粮还是细粮？
这是一个不可忽略的问题
但谁都不会把这个问题挂在嘴角
心里却是很认真地检查着自己的胃口

何小竹在舞台上终于说出了
你是粗粮还是细粮
何房子同样在游戏中
却忘记了粗粮和细粮
姚彬真的是消化不良啊

而我们为什么要吃那么多粮食呢
吃饱了
我们不想再跑动

2
今天晚上能为我空出个位置吗？
月光很白，干净得像阴谋
风很矮，像一个糟老头在跑步
这中间就是我苦苦求索的位置

树没有了舞台，成长被反锁着
绿色不是迟到就是早退
红色已经长久地旷工

这是一个秋天
好多人偷偷地小跑
谁也不愿意停下来听我说太多的话

3
刘清泉，一个喜悦血战到底的人
饱满的手气怎么也比不上曾蒙的醉意
在羊的图腾面前，谁也不能精通生活的手法

谁一心想用49种刀法
劈斩内心的哭和笑
谁真的这样狂妄大胆呵

“请叙述，请你用橡皮般的语言把今夜弹跳起来
“请忘记……请……
“请把自己请出来
“请不要用梦幻来敷衍”

4
给我一颗粮食，牛陷冰很轻松地说出了这句话
然而他却忘了说出雨水和土地
重庆的街道很硬，踩出来的不只是声音
涪陵的空气很新鲜，吸进去的不只是快感
杨见说他有一颗粮食，像重庆那么大
李海洲却说他那颗粮食有几个省那么大
儿子姚苏航不清楚粮食的来历
他学会了在阳光下蹦蹦跳跳
偶尔也把雨水放在荷叶上
看水珠滚来滚去，这是他心中的金子
对于粮食，我真的有些惧怕了
以前消化不良，现在牙齿不好使
所以只能想想其他

5
扩张和消失也是我惧怕的事情
我忽然想起这些，如想起春天的侧面
想起情人节漏雨的玫瑰，想起手掌上的爱情线
随着劳动和年龄的扩张而淡化和消失
我忽然想起故乡街道旁那棵梨树
一棵不开花的梨树，仍然接受着阳光和雨水的恩惠
越长越高，枝繁叶茂
路过的人无数次看见这棵梨树
却忘了问它为什么不开花
如果一场大风掀翻了梨树
如果一群人砍倒了梨树
如果梨树忽然开花，开了一树艳丽的花
想到这里，我忽然没有了想下去的愿望

6
失去想象，我就用眼睛看：
一只老鼠拖着白天的尾巴进入黑夜
月亮像枚小邮戳，盖在夜行人的肩上
火车在崇山峻岭爬行
一只鸟伏在车顶，很累地赶路
它很自信地把握了火车的轰鸣声
它听清了人疲倦的呼吸
然而我没有了想象，火车过去，
我无法安排一只鸟的行程
我无法抵制火车过去
关好窗户，穿戴整齐的黑夜不留下一丝痕迹

7
我被想象想象了：
大米被鸟吃晕
鸟被我们看晕
我们居住在一个鸟地方
所有的人都很鸟
干着一些鸟事情
我开始和你们抢粮食
我发现了一颗比中国还大的粮食
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杨见、牛陷冰和李海洲们
让他们跑在前面
我就在后面看他们怎样跑
跑累了让他们倒在粮食里
我就转身告诉你们：
我发现了一颗比中国还大的粮食

8
此时，我要停止说话了
如果再说下去，粮食就会融化
李亚伟、何小竹、何房子、刘清泉、曾蒙、牛陷冰、李海洲、杨见们
我热爱粮食的朋友，我热爱的朋友
就会融化
我的诗歌也将会融化
变成雨水或其他

独一无二

一

空药瓶向无边无际的嫉妒靠近
霉变的核桃吓落了一个句子
红富士横刀夺爱
埋没了桂圆，伤了雪梨，芒果返青
水果刀平行，铁有慈悲
项链六折，回忆翻番
远道而来的文字涂满香水味
不离不弃的烟缸，一本正经的抽纸
遥控板、咖啡杯、打火机、剪刀
扑克、牙签、红包、合同
今年春天的茶几上有秩序井然的病
      
二

鸽子在窗台啄着铁屑，很认真的样子，胜过玉米的味道
这只即将走进汤锅的鸽子，抓紧时间和铁亲近
铁有梦，通过火传播，有时是传染
铁有时充满了怀疑，风蛊惑过它，
并削减了它的身体，打折了它的内心
此时鸽子信心百倍，只能吃下它，才能心中有铁
在汤锅里才能顺理成章成为铁的家族
但是此时有阳光，此时有尚不能确立的东西
在如此条件的支持下，鸽子可以重新拆卸身体里的每一个环节
包括不要铁的存在，包括驾着昨天的思想翱翔
包括张三叫它弟弟，
包括李四让它到胃里休息，给它一张纯木的大床

三

他一丝一丝地把床单抽成八万四千条
“活着都不怕，还怕死”
他听见自己把这句话交给床单
像往年一样，爱情服刑归来的那个夜晚
他用八万四千条协议，和道路签约
四壁徒空四面八方都飞来了橄榄枝，哦，回忆就是诺亚方舟
可是现在，葡萄糖已无法辨别他的血管
头颅之上的输液瓶就像单只的睾丸
“太危险了，它将一滴一滴的让我变成女人”
他一丝一丝地抽着床单，那勇猛的架势
像极了一个男人，像极了

四

你说身体里有腥味，不知道是蚌，还是一个词语
你就这样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你说你看到了雪的内心，以及2007年的野心
你说你要做一个有趣的男人，和国际接轨
有趣的原产地在美国，有趣的变种在西亚
子弹有节奏，负有速度
生活有业余和专业，太阳有婚外情
风雨有二奶，鲜花有二爷
当然，上面四句话都不是你说的
并且一点不像，甚至有些多余
有人在发挥伟大的想象
帮你弄出点高潮来，在大庭广众之上

五

寻着犬吠，卤莽地，她来了
带来了云彩，带来了金柳
绸缎编织的云彩，黄金锻打的柳树
昨晚的姿势还骑在纸上，汗水流在指尖
喊叫留在康河，
轻轻地，谁的诗句长出了根须，抓住流水
逍遥的根，体制的水
身份证喊渴，退休证喊冷，性别似杨花，深通水性
一个不精通水性的句子，半途而废
像极了，前朝太监的诘问

六

缓慢的我终于出现了，打扫二十一世纪病房的年轻人
在一次性针头里发现了生活的滑翔术
在糖尿病里发现了爱情的胰岛素
在氧气瓶里找到了时间的自闭症
在遗嘱里看到了神灵的老气横秋
打扫完病房，我开始打扫自己
我多想打扫周边的小事物哦
但我知道我会很快地离去
像云彩不能带走云彩
但我相信，有一年必将会重现
有一月必将会重来
有一天我必须是主角
有一次我一定是独一无二

曾蒙

2008年给诗林组的稿子，不知道发了没有

小你

年轻有为

曾蒙

小你 发表于 2025-2-12 10:04
年轻有为

非常正雀

曾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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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彬躺

凉山的雪

年轻有为

曾蒙

凉山的雪 发表于 2025-2-17 15:26
年轻有为

必须的

曾蒙

小你 发表于 2025-2-12 10:04
年轻有为

嗯嗯，我也赞同

凉山的雪

曾蒙

说的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