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经济学的糯米》

看海

1，

让右脚随意奔向楚国，谁在相信陆地不沉
水似桃花洗面。一桌酒席上，男人们
握紧拳头，集体向一张粽叶致以糯米的问候
等鱼游上山，我们有我们的游戏
譬如诗歌，会继续溺死在水底

当政治经济学跑进湖南，蚊虫的
下腭，会死死咬住汨罗江，咬住
从江面上扔下的每颗糯米。这会让女人怀上
水的孩子，在天空下交易世界的良心

2，

至于，那个风和日丽的早晨
我会以怀念的名义，把粽子依次扔进楚国的怀抱
只是，请允许诗人们用过时的悲伤，旧的情绪
抵押荒废的词语。我是早已在沉船里睡死的男人
只留下绳子，捆紧岸边唢呐与铜鼓的声音
撤销对时间的起诉，《九歌》绕梁三日
秦、楚、齐、燕、赵、韩、魏
何须针对，死亡的河水审美

如今，夏天让我失望，我理解
七国的铜币金属含量
会比一颗幸福的糯米口感更纯正

2011年6月，七国剩余价值搅浑整条汨罗江

3

譬如，石头你现在可以把它和一条宽阔的
手掌相连，出售诗歌里所有的癔症和病态。不要
对“人”留下持久的依恋。把酒沉入诗歌腐烂
或在岸边熬制经年的毒药
我不去宜昌，去秭归。在香溪
楚国的灵魂稀缺而昂贵。令我想起这样的夜色
微风吹拂莲花，月光皎洁
手指举起，粽叶宽敞。楚国
我们今天的关系，只是半杯隔夜茶水的距离

4

不要在河水流经的方向上耽搁太久。关于
时间的有效期，我们如此判读它的脾气
矫情，虚妄。退出多情的雨季
城市列队整齐，奔跑在废弃管道
在汨罗江，我们可以在诗歌中
技术性的解决这一切。从楚国的眼睛
秘密挖掘的这口粗劣水井，一夜春光乍泄

——在今天，或者永远
他在岸边步入苦杏仁范围
他以这样的方式，让我在水下
拥有轻微的糯米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