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城》及其他

俞昌雄

■ 我们谈到胜利

用那个人的口吻，那个邻居
那个足以把一块地皮炒到天上的人
用他腋窝下的气息，和晚宴里
不肯松动的节奏，让我们来谈谈胜利
不是甲侵占乙也不是
大吞没小；不是流水代替云雾
更不会是废旧的牛皮纸
一夜之间就成为乞丐的衣裳
我们越来越复杂，早晨是三角形
中午又换成多边体，到晚上
我们全是莫名其妙的
飞行物，在陌生地里搭巢
到星空中争吵，要北疆的地矿
还要南海的石油，仿佛随行中的人
早已给出暗示，即便面临战争
我们仍会是那颇具光环的胜利者
这不是理想，也说不上自负
顶多是三五个民众，要求
他们的邻居，端出美酒和毒药
要么致他人于死地，要么
让自己，彻彻底底地醉上一回
2010.11.17



■ 片 段

湖水里有天空，有弯着腰身的飞鸟
一整天了，它也才偷偷地闪过一次

放风筝的孩子跑到对岸，躲了起来
长长的线拽着天空，使也使不出劲

鱼尾葵独自生长，在斜坡的高地上
三朵野菊形同亲人，拢着尘世之光

风从某个侧面拂来，软软的轻轻的
小草在生长，总能听见地底的泉音

惟有我，在这一天里变得空空荡荡
灵魂被取走，只剩诱惑人心的色彩
2010.11.9




■ 天空之城

云朵一片一片被分割，河流
是竖起来的，那个前来敲门的人动用了
执勤时的启明星，他捧在手里
向你索要十个光年的幸福
你没有理由不给，你也没有理由
从早晨到晚上，一个劲喊着
这是理想国，这是我的天空之城

河流必要时总是淌成银河
你是知道的，那里还有更多的投宿者
有的爱上太阳，有的托梦于月亮
2010.11.2

陈依达

喜欢《片段》。问好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