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的发生（1-3）

江北上校 · 发表于 2009-7-11 10:2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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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化学家的礼物
曾经有人跑到鲁迅那里，问鲁迅什么是小说。这个行医出生的小说家想了想用他一贯精辟的语言说：小说是没有发生，但可能发生的。后来这句话如同其他的名言一样被演绎成多个版本，传到我这里的时候，还是我在中学语文课上--语文老师用这个来解释小说和纪实故事的区别。这也许成为了中国文学关于近代小说一句最好的定义。当然后来还出现一些三流作家也来定义，例如贾平凹说：人物、环境、情节是小说的基本三要素。这些评论后来被不断总结，不断被灌输到学生们的脑袋中去，成为了中国小说的一些明文的标准。可是这里就有问题了，无论是鲁迅还是中国其他的三流的、九流的作家们都一再强调小说的一个很重要的要素：情节性（逻辑性，在后来的总结中他们强调于“小说的情节既要吸引人，又要合乎情理，安排情节不能脱离生活。”）<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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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实早在距今100年前，卡夫卡便撕毁了这个约定，吓得评论家大呼小叫。无论是人变成虫子，还是饥渴艺术家，还是《城堡》里当K为了接近高级官员而于女招待发生性关系时，声音吵醒了那个K一直想接近的官员，女招待却冲着官员大喊：“我在和土地测量员在一起。” 这一切都是不可能发生的，而且也彻底的颠覆了“小说情节要合乎情理，不能脱离生活”的准则。当然，这样的表现手法是颠覆的，但也是古老的（卡夫卡是100年前的作家）。于是当卡夫卡全世界出名的时候，在中国他仍然被打在“外国文学”的某个冷宫里。虽然中国出现了一群自我标榜为卡夫卡研究者的群体，不过他们与西方的卡夫卡学一样可笑，就如红学一样。到此，卡夫卡仍然是一个旁门左道，在这个遥远的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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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为什么要把卡夫卡放在遥远的位置，这是有理由的。有一次在一本杂志上看到毛丹青写的一篇评论对话。（在很多方面，他们或许代表了主流中国文学的态度）在叙事与对话的讨论上，毛丹青拿《红楼梦》的对话与《百年孤独》比较起来，最后他得到的结论就是，对话是作家文学功底的表现（这结论如同前面那些作家总结小说三要素一样草率），他不断论证，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百年孤独》的作者马尔克斯比起曹雪芹没有很好的文学功底，而中国文学早在几百年前就超越了当代世界著名小说家。这结论如果拉出中国，单单从文学的角度来看，它显得如此滑稽和可笑。言辞拙拙的中国文人们在各个方面给小说定了很多标准，也把他们自己在奉行的标准说成小说的标准。于是一切先锋的、表现主义的、荒诞派的、超现实的都成了旁门左道。但当有人问起来中国人为什么拿不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他们也同样有很多理由，比如诺贝尔是外国人的奖项，鲁迅曾经就要拿被他拒绝了。甚至上升到一个民族主义的高度来论述中国作家应该对诺贝尔文学奖嗤之以鼻。其实鲁迅并没有拒绝诺贝尔文学奖，因为他根本没有被颁布。仅仅是有人提议鲁迅要给鲁迅一个诺贝尔文学奖的提名而已，熟悉诺贝尔文学奖的人应该知道提名到获奖中间有一个很长的过程。而鲁迅拒绝的理由也是很慧智的，鲁迅在回信里是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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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七日来信收到了。请你转致半农先生，为我，为中国。但我很抱歉，我不愿意如此。诺贝尔赏金，梁启超自然不配，我也不配，要拿这钱，还欠努力。世界上比我好的作家何限，他们得不到。你看我译的那本《小约翰》，我那里做得出来，然而这作者就没有得到。或者我所便宜的，是我是中国人，靠着这‘中国’两个字罢，那么，与陈焕章在美国做《孔门理财学》而得博士无异了，自己也觉得好笑。我觉得中国实在还没有可得诺贝尔赏金的人，瑞典最好是不要理我们，谁也不给。倘因为黄色脸皮人，格外优待从宽，反足以长中国人的虚荣心，以为真可与别国大作家比肩了，结果将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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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的回信里，我们可以简单的看出鲁迅的智慧以及他的自知之明。这也是他为什么是中国近代最杰出也是唯一杰出的小说家的缘故。他深切的看出中国文学与西方文学的差距，而不是某些人不看别人小说故事结构和表现手法，仅仅从一个对话就得出中国文学不比西方文学有差距的结论。<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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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实际上，中国血统中，用中文写作得到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是有的，出生在中国江苏泰州作家高行健于2000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当然他是以法国国籍拿到这个奖项，他在1989年，那个敏感的年代移民了法国，后来靠《灵山》夺取了2000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如果你要站在民族主义的角度去论述这个人和这件事，是毫无意义的。比起很多人，我是一个民族主义占满骨髓的写作者。但我看到这件事，它却如此顺畅合乎情理，就如同米兰昆德拉一样，一个捷克作家不得不在布拉格之春后，移民法国并且获得全球性的认可。这样的人比比皆是，荒诞派喜剧鼻祖—贝克特。甚至那个用英文写下《洛丽塔》的苏联作家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如果综观全球很多作家都从前苏联，前共产捷克…移民出去到了法国，然后名声大噪。在米兰昆德拉的作品里，你很容易就理解了他为什么要移民，很快你就理解了别人为什么要移民。这也印证了米兰昆德拉的一句话：“如果莎士比亚是捷克人，那么他一定不会出名。”很多时候，这句话同样可以用在我们的祖国上。<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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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靠汉字写出来的《灵山》可以拿到诺贝尔，这就足以证明了翻译并不是不可逾越的障碍，正如我们可以阅读到翻译了的外国文学一样。但如果把《灵山》放在中国文学里，整部小说的“你，我，他”三个主谓宾语绕来绕去就把中国文人给绕晕了。整部小说实在不符合他们定下的“合乎情理”的规则。我断定，如果高行健不出国，那么他在中国可能甚至连出版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太不合逻辑”了。<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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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中国文人们自己高谈阔论外国文学会的狭隘，高谈自己的诗歌是无法翻译的，仅仅是红楼梦和李白就已经登峰造极时。却不知，那个被西方文学诸多作家奉为鼻祖的卡夫卡，生前如此热爱阅读中国老庄和中国预言。瑞典文学院里有一个汉学知识异常丰富的拥有终身投票权的常任学士马悦然。中国人拿不了诺贝尔是外国文学会的错吗？不是。<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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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蒙蔽了双眼的民族跳起舞来就如同那些在现代酒吧里穿着西装跟着慢摇怪异扭动的中国白领一样。<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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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生活的碰撞<o:p></o:p>
我问我一个作家朋友：你有一个光鲜的工作，一个爱你的妻子和美好的前途为什么你要写作。他给我的回答是：如果你有一个不能正常做爱的妻子和似是而非得工作一群朝气蓬勃却无所事事的朋友，你必然会成为一个作家。<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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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理由更纯粹，这让我觉得他更像一个小说家。当我们在议论是什么促使小说的发生，却无从得知这个答案。最后的结论竟然是物质的，小说的发生是因为人们娱乐的需要，而现在三流小说被套上电影的伪装成了新的娱乐，小说也同样随之消散，如果小说灭绝了，作为小说家却是世界上最不感觉到惊讶的人—因为他们比小说更加感受到被世界的隔绝。<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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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和朋友出去，我们喝酒，然后开始朗诵诗歌走在路上。可能下面就会遇到一个正常人，这个正常人可能是一个保险推销员，一个摇滚乐手，一个漂亮媚俗的女人。然后如果接下来的故事是这样的，如同诸多在街上随时发生地生活碰撞。<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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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推销员会和小说家简短聊天，然后扯到保险上，大家开始说一些生活琐事，他会问候你的家人的身体。做的如同伪善的说客。聊起高房价和社会的风险，最后还是扯到保险上，他从每个角度美化保险事业，把保险说成中国人唯一的希望，在灾难发生地时候只有保险才能拯救你（在中国，的确是这样。）而小说家却笑了起来，小说家并不是不相信保险，而是不惧怕灾难。或许说，是小说家已经生在地狱里，比起地狱，他们更愿意遇到灾难。而到了最后小说家因为根本而没钱所以根本买不起保险。当保险推销员撞击到小说家，这样一个生活得碰撞，让保险推销员感受到可怕，因为其他人不买保险是因为不相信保险，而这个人不买保险是因为不相信在灾难，当然他理解的是这样的，他不会理解小说家掩藏之下的言语之河—他已经生在灾难里。<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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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一个摇滚乐手遇到小说家，他们起先会聊起艺术，而随后，摇滚乐手却发现小说家说的艺术和他的艺术是不一样的。小说家说的艺术更玄乎，而他更切实。而在小说家看来，乐手说的艺术更肤浅，而他更本质。于是，这种冲突发生了，这样的碰撞是不愉快的。不像推销员，小说家或许是个客户，而对于乐手，他是一个装逼贩子。乐手可能不再和他说话，或许在掩饰不愉快的愉快气氛下说一些闲扯。慢慢的，两人就沉默了，说起天气。<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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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个媚俗的女人，小说家会勾引她，每个小说家会以不同的方式勾引她们。有的会用艺术旗帜，有的会和她们一起附和一些低级趣味，有的小说家会与他们开起黄色笑话。千姿百态，但是在最后，这个女人与小说家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和他做爱，一是甩手而去。当然，不和他们做爱的理由有千万种，而直接的理由就是这个男人毫无吸引人的地方。<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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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碰撞时表面的，它们各色各样，而实质的东西就是小说家看到得世界和他们的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样的，他们的世界观甚至颠覆了他们固有的世界观。最后这种碰撞下，这群人把艺术家们当成从火星走下来的怪物，他们都长着可怕的脑袋和无所顾忌的嘴巴，随时就会吞噬掉这个世界的根本。而在小说家看来，仅仅是他们的智慧刺伤了他们的眼睛。或许我在描述这段话的时候，我刻意美化了小说家而丑化了女人，保险员，摇滚乐手…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是置身事外的述说一个碰撞，实际上小说家比他们都愚蠢一些，因为他们所说的智慧是不存在的东西，不如订单，吉他，嘹亮的大腿一般客观存在。这是一种碰撞，在我看来，这是小说的发生原因。小说家独特的智慧和现知社会所共有智慧的碰撞，于是小说发生了。<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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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碰撞时随时随地的，甚至在小说家自己之间的智慧上，最后在一切议论的结果下，小说家之间的碰撞让他们也彼此厌恶起来--“我不该把那么多的时间花在男人身上”。<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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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瓶颈的智慧<o:p></o:p>
如果说卡夫卡活在痛苦中，至少卡夫卡学给人们这样一个印象，实际上卡夫卡很高大，长相英俊，一生充满艳遇。然而一生的各种碰撞中，让他成为了小说家，在他人生中，压抑以及不安最终占了主导。他从小说中找到了出口，这样的一种出口，不是为了小说而小说，也不是为了娱乐而小说，更不是为了名声而小说。小说可以成为作家的很多东西，自信的标志，智慧的标志，区别于常人的标志，智力聚会的入场卷，兄弟会的暗号…云云云云，但到了最后，当他们成熟成为一个小说家，他们发现除了小说是一个独特的出口，仅存在自己世界里的标杆，小说就什么也不是。冲突和矛盾随处可见，小说在这之间是一个桥梁，面对生活之巨大，它们什么也算不上。卡夫卡在人生的最后否定了自己的生活态度。<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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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阅读米兰昆德拉，甚至马尔克斯后期的作品的时候，我充满了嫉妒。他们一定过着田园牧歌的生活，一定在花园里和情人媾和。我想跳起来大骂他们不是小说家，可实际上呢，不是这样的，仅仅是很多时候他们比我做的更冷静。他们把自己掩藏在小说里，在小说里你甚至很难找出谁是他们自己。甚至迷惑你，让你觉得他们的小说仅仅是上帝在安排故事一样。当然，一流的作家都会有这样的能力，但作家不会逃避掉一些东西，这是题外话，我还在他们的小说里看到他们自己。至少我觉得米兰昆德拉一定是个混蛋。一个让人嫉妒，牧歌一般的混蛋。这是题外话，我所说的，仅仅是我在很多时候遇到的最大困难并不是题材和主题，而是我并不掩藏自己。我更像一个诗人热爱站在小说的土地上高歌，没有把自己隐藏进小说，这就是我的瓶颈，当你把自己暴露出去，你写作就会美化自己，你写作就会有针对性。这是幼稚的，当然我意识到这点，我便思考如何去改观。<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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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的小说里，我把第一人称换成了第三人称。可是实际呢，效果更糟糕，我的读者可能只需要用个位数来计算，但就这样少数的读者，我仍然用一个很严肃认真的态度去写作。就在这少数的读者中，我后面写的小说一点也不让他们看好，他们指出的问题是尖锐，同样也是显而易见的—自我重复，不冷静。<o:p></o:p>
的确，我很不冷静，在第三人称的小说中仍然可以看到那个“我”在说话，在最近我犯了个低级错误就可以看出这一点来，我在写最近一篇用“他”来叙说的小说时，不自觉地在中间用到了一个“我”字。是的，我不够冷静。我没有把自己掩藏下去，在接下来的创作力，我会努力掩藏自己。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发现，我并没有这个资格--因为我的阅历和自负—我太不爱关注别人的内心感受了。这个缺点对于小说家来是致命的，太关注自我的内心感受，这让人觉得你是一个诗人。是的，诗人是这样的。而做到这点，首先你得有冷静的头脑和一个倾听者的姿态，你得和女人做爱的时候去理解。她们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的优秀，而是她们自己的感情需求。什么样的感情需求？这是一个小说家的工作，理解人类。好的小说家便是理解人类的大师。他们可能愤怒、可能同情、可能怒气不争、可能哀其不幸。但他们一定理解人类，人与人理解彼此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而去理解人类这就更复杂了。当你去理解人类的时候，听听他们和你一样的不幸、哀伤、喜悦之情的时候，你会发现新的世界。骗子之所以要行骗，他也是有他的原因；婊子之所以放浪生活，也是因为有她的原因；烈士之所以舍生取义，也是有他自己的起因。这些人类情感的流动和促成的局面，谈不上高尚和低贱的之分的，至少在小说家的眼里是不应该有的。<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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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给我戴了绿帽子，我就应该去诅咒她，把她刻画成无穷丑恶的形象吗？或许，站在小说家的立场上，我应该试图去揣摩她理解她，从她的家庭，成长做一个学术性的研究。或许在和不同男人的性交过程中，无论这个男人是丑陋的，还是英俊的，还是才华的，还是低俗的。她们至少从中得到了不一样的快乐。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是有人性的起因，如果这些不是人性，那必然是因为社会的扭曲直接反应在人性上的表现，每一起虐猫事件，每一起SM都是社会扭曲在人行动上的直接表现。<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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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相信“存在即合理”你并不那么痛苦，但如果相信“自然即合理”你要不痛苦要不便越看不什么是“自然”。这句话或许有些深奥，我做个简单的比喻，比如同性恋的诞生，从自然地角度讲同性恋是不生产下一代的，所以他们是不自然的，但他们是存在的。难道是他们不合理，还是仅仅是自然的不合理。如果你相信自然，你会觉得，自然促使物种中的一群变成同性恋，因为自然鉴定了他们不具备繁殖下一代的资格。可是你看看物种中的同性恋，他们并不缺少一些优秀的特点，他们的身体或许比正常恋爱者还要健康，你会质疑自然地合理性。<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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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切争论，在“存在即合理”下变得一切都妥当。<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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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相信自然的人，当人不能正常性交，当人不能正常生活，当一切扭曲和变态充斥世界的时候；老处女需要寡妇般的抵触性爱，这样的人多了，自然便让人口减少；婊子疯狂滥交，这样的人多了，自然就生产了艾滋病来灭绝人类。可是人类又发明了婚姻舆论压迫来促使人们繁殖，人类发明了避孕套来防御艾滋病。这些行为同样是反自然的，于是天灾就不断，甲型、雪灾、地震。可是人类同样建设了防御措施、流感育苗来抵御它们。人类不断的在获得胜利。我是一个自然论者，我相信如果扭曲下去，最后必然有一场巨大的灾难来修正扭曲促使人类变得自然。这或许是一场尸横遍野的战争，也许它很快就会来到。<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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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花了大量笔墨去描述一个有些哲学性的问题，它是为了我引述下面的观念，小说家就是生出在人类，表现扭曲的笔者。他们和研究臭氧层的科学家一样，都在研究人类已知和未知的扭曲和灾难。仅仅不同的是，科学家从数据上劝告人类，小说家试图从心灵上劝告人类。<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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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站在这个角度上，卡夫卡所引发的一切无逻辑性的表现手法正是文学上表达社会性的扭曲。中国人为什么不能拿诺贝尔，因为中国人不愿意承认社会的扭曲。这是国家性的解决问题的手法的不同，有的国家把问题拿出来正视它，然后解决它。而有的国家把问题压制掉，淡化它，装着没有问题就好像真没有问题了。当然，这一切，这是社会、人性、自然的三方冲突的结果，小说家仅仅在其中扮演了一个小角色。<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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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我希望引出我对小说的一些看法，小说的三要素的其中之一便是哲学性。<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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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部优秀的小说必然涉及到哲学性的层面，如果没有哲学性，天马行空，奇思妙想，辞藻的堆砌的小说满大街都是，它们之所以成为了厕所文学，因为它们不涉及本质。这个本质就是哲学性，当然绝大多数小说家在自己的小说里隐藏哲学性的时候更多的是对人性的论述，人性是几百年来小说家一直在论述的主题，有些小说家写得更广泛一些，他们涉及到了社会性，比如卡夫卡。这就是为什么很多时候人们在讨论卡夫卡的时候说他应该同样是个哲学家。我最近在家看索伦.克尔凯郭尔，这个压抑的哲学家，他是卡夫卡唯一推崇的人。大家习惯用哲学家这个称号来论述他，实际上他在自己的著作里都是以小说的形式来表现的。这样看来，小说家与哲学家走得更近一些。的确，很多时候，诗人愿意和音乐家画家待在一起，也不愿意和小说家待在一起。我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指出，诗歌是文学里最远离哲学性而最接近艺术性的文学形式。小说家有时候会和诗人争论，这就引发了“文人相轻”的说法，在我们看来论述小说和诗歌的区别是没多大意义的，只需要提笔带过就可以了--诗人是在爆发艺术，而小说家是在谋划艺术。诗人爆发出来的是自己，而小说家在谋划后面掩藏了千万。
 
江北上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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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夜132 · 发表于 2009-8-29 21:4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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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夜132 死夜132 当前离线积分 131 IP卡狗仔卡	发表于 2009-8-29 21:46:29 \| 显示全部楼层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内容自动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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