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的人生之九

陈禹

 
<p>我的人生之九</p>
<p>大禹</p><br/>
<p>&nbsp;&nbsp;&nbsp; &nbsp;到了本溪火车站是凌晨，还要等上两个多小时才能到发车的时间。</p>
<p>&nbsp;&nbsp;&nbsp;&nbsp; 本溪的上空朦胧而污浊，也许因为是钢铁煤炭之城，就少了姥姥家那种清晰的田野和凉爽的空气。空闲的候车室寥寥无几的候车人，小雨感觉内心空虚并没有多少快意。他走到门外，掏出几文硬币，从一位老大爷的柳条筐里买了一个窝窝头回到了坐椅上，一边嚼着窝窝头，吃着从姥姥家带来煮熟的鸡蛋，眼角汪着思念亲人的泪水。他走到写满站牌名的牌板前，仍在寻找“渡口”这样的一个地名。</p>
<p>&nbsp;&nbsp;&nbsp;&nbsp; 快到中午时，小雨回到了田师傅。还没等他把东西放好，妈妈就急切着问道，你姥爷姥姥身体还好吗。小雨说，都还好，妈，院里那些木板是谁给的，干什么用。妈妈用手抚摸着他的小脸说，哦，那是用来搬家包装用的，矿“三线”办公室派人前天送来的。你爸爸也是不着急，就不能早点回来，这家一大堆事需要去办。还有，你看看你爷奶之后就去你叔家吧，听说你叔和你婶又吵架了。她停顿一下又说，算了，一会还是我去吧，你一个孩子家，说也说不清楚。小雨“哼”了一声嘟囔着说，准又是为了“耍钱”（赌博）的事。是啊，把你婶都给气坏了，你爷爷也跟着生气，妈妈叹着气说。</p>
<p>&nbsp;&nbsp;&nbsp;&nbsp; &nbsp;叔叔陈兴玉在小雨懂事时起就知道他是一个不爱言谈的人。除了上班下井，嗜好也是好喝一口酒再有就是好耍钱。记得两年前，爸爸还没有去四川。在和爷奶一次一起吃饭时，叔叔责怪全家人说他，瞧不起他，就把饭桌掀翻了。当时爸爸就操起镐把去打他，他快速跳窗子跑开了。这一年爸爸不在家，也就没人管得了他，所以，钱耍的也越来越大，上门要赌债的人也多。奶奶气的直骂，有钱就耍输光了知道回来了，再跟我要钱我是一个钱也不会给他了，活多大岁数也没个人样。说是这样说，叔叔没钱买烟奶奶还是要给他的。叔叔耍钱是矿上出了名的，只要发工资就没有完整的把钱交到婶婶手里过。快到中午时，小雨和妈妈才到了叔叔家，婶一见是嫂子来了，就朴在妈身上说，嫂子，这日子我是没法过了，发工资一分钱没拿回来，怎么问就是一句话不说，一棒子打不出个响屁来，你说咋办。妈妈扶着婶婶的肩膀说，你别急，让我和兴玉说说，小雨，你和小荣妹（叔叔家的老大）去把炉子看一下，做点饭，我们可都还没吃饭呢。婶婶说，还是我去吧，不瞒你说，家里连包米面都没了，全家人就等着他那点工资到粮店去买粮呢，我到邻居家再去借点吧。婶婶出门去了，妈妈冲着叔叔说，兴玉，你怎么连家也不管了呢，你耍钱是一天两天了吗，劝你多少回了，怎么还听不进去呀，你看咱们这个穷家，两个老的一天天岁数大了，我们一大家子人又要去四川，你哥还指望你照顾咱爸妈呢。你看看你们这哥俩，一个不用说一个，你耍钱，他喝酒。那年子，他在矿里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人事不省，让人用筢犁在雪地里给托了回来，你说丢人不丢人，这老陈家的脸面让你们给丢尽了。还有这些孩子，他们在外面还怎么抬起脸面，你想过吗。叔叔在那里一声不吭。妈妈哭着说，这些天我心里就难受，这一去四川也不知啥年啥月才能回来了。刚才你都听见了，你家连包米面都吃不上了，这是过什么日子。正说着，婶婶进来了。她说，嫂子，也就你能说他，这回看他还改不改，要是再狗改不了吃屎，我就和他离婚。妈妈说，弟妹，你也不能这样说，咋说兴玉也是个男人，这个家没他还真不行。妈妈接过婶婶弟给她的毛巾，擦了一下湿润的眼睛，笑了。好，不说啦，吃了饭我还要回去有事情要做呢。吃饭间，谁都没提叔叔的事了，婶婶一个劲的说，嫂子，你们走了这边你就放心，我们搬到老人那边去，也好有个照应，这冰天雪地的，老人身边不能离开人，有我吃的，就有他们二老的。</p>
<p>&nbsp;&nbsp;&nbsp;&nbsp;&nbsp; 叔叔家到我家的路虽说才不足两公里，可小雨和妈妈确走了很长很的时间。路上，妈妈给小雨讲了很多做人的道理，让小雨明白了，人穷志不能短，要学好不能学坏。妈妈的话道理简单可意义深刻，小雨听得实在。在妈妈和两个姨两个舅中，二姨是最有文化的了。用奶奶的话说，人家老关家的人就比咱老陈家的人强。到了家，小雨又背上三十斤重的包米面，拿上妈妈给的三十元钱，送给婶婶家。出门正巧遇上了刘行丽，小雨二话没说，抢过她手上的自行车说，我用一下，到叔叔家去。刘行丽说，好啊，你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有好事等着你呢。小雨说，我一会就回来，咱们晚上说，等着我。</p>
<p>&nbsp;&nbsp;&nbsp;&nbsp;&nbsp; 刘行丽说的好事是班上的“忠字舞”被学校评为了一等奖，要代表学校到矿上去表演。小雨笑着对她说，这是你们女同学的功劳，你们跳的就是比别班女生跳的好。刘行丽说，孟老师可说了，这忠不忠要看行动，你这个班长的功老也不小，应当奖励。</p>
<p>&nbsp;&nbsp;&nbsp;&nbsp;&nbsp; 现在想起那是一段让我记忆深刻的历史。“忠字舞”其实就如同是现在的做早操。那时，跳“忠字舞”是全国人民的一项政治任务，身着黄军装，手捧“红宝书”，肩挎黄书包，手臂上还要戴上红袖标。能把全国人民统一到这样一种状态下，应当算作是了不起的伟人了。我经历过无产阶级革命战友加兄弟，和同学老师们建立起了深情厚谊的无产阶级感情，但这种深情厚谊的感情并没有经受时间的考验，并没有让我保持多久。它远不如一种亲情和友情。我妈妈到是一个非常能干的思想家，让我真的是有些不敢相信。叔叔耍钱的恶习，我爸爸和爷爷用木棍子打也没让他改过来，到是妈妈的那次谈话一下子改变了他，这也是因为在后来妈妈经常寄钱给爷爷奶奶，也许对叔叔是一种感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