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卵子的故事<br> <br> 一</P>
< > 一个同志给另一个同志讲述他的孤独,白天他端着咖啡坐在八十米高写字楼的窗户下,杯中腾起的雾气让他分不清男女,夜晚他躺在厚重的铜版杂志旁边梦见骑着大象去做变性手术,一间肮脏的手术室,几个猩猩模样手中的刀具飞舞着,还有飞蛾不停扇动着翅膀撞向白炙灯,他们取下了口罩,无一例外厚重的嘴唇向上翻起,仿佛集体亲吻了滚烫的电熨斗—真是像极了大猩猩,扬的笛声传来,哼唧的喘息声传来,他爬上他的床,脱下裤子,脱下三角裤,整个房间异味大增,他和汗水一起铺在他身上。<br> 有一天我异想天开的想要进入大学深造,我放下手中的理发剪,嚷着要去学美术?美声?学钢琴?她们叫我学舞蹈。这是一群处在更年期高潮的婆娘,她们想要目睹一个个处男美妙的侗体和曼妙的舞姿,她们晚上悄然起身越过身边性无能的丈夫,在厨房找来一根冰冷的胡萝卜,“咔嚓,咔嚓”一口口咬下去,脑中出现十个俊男翩翩起舞,地板上流下一滩散发着奇异味道的液体,上面漂浮着长短不一的灰尘,秃顶丈夫的鼾声停止了,问这是什么,老女人答到,对了,狗吃多了,吐的,吐的。<br> 我拜于一个有酒必醉媳妇比我小三岁的男人门下,他有一个生猛凶悍的名字—王大虎,这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教我们高数一样深奥的乐理知识。<br>“宫商角徵羽,大三和弦,小三和弦”<br>“你们这些半路出家的可怜人听三音要算计”<br> 我又幻想着作曲,一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谁若耳闻心房大颤的大曲,暂名《月光骑士》。<br>讲述某个夜晚一束隐秘的月光从天而降,骑士盔甲折射出银白的光芒,马蹄声嗒嗒嗒,他去营救高刁蛮的公主还是妖艳的妓女,他去送信杀谁或已杀了谁,情绪匆匆哼着曲子扬起尘土,我的听众有身上不时散发出大泥炕香气的梁宝全,他在《三套车》歌剧里扮演那匹陪伴主人走遍天涯的老马,有七零八落的凳子和被我弹烂的钢琴,“一呀么一呀么一呀么一,一支钢枪扛上身”我一直以为钢的东西无坚不摧,当我抡起半块砖头使它飞向钢化玻璃时,把钢笔头戳向坑坑洼洼的课桌上时,我狠命的弹起《月光骑士》,结果这钢琴也如他的同氏亲戚一样,破败不堪了。<br> 骑士赶着给卵子喂水,卵子好奇的探出小脑袋,脖子下是骑士用来装水但早已干涸的皮囊,像一只年久失修的睾丸。卵子没有精子灵敏的嗅觉,但她有着骑士肥胖老婆一样超乎常人的第六感,她知道附近有无数精子游动。骑士回家前会把醉酒和右手中指缝残留风干液体的气味用栀子花的香味掩盖,他细细的取下一根妇女的头发,手捧鲜花走进家门。肥大的老婆夹紧双臀,不让肠子里蠢蠢欲动的气体喷涌而出<br> “死鬼,这么晚才回来。”<br> 骑士从厨房舀来一碗水,卵子从皮囊跳了进去。她黄白的身体像正午的太阳像未成年少女的身体,让人不能逼视,她的身体伸缩自如,蜿蜒成一圈缠绕的丝线,她的身体仿佛一只黄色透明的莲花荡漾在水面。<br>整碗水呈现出淡淡的黄色,骑士小心的刮下碗边的水花,一起倒入皮囊,无数个卵子探出头来,呼口气说到:“我爱洗澡,皮肤好好。”<br> <br> 二</P>
< > 两个同性恋男人找到骑士,他们希望买下卵子,用来弥补他们心里散落的母爱。骑士大叫着不卖,那个妖娆如海里刚捞上来滴着水牡蛎的男人仰起头,轻轻的气息喷在骑士脸上:你可以送给我。”<br>骑士一怔,接着把手中的皮囊递了过去。骑士想起卵子以后的生活,告诫恋人们一天给她洗澡三次同一日三餐必不可少,要去拉萨让她享受太阳,有条件的话还要去美利坚和众国阿拉斯加或俄罗斯民族共和国西伯利亚让她尝尝寒冷的滋味,让她更加强大、聪慧、独立自主的迎接一群精子的蜂涌而至。<br>骑士抹着眼泪,卵子又把头探出皮囊,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这个战场上听闻卵子的哭泣,忍受了伙伴们嘲笑,在一群苍蝇正围着只剩半截梅毒女人下体聚餐的时候,将卵子掏了出来。这个男人,此刻已经不是她的主人。</P>
< > 三</P>
< > 扮演女人的男人,模仿卵子的生活习惯,她买来大号浴缸和卵子一起嬉戏在水中。<br>她认为卵子是纯种的女人,街上飘然而过高跟鞋踏破地板砖飞溅起污水的女人,刚做了纹唇手术嘴巴加大加粗加红两三倍的女人,还有现在电视上扯着嘶哑嗓子头略上仰的女人(她在讲述她怎么抛开男人成功了拥有了一大片绿油油的庄园和几十条五颜六色公狗的故事),她们身上无可避免的在母体内承受了亿万精子的碰撞,啪,鼻子形成了,啪啪,眼睛形成了,啪啪啪啪啪,耳朵嘴巴肛门肚脐都形成了。<br>“只有你纯。”她对卵子说到。<br>卵子从她蜷曲的腿中钻上钻下,她的腿毛刮的一毛不拔,由于长期的减肥运动,她的身体似乎比那些长期奔走于T型台的衣服架子更要细滑,卵子游进她两腿中间的森林,问到那棵大树是什么,同志双手套弄起来:“我会脱离他的。”<br> <br> 四</P>
< > 这个房间里有六张白色的床,再扩大一点就是太平间的模样,那位朝思慕想成为卵子的男人被囚禁在这里。前些天他手提一把长度超过环卫工人修建树枝宽度超过牧羊女收割羊毛的大剪刀独自上街游行,他走累了,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发表演说,底下围着一些闲人。<br> “我是一个女人,因为我被包装了,所以我看起来像一个男人。”底下的民工拾起烟屁股开始喷云吐雾。<br> “每个人都是纯洁的人,但是他们的身体却不纯洁。”几个妓女眯起眼若有所思。<br> “鲁迅先生说过,‘仓颉造字,有鬼夜哭’,可是造人呢,刚出厂的时候哭了,可哭完就完了吗?完了吗?”他开始声嘶力竭起来,他往腰后摸了一把。<br>身后的几个保安慢慢靠前,可他还是冲下了台阶。<br> “没有完!永远不会完!”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剪刀,他要剪到一切人类突兀的东西,他抱起一个吮着大拇指游荡小男孩,咔嚓一下剪断了他湿润的手指,接着是鼻子被剪了个斜坡,血流得像一条瀑布,小男孩的耳朵包皮三尺长的阴茎小乳头都被一丝不苟的剪去,当他再剪去小男孩的半个脚掌时一个提着菜篮子的老太婆印入了他的眼帘。<br>他冲过去剪刀尖滴下的血打入土中,他接过菜篮子<br> “阿姨好。”他说。<br> 老太婆想要要过菜篮子,上面出来半个白萝卜头和几个黄瓜屁股。<br> 他张开剪子的极限,嗖嗖的削去它们,老太婆开始破口大骂。<br> 他为她修补皱纹,割下老太婆臀部的嫩肉贴在她的眼角和下巴上,老妈妈的手背上糊着一只耳朵。<br> 他把剪刀插在老太婆的屁股上,仿佛打了一眼泉,保安立马冲上去将他压倒。人群里钻出一个胳膊下夹着《那小子真帅》1,2,3厚厚一摞书的女孩,她拔下老太婆屁股上的剪刀又插进去再拔出来再插进去,最后她插进自己的大腿。她看着在老太婆身旁染红的黄瓜、茄子和萝卜,全身血液已经凝固变黑在太阳的力量下仿佛成了一支美味的巧克力雪糕的小男孩,四个耳朵半条阴茎破损的睾丸找不见的乳头,她大叫起来,她知道这是真的了。<br> <br> 五</P>
< > 卵子和同志来看他们的伙伴,她躺在浴缸里看见从门里进来的他们。<br>她招呼着他俩一起躺下,卵子游来游去在森林里出出进进,她怎么也找不见原来的那棵参天古树,只看见树根周围寸草不生。 </P>
< > 六</P>
< > 卵子想要离开同志,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精子,或者是十个。她从两个清扫落叶的清洁工的闲谈中听说澡堂的水池或男厕所的墙壁上生活着无数精子,她幻想着英俊的、瘦小的和弹奏吉他的等等精子在她脚下俯首称臣。一天,她趁着同志喝水的时候潜入了他的口中,她隐藏在他的舌根下,她幸运的在那邂诟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精子。<br> 当时,那个看上去十分忧郁的精子坐在味蕾上面,他在啃着一块骨头。<br> 卵子上去打了个招呼:“嗨。”<br> 鸡肉的香味弥散在他们周围,精子放下手中的骨头,又拾了起来掰了一半扔给卵子,卵子拣起来走了过去,他们背靠背坐下优雅的吃了起来。<br> 众所周知,精子和卵子在一起会形成受精卵,他们两个也不例外,当精子已经啃干净手中的骨头时,他挣扎着进入了卵子,由于他们俩错过了最佳结合期,他们仿佛一对患有老年痴呆症的夫妻做爱,产子。<br>一年过去了,卵子做母亲了。<br>十年过去了,他们的孩子长大了,可是也只比卵子大一点点,精子和卵子藏在他的肚子里祈祷着孩子快快长大。<br> 孩子终于长大了,与脑细胞里最聪明的国王一样大小了。他被一群大脑簇拥着与国王平起平坐,他说服国王让这个同性恋宣传他们。<br>国王调动一切臣民进行大清洗,杀掉摇摇欲坠的笨蛋,活埋一切痴呆傻人,凌迟一切身高不足1.8微米的侏儒,他提高了全民的身高、智力和阴茎长度等等一切可以提高的东西,终于男同性恋者成为了聪明人,就是他可以宣传他们了,就是这个同志是一个大富翁了。</P>
< > 七</P>
<P> 同志在国家的电视台的黄金时间段打出广告,卵子、精子和他们的孩子虽然一闪而过,但是他们很满足,他们透过同志的鼻毛看见满街的巨型广告牌镶嵌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身影,他们大舒一口气与脑子称兄道弟,他们是皇亲国戚可以呼风唤雨了。<br> 我朝着同志日渐干涸的鼻孔一阵猛掏,他们一家三口掉在了桌子上,我找来放大镜,他们可能是在看风景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呼呼的打着鼾,脸上还挂着微笑仿佛正经历着一次奇妙的旅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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