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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的血液放逐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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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5 19:40: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三)放逐的灵魂<o:p></o:p></P>
< >有两种阅读状况,一种是空出大脑,让它成为各种思想、意识、文字的跑马场,各种纷繁复杂、眼花缭乱、排山倒海、日新月异、浩如烟海的前人遗迹或作品和体系足以让每一根神经惶惑不安的接受它们暴风雨般的洗礼与打击,甚至毁灭。而我们聊以自慰的是,得到了经验、得到了智慧、甚至自欺欺人的误以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的扯着头发,高难度的飞升,既没有看到天堂,也没有看清脚下的大地,最后可悲的充当了搬运工和与亡灵打交道的坟墓守尸人。而且乐此不彼。与亡灵打交道,久而久之,濡染上亡灵之气,就有了表达的欲望,(他心理暗自庆辛,原来他们已把我思考的问题早以表现出来了,太阳底下还有什么新鲜事呢?连我们用来表达的文字载体不也是前人创造的吗?但是,唯一的秘密在于,他们并不知道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分他们的残羹冷炙,最大的自我安慰在于,死人永远不可能与活人斗争,其绝对安全不压于手淫),甚至代亡灵言。因此,以此心态为出发点,靠阅读人类有史以来的文化典籍为手段,以摘取片言只语,记录某一时刻对某一著作、某一大师的看法,冠以《读××有感》,《今夜想起××》形式的诗歌作品,除显示其借尸还魂的伎俩,缺乏鉴赏力的怀着诚惶诚恐的敬畏和病态的激动毫不分辨的吞噬衰老、腐朽、残破、凋零的东西,并小心翼翼的把这些最容易被自身惰性捕捉到的残渣浮萍组装成虚假迷宫供自己自愉,并产生与大师一起飞翔的幻觉。这是青年时代无法避免的,尤其是对于适合自己个性、与自己心灵气质相近的作家作品更容易成为精神的支柱与写作的后天来源之一。<o:p></o:p></P>
< >另一种阅读就是从阅读大师转向阅读自然、阅读自己。这无疑是十分痛苦而艰难的。这是被海德格尔称为“林中路”的状况。一切都有可能,一切都存在,一切都不确定,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可以让你激情澎湃,也可以让你心如死灰。87 年毕业分配到被称为“内江的西藏”的内江县(现在已更名为内江市东兴区)爱国乡(这个乡在后来的撤乡并镇的滔滔洪流中并给了另一个乡,名曰:富溪乡),的一所村小任教(现在这所村小已经没有学生,只剩下一些条石改建的教室落寞的隐居在山谷里,屋檐下堆满农民的包谷杆和其他杂物。屋顶的瓦片稀稀拉拉,象一个垂暮的老人,耷拉着松弛的眼帘,静静地看着日出日落,风霜雨雪。四周的植物疯狂地生长,见证着她沉默而旺盛的生命。窗户上已经弯曲的钢条锈迹斑斑,那些干燥而脆弱的铁质悄然的堆积在凹凸不平的窗台上,这是宇宙时间存在的痕迹。它的背后是一块巨大的坟地,午后或黄昏,阳光从坟头的草尖上直射进教室,昏朦的光经过草丛的过滤,呈现出暗淡的绿晕,弥漫在教室里,被黑板反射到眼睛里,刺痛眼球。遇到雷雨季节,会看到乡下人称的“鬼火”,从坟墓的空地窜出,一瞬间又消失。)我刚去的时候,是一个夏天的正午,先是到中心校报道,然后校长带我们沿着一条乡村公路去目的地。这是一条典型的二级石子路,路基较浅,沟里淌着尚未留完的水,上坡的路面上零乱的布满小鹅卵石,平路上是被各种车辆碾得深浅不一的沟壑,路旁堆着稻草,潮湿而闷热的空气里弥漫着植物与泥土的腥气,在毒辣的阳光炙烤下,刺激着疲倦的神经,清新而强烈。我隐隐的感到,在这荒僻、郁闷、躁烈、寂静得令人发慌的山谷里,金色的光线变成没精打采的曲线,交织在一起,晃动着植物叶尖的锋芒,有一种梦幻中曾经出现过的幻觉:在时间之流中,逆流而上,被白天的强烈光明撕碎的回忆越来越淡薄,我听到了我身上加速循环的血液的热流,一种陌生而久远的被遗忘的声音在轻微的跳动,如同泉水滴在岩石上,清晰的展示它的创伤与皱纹的鲜明轮廓新的与旧的层层叠加,死亡与激情,青春与肉体幻想随着那一缕缕空蒙宁静的水气冒出,随后被高大、险峻的岩石裸露的班驳伤痕吸收,沉默的转化给大地。一切,似乎都不曾活生生的在我身上发生,那些被收割后的田野里,静默的簇立着矮小而整齐的稻茬,无言的倾吐着大地内在的深沉而哀挽的凄凉呻吟。村子上空依旧是万里无云的永恒的充满源源不断的力量和光明的天空,笼罩着生存的艰辛与死亡的宁静。山谷里忽然传来汽车沉闷而粗野的吼叫,仿佛一头困兽,声嘶力竭的倾尽全部力量的搏斗,使空气有了一丝轻微的震颤。是从城里回程的班车,正在爬我们刚路过的那个陡坡,那是一辆经过简易改装的客车,车身的油漆早已剥落,因为这是本地同外界唯一的一辆班车,客货混装,严重超载,除了少得可怜的几个座位,人几乎只能从起点站,一直站到终点,而且中途还不断增加旅客,超过一米六的人,无法站直身子,只能象一个罪犯样,低着头或弯着腰。拥挤、颠簸,粗劣的烟草气味、发酸的汗气混合着清新的空气,使人感到一种原始粗犷的亲切和难以言说的幸福与感动,真实而细腻。那持续的低沉的怒吼渐渐减弱,近似呻吟的声音突然有了一瞬间的停歇,树林里突然爆发出鸟儿的长鸣,紧接着,是茂密松林里松针的磨檫,栖息在树阴下的鸭群发出了热烈,有力的混乱的歌唱。我感到被土地围困的宿命。放逐,这个词一下驱走了所有混乱模糊的思绪。我知道我疯狂而放肆的青春将遭遇的命运,如同这个不可战胜的夏天。<o:p></o:p></P>
< >     到了村小,已是下午两点左右,年久失修的土墙房子的墙面被雨水冲刷出一条条不规则的小沟,墙面已经裂缝,泥土里用来加固的竹片已经裸露,象一支支被崭断头颅的长矛,孤独地弯曲在荒凉的沙场。桉树制作的门框由于失去水分已经变形,几块不规则的木板拼成一扇门,可以清晰的看到木板上的年轮,因为没有涮漆,靠近锁的地方已经乌黑发亮,扩散的年轮被淹没在人的指纹与污垢之中。人的生命与大自然的生命在这里默默的进行无声的斗争,最终,只有这些木板承受并见证了这一切。如同一个神秘的精灵,悄悄的把它隐藏在我们的面孔与眼神之中,已经离去的、正在此地的、即将到来的人都将在它古旧的皮肤上烙下痕迹,那是作为通望死亡的灵魂之乡的通行证。那些成垂直方向的年轮预示着早年被泥土拥抱的根系是怎样顽强的连接了大地与天空的梦想,并最终接受了人类的厄运,如同一枚日渐风干的标本,在毁灭的瞬间,向我们洞开一扇通往神秘的领地的狭窄的窗户,只有当我们真切的触摸到那些纤维毛孔中曾经存在过的葱茏而旺盛的生命汁液,我们才会在这废墟般的遗物上谛听到久远以前的颂歌,不绝如缕,在每一个黄昏与黎明,在每一次诞生与死亡,在每一次流放与相聚,在每一个颓废与振奋的意念之间,深沉而浩瀚。让我们确信在如此粗糙而伟大的现实世界之外,还存在引领并让我们融入其中神秘而广阔的精神世界及其图象,它迫使我们放弃企图将现实占为己有的贪婪,缓缓地敞开朝向真理的胸膛,不管它如何虚幻与残忍,它必将长久地激起对于生存的敬畏之心,并将那微弱的旷野之中的火种熊熊燃烧,尽管终将逃脱不了熄灭成灰烬的命运。<o:p></o:p></P>
发表于 2007-1-12 18:14:13 | 显示全部楼层
网速不好,无法完整的阅读,先消灭零回帖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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