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袁铁磊：《过溜》

毛文洪

<  align=center><B>过</B><B><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B><B>溜</B><B><o:p></o:p></B></P>
<  align=center>湖北·袁铁磊<o:p></o:p></P>
< ><FONT face="Times New Roman">1966</FONT>年，白济汛的沧汛桥建成通车。对于维西，在澜沧江上建桥，是一项重大工程，因此，通车典礼搞得非常热闹。那一天，县里专门派了一辆大卡车，把我们这些武汉支边人员全部拉去参加庆贺。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索拉桥，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少数民族兄弟在一块的欢乐情景。还看到有一位从高山上下来的老人围着汽车转了几圈后问我们，这么大的车一天要吃多少草啊。老人的话引起周围的人一阵欢笑！<o:p></o:p></P><v:shapetype><v:stroke joinstyle="miter"></v:stroke><v:formulas><v:f eqn="if lineDrawn pixelLineWidth 0"></v:f><v:f eqn="sum @0 1 0"></v:f><v:f eqn="sum 0 0 @1"></v:f><v:f eqn="prod @2 1 2"></v:f><v:f eqn="prod @3 21600 pixelWidth"></v:f><v:f eqn="prod @3 21600 pixelHeight"></v:f><v:f eqn="sum @0 0 1"></v:f><v:f eqn="prod @6 1 2"></v:f><v:f eqn="prod @7 21600 pixelWidth"></v:f><v:f eqn="sum @8 21600 0"></v:f><v:f eqn="prod @7 21600 pixelHeight"></v:f><v:f eqn="sum @10 21600 0"></v:f></v:formulas><v:path o:connecttype="rect" gradientshapeok="t" o:extrusionok="f"></v:path><o:lock aspectratio="t" v:ext="edit"></o:lock></v:shapetype>
<  align=left><v:shape><v:imagedata></v:imagedata><w:wrap type="tight"></w:wrap></v:shape>晚上回到县城，照例要政治学习。当晚的议题自然是沧汛桥的意义和贡献了。当大家都在议论大桥如何雄伟时，我提了个问题──在没有大桥的时候，人们是怎样过江的呢？过溜！在座的老同志异口同声地回答。接着大家的话题转向了第一次过溜的情景，有的说第一次过溜吓得全身冒冷汗；有的说过溜前把手表钢笔等贵重物品都放在家，并且还写好了光荣后怎么办的遗嘱；有的说挂上溜索后高喊一声万岁，就什么也不怕了。大家谈得非常兴奋，都说第一次过溜给人留下了太多的激动和惊吓。为了让我了解什么是过溜，财会科长毛文锦从宿舍里拿来他过溜时照的一张照片送给我。从照片上看，过溜就是用溜帮在一根很粗的拉过江面的溜索上，从江这面滑到江对面的一种过渡方式。照片上，老毛已经滑到了江心，在溜索上悬着，面带微笑，有些潇洒得意的样子。照片后面还题了一首诗：沧水怒吼赛雷庭，欲阻边陲两岸人，忽闻长榴一声响，壮士屹立对岸盈！</P>
<  align=center><o:p><FONT face=宋体 size=1> </FONT></o:p></P>
<  align=center><o:p></o:p><o:p><FONT face=宋体 size=1>作者珍藏的摄于1960年的过溜照片</FONT></o:p></P>
< >这张照片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后来每当我下乡看到有过溜的地方，都要停下来看看那些来往的人是怎样过溜的。我也多么想试一试呀，但恐惧的心理又使我不敢去试。过溜对我来说，就好像小孩放炮竹──又爱又怕。</P>
< >但是，不管怎样害怕，在维西工作，总不免要遇上过溜的。<o:p></o:p></P>
< >我第一次过溜是<FONT face="Times New Roman">1973</FONT>年。那时，我已经调到县广播站工作了。<o:p></o:p></P>
< >当时，地区要求各县有线广播覆盖到大队的比例要达到<FONT face="Times New Roman">60%</FONT>以上，而那时维西县广播站能下乡建站的就只有老陈、小赵和我三个人，大家都感到时间紧，工作急，肩上的担子重。有一天，维登公社新化大队广播员小余来了，说器材已经到了大队，请我们速派一人到大队帮助建站。当时，老陈和小赵都下乡去了，只有我一人在家。我知道新化在澜沧江西岸，只有过溜才能到达。我心里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去吧，建站是我们的任务，去吧，又害怕过溜！广播员小余是个英俊精干的小伙子，他知道我害怕过溜，就说，绝对保证你的安全。小余还给我讲新化的风景如何如何的美，还说新化山上有个绝妙的地方，在那里大叫一声就会乌云密布，再叫一声就会大雨滂沱，讲得我心里痒痒的，真想马上就跟他去看看。<o:p></o:p></P>
<P >当晚，我把手表等贵重一点的东西包起来，写了一封充满“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一类豪言壮语的遗书放在枕头下面。<o:p></o:p></P>
<P >第二天，我跟着小余翻过后山到了澜沧江边。看到宽阔的江面和那根悬空的溜索，我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小余说，不用怕，你照我的样子把绳索系上吧。可是我的手根本不听使唤，怎么也系不好扣。小余看我太紧张，怕我出差错，就说不让我单独过，由他把我带过去。我担心溜索是否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小余说没有问题。<o:p></o:p></P>
<P >说着，小余把我捆好，挂在他的对面。这时，我的心都要堵到喉咙管了。他问我是否准备好了时，我紧张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嗯了一声，便紧闭两眼，把面对面的小余紧紧抱住。小余用力一蹬，顺势将悬空的双脚紧紧把我夹住。顿时，我觉得整个身子悬在了高空，只听“唰──唰──”的滑轮摩擦溜索的声音，“呼──呼──”擦耳而过的风声，屁股眼儿也便本能地紧紧嘬了起来，竟然把事前准备的万岁一类的豪言壮语也忘了喊出来！<o:p></o:p></P>
<P >速度总算慢了下来。我炸着胆子睁眼一看，小余正开心地看着我笑呢。我感到踏实了一些。前后一看，刚才那一瞬间，我们已经过了大一半，前面，已经不远了。低头一望，妈呀，在岸上看着并不怎么湍急的江水，从溜索上俯视，却像万马奔腾。只此一看，顿时我便感到天旋地转，晕乎乎的。小余说不要往下看，看对岸就不会晕了。当滑轮停下来需要用力往岸边攀爬时，我觉得适应了一些，还能帮着小余往前攀呢。<o:p></o:p></P>
<P >到了对岸，我回味着刚才过溜的情景，觉得原来过溜就如此啊，只要克服了恐惧心理，胆子大一些，自己单独过也是可以的嘛。<o:p></o:p></P>
<P >小余说你休息一下，我还要去对岸把行李拿过来。我说我也过去一趟吧，这回我得单独自己过。小余同意了。我照小余的样子系好绳索，挂上滑轮，使力一蹬，身子便像燕子一样轻盈地飞到了对岸。哈哈，我成功了！<o:p></o:p></P>
<P >在新化，我把站建成后，因为单位打电话催我赶快回去接受新的建站任务，所以没有能去看那个大声一叫就会下雨的神奇地方。<o:p></o:p></P>
<P >但是，新化之行虽然留下了一点遗憾，却让我尝到了过溜的滋味，给我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以至于在离开维西三十多年后的今天，当时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o:p></o:p></P>
<P >如今，我的已经发黄了的相册里，依然珍藏着当年毛文锦送我的过溜照片。照片上那一根连接澜沧江东西两岸的溜索，依然时时牵动着我对于维西的思恋。</P>
<P >哦，维西的澜沧江上，还有过江的溜索吗？</P>

大词

<>    哦，是当年那些在边陲维西支边的武汉知识青年吗？你们还记得维西的溜索啊？维西人民好想你们呀！当年，维西的溜索把你们的“屁股眼儿紧紧地嘬起来了”，哈哈！</P>
<>    你们给予维西的太多了！赶紧回“家”看看吧。现在维西的澜沧江上，已建好了十多座江桥，溜索虽然还有，但他已开始慢慢地改变着他当初交通的价值，更多地开始实现着他新的价值---旅游探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