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谈不怪论(4)

如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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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犁写于一九八五年八月二十六日的《〈金瓶梅〉杂说》，是一篇很干净的文字。他提到小说家用“罩眼法”，这很重要。好的小说，绝不只是说些字面上的意思。有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或者此时此地是不便说清楚的，因此，就有了“罩眼法”。先把愚蠢的、添乱的人对付过去，然后对光的几个人分享一下独得之秘。
这不是作品小不小众的问题。即使像《金瓶梅》这样大众的作品，里面的“小众成分”也是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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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说《金瓶梅》的文字真是可圈可点。“刻露而尽相”、“幽伏而含讥”、“一时并写两面”，这都是很重要的文字境界。可惜，现在追求这样境界的人是少之又少了。一部作品是不是经典，只要看作者运用这三点的水平和程度就够了。鲁迅是这样说的：“作者之于世情，盖诚极洞达，凡所形容，或条畅，或曲折，或刻露而尽相，或幽伏而含讥，或一时并写两面。使之相形，变幻之情，随在显见， 同时说部，无以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