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火

萧艾

故乡的火
   故乡的火在燃烧。
   在我的记忆中燃烧。
   在我的印象里，只有故乡的火才是真正的火，因为，那是柴火。
   现在，考柴火的少了，城里的人们，一般是烤电，考气，考煤。
   故乡，村民考的是柴火。
   来自树林。天然的木柴。
   那火，如同挥舞的旗子，吐着金色的语言，有时，我对它着迷，它是上帝点燃的？
   它的自性是空的，不知道。
   按佛教的说法，一切宇宙中的事物，乃是因缘而生。
   我烧火的念头，是因，而空气，柴，火柴，是条件，是助缘。
　　
   远在外地，我怀念故乡的火，它是那么温暖，那么亲切。
   坐在火的周围的，是亲人。
   有时候乡民来了，首先让他烤火，坐在火边，拉家常。
   抑或家人回来，也坐在火边，吃饭，孩子们在火边做作业，走棋，打牌，斗地主，或者搓麻将。
　　
   冬天，我回到故乡,第一件事，就是烤火，升起柴火，先让自己与火对话，让自己身上获得温暖。
   半夜里，我会起来，生火，坐在火边，写下一诗歌或者散文，抑或一篇小说。
   在我的感觉里，那是一种特别美妙的事。
　 有时候，在白天，我会坐在火读书，也很好，故乡很安静，有一整踏实的感觉，坐下来，万缘放下，静心读书，真是一种享受。
　 我记得我读了《女同志》，读了《西方哲学史》，读了《2005年中国年度诗歌》。
   古人只知道红袖添香夜读书的美妙，却不知，故乡读书的善处。
   也许，一等人忠臣良将，两件事读书耕田，说出了在乡下读书的惬意。
　　
   过年了，父亲会抱来很粗大树，干的，放在火堆上，升起旺旺的火，预示着来年的兴旺。
   一身暖暖的，驱走了寒意，在红红的火焰的陪伴下，迎来新的一年。
   柴火燃后的碳，叫麸糟，用坛子闭好，还可以再用，母亲送给在乡场上做生意的大妹。或者用盆子装了，点燃，放到看电视的屋里。
　　
   我在外地，寒冷侵袭，格外怀念故乡的火。它温暖亲切，就像亲人的心。

作者：萧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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