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size=4>卢梭曾这样说:“过去写自传的人总是要把自己乔装打扮一番,名为自述,实为自,把自己写成他所希望的那样,而不是他实际上的那样。”为什么会这样呢?人总在下意识地神化自己,已更久地保存自己。我们可以把神看作更久的人。立传正是这样一块墓碑,有自我神性的记录。十六世纪大散文家蒙田也难以逃离这种下意识的自欺,他承认自己的种种缺点,而且这些美丽的缺陷也像夕阳一样,富有美的神性的价值,他正极力启发和描述这些价值,使它的流露是自然的。(蒙田的《随感集》)。<br>卢梭的《忏悔录》价值究竟在哪里?它是不是如实地,天然地呈现自身。我们必须以某种不在任何别的,神化的基础上审视,自我灵魂的审视,才能进行这一估价。以坦诚的姿态对待这本书。<br>然而第一章开始的独白,让我们看到了某种启示的微光,如果它们是必要的部分,是全书的一次宣言。<br>卢梭这样说到:“我现在要做一项既五先例,将来也不会有人仿效的艰巨工作。”真正意义是什么呢?是对以往价值观的废黜,而建立自己唯一(这种唯一是神性)的大厦,阐述他目的性的哲理:人性本善,但罪恶的社会会使人罪恶。而接下来的一句“我要把一个人真实面目赤裸裸地揭露在世人面前。这个人就是我。”这是一种完全的暴露,以达到对罪恶的认同。如果某种掩盖是人性的话,那么就不能废黜这种掩盖。而废黜作为人性的掩盖也是欺骗,卢梭正是在相反的方向上建立了欺骗。“这个人就是我。”是怎样的一个我呢?十分坦率,真诚,完全暴露自己的缺点,为什么要这种不真实的坦率呢?为什么要掩盖人性无意识地掩盖弱点的天真,而它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它无意识的目的是什么?<br>他写出了他的第二段:只有我是这样的人。我深知自己的内心,也了解别人。我生来便和我所见到的任何人都不同;甚至于我敢相信全世界也找不到一个生来象我这样的人。虽然我不比别人好,至少和他们不一样。大自然塑造了我,然后把模子打碎了,打碎了模子究竟好不好。只有读了我这本书后才能评定。<br>“大自然塑造了我,然后把模子打碎了,打碎了模子究竟好不好。只有读了我这本书后才能评定。”作者写这部书时正值晚年,他的哲理正深深地在作祟:人性本善,但罪恶的社会会使人罪恶。而且当时的背景是什么呢?《爱弥尔》出版后,大理院下令残酷地焚烧这部触怒了封建牢固社会的作品,并要求逮捕作者,从此迫害接踵而至,他被可怜地当作“疯子”,“野蛮人”,开始逃亡生涯。当他逃到瑞士;瑞士当局下令烧他的书,他逃到普鲁士的属地莫蒂埃,教会立即宣布他是上帝的敌人,迫使他又流亡到圣彼得岛。一七六五年,友人写了《公民的感情》,为了更加深刻地攻击他。<br>他的《忏悔录》在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中断续写成。他同时饱含了对社会的怨恨和辩护的冲动,前者加深了社会罪恶论的意识(笔者不相信他会以圣人的宽容来面队迫害);着而后者使他具有强烈的,违反自然的目的性。整个写作是早个人哲理的引导下而流露的,没有高人一等的坦率和自然。虽然以后的某些章节会把天真奉献出来,但这也是一种自我价值观先行废黜的建立,一种真正坦率的呈现。<br>《忏悔录》也是这样一块墓碑,以神性的姿态立于世人的困惑中,让人惊叹它的奇迹。<br>卢梭神性的保存正是他自我生命力的保存。<br>没有崇高的真实,即超脱欲望的真实。<br><b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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