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中篇小说)火线100天(中)

山野草民 · 发表于 2006-3-23 13: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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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师独自一个人从教工楼往学生宿舍楼走时，经过学生食堂时，一只野狗从食堂门外泔水桶边猛地窜过来，险些没把她撞倒，顿时，高老师惊得一身冷汗，心里突突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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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男生一个个叫醒后，才去叫女生，女生一听到老师叫后，迅速地起了床，回头又到男生寝室时，有几个男同学穿好了衣服，又躺倒在床上，高老师刚走到门边就听门口有学生给里面的通风报信，老师来了，那几个同学又从床上轰地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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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师到教室门口把门打开时，张校长也到了教室门口，他背着手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后，叮嘱高老师要让学生轻一点，别影响了其他同学的休息，然后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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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学校教务处的安排，每天早晨提前的这一节课的时间，只要是督促学生擂一下要记要背的科目，象语文、政治、历史和英语，晚上加的第四节晚自习就主攻一下数学，物理和化学。每天安排的什么课，相应科目的老师到位指导。而班主任高老师是几乎是要天天早起晚睡的，她必须保证学生的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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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师站在门口等学生陆续到来时，她发现章桂生和陈小奇几乎是最后到达教室的，这让她心里不高兴了，但她没有责备她俩，甚至连责备的眼光都没有投向她们。让她们自己去适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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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火箭班多加两节课对外是说完全自愿，是完全的学生个人行为，但还是引起了反响，反响首先是从其它初三班开始的，学生们首先攻击火箭班的学生，有人在教学楼大厅的公告栏里用粉笔写下了几个大大的不公平，平时他们对着这个班的学生大喊，你们是特级保护动物，你们可要给学校争口气，这个学校就是给你们办的。课间，学生们会在教室里把课桌擂得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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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在筹划着要分重点班和非重点班的时候，高老师和几个其它课的老师都是极力反对这样做的，无奈，这是由学校校委会集体的决策，也是由上级教育部门默认了的，尽管没有明确肯定这种作法，但也没有明确反对，教育局局长只是告诫张校长要妥善处理好各种矛盾，还说现在就我们目前还是要重效果，至于过程吗，各有各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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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局里的这种态度，当樟树坪初中分班悄悄进行下去后，有老师和家长给教育局打了电话，或咨询，或举报，都没有什么结果，更多的学生反而认为这下可以轻松的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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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到了离中考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学校又开始给重点班的学生开起了小锅小灶，绝大多数学生还是很平静地对待这件事，但有一部分学生的平静心态就被打破了，他们认为只要学校能给他们同等的机会，他们同样也还是有希望的，学校不能以这种方式就把他们三年的辛苦攻读给完全否定和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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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次的教师会上，学校给代其他初三年级的老师都交了底，年终考核不以学生成绩论，这段时间老师的任务就是要保一方平安，就是要给重点班的学生一个良好的复习环境，这也就是贡献。只要今年樟树坪翻了身，功劳薄上一定有这些默默作奉献的人名。
学生不同于老师，学生很快就和重点班的学生之间有了一定的距离，就好象是过去的两个好朋友在一夜间，一个成了白天鹅，一个则成了丑小鸭。陈小奇和三班的张苗就是这样的情况，原先俩人在一个班的时候，基本是形影不离，自从分了班后，把俩人同学三年的友情也就一下子回归为零了，从这以后，张苗与陈小奇即使在食堂或是操场见了面，最多只是笑笑而已，要知道她俩可是无话不说的啊！
高老师对于其他初三班的学生，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她知道，并不是这一次分班决定了他们的命运，说得更远一点，实际上他们从一走进学校读书，有许多孩子将来的前途就一点一点地被分解被消融了。
自已从大学分到这个全县最不景气的初中来教书时，当初她是抱着一种伟大的豪情壮志，从小到大对教师这个职业充满着神圣向往的她，对即将来到的工作岗位是怎样的一种渴求与期盼。
可是当她真正走上讲台的第一天起，她就发现事实没不是象她想像的那样美好。三年里尽管她拼了命地在自己所教科目上为学生呕心沥血，有许多在她所教的英语学科上的确取得了成绩，可是最终还是没能通过中考，没有通过的许多学生他们原本并不是不优秀。
至今她还记那一次她在县城去办事时所目睹的那真实的一幕给自己刻骨铭心的记忆，在县城的一个发廊，她去洗头时，一个很眼熟的姑娘打扮得十分地妖冶正和一个客人无所事事地与人调笑，这个姑娘就是她的学生，并且是她最欣赏的学生。当时她也是一个很可爱的学生，当学校把她分进了普通班后，她直接卷起被子回家去了，回家后跟着表姐进县城的发屋当起了洗头女。
面对着这些学生的时候，高老师还是觉得很是愧疚，仿佛是她的不力造成了她们理想的破灭，可是她面对她们的时候，她又能有多大的力量去帮助她们呢？
章桂生整整一天都是在浑浑噩噩中渡过的，高老师把她从睡梦中叫醒时，刚刚才睡着不到二个小时，昨晚，上床好久都没有入睡，她想起了自己的家里，为了供她和哥哥读书，家里几乎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最让她刻骨铭心是去年哥哥考上了大学后，可是上学的几千元钱却让家里发了愁。当她看见爸爸手捧着哥的通知书翻来翻去地看，一遍又一遍地看，而又一声又一声重重的叹息时，她曾下定决心一定也给爸爸挣一个更好的大学通知书回来。可她又不得不担心自己的学习上进是不是会给家里增加更大的压力。当寝室里同学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她还在想这个时候，她的妈妈一定还没有睡，还在忙家务。就这样想东又想西的，一直听到了鸡叫第一遍，她还没有入睡。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她迷迷糊糊地睡了，可是睡着后，她又做梦了，梦里她参加中考，有许多的老师围在她的周围监考，她拿到手里试卷上面是些什么样的题目，她总是看不清，她使劲地睁大眼睛，可无论怎样还是看不清试卷上的题目。她急得只好哭，那些围在旁边监考的老师没有一个帮她一下，她更加的伤心了。最后是高老师来叫她们起床她才知道这只是一个梦。
起床后，她觉得脑子里有一种什么东西直楞楞地撑着，仿佛要把头皮撑开似的。这一天，她不知到底上了几节课，每节课都上了些什么内容，她都记不得了，晚上，当她们上完了第四节晚自习后，她恍恍惚惚地走到寝室，她问陈小奇今天上了些什么课，怎么自己一点也没有印象呢，陈小奇很神秘地告诉她说，实话告诉你吧，我只记得今天一共考了四场。考的哪些内容老师是晓得的。说完后，就对章桂生说，别说了，别说了，赶快睡觉吧，下回分解，下回分解吧！
刚才坐在教室里时候，章桂生老觉得眼皮直打架，可是一躺到了床上，她突然觉得自己清醒了，下午五点钟吃的饭，这时已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躺到床上这前，她就觉得肚子有些饿，班上有的同学家在附近的家长还送来一点吃的东西，有几个条件好的，家里给他们送来了电视上做广告的什么一号，据说补充营养还可以增强记忆力。
她知道家里不会给她这些，如果有钱给她买这些的话，她的爸爸就不会为了省那么一点学费把她送到这里来上学了。在这个班上她家里可能是最穷的了。每次班上要订复习资料，别人都争着交钱，生怕抢不到手，可她最怕老师在班上给她们推荐各种各样的资料，几乎每一次，也只有她默不做声，而每一次都是老师说，章桂生的老师都给垫了，订一次资料，她就感到更多的欠下了老师的一份情，她知道这里的每一位老师都喜欢她，是因为她的听话和学习成绩一直不错，给各学科的老师都很长脸。
她也暗下决心一定要在这次中考中，给每个关心她的人争一口气。可是自从学校开始给她们班上加了课后，她觉得没有以前好了，一天就是迷迷糊糊，不知在干些什么。她想也许不习惯，以后会慢慢习惯的。她这样安慰自己。
躺在床上这样想着的时候，她觉得脑子里乱得很，她强迫自己安静，并且也数数，可数着数着心思还是开了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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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o:p></o:p>
高老师几乎在教学楼的年级办公室呆了一天，一整天的时间，她都没有到自己的寝室里去一下，中午休息的时候，她又把班上的几位成绩中等的学生叫到了办公室，给他们详细地分析了各自还存在的不足，后一段时间应该努力的方向，几个学生都心怀感激地一个劲的点头，仿佛只要听了高老师的这一次谈话后，都能够一举成名天下知的样子，同学们十分虔诚的样子让高老师心里很好受，只要同学们听话，她们这些当老师的就把她们有办法。不知不觉地谈了一个中午，高老师丝毫没有觉出累来，别的老师都吃了午餐，她都没有觉出饿来，下午她还有三节课。自从中考进入倒计时后，她班上的音乐、美术、活动课都取消了，过几天，体育考试后，连体育课也会取消，这些课时都分别安排给了语数外三门重头科目。
英语的考试进行了好多次了，每一次的考试都让高老师心一紧一紧的连续三次的考试，班上上96分优秀的人数一次比一次少，高老师面对着试卷仔细认真的分析，试卷的题目并不是很难，有好多都是平时练习过多遍的，她又在黑板上反复地讲过的，可是一到考试的时候，就出错。
最让她感到恼火的是这两次英语的测试，连她最得意的章桂生都让她意外万分，两次测试她都只勉强得到优秀的分数，一次是96分，一次是97分，从试卷上分析来看，每次都因粗心失分的情况，这段时间她是怎么啦？英语一直也是她的强项，可这几次她都没有考赢班上几个平时成绩平平的小男生。
高老师决定要观察几天，这个现象让她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在这个关键时刻她千万是不能出问题的。
下午她把这几次考试的成绩拿给王红看时，没想到王红碰到了比她还让人烦恼的事。这段时间她充分利用外面学校有许多同学的路子，从外面引进了大量的试卷，并遂一地组织了考试，也是每一次的情况都不理想。两个人一个下午就在办公室讨论，王红说，学生这段时间是不是进入了智力休眠期，可能过了这段时间会好起来的。
高老师说，可我们没有时间去等，这些日子我一看见那块倒计时牌，脑子就发麻，好像不是学生要考试，而是我们要考试。还是王红想得开，她说我们樟树坪又不是第一次考光头，再多一次又何妨。未了，她又附到高老师耳边给高老师透露，张校长已经再忙调动的事了，你说是不是有些过早，今年的考试还不定怎样呢，还不知道到底谁笑在最后呢？她又劝高老师不必太认真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考不好，下学期我们还是照样教书。
直到晚上，高老师把学生都安顿得睡去后，她才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往自己的寝室里走，其他班的学生早已经睡觉了，教工楼的灯光也只有很少的几盏还亮着。转过学生食堂，她看见自己窗口居然亮起了灯，突然就有了一种激动涌上心来，
她知道是丈夫放假了来看她了，丈夫顾大刚在一个乡镇派出所当警察，今天是他们的双休，自从进入了中考倒计后，她的班上一直没有放过假，她把什么双休也给忘记了。
她轻轻地走到自己的门边，没有掏出钥匙去开门，而是轻轻地敲门，这时背后有一双手臂紧紧地把她抱起，她不禁吓出一身汗，挣扎着扭头去看，正是自己的那口子还在吃吃的笑。
她从他的臂膀中抽出手来，在他的胸脯使劲地拍打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顾大刚松开了手，你让我在外面等得好苦，进屋吧，进屋吧。两人一起进到屋里，高老师才发现屋里像是变了个样的，先前自己乱放的衣物都收拾起来了，自己桌上的书和用具也都码放得整齐而顺眼。
高老师只是把外衣一脱，径直奔过来就坐到了顾大刚的双腿上，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把头贴在他的胸脯上，闭上了双眼。
顾大刚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把妻子的几缕头发撩起来说，看看又撒娇了，猜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高老师喃喃地说，我不想吃东西，什么也不想吃，就让我这样坐会。说着说着紧紧闭着的眼角竟挂上了泪珠。
夜很深了，高老师还附在顾大刚的耳边说，等这届初三毕业了我一定给你怀个儿子，顾大刚抚摸着她的脸颊问，下学期你还要再教毕业班呢。
不，不，下学期我去带初一，我们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两人在一起又说了一些话，才洗后上床去睡，睡觉之前，高老师还是没忘记把闹铃调好。
半夜里，顾大刚翻过身正要把高老师抱一会儿时，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敲门声还伴着焦燥的喊声，高老师，高老师，你快起来一下，你快起来一下，高老师条件反射似的从床上一跃而起，一准又是哪个学生病了，半夜三更的怎么办呢？顾大刚问用我给你做伴吗，高老师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说不用了，肯定还有校委会值班领导。门外的声音还在不停地催，高老师连声说来了来了。就冲出了门外，门外站着的是初三年级另外一个班的班主任冯老师，冯老师说快去看看，你的女生寝室出大事，章桂生的床上起火了。高老师一听脑袋就炸开一样，只惊叫了一声怎么，然后就飞也似的往学生寝室跑，把冯老师远远的扔下了。
还在女生楼下，高老师就听见自己班上的寝室闹嚷嚷的，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梯。寝室里的灯开了，隔壁班上有几个女生挤在门口看热闹。高老师冲过去，像个急了眼的老鹰两手把门口的学生往外一扒，低低地吼了一声，其他班的先去睡。没你们的事了。
寝室里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布烧焦后糊味，章桂生的被子被扔在寝室的正中，棉絮边上烧去一个大大的黑乎乎的半圆，半圆上还有冒着余烟，有些地方还有零星的火星。陈小奇正在用脚帮她在另一床棉絮上踩灭着火星。
章桂生低垂着头，蜷曲在下床上抽泣着，高老师走过去扳起她的头，问她没烧着吧，她抬起头使劲地摇了摇头，抽泣声越来越响，高老师一边用手替她理了理有些零乱的头发，边安慰她，还好没伤着人，还好没出大事，不要紧地。然后，她又安排几个同学把烧坏的被子送到外面安全的地方，彻底把火星浇灭。
她还要了解一下事情的具体情况，明天还得给学校汇报。章桂生抬起头后从床上站起来，高老师才发现她的半边脸上全是黑乎乎的烟尘。她抽泣着还在问老师，学校会不会给我处分，高老师说，先不管它，说说是怎么起火的。
原来，这几次考试都没考好，她着急了，她趁老师查寝室过后，点上了蜡头，继续复习，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给睡着了，蜡烛燃完了又引燃了棉絮，幸好棉絮有些发潮没有起明火，她被烟给熏醒了，才发现出大事了，她只有喊救火。是喊声惊醒了同学，引来了值班的冯老师。
高老师看了看时间，离起床还有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她只好安排章桂生先洗一把脸后，去和陈小奇挤一下，天亮后再说。
第二天，高老师把自己的被子给章桂生铺好，章桂生满眼噙着泪花说，老师我怎么才能报答你们的恩情呢？高老师想都没想，这次中考考好吧！这个比什么都重要。
六<o:p></o:p>
四月结束的时候，学校组织了初三毕业班第一次大型的模拟考试。考试的题型完全按照中考的要求，考场的布置也是完全依照中考的标准，改卷评分无一例外。
结果让校长和所有的老师大吃一惊，当所有科目的成绩出来后，摆在前三名的没有了章桂生和陈小奇。这两个一直是樟树坪初中今年中考的希望之星是怎么了。这个结果更让班主任高老师心急火燎。
考试刚一结束，她就把班上任课的科任老师召集在一起，她心里一时没有了底，她要向同事们讨一个安慰。
班上的成绩表复印了一大叠，每个老师人手一份，老师们盯着手里的成绩看时，一时都没有说话。章桂生语、数、外、政史、理化总分600分的总分，她只得了522分，也就是说，她的总分成绩离优秀还差22分，如果同上一届重点高中录取分数线568分来比较的话，她差了一大截。
这可是今年的一棵苗子啊，在她的身上出了差错，所有老师的教学水平，教学能力都要受到质疑的。这一次的考试成绩的确给了樟树坪的老师，尤其是给这个所谓火箭班的老师来说更不是一般的震动。
这天晚上的火箭班的科任老师会，学校的张校长和邹主任都来参加了，校长和主任脸都绷得紧紧的，校长盯着成绩表足足看了五分钟后，才抬起头来说了一句，总的来看，我们还是一个问题，学科发展的不均衡。有几科还是没能跟上来，象政史总分120分，得96分优秀以上的只有二个人，并且这两个人都是20名以后的，属无效分，这两个人你就是把他们政史擂到满分，考学也是无望的，因为他们的语、数、外太差了。其他的也不能掉以轻心，理化只有四个优秀，语文五个，数学五个，并且都只在优秀的边上，这是很危险的。
当然这次考试，也许与试卷的难易度有关，也许跟学生不适应这种考试形式，有的还怯场，客观存在的原因有，但我们不能只找客观原因，不找主观原因。比如我们的老师是不是各自为阵，只注重了自己所教的科目，所有人的力量都没有集中起来，还有大量的试卷铺天盖地，注重了落实没有。当然我今天来是和大家探讨一下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如何走。在座的各位在前一段时间都是吃了苦头。这些学校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会议室里没有别的声音，大家都在认真地听校长的讲话，最后校长还提到了有人说他在活动准备到县局里去，他肯定有这个想法，他同时又肯定即使走，也会为这一班在一起同甘共苦的伙计们多办一些实事，比如有几个老师的职称问题，有几个老师想调动的问题。校长很象一个大家长一样，语重心长。
轮到邹主任讲话，他自然是先肯定所有的老师所做出的奉献。又谈了几点他对这次考试的看法。最后说到希望时，他明显加重了语气，我们这一次中考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再失败了我们真的不好意思出校门了。我们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力往一处使，大家拧成一股绳，我们不相信樟树坪就考不取几个重点高中生。
说个不恰当的话，今年我们就是背也要背几个出来。校长在一旁不住的点头，看来他对主任的煽动还是很满意的。
对于这一次考试，高老师是有自己的看法的，说学生的基础差，是一个方面，说老师落实不到位，也只是一个方面。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还在于这些学生长期以来处在老师填鸭式的灌输教育下，他们只学会被动地去接受，从来没有想到过独立思考，学习的能力没有提起来。
对于英语她是最清楚了，她从初三接到这届学生时，他们的学习方法，只是抄老师的板书，然后背笔记，每次考试后，学生总要等到老师把正确答案写下来，写下答案后又去死背他。可是现在的考试已经在悄悄地变了，题目变得灵活，变得注重了知识的运用，注重考察能力。
这次她也注意看了其他的学科，象理化更多的注重身边的物理知识，化学知识，可是这些都不是一天两天能有多大的提高的。
她想把这些在这个会上提出来，可是提出来又有什么用呢？老师们能在短短的两个月内把所有学生的能力来个大翻身吗？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只好重重的叹了口气。
校长听到了她的叹息，扭过头来盯着她问，小高，有压力吗？我们都有压力，谁让我们当了老师，特别是又当了这个学校的老师呢？到了这个时期我们没有别的路可走，我们只有硬拼，还是要在时间上下功夫，时间加汗水，我们不相信压不出来成绩。
有人小声说了声别压不出成绩，压出了问题。这个声音很微弱，但这个声音却让高老师听见了，这也正是她想说而没有说出的话。她左右看看没有发现究竟是谁说的。老师们都低垂头静静地听领导讲话。
校长没有听见这句话，高老师想就是校长听见了，他也会立即摆摆手很果断地说，出不了多大问题，退一万步说就是出了什么问题有我负责。大家大胆地去开展工作，我想在学生升学这个方面，我们还是得道多助的。
等到两个到会的校领导讲完了话后，校长要高老师谈谈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高老师很想把自己的许许多多的担忧和真实的想法，全盘地端出来，可是她话到嘴边时，又变成了另一种说法。她说，虽然我们这一次是考得不景气，但还是要感谢这一次考试，它让我们认识到了存在的问题。认识到了考试差的根源后，我们会一起努力去纠正。比如说知识点的落实不够，还有知识没有形成系统性，还是零零碎碎的，也还有学习方法，考试方法，复习的心理准备等等。好在我们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们还可以去弥补，对于今年的中考我们都还是有信心，也相信在学校领导的正确指导下，今年我们还是翻身有望的。
说完了这些话，她自己都不明白今天她怎么就说了这些言不由衷的话。
科任老师的碰头会结束后，校长又特意地把这个班的几名尖子生单独叫到了办公室，极尽了鼓劲之语言，大谈而特谈在他们身上所存的希望。最后，校长让其他学生进了教室后，又把章桂生留下，校长从衣袋里摸出一百元钱递给她。让她努力去复习，学习和生活上只要有什么困难，校长一定会全力去支持。
校长递过来钱的时候，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孤苦无助。她只好连连摇头不要，可校长的眼光里没有商量的余地。她没有理由去拒绝。她好想立即有一条暗道能让她远远地逃离。
这个晚上她又无法入睡。眼前晃动着太多的人和太多的事。
在这个学校来后，她听到了同学对她太多的议论，有的说她是老师的宠儿，还有的说她今年可是樟树坪学校的明星，同学们中并且还有传说着，她将来上大学的费用就有老师给包下来了。她觉得在她的周围竖立着一道厚厚的铁壁，把她一个人关闭在里面，她左冲右突，可是怎么也冲不开。
这几次的考试成绩明显就有了倒退，几乎每一个任课老师都分别找她谈了话，每一个老师都表达着同一种关切和期待，每天上课时，只要老师的眼光在她的面前一停留，她就感到像是针尖在刺，她害怕上课。可是这些说给谁，谁能够听呢。
到了临近中考的最后时刻了，章桂生的哥哥几乎是每半月就会给她写一封信来。哥哥在信中鼓励着她。哥哥是她最崇拜的人，他考上大学后，县里还给他发了奖，据说他还是乡里自从恢复高考以来最好的大学生。
哥哥能考上大学完全是他自己的努力，哥哥在她的前面给树立了一个光彩夺目的目标,让她去奋斗，去争取。常常在回到家里，乡亲们自觉不自觉地就把她同她的哥哥比较起来。这无形地给她平添了许多的动力。可是这几次的考试又怎么去向自己亲爱的哥哥交待呢！
睡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又到听见的鸡鸣声，她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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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蒙 · 发表于 2006-3-23 15:16:14

占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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