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卡看电影之小随笔-3

赵卡 · 发表于 2009-6-28 20:08:38

赵卡看电影之小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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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社会主义在本质上是邪恶的。尼-韦伯将它解释成“将来的世界属于伟大的行政性国家，在那里，官吏管理国家，警察维持秩序。”但崇尚自由的人不满极权主义意识形态的抗议多了去了，圣西门则老早就给出了警告，对不服从者，要“像牲畜一样来对待”，哈耶克索性将社会主义视作“通往奴役之路”。<o:p></o:p>
在“通往奴役之路”上，我们不难遭遇国家这个冷血机器对个人权利的无所不用其极的侵害。影片《窃听风暴》一开始就是审讯实战，倒霉的家伙被国安局训练有素的专家收拾得屁滚尿流，一个受训学生天真的问：“为什么要盘问这么久呢？我觉得这样太不人道了。”1984年的社会主义国家东德，秘密警察和不计其数的告密者都有一个邪恶癖好：希冀窥视他人生活中的每一个细枝末节而达到无情控制，即使连做爱也不放过。卫斯勒上尉可谓捍卫国家至上利益的忠实的执行者，影片中他嗅觉灵敏，似乎永远面无表情，唯一的任务就是窥听剧作家德莱曼的全部私生活。有意思的是，当老光棍卫斯勒窥听到了德莱曼和女演员克里西斯塔的性爱生活时，才发觉自己冰冷的身体里尚有人性中温暖的一面，他召来了妓女解决问题。影片到这里其实是一个微妙的转折，倒不是探讨什么性道德，而是，像卫斯勒这样的极度压抑的国家机器的一个零部件，除了忙于偷窥别人的生活之余，其实自己也有不为人知的私生活。影片在这个地方以隐喻的方式作了处理，精神觉醒应该是从身体解冻开始。　<o:p></o:p>
剧作家德莱曼对被人窃听毫无知觉，但他对当时残酷的社会主义制度充满了不忿和警惕却是真的，卫斯勒也这样视他为“国家公敌”。在这样一种不人道的体制下，德莱曼的一位好友自杀了，不过像他这样自杀的人在东德日渐增多，卫斯勒第一次对自己的立场产生了怀疑。接下来卫斯勒给上司的窃听记录因他逐渐动摇的信念而篡改的越来越不具价值，恰遇女演员克里西斯塔因服禁药被调查，他作了审讯者，得到了有价值的可置德莱曼于死地的情报，但秘密警察终归一无所获，而德莱曼对克里西斯塔的眼神使她良心受到谴责，出门恰遇车祸罹难。克里西斯塔的死震动了卫斯勒，当然，早已失去信任的他此时被贬黜为一个拆邮件的人。1989年，柏林墙倒塌，东西德统一，社会主义的秘密警察制度随之寿终正寝，德莱曼先在自己家中抽出了根根隐藏在墙壁里长长的电话线，后在档案馆里查阅到了自己遭窃听的全部记录，他才弄清楚了原来自己的生活一直被窃听的毫无秘密可言，而他侥幸保全性命皆因窃听者卫斯勒是个好人，后来德莱曼为此写下的一部小说命名为《好人奏鸣曲》。<o:p></o:p>
影片中的克里西斯塔被垂涎她美色的当局文艺部长利用职权威逼、恐吓，被秘密警察盘问、审讯，他们的卑劣伎俩无非她不能登台演出的威胁，在一个人权得不到保障的专制时代，正应了托洛茨基在1937年所说的“在一个政府是唯一的雇主的国家里，反抗就等于慢慢地饿死。‘不劳动者不得食’这个旧的原则，已由‘不服从者不得食’这个新的原则所代替。”卫斯勒的人性精神复苏，导演多纳斯马主要给他安排了德莱曼和女演员克里西斯塔的做爱、德莱曼的好友自杀、德莱曼家中贝多芬的音乐和克里西斯塔的死几个场景做道具，特别是卫斯勒陶醉贝多芬音乐的那一段，让人很容易想起另一部震撼人心的片子《肖申克的救赎》，安迪放肆的斜坐在典狱长办公室里播放《费加罗的婚礼》时那感人至深的伟大场景，极权主义犹如监狱，音乐救赎人心。<o:p></o:p>
导演多纳斯马控制《窃听风暴》的节奏可谓不疾不徐，剔除了宏大叙事和惊悚悬疑场面，画面弥漫着灰暗的调子，平和的似乎有点过于压抑涩重了，演员表情和肢体语言难以置信的简洁，却仍使得影片凸显了灵魂的剧烈挣扎而格外饱满有力。值得称道的是卫斯勒的饰演者乌尔里希-穆埃，显然，他在逼仄空间里的表演难度极大，却于涩滞的氛围中恰到好处的展现了自己不俗的一面。<o:p></o:p>
无疑，《窃听风暴》是一部关于拯救人性和灵魂的电影，有的人通过自杀救赎自己，有的人通过黑暗中的反抗救赎自己，而窃听者，却因在背叛他一直依赖的极权体制中获得了伟大的自救。<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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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旧日子带给我们幸福”<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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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片子深度探讨了柏林墙背后的疾病，沃尔夫冈-贝克尔以丰富的影像细节讲述了前东德一对母子在自由取代专制后的匪夷所思的心灵史。<o:p></o:p>
1987年6月12日的勃兰登堡门，罗纳德-里根在柏林墙前发表演说：“戈尔巴乔夫先生，请推倒这堵墙！”早在此前的1963年6月26日，约翰-肯尼迪就在柏林放言：“自由是不可分割的，只要一人被奴役，所有的人都不自由。”1989年11月9日，接替昂纳克出任民主德国最高领导人的克伦茨，出人意料地做出了一个历史性的决定：推倒柏林墙。柏林墙意味着极权主义时代的专制和奴役，《窃听风暴》里剧作家德来曼的书稿中有这样一段发人深省的话：“古往今来没有一个政权象社会主义政权一样，中央关注现实中发生的一切，深入到每个人的生活。”德来曼以黑暗时期的罕见勇气，为前东德的国家和个人关系作了一针见血的注释。<o:p></o:p>
但即使如被哈耶克阐释过的“奴役”，偏爱社会主义制度的旧日子亦不乏其人，这倒很难说是控诉，影片《再见，列宁》里阿历克斯的妈妈就是这样一位，阿历克斯的妈妈笃信东德是世界上最好的国家，她维系生命的纽带全部来自她坚执的社会主义理想。但是，柏林墙推倒了，那个革命导师列宁曾创建的社会主义制度也随之轰然垮掉，阿历克斯的妈妈一病不起。《再见，列宁》此时表现出了它另辟蹊径的匠心，也就是说，阿历克斯的妈妈需要生活在一种经由谎言伪造的制度中，否则按医生的说法，任何刺激随时都会致她生命的危险。接下来我们看到的是，阿历克斯和他的朋友亲自动手炮制社会主义的假新闻，社会主义的品牌酸黄瓜，花钱雇请少先队员机械的唱社会主义的歌曲，一直折腾到阿历克斯的妈妈在被告知真相之后。她能够宽容看待儿子的闹剧，方悟得列宁的布道实难以抵得上他们家庭的亲情，并没有去戳穿阿历克斯和他朋友鼓捣的把戏。<o:p></o:p>
这个片子表面上严肃凝重，实则从头到尾弥漫着喜剧性的荒诞和感伤怀旧的氛围，荒诞缘自谎言，怀旧意味着宽容，不似《生死朗读》和《窃听风暴》那般不可抑制地苛刻的批判和控诉。可口可乐的巨幅广告老是在病人的眼前晃悠，代表资本主义腐朽的东西最后得通过宣传机器造假成社会主义的成果；阿历克斯的妈妈无意中在街上看到了她感到陌生的东西，特别是一架直升机吊着沉重的列宁半身像轰鸣掠过，那镜头可真够无奈而滑稽，具有超现实主义的风度，巨大的列宁面无表情仿若凝视着这个瞠目结舌而又茫然无措的信徒，似乎在质疑共产主义乌托邦大厦何以一夜之间轰然倒掉；还有那个曾经俯瞰地球的社会主义航天英雄西格蒙-金，居然沦落到了开出租车的地步，真是一个巨大的反讽。这一切让人感觉如坠梦中怅然若失，甚至一种恍如隔世的悲伤，那些美好的旧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此时你会情不自禁想到柏桦的一句诗，“唯有旧日子带给我们幸福”，大概说得就是这种百感交集吧。<o:p></o:p>
导演沃尔夫冈-贝克尔在《再见，列宁》中，大量使用了揶揄社会主义式东德和资本主义式西德的符号：航天玩偶、施普瑞酸黄瓜、可口可乐、列宁雕像、超市、马克、少先队员等等。沃尔夫冈-贝克尔继承了法斯宾德的强调空间与人的关系的局部小场景风格，电影就是一个舞台，在局促不安的小环境里表现剧情的冲突和故事的推进，你可以看到《再见，列宁》的多数场景局限在阿历克斯为她妈妈精心伪造过的狭窄的家里完成的，那个家是计划经济式的前东德气息的风格，镜头语言简约而不失精湛，剧情平淡却鲜见拖沓，这的确得益于法斯宾德的叙事传统。<o:p></o:p>
影片最后有点老套了，随着阿历克斯点燃载着母亲骨灰的火箭模型划过漆黑的星空，那璀璨的烟花伴着他妈妈的社会主义信仰落幕了，这部影片也落幕了，阿历克斯说得好：“我母亲离开的这个国家是她当初的信仰，而我们把这个国家，这个信仰一直维系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在我的记忆中，这个国家永远和我母亲联系在一起。”片中有段歌词也不错，少了些洒脱，却多了一份忧伤：“在回家的路上/为了抓住梦/我出去旅行/在你的世界/就像追逐彩虹/现在你黑暗的木板学校/倒塌了/你又厚又大的法典/散成几片/最后在回家的路上/我们自由了/最后的自由。” 　　　　 <o:p></o:p>
绝望来临的时候，希望就在眼前<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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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话应该反过来说，希望来临的时候，绝望就在眼前。《落叶归根》一开始的感觉就像读余华的小说《许三观卖血记》，起先把人逗得捧腹，越往后看你越想流下眼泪，直至看到最后，中国式讨巧庸俗的犬儒主义思维再次升华成了伪道德。与其说这是一个关于信守承诺的故事，毋宁看作更多表达了底层农民工兄弟在希望和绝望的交织生活中挣扎的无奈。一个堪称一流的故事，居然被弱智的张杨和赵本山连导带演作弄成了简单的二流电影。<o:p></o:p>
算不上一部有震撼力的片子，最大的卖点无非赵本山的夸张的背尸奇遇。影片中赵本山饰演的农民工老赵南下深圳打工，工友刘全喝酒把自个儿给喝死在工地上了，这当然不能算工伤，老赵决定将刘全弄回村葬了，算是对朋友和朋友家属的一个交待。老赵在小饭馆里先给死尸刘全强灌了几口烧酒，伪装成醉得不省人事，混上了长途班车。这时，笑料开始频出，就像赵本山的小品段子：途中司机让男女乘客分成两拨以车为界撒尿，结果刘全戴个大墨镜像个流氓窥视女人，老赵遭来一顿臭骂；还没等缓过神来，途中又遇操河南口音劫匪，老赵装疯卖傻保住了刘全的补偿金，居然以真义气赢得劫匪的敬重，此处的拙劣整成了郭德纲和赵本山合演的一段小品；暴露了尸体，老赵被乘客赶下车，他把刘全伪装成急救病人，路遇好心人把他们风驰电掣送到了医院；晚上住店，一早却发现钱被偷了，从这时起，整部片子的格调开始向悲伤的氛围走了。老赵沮丧不已，但他又搭上了胡军饰演的大货车司机的车，路上还开导了为了一个女人痛哭流涕的大货车司机；为了解决吃饭的问题，老赵到别人的葬礼哭丧，结果午马饰演的死者是活的；老赵用大拖拉机轮胎装刘全滚动行路，轮胎掉进了沟里；路边店吃饭，遭到刘金山饰演的黑心老板讹诈并痛揍一顿，他才发现工地老板给刘全的钱全是假钞；老赵万念俱灰，寻死不成却被郭涛饰演的养蜂人给救了；要掩盖尸斑，他请发廊女老乡为刘全化妆；卖血被收容，巧遇宋丹丹饰演的卖血女，惺惺相惜，颇有一见如故之意思；靠倒坐拉沙石车在望刘全家乡之际，他遇上泥石流，背尸体力透支，昏迷过去。直到在医院苏醒后，孙海英饰演的警察要求按规定就地火化尸体，当老赵带着刘全的骨灰赶到刘全家乡时，却发现此地变成汪洋水库，仅存的刘全家门板上，写着刘全儿子的留言。<o:p></o:p>
悲喜交织的跌跌撞撞一路，老赵遭遇到形形色色的国人和稀奇古怪的事情。怎么看都是刘老根和马大帅的翻版，赵本山灰头土脸，状态却奇佳，屡出令人喷饭之语，这就是赵本山，最大之能事是把什么都能演成小品，难道只是为了满足了票房？导张杨尽遣大腕我看是他的一个败笔，赵本山、宋丹丹、郭德纲、胡军、郭涛、孙海英、夏雨，最不济也是刘金山，这些都是性格演员，他们一出场你都猜到了他们要干什么，本来想给影片做加法，结果却减了分，假得太装腔作势。<o:p></o:p>
到最后也没看明白导演张扬要干什么，不着调的诗朗诵歌功颂德、粉饰太平？为刘全“你死了，我就是背也要把你背回家乡”一诺千金，信守到底？赞扬中国农民的朴实善良？有母亲对儿子的爱？励志般的去西藏旅行的理想主义？鞭笞社会风气？如果不是一个人摔倒了再爬起，希望来临的时候绝望就在眼前的循环，恐怕就是一部枝节横生的赵本山和他人小品的合集，整部影片想往里面塞的东西似乎太稠密了。<o:p></o:p>
我感觉，这部片子最强大的力量就是一个农民在绝望来临时仍坚持他粗陋而固执的想法，但被张扬注入的轻浮给拙劣的消解了。<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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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考验做事的方式<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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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片子讲了一个西点将军女儿被杀一案的调查故事，所以片名叫做《将军的女儿》，我感觉要以解密军事秘闻作噱头，夸张力量自然不如《西点揭秘》这个片名来得惊悚。本来也是冲着如雷贯耳的西点大名看这部片子的，结果并没有得到意料之外的期待。不过，有一点不得不提，《西点揭秘》最大的价值在于告诉人们：做事有三种方式，正确方式、错误方式、军中方式。<o:p></o:p>
影片说的是坎贝尔将军因功勋卓著、德高望重，有望在即将到来的总统竞选中一展身手， 这个时候，他的女儿伊丽莎白却被发现在他所辖的军事训练基地中一丝不挂惨遭奸杀。震怒之余的坎贝尔将军责成和伊丽莎白有过一面之缘的美军刑事调查员布伦纳调查这起骇人案件，并赋予他便宜行事的特权。布伦纳和他的女助手经过了细致而冒险的调查后发现，军人们其实对伊丽莎白褒贬不一，她热情、漂亮、活力四射，但性伙伴关系复杂，居然还有性虐待的癖好。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十分不解伊丽莎白的诸多令人讶异的不齿行为，心理医生告诉他，伊丽莎白在西点军训时曾遭同校男学员的轮奸强暴，但她的父亲为了维护个人的权欲和西点的脸面，要求女儿不得声张这个丑闻。此时，你看到的是将军亲吻遍体鳞伤女儿额头的那一幕，让人顿感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其虚伪透顶到了令人作呕不止的地步。自此，伊丽莎白对自己的父亲再无好感，她的死也是缘自她对龌龊父亲的报复所致。此案因卷入众多分量不等的人物，使得布伦纳发现此案的凶险和复杂程度远比他想象的严重，但他仍以巨大的勇气使凶手一一伏法。直至最后，坎贝尔将军——布伦纳曾经心目中的英雄——因隐瞒案情和见死不救，被布伦纳以做事的三种方式之正确方式送上了军事法庭。 <o:p></o:p>
这个故事一气呵成的淋漓尽致，层层剥茧般将外界几无所知的西点世界划开一道口子，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用无耻谎言编织巨大荣耀的西点黑幕：性别歧视遍布军中，潜规则肆无忌惮横行，这仍是一个男人主宰的不耻世界，女人地位低微到任人随意践踏蹂躏的地步。<a name="3"></a><o:p></o:p>
饰演布伦纳的约翰-特拉沃夫塔的表演谈不上技巧，本色出场反倒显得个性突出，其极具正义感的力量和形象，特别吻合这部片子的风格。派拉蒙公司的导演也选的恰当，谁呢？就是以《空中监狱》一片成名的西蒙-韦斯特，那也是一部非常棒的电影。<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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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天上最近的地方<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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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蒙古人都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上帝来到草原，然后按照草原的样子建造了天堂。<o:p></o:p>
影片《天上草原》以柔软的叙事表现了硬朗质朴的牧人生活和美轮美奂的天堂草原-腾格里塔拉，置身于欲望喧嚣的都市，目睹暴力横行、人情淡漠，腾格里塔拉无疑成为我们心灵栖居的最后家园，长生天护佑着诗意般的存在。<o:p></o:p>
故事是在成年后的虎子缓慢而平静的叙述中展开的，旁白夹杂着一丝温暖的忧伤，试图挽回腾格里塔拉那些不可挽回的消逝时光。蹲了五年大狱的雪日干刑满释放后给草原带回来一个汉族男孩，这个名叫虎子的少年是他的狱友托付给他的。父母的离异让虎子拒绝开口说话，在草原上，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哑巴。宝日玛是雪日干的前妻，开始无法接受已经离婚五年的丈夫，但对虎子的怜爱发自心底。腾格里是雪日干的弟弟，在雪日干蹲大狱的五年里他一直与嫂子相依为命，深藏的爱如雨后的暗草疯长，这样的感情痛苦的难以名状却又分寸得当。雪日干还是不改暴躁脾气，动不动就以绳索捆绑虎子，打骂宝日玛，失意自责的阴影挥之不去，他又开始无度酗酒，直至险些丧命。当腾格里鼓起勇气说服宝日玛和他一起离开腾格里塔拉时，宝日玛却拒绝了，她心里依恋着的其实还是雪日干。腾格里只身离去当兵，雪日干和宝日玛复婚。除夕之夜，在部队因救人而烧伤毁容的腾格里声称回家路过腾格里塔拉，即使他蒙面，雪日干和宝日玛其实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兄弟，他们像是互守秘密绝不道出真相。那么腾格里此时就是过路的陌生人，在草原上，蒙古人把任何进了蒙古包的陌生人都当做兄弟。一夜祭火、吃肉、喝酒、聊天，但大家都不说出来，此处亲人的柔软保护着腾格里的坚强。第二天腾格里走了，他伏在空旷无人的雪地里埋头痛哭，对亲人的呼唤始终隐在心底。虎子以腾格里叔叔为英雄的榜样，跟他的蒙古族父亲雪日干学习骑马、摔跤，一次隆重的那达慕大会上的赛马比赛中，他骑着腾格里叔叔送给他的骏马，在咆哮的驰骋中克服了内心的忧郁与怯懦，取得了第一名，那一刻，激动而泪流满面的雪日干宝日玛夫妇听到了虎子脱口而出的“腾格里”三个字。不过令雪日干和宝日玛难抑悲伤的是，虎子父亲出狱，虎子得送回去，虽然虎子不愿意离开天堂般的草原，但雪日干遵守自己的诺言，他还是像来时一样，蒙古结捆绑着虎子的双腿，勒勒车走出了腾格里塔拉草原。<o:p></o:p>
关于蒙古结这个道具在影片中的使用，旁白中有一段对它的描述精当而寓意深长，“那蒙古结，看似简单松垮，不识奥妙的人怎么用力也解不开。后来我明白，人世间顶厉害的束缚都是这样，外紧内松。阿爸、阿妈、叔叔和我，仿佛都被套在一个这样的蒙古结里，用力挣脱，又彼此依存，共同组成了这悲喜交集的生活。”蒙古结即草原深藏的质朴悲悯的大爱，是宝日玛这个目不识丁的蒙古女人的一句句“可怜的”，每一次宝日玛看到绳索捆住虎子的双腿时，都会心疼地解开；当小牛犊被狼咬得血肉模糊时，宝日玛心痛的轻抚它；当雪日干酒精中毒奄奄一息时，宝日玛拎出一只黑山羊为他解毒，疗毒死去黑山羊在宝日玛的怀中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虎子无意中偷了大雁下在河边草丛中的蛋，遭到了宝日玛的厉声呵斥和责备，她担心大雁找不着它们的孩子而哀鸣至死，哪怕雁蛋摔破了也要放回雁巢；在宝日玛的眼里，虎子、牛犊、黑山羊、大雁都是“可怜的”。“可怜的”是这部片子中最短却最具力量的台词，这种柔软却力大无穷的叙事同样在腾格里烧伤后回家那一段更显淋漓尽致，雪地里的虎子老远就认出了蒙面的腾格里叔叔，宝日玛和雪日干始终不曾叫他的名字，就连马的瞳孔里都映出了他熟悉的身影，当时的画面悲怆酸楚，令人窒息不已。<o:p></o:p>
《天上草原》几乎可以说是一部完美的影片，叙事清晰简练，各种元素恰当分配，首尾衔接，一气呵成，草原风情一览无遗，其极简主义风格使得构图空旷无比却不失饱满丰富，这样一种空与实的景像糅合在强烈对比中形成了奇妙的视觉美感。特别是影像中的大气磅礴的云卷云舒，天地溶为一体，腾格里塔拉草原看上去就是离天最近的地方，地上美到深不可测，天空蓝到目眩神迷。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导演塞夫、麦丽丝夫妇为我们讲述了诸多不为人知的草原传奇，像打狼，这几乎可以说是我第一次在电影中看到蒙古人打狼的方式，简直就有种惊艳的感觉，雪日干和腾格里两条蒙古汉子纵马驱狼，我们平时看到的是绳索套马，这里却看到了系着活扣的绳索抛出，狼惊慌失措的在绳索中跳跃翻滚，人、马、狼左右奔突，仿佛力与美的劲舞。狼被甩得筋疲力尽，就在绝望之时，雪日干松开绳扣，大声喝斥狼不得伤害自己的羊群，而那狼似懂非懂，片刻愣怔之后转身消失在草原深处。简直难以置信，以粗鲁蛮暴亮相影片的雪日干何以不杀狼，我思忖，难道蒙古人把征服的传统转变为对自然的敬畏了吗？<o:p></o:p>
按说，《天上草原》是一部缺乏夸张和讨巧的中规中矩的片子，故事简单，节奏不疾不徐，构图传统，甚至显得有点土，但我感觉这样的片子最好如此，遵循它的不饰虚骄的本色和自然，哪怕扔掉哗众取宠的技术主义。片中人物性格棱角分明，尤其是宁才在这部片子中的本色表演令人吃惊，他对情绪的掌控炉火纯青，这不是一个技艺精湛的演员对角色的深度理解，而是一个淳朴的牧人又回到了自己曾经熟悉的生活。《天上草原》的剧本出自汉族作家陈坪之手，我认为是这部片子的幸运，倘使以蒙古人的视角讲述一个汉族少年在草原上的成长史，难免不带先入为主的自恋倾向，即使蒙古民族题材虽一度成影像时尚之势，恐不可避免充斥噱头式的奇情异俗恶习。但我们熟悉的导演塞夫、麦丽丝夫妇和演员宁才、娜仁花、图们等，他们出色的把镜头伸到了自己曾经熟悉的生活深处，其质朴粗粝的真情实感忠实于人的内心，使得这部片子最大程度上遵循了它的自然主义风度。<o:p></o:p>
看完《天上草原》，有时不免生出些许感慨，惟这些草原上拥有金子般心灵的蒙古人，离天最近，我们人性中最后的那一丝尊严靠他们得以保护。<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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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西洋上的赌局，玩得就是命<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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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我看是不折不扣的大骗。沃尔夫冈-彼德森和乔什-卢卡斯搞了这么一个低级弱智的东西出来忽悠人。同是海难题材，和《泰坦尼克号》相比，《海神号》既没有值得一叹的灾难故事，也缺乏荡气回肠的爱情（哪怕偷情也成），表面上气势磅礴的架势难掩沃尔夫冈-彼德森的心不在焉，难怪人称这部片子缺乏灵魂，“一部徒有其表的花哨影片。”<o:p></o:p>
老套子的讲述手段一开始就显得很拙劣，简单而直接。一艘豪华的远洋油轮载着纵情欢乐的游客们驶向新年的前夜，这是表面平静实则深不见底的北大西洋，巨轮泰坦尼克号沉没的地方。看那些衣着华贵春意盎然的显贵名流们觥筹交错，陶醉着缓慢移动在海上的人世奢华，殊不知命名为“海狗“的海啸掀起墙一样的滔天巨浪瞬间到达。刚才还欢声笑语的巨轮，转眼间变成了惊惶失措的人间地狱，愚蠢的船长故作镇静：“大家不要乱跑，站在原地等待求援。”<o:p></o:p>
赌局出现了。乔什-卢卡斯饰演的职业赌徒约翰-迪兰面临灭顶之灾却罕见的冷静，他决定豪赌一把，他从船上的图示发现了通过巨轮底部的螺旋桨口能够逃生。跟随约翰-迪兰一起赌命的有一位单身母亲和她聪明的儿子、一个老男人和他的恋爱中的女儿以及她的男朋友、一个自杀未遂的人，他们在迷宫般的船舱左冲右突，历尽艰险，除了丢下两个老男人和一个鲜活少女的性命，终于得以在巨轮沉没前上了救生艇，而那些听从了船长镇定的游客，则随着船长从相反的方向见了上帝。<o:p></o:p>
咆哮的滔天巨浪，灯光闪耀下的舞池，迷宫般的逃生道路，一切夹杂在巨大的轰鸣中，可以满足快意淋漓的视觉和听觉，这就是电影《海神号》的震撼？虽则幸存者欢呼身体的胜利，我却看到了在毫无预兆的巨大灾难来临时，人心是多么的残酷和自私，沃尔夫冈-彼德森让职业赌徒约翰-迪兰将人性的骰子甩到了北大西洋海底，巨轮倾覆，人性也随之倾覆，这看起来多么像一出伪装的悲剧啊。<o:p></o:p>
我对《海神号》的评价就两字：扯淡！<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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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区柯克像个形容词<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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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患者》很希区柯克。难道我这么说，希区柯克像个形容词？<o:p></o:p>
作为无可争议的影像悬念大师，希区柯克是怎么希区柯克的？影片《精神病患者》当然会给你一个惊悚而满意的答案。故事讲的是一个叫曼璐的未婚工薪族，她和男友经常在廉价的小旅馆幽会，而男友却因经济窘迫无法和她结婚。一天，郁闷中的曼璐恰逢老板要她存往银行四万元现金，想改变自己生活的她居然在一念之间卷款逃跑了。曼璐在开车逃跑途中遇到了倾盆大雨，只好到路旁的一家汽车旅馆休息，汽车旅馆的年轻老板诺曼-贝茨接待了她并为她准备了简单的晚餐。汽车旅馆后面是贝茨卧病在床的母亲居住的一栋大房子，在这个不大对劲的房子里，贝茨神情恍惚，而他母亲传出来的声音也歇斯底里。疲惫的曼璐用餐后回房间洗澡时，浴帘的后面突然闪现出一个黑影，曼璐在凄厉的尖叫声中被刀刺死。<o:p></o:p>
按说这故事的前半部分虽惊悚有余却惊奇不足，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但希区柯克的生花妙手让它希区柯克了。浴室惊魂，有限的色情将无限的暴力放大，观影的人看到的是骤然升起的镜头快速切换的密度：阴影、刀、裸体、水喷头、浴帘、水孔……，曼璐那张美丽而恐惧的脸毫无疑义在此载入了电影史的经典。但你看不到一丝挥刀扬血的血腥画面（黑白片的方式的确恰到好处抹去了血腥暴力给人带来的强烈的不适感），被精确到45秒78个镜头的恐怖效果综合了希区柯克式的蒙太奇镜头语言的“配称”，无论场面的有序调度、光线的层次分明、调节气氛的背景音乐，均以运用自如的节奏达到了如希区柯克的要求：“挥砍，用刀猛砍，刀就像要撕碎银幕，冲出电影。”而简练的直逼人心的惊悚则留给了观影的人，在这里，怎么个死法倒在其次了，重要的是人在死前的恐怖气氛的营造，希区柯克认为：“最紧张的不是那些恶心的死法，而是在人死之前酝酿的气氛。”这是希区柯克电影擅用的无数道具“配称”中的道具之一，一如汽车旅馆后面那所房子里的多面镜子、旅馆房间里的浴室、汽车缓缓沉入泥潭等。据说希区柯克偏爱金发美女，他甚至固执地认为“金发美女最适合被谋杀！想像一下，鲜红的血从她雪白的肌肤上流下来，衬着闪亮的金发是多么美啊！”清晰而准确的道具“配称”构成了希区柯克式的影像语言，即使成为后来者模仿的路径，我们不妨把它认作是对希区柯克的致敬。曼璐的失踪自然引来调查，虽则私家侦探发现蛛丝马迹，难逃命丧汽车旅馆后面那所房子的噩运，我感觉这仍不是希区柯克的悬念，希区柯克也意不在此，粗线条的叙事当然谈不上出彩，反倒有生硬之嫌。<o:p></o:p>
真正值得称道的是希区柯克的影像“配称”语言，一系列“配称”服务于希区柯克的标志性“悬念”。<o:p></o:p>
两张脸的影像“配称”。 一张是曼璐的郁闷、失落、可怜而复杂的脸，另一张是贝茨的古怪、伪装出来的因精神分裂而变态的脸。希区柯克没有刻意将这两张脸处理的多么复杂，而是让表情变得异常丰富起来。曼璐和情人幽会后的失落，卷款时的犹豫，逃跑后的疲倦，浴室里的惊魂；贝茨则是一张暧昧的脸，甚至有些羞怯或懦弱，隐藏在贝茨的暧昧的脸后面是一个心理陷阱：他对母亲的依恋转化为他承担父亲的职能的影子心态，如他在片子里说的“自己会掉入自己的陷阱”。<o:p></o:p>
汽车的影像“配称”。令人奇怪的是希区柯克在影片里大量充斥了汽车的镜头，似有累冗之嫌。但汽车道具不可或缺的服务于剧情的紧张气氛：或在思索中抉择，或在逃离中辨别方向，或暗示人生际遇的不可捉摸，或于死亡前的最后一瞥？就是说曼璐的命运自汽车始，即已踏上了道德的不归路，最终也是和汽车一起沉入善于灭迹的泥潭。<o:p></o:p>
影子的影像“配称”。 自始至终，贝茨的母亲是一个诡异的影子，她的存在是贝茨这个具有“俄底浦斯情结”的一个人格分裂者的梦魇。自小贝茨便不能容忍别人和他一起分享母亲的爱，以致长大后先杀母亲的情人又杀了母亲。他的极端病态之处是，他将母亲的尸体盗回制成标本，揣摩她的思想，模仿她的声音，以使母亲复活，他的爱恨和复活了的母亲是息息相通的，所以他敢于对任何人杀之而后快。此处所谓恋母情结的变态和病态表现，以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角度出发观察，大抵是可信而深刻的。<o:p></o:p>
 影片的音乐“配称”。伯纳德-赫尔曼为《精神病患者》的配乐有如神助，他以疑似倒拉弦感觉的弦乐配器发出的尖锐声音紧张的令人窒息，无论行车途中的缓急迂回，还是浴室刀杀场面中的凶悍凌厉，或压抑、惊悚、突然，或急转直下、戛然而止，其尖厉的音效如冷酷的手术刀般锋利，使人的感官遭到了致命的重击，不禁毛骨悚然，此片声响和画面配合的确属天衣无缝。<o:p></o:p>
影片后半部分基本上是曼璐的妹妹不断探究真相的过程，揭示谜底的冗长和做作使人不爽，直到在地下室发现贝茨母亲的造型干尸，真相大白，一帮人开始事后诸葛亮般侃侃而谈贝茨的性格是如何炼成的。<o:p></o:p>
    犹如T-S-艾略特在威廉-布莱克诗歌中发现了所有伟大作品所共有的那种不快之感一样，希区柯克建立的不快是以无比的果敢撕裂展现了人在精神上的主要疾病。无疑，希区柯克具有天赋的洞察人性的能力，对影像语言和音乐有一种任何力量都无法妨碍的罕见的创新意识，当然他不惧大胆袒露人性疾病会遭致危险的可能。属于他自己的哲学是“悬念”，正如他摆弄的影像和他搬运的技巧一样不拘偏激的形式， 这是他的伟大抱负，使人望之生畏。<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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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是有罪的<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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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片子的格调猥琐而灰暗，灰暗的又太过压抑，压抑的甚至让人有点毛骨悚然。<o:p></o:p>
作为反极权寓言的《一九八四》，不论主题还是剧情，和《窃听风暴》有太多相似之处，都是关于无孔不入的监视别人的生活以试图达到对精神的野蛮控制，只不过在《一九八四》这里已经令人发指到以暴力消灭别人的思想了。影片中有一个隐身的但又无所不在的“老大哥”，他是绝对的权力和不证自明的真理，恐怖而深不可测，犹如卡夫卡的《城堡》里的那个K费尽周折也难以接近的神秘力量，更确切的说是福柯的《规训与惩罚》里提到过的边沁的圆形监狱和全景敞视主义的化身。片子里的“老大哥”有一张摇晃在墙上的故作威严的脸，那貌似坚毅实则令人作呕的目光逼视得大家不敢生出胡乱的念头。<o:p></o:p>
《一九八四》虚拟了一个靠威权和谎言统治的国家，这个国家不仅宣导“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和“无知即力量”等话语蛊惑术，更荒唐的居然是提倡解散家庭，在这个国家，“性欲被视为一种令人恶心的小手术，就像灌肠一样。”约翰-赫特饰演的温斯顿是该国真理部的强大谎言机器流水线上的一员，这个相貌酷似贝克特的不安分守己分子，他的工作是受命于上级篡改、伪造文档，可即使在“老大哥”的强烈逼视的眼神下，居然遏制不住自己的脑子，产生了一些胡思乱想的念头，他零散写下了他的不满和怀疑，他也乐于做爱。做爱在此像个隐喻，《窃听风暴》里卫斯勒监听到再寻常不过的性爱生活场景时显然给他带来了一种唤醒，他召来了妓女，和《一九八四》中的温斯顿一样，虽然角色不用，但都在妓女身上唤醒自己近乎消逝的人性却是一致的。不过这一切都是真理部给温斯顿下的一个险恶的圈套，该国的思想警察以狗鼻子一样的灵敏度嗅出了他身上的反叛气息，温斯顿在与另一位外围党员朱利亚产生感情并做爱时，他们赤身裸体的被捕了。看到这里，你不必诧异，任何时候国家都可以以安全的名义将暴力延伸到私人生活的每一处领域，直至做爱的生殖器上。此刻你会想到《窃听风暴》里使人头皮发麻的那一幕：柏林墙倒塌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剧作家德莱曼从当初当局的一个人嘴里获悉自己一直处于被监控的状态，他回到家里，扯出了隐藏在墙壁和屋角里的密如蛛网的电线，就是说，即使他在做爱时他们也是被监控的。<o:p></o:p>
按说，片子到此，温斯顿将会被处决以证明专政力量的强大，但思想警察的头子却不会这样轻易消灭这个胆大妄为的持怀疑论者，而是以酷刑改造思想者，让思想者认识到思想是有罪的，然后成为极权暴政的忠实服从者。在无所不用其极的变态酷刑面前，温斯顿显然被“改造”的很成功，在《窃听风暴》里，德莱曼的朋友艾斯卡还能够有权结束自己的生命，他绝望地说：“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个毫无人权不让人说话的国家了，这个体制让人发疯，不过可以写出真实的生活……”，但在《一九八四》里，人连结束自己生命的自由也被无情剥夺了，“改造”过程令人毛骨悚然，甚至感觉求死不仅毫无意义而且极其奢侈，温斯顿不是“怕“了而是彻底“服”了。“改造”温斯顿的这段戏，老影帝理查德-伯顿饰演的思想警察头子太传神了，他不怒自威，伸出四指不断的提问，假意的怜悯掩饰不住残忍的内心，着实使人胆寒。影片最后是心胆俱裂的温斯顿意味深长的回头一瞥，墙上的“老大哥”依然眼神犀利，慢慢回过头来的温斯顿含泪说出了思想警察头子想要的话：“I love you！”<o:p></o:p>
这部有着政治惊悚风格的片子几乎影射了所有的极权主义国家，如纳粹德国、前苏联、中国甚至红色高棉时期的柬埔寨，和《窃听风暴》一样没有宏大的场面，还是细节呈现内涵，如果说《窃听风暴》里还仅仅看到卑鄙的人和虚伪的道歉的话，《一九八四》里的狂人们干脆冷酷到底。这是一个提醒，犹如与奥斯维辛集中营齐名的达豪集中营的墙上，刻下的是一位17世纪的诗人的预言：当一个政权开始烧书的时候，若不加阻止，它下一步就要烧人！当一个政权开始禁言的时候，若不加阻止，它下一步就要灭口！<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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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6-28<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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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卡看电影之小随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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