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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口信腕 平和冲淡——评兰绍鸿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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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28 16:37: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align=center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ALIGN: center"><B >平和冲淡   信口信腕<o:p></o:p></B></P>
< align=center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ALIGN: center"><B > </B><B >——写给《兰绍鸿文学作品选》</B><B ><o:p></o:p></B></P>
< align=center class=MsoNormal style="TEXT-ALIGN: center"><B ><o:p> </o:p></B></P>
<>   “发愤著书”——中国文学乃至于中国文化的传统与特色,尤其心有“郁结”之思想者。故司马迁在《史记·太史公自序》中云:“昔西伯拘羑里,演《周易》;孔子厄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而论兵法;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P>
< >然绍鸿先生著书,其心境,我以为:却完全是另外一道风景。按其他的说法:先是“雁过留声”的萌动,继是“今生有幸”的使然。</P>
< >正是这样,读鸿先生的文学作品选,不论是他的散文或小说,也不论是他的报告文学或文艺评论,当然,我尤看重的是他的散文——你可以边磕着瓜子,边品着香茗,心不急,气不恼,血压决不升高,却又能一路油然下去,沿展开来。他作品的魅力,就是这样的让读者、让你我在“平和冲淡”之中,去把玩他文字的工夫,去体恤他语言的韵味,去感受他和他这语言、文字之外的美丽。而他决不是以其一种内敛的话语方式,注重的是一种自我的满足,诠释的是一种独立、孤寂的生命体验,导致读者、导致你我走向:思维的奇崛和人生的苦闷。</P>
< >话到此时,我攸地想到了周作人,想到了胡梦华,想到了梁遇春,想到了朱自清,还想到了林语堂……想到了周作人是因想到了周作人的“美文”,想到了胡梦华是因想到了胡梦华的“絮语”,想到了梁遇春是因想到了梁遇春所服膺的西方“小品文”,想到了朱自清是因想到了朱自清对散文总括的“谈话风”,想到了林语堂是因想到了林语堂对散文风格所追求的“个人笔调”、“闲谈体”和“娓语体”……</P>
< >我至所以想到了他们,想到了他们的这些和那些,是由于中国散文,尤其是中国现代散文,为大家一致赞同分出了两条不同语体的线索——“闲话体”与“独语体”。鸿先生的散文,我有千条理由,可将它归结为“闲话体”。故便有了:我攸地想到了周作人……想到了林语堂——这样的思绪。</P>
< >我不敢将其兰绍鸿的名字,顺着林语堂的名字一路排下来,但我敢将兰绍鸿散文的写作使然、话语方式、行文风格……纳入到这一路人马之中,这一路好汉之中——</P>
< >《兰绍鸿文学作品选》共收集文章30余篇,分为“散文”、“报告文学”、“小说”、“文艺评论”四个部分,而散文占据21篇,显然,他的这部文学作品选,是以“散文”为主体。</P>
<P >我们知道:“闲话体”散文,追求的是一种日常交流的语境,以聊天、闲谈的方式结构文章,其格局洋溢开放,其风格讲求娓娓而谈,“信口信腕”。正是这样,汁墨来得舒徐自在,信笔所至,初看似乎散漫支离,过于烦琐,但仔细一读,却觉得文中漫谈,句句含有分量,一篇之中,少一句就不对,一句之中,易一字也不可。鸿先生的散文,正体现了这样的风格。先读读他的《饮茶三境界》吧——</P>
<P >攀枝花饮茶有三境,环境有别,风情迥异。</P>
<P >一境是高级茶坊。光看招牌就阳春白雪:怡神苑,沁心坊,雅韵园……茶的名字也忒有诗意:什么青山绿水、峨嵋飘雪、雨前毛峰……一看价格……令人瞠目结舌,喝一杯茶可能会喝掉你一个月的买米的钱!难怪现今社会上有“一顿饭一头牛,一辆车一幢楼”的民谣……</P>
<P >二境是露天茶园。或依山林而建,或沿水泊而设……茶名也没有那么多名堂,只分花茶和绿茶。茶客以年轻人居多,或三两桌拼在一起,高声大气胡侃神吹;或热恋情人独处一隅,缠绵悱恻私语窃窃;或三五一桌,心无旁骛地打“双抠”、“跑得快”、“斗地主”……年轻人率真不拘的本性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P>
<P >三境是市井茶铺。这一类茶铺一般都傍生在农贸市场里,这是底层百姓休息的场所。一碗茶一元钱……喝够喝透……口不渴,心不烦,意不乱……边喝茶边打“一分皮”的死麻将,不“唱歌”不“跳舞”不“血战到底”……喝够了,侃够了,回到家倒头便睡……早晨起来,又是一轮新鲜的太阳,又是一页崭新的生活……</P>
<P >显然,文中言其的是饮茶有三境,其境——表象是茶客的去处,其实呢?我以为是鸿先生自我情致的表达——各境便是各类人等生活的真实写照。这情致:忽暗忽明,暗明相间;这情致:或酸或甜,任由读者去评判。鸿先生却在那“灯火阑珊处”。而行文方式,鸿先生采取的是与“想象的友人”的闲谈;然而在这如同与友人聊天般地自然氛围中,给人的却是另外一种特别的味道,鸿先生却又在了那茶苑、茶圆、茶铺之外:</P>
<P >——喝一杯茶可能会喝掉你一个月的买米的钱!</P>
<P >——年轻人率真不拘的本性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P>
<P >——喝够了,侃够了,回到家倒头便睡……早晨起来,又是一轮新鲜的太阳,又是一页崭新的生活……</P>
<P>   《上海来的寻梦人》,其基本笔法依然如此——</P>
<P >原初三八班的同学爱聚会。</P>
<P >最近他们常提到萍,据与萍有联系的同学说,萍在那座繁华的城市生活得并不尽人意,她几次三番地说起,要从上海回到这大山里来寻找她少年时代的梦。</P>
<P >……萍真的回来了:一头黑黝黝的披肩发,前额顶上架着一副望天的墨镜,时髦的时装紧裹着丰腴成熟的身材,一派海派打扮依然洋溢着青春的气息。</P>
<P >……</P>
<P >第三天,她感叹说“如果我没走,可能不比你们生活得差吧?我那里,人人都很现实,谁帮谁呀!”</P>
<P >——文章就如此的简约。寻何梦?鸿先生并不挑明,然读者却又能在这并不挑明的简约之中,深深地感受到许多许多。我以为:萍的梦不是明天,不是未来,更不是对明天和未来的追求和憧憬——不该冠之梦的梦。萍的梦是今天与昨天已过去的历程和对这历程的抚摩。抚摩的结果,回归到那尚不暗事,极力追逐着梦的年代——“那时的萍,两条细小活泼的发辫,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光泽稚气的脸庞总是写着笑意……是少男们月朦胧,鸟朦胧的暗恋,是少女们举手投足的模仿。”——萍的梦在已去,萍的梦在清纯。这许是鸿先生为此文的所在和意图。此时,我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李贽,想到了李贽的“童心说”。“童心”——许才是我们应该真正追求的梦。但这真正应该追求的梦——往往却在我们的不经意中悄然失去,那时我们并不懂得珍贵,以至无上的珍惜。</P>
<P >鸿先生“信口信腕”而构成的“平和冲淡”的风格,是长期实践着的,是长期坚守着的。但是,鸿先生在冲淡中也不乏追求深沉的底蕴或意象,在平和里也常常佐料点警醒或隐含,他的《老桩红梅》、《居者有其屋》、《卖螺壳的小姑娘》等散文,也是代表。</P>
<P >《老桩红梅》——言其的是夜幕下街头的健身舞,然鸿先生却将我们领向的是“人本主义”的回归——夕日“忠字舞”,那是忠于迷信、忠于愚昧,而眼前的“忠字舞”,却是忠于自己、忠于生命。萨特“存在先于本质”的命题和“生存自由选择论”的思想,光芒四射在了其间。这是生命意识的觉醒,这是自己对自己负责的呼唤。文学由“人文”回归“人本”,鸿先生在急切的呼吁着。</P>
<P >《居者有其屋》——很难说得清鸿先生的创作意图。道其乔迁之喜的愉悦,是否有之;追述老房子里的甜蜜,是否也有之;或是杞人忧天:房子越修越多,耕地越来越少,天啦!朗个得了哟——也有之。云云等等,总之,自由读者去诠释,自由读者去理寓,自由读者去发挥。这是文学大家“二难结构”的招法,鸿先生竟也玩得如此娴熟。20世纪以来,西方文学强调的文学主题多元化与其中国文学倡导的“文贵曲”,在鸿先生的作品里交融着。交融在他的“平和冲淡”之中,交融在他的“信口信腕”之中。</P>
<P >……</P>
<P >还得谈谈鸿先生其它类型的文学作品——</P>
<P >谈其鸿先生其它类型的文学作品,萦绕于我胸间的还是他那“平和冲淡”的语言风格,和他那“信口信腕”反映社会生活的表达能力。</P>
<P >小说《弯弯苟树根儿》,表现的是一个重大的题材——农业、农村、农民的“三农问题”,该作在鸿先生内心深处,确实也是把它作为一个重大的题材去处理、去关照的。</P>
<P >作品里分明显赫着他的独特理解和高远的认知,不由奋力地呐喊以至声音的沙哑。倘以旁观者的态度,或者高高在上者的态度来观察农民,不论是作者与读者,是听不懂这种声音的。只有以农民直接的感觉,印象和判断为基础,才能够听得出这声音的“弦外”和这声音的“本色”:“三农问题”的根本解决,迫在眉睫的——是该如何发挥农村基层政权的功能和作用——这超出了一般人们的理解和认知。正是如此,鸿先生在《弯》中,一反农村题材写作的传统——总是以人道主义或阶级的观念去塑造农民,总是以同情和怜悯的态度去关照农民,总是将农民设置在最弱势的群体之中。然鸿先生笔下的新生代农民——“狗鸡儿”——</P>
<P >——“你老汉儿!”</P>
<P >——“来嘛,乍整?跑得快?打双抠?斗地主?滚五张?扯马裤?”</P>
<P >——“且不说加两点,就是‘王’加十点,一百点,我也说得出叫啥字。”</P>
<P >——“输都输了,算了。”“唰——”他拉开了裤裆拉练。</P>
<P >……</P>
<P >显然,鸿先生笔下的农民,回应着新的社会实践,他对当下农村新人的描写,为农村写作提供了新的经验,回答着时代提出的新的问题。正是这样,他依然以其他的“平和冲淡”的语言风格和“信口信腕”的诠释能力,为我们塑造了新时期、新形势下的新生代的农民——“狗鸡儿”——</P>
<P >“居然日进百金,至今还没有赔过一次哩!”</P>
<P >——鸿先生《弯》中的最后一笔,便是画龙点睛。“狗鸡儿”这个人物形象,是喜是悲?或悲喜交织?自由读者去评判。反正,我强有力的认为:他印证着我的上之“认知”。倘将鸿先生的小说进行归类,我以为它因该归及为“问题小说”。</P>
<P >此时,需提及另外一个话题,便是鸿先生小说的审美价值——</P>
<P >虽他的小说也耐读、耐品、耐人寻味,可是,当我们读完后却难以复述这篇小说到底写了什么。因他的小说故事性不强,情节太少,好象没有起承转合,也没有起伏高潮。留给我们的只是一种感觉、一种氛围、一种对生活的印象。其结构都比较松散,其宣泄疏放散漫,起笔力拉拉杂杂,有一种漫不经心的任意。虽然也能给我们带来了另外一种别具一格的阅读趣味。但这味,我总感觉还缺了点什么。小说大师汪曾祺虽曾极力倡导小说的散文化写法,但他对重大题材,要么他干脆拒绝,要么他装聋作哑或熟视无睹,但他也决不会把“大事化小”。他讲:“许多严肃的现实,经过散文化的处理,就会失去原由的硬度。”——这许给散文作者的小说创作有所点拨。也算是笔者对鸿先生小说写作的另一种感受。</P>
<P >本还想论及一下鸿先生的文艺评论和报告文学,鉴篇幅有限和时间有限,恕不再赘言。    </P>
<P >上之文字,权作我为《兰绍鸿文学作品选》所作的序吧。</P>
<P><o:p> </o:p></P>
<P><o:p> </o:p></P>
<P>                                           2004年8月1日于攀枝花“醉绿苑”</P>
<P><o:p> </o:p></P>
发表于 2005-10-28 16:48:22 | 显示全部楼层
喊兰绍鸿先生也上来发作品,发点言哈。
发表于 2005-10-28 17:33:23 | 显示全部楼层
兰老师的散文不错,评论也很棒,好久不见了,是不是出国讲学去了?
发表于 2005-10-29 16:55:47 | 显示全部楼层

确实喜欢读兰绍鸿先生的散文。

官弟所评的绍鸿的几篇文章,我都读过,觉得评论很到位。对于绍鸿的文章,我也写过几则读书笔记,等有时间翻出来向大家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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