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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乳房时光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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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6 17:29: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P>
<DIV>
<>一</P>
<>有一位年轻的狱警某天接到任务,需要押送一群女囚到北野郊外的一个空仓库里去,据说是因为城里的监狱都他妈满了。这群五彩多姿的女囚花样繁多,似乎只应该在小说或电影里出现。有纵火犯,人贩子,海洛因生产厂家股东,城里最昂贵的娼妓和她的女龟奴,妓院老板,黑手党头目,歌星和间谍。在狱警押送他们的过程中,她们不断地辱骂着他,亲切地告诉他如果再举着那把可怜滑稽的小手枪对着她们的肛门,她们一定会让他的全家不得好死五体分尸(男性则六体分尸,包括四肢,脑袋和阴茎)。小警察的额头上微微冒出汗珠,但他的身份和正义感给他增添了不少的正气。他继续昂首挺胸用手枪对准她们的肛门,叫她们闭上鸟嘴,法律是不可挑衅的。在快要抵达那个仓库的时候,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来,眼睛里充满爱的光辉。这种光辉让狱警非常感动,他终于把枪口转离她们的肛门,和她们一起驻足凝望——在仓库外面的草地上,有一群天真的小女孩唱着童谣跳绳。这真是天籁之音,警察和囚犯都沉默了。等那群小女孩的歌声结束,他们才像突然是从梦中惊醒似的继续前行。直到警察将女囚送进仓库锁上大门。一个月后,当法庭提议要对那群囚犯提起诉讼时,年轻的狱警又一次提着小手枪去了那个仓库。打开大门,发现那些女囚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群当初在屋子外面跳绳的小女孩。她们安静地躺在那里,面孔和血液都换了颜色,那条绳子将他们的喉咙捆成一团,像是已经死去多时了。就这样,年轻的狱警被逮捕被关押被起诉并即将被审判。</P>
<>少妇A女士在其26岁的时候生下她的第一个女婴,按照S国的传统,所有母亲都要用自己的乳汁喂养孩子。A女士的乳房并不灵光,她觉得它们充满乳汁,却没有出路。她进了妇产科医院请求医生的援助,是用大头针在乳房上扎个洞还是怎么的,总之要让乳汁顺畅地流出来。一群中年男医生在仔细抚摩把玩她的乳房并在很不要脸的勃起后开始进行会议,大多数人都觉得似乎只有更换乳房一种办法,举手表决后通过,又写字画押严格地对病人保密。更换乳房,当然是更换死人的。这年代变态的人虽然多,可你要真想花钱买一对光洁新鲜的活人乳房还真不容易。然后就有某位医生去停尸房里割了三五十个,碗形的,荷包蛋形的,煮荷包蛋和煎荷包蛋形的,竹笋形的,卷心大白菜形的以及柚子形的应有尽有。提了一麻袋冻进冰箱里,通过科技检测血液和脉络是否与少妇吻合,最后他们终于找到一对满意的乳房。手术在女人浑然不觉的状态下进行,非常顺利,激光切割。没有疤痕,后来女人顺利出院了,奶水顺利地出乳房内喷射出来,丈夫和女儿欢快地吮吸,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欢笑,直到她的丈夫和女儿某天中毒死亡。就这样,年轻的少妇被逮捕被关押被起诉并即将被审判。</P>
<>我也被他们牵扯到监狱里来参观。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仅仅因为我的时光机器日夜轰鸣打扰了邻居的休息。在这个高度文明的现代社会,这种罪不值一提,摇滚歌手的演出和KTV的营业都会带来这样的结果。但他们给我预备了非常令人震惊的处罚。我听见他们窃窃私语地说似乎要把我烧死——这让我想起基督耶酥和布鲁诺。天!他们竟然因为我制造噪音要将我烧死。审判官给我看了起诉书,我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罪恶是如此之大。他们形容时光机器的声音是怎么形容的?打麦机的声音,喷气式飞机的声音,鲸鱼和鲨鱼做爱的声音,砸核桃的声音,挖地雷的声音,擤鼻涕的声音,踢踏舞的声音。他们说这些声音害得方圆十里的生物不能安静入睡,成年男子的精子全部被这噪音杀死,避孕套和避孕药卖不出去,妇产科的医生全部失业,小区为了促进生育甚至出巨资鼓励。他们还说自己经常看到却不能因此而相信自己双眼的事。他们经常看见一个年轻人从机器的入口进去,过一会,一个须发苍苍的老头就手脚酥软地从漏斗形的出口爬出来。他们甚至怀疑我是魔术表演大师。是的,那个机器便是时光机器,当初是怎么制造它的,我确凿是忘记了。也许用了光电原理欧姆定律用了多元多次方程,也许用了机械设计方面的一些东西,用了微积分和想象力,甚至还可能用了巫婆的月经和处女的唾液。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不敢用,我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头疼,不知道该对他的名字怀着一种怎样单纯的感情。每个深夜,我疲倦不堪地从那个漏斗里爬出来,像刚刚和一群女人完成一次竭斯底理的性爱游戏。某些时候,我来自于初恋,我羞涩地亲吻一个小女孩,她当时的反应大出我的意外。某些时候来自疾病与贫穷,来自深海来自森林,来自伤心的地方重新捏造甜蜜。我几乎快成为疯子,沉溺在对过往的缅怀和对未来的恐惧中,我怀念那些年轻的日子,但却惧怕未来。未来我会死于非命。被一群陌生人的阴谋杀死。在时光机器里,我看见我的未来了,他们用缰绳残忍地勒断了我的喉咙,又将我的脑袋塞进抽屉里,关上抽屉,很粗野地一连串亢奋的锤打,直到脑袋完全变形。这个时候从他们的嘴里嬉笑着蹦出一个词语“天外来客”。那个时候,上面缀满绿色榴莲,青黄不接。我已经在时光机器里看清楚了自己的未来,并非死于与法律相关的东西。因此我并不怕他们的恐吓,我并不怕自己被逮捕被关押被起诉并即将被审判。</P>
<>二</P>
<>那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内耳道里彻夜轰鸣的噪音终于消失,窗棂上停歇着一群长脚黄蜂,嗡嗡嗡嗡,也许是歌声,也许仅仅是翅膀在震动,也许是由翅膀震动发出的歌声,也许是这两种声音的综合。同时,一种特殊的类似杀虫药水的气味将我的眼睛牵扯到被子上,那里密密麻麻地粘了一层糜烂的蜗牛尸体。公寓外面吵得厉害,最近总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先是政府的人来了和我说了一些我听不太明白的废话,专利和诺贝尔物理学奖。然后法院的人和律师事务所的人来租借时光机器,他们出不起那大价钱,每天派遣谈判专家来骚扰我希望我能将那宝贝廉价地租借给他们。宗教组织和黑社会的人仁慈一些,趁着夜色聚在楼下朝墙壁和玻璃扔燃烧着的汽油瓶,或者在篱笆外开机关枪扫射。我想或许是什么灾难快来临了。我钻进时光机器,让女仆启动摁纽,在那幽深的噪音和黑暗的泥沼里,我看见自己的惨死。他们用绳子勒住我喉咙,又把脑袋装进抽屉,我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像闪电一般穿过雨幕。</P>
<>在那个寓所里,我有两个女仆,是一对姐妹。姐姐叫着阿尔及利亚,妹妹叫阿尔卑斯。姐姐比妹妹大一百岁或者更多。在这场混沌而尖锐的战争里,姐姐光荣牺牲。我对妹妹说,我会永远怀念她。我会记得那些可爱的往事。她对我非常关心,每天总要花费很长时间为我准备丰盛的食物和书籍,偶尔护送我进入时光机器开始漫游。我会永远怀念她,虽然她老得已经记不起自己的年纪,满脸铺垫着可恶的皱纹,平日里,这些皱纹会掩盖她的一切面部表情。她心安理得地将我当成她的孩子,甚至是婴孩,每天的必修课是当我睡在被窝里以后给我朗读一切她觉得有助于开发学前儿童智商的童话,包括安徒生的《丑小鸭》和《卖火柴的小女孩》(天啦,她竟然将我当成学前儿童,可我实际上已经发明了时光机器)。可惜她口齿不清,每当她感情波动的时候,会从门牙的缝隙里呼啦啦地冲出一股让人难过的气流。在我收到鲫鱼党的骷髅包裹的那天,她为我精心制作了最后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为我念了最后一篇童话。然后安静地从卧室里退出去,在洗手间里,找出那把藏在马桶后面的勃郎宁手枪,用手指扒拉开眼皮,将枪口紧贴在自己布满血丝和厌倦的眼球上,喊了一声,抠响扳机,结束生命。</P>
<>我一直沉溺在我的时光机器里,它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只是不能改变过去和未来。你可以回到过去,可以通过对过去的记忆力和自己的导演天赋满足自己的意淫欲望。也可以通过确定时间和地点窥看别人的秘密。但不能改变事实本身,而且被你的意淫所改变的过去也是完全虚幻的,并不能改变现在以及改变过去的历史对其他一切当事人的影响。可以举例说明:曾经有位无聊亿万富翁经常租借我的时光机器——这似乎医好他的心病,每次租借以后不过是用来报复当初背叛他的初恋情人。他会回到那个时候,和他的情人在林荫里散步,在她含情脉脉凝望他的时候,突然莫名其妙地就扔过去拳头巴掌和脚尖,后来竟然用了砖头和磨杠。他一边揍她一边发出牢骚:你个小贱人,谁知道你竟然会背叛我,我如此英俊如此富有如此有品位如此风度,可是你竟然跟一个养蜂人走了说什么可以跟他浪迹天涯?你竟然把私奔叫着浪漫,看我今天怎么处罚你吧。他用了令人发指的酷刑来折磨那位可怜的女士,把一个娇小苗条的女人揍肿成一个臃肿的棉布大包裹,又将那大包裹揍成一块薄薄的地毯。那些惨叫满足了他的虐待心理,可惜这些事件只满足了富翁一个人的幻想,那位女士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一段悲惨历史——她仍然按照原定轨迹活着。</P>
<>三</P>
<P>我在监狱里一直猜测那群想杀死我的人究竟是谁。商人强迫我去申请专利,他再购买专利成批生产——这似乎绝对能比毒品和军火更能赚钱。我告诉他这完全是不可能的,如果时光机器变成一种大众的流行的物质,世界将会更飞速旋转,更浮躁更荒诞每个人的生存空间更狭隘,我的意思是至少会出现更多露阴癖和窥阴癖——威廉退尔先生曾如此形容过我。这几乎是世界末日的本质。而且我似乎已经记不清楚当初是怎样完成它的构件,毕竟制造时光机器不像开平方根那么简单。最主要的是,我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足够的富翁有足够的资本购买它。还有法院和律师事务所的蠢货,他们想租借,是的,这无可非议。但他们的出手似乎不够大方,总觉得给我一篮子鸡蛋我就会很乐意把宝贝借给他们使用,如果给我两双皮鞋我就会把时光机器连同我的寓所一起送给他们。还有医院院长,他前来拜访我的目的是让我别把时光机器租借给法院。他一进我房间就掏出手帕像个刚成为寡妇的小娘子那般凄凄地哭,说起他的不容易,他责任重大,他要维护医院的名誉和所有医生的前程。政府的人似乎是带着强烈的没收我机器的愿望前来的,他们看我那么富有那么自豪非常妒忌,不知道曾幻想过多少次号召流氓阶级用铁锤和铁锨将我的机器砸成碎片再送进熔炉里煅烧成自行车的零件。黑社会也派了一些家伙前来找我谈判,头一次,他们装了一卡车来自世界各地的美丽女人来贿赂我,和医院院长的目的一样。第二次送了一车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名酒,第三次是几个戴瓜皮帽的小混混用手推车给我推来几车美圆。比起黑社会来,我更惧怕的是宗教组织,他们无一例外都扭曲了世界的本来面目和最纯正的哲学。他们一古脑儿地往我院子里扔催泪弹烟雾弹,一大群亡命之徒在那里说大话说粗话恐吓我。他们的担心似乎超出了事件的本质,他们怕我通过时光机器抵达世界最初的混沌状态,验证物种起源,女娲补天或者盘古开天地。但实际上我的时光机器只能在千年内外徘徊。<BR>它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宝贝。它完全值得申请诺贝尔奖并获得那一殊荣,但我对那奖项毫无兴趣。实际上自从某某蠢货将诺贝尔文学奖颁给邱吉尔那个老怪物我就对它丧失了兴趣。在机身上安置了摄相机,它可以拍摄你在时光机器内的神奇之旅,这几乎和拍摄梦境一样让人吃惊。每天凌晨,我吃罢早餐的第一件事总是蜷缩着爬进时光机器的漏斗,仆人便在时光机器外面伺候着,调节时间,她能听到我在时光机器里的叫喊和命令。二十年前,不,十九年前,十九年零七个月前,再精确一些,十九年零七个月十五天四小时前,不,三小时。两小时四十八分。很好。我见着那个女人了。她向我迎面走过来。她抱着我朝我撒娇。我开始激动起来,我说我要永远陪着你,陪着你远离苦难和宿命。我们这就回家。我的小女人。我的绿果冻。我们得绕过公园,因为如果我们走那里,一辆卡车会带走你的生命。我们得永远在一起好好生活,因为我总梦见你离开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你穿着白色长裙,像飞蛾一样,像柳絮一样,像蜜蜂一样,像天使一样离开。我再也找不到你了。然后,我便长时间地在时光机器里逗留下去,直到我和那位记忆里可爱的女士结婚生子,再夫唱妇随举案齐眉,再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吵架。我再聚集离家出走的冲动,大喊守护在时光机器旁的女仆放我出来。<BR>偶尔这机器也会出现一些意外。在进入时光机器前的时间调节都是由阿尔卑斯掌管,这机器的噪音早已使她神经衰弱,她总是走神,把时间调节到我出生前或者死亡后,于是我不得不变成一堆臭烘烘的精液或者已经腐朽的骨架。然后她不得不慌乱地调试机器使我复原。</P>
<P>四</P>
<P>事实的真相是。事实的真相是。一大群罪恶的男人营救罪恶的女人。他们到仓库门外吹响暗号。仓库里的女人全都欢腾起来了。她们吹着口哨,围着一只死在仓库里的老鼠唱歌跳舞。有人用机关枪把锁打了个稀烂。他们将带来的酒精和美食铺在女人脱下的衣服上开始彻夜狂欢。天亮时一对对罪恶的情侣疲倦地从仓库大门走出来。那群小女孩仍在那个地方跳绳,唱着不变的歌谣。这群曾被血与罪浸泡在浴缸里的匪徒全都安静下来了。在那天籁之音里,他们的灵魂差点升华,得以洗涤。在脸上隐约呈现出一种羞愧的神色。有人甚至蹲下来掩面哭泣。只有其中有一位根深蒂固的教父级人物严肃而鄙夷地走了出来,眼前挂着一个墨镜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耳朵上挂着一个助听器还是耳机什么的——这让人怀疑他的清醒可能是因为他是瞎子和聋子。他带着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朝那群小女孩走过去。“请你们停下来。别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他的声音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那群小女孩迷惑地看了他一眼,仍然跳绳唱歌。他掏出手枪把他们全都枪毙了,然后朝身后的那群目瞪口呆的女人说,我刚刚给你们的童年执行死刑。又对那群目瞪口呆的男人说,我刚刚谋杀了你们的初恋,你们可以不必愧疚,你们可以把他们拖进仓库里去,强奸他们。这群目瞪口呆的男人马上醒悟了,骂骂咧咧地去行使他们的使命。他们奸污了那群尸体,用她们玩耍的那根粗麻绳捆紧她们的脖子堆砌在仓库的角落里。</P>
<P>少妇的那对新乳房的主人的故事则简单得多。那位富有的女士并不像我们身边的那群俗人那般傲慢脱离实际。她爱着她所认识的每个人。包括后来那位结束她生命的男子,在他贫穷的时候,他说,我爱你,像爱上皇后的乞丐,我不曾带着半点的阴谋来爱你就像你从未带着半点势利来爱这个世界。女人给他工作,然后给他大房子和汽车,最后给他身份和身体。他们曾经那么幸福地手牵手去农村看望那男子的父亲。让父亲在老家人的面前脸上有光。后来,某天,趁女人不在的时候,他和父亲提起了那一直悬挂在他心里的预谋。我要杀了她。他说,他吓了一跳。可是,可是你们看起来那么恩爱,那么般配,那是多么好一个妻子啊。既漂亮又温柔,还那么富有。爸爸,你听我说完好吗?我必须杀掉他,我知道我在想什么。她既漂亮又温柔,可是她这样让我很难有生活的自由。我不能吸烟喝酒赌博,我不能对这个世界上那么多更美丽的女孩子想入非非。而你呢,爸爸,妈妈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你孤独了这么多年。你需要一个年轻女人,你需要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如果她继续是我的女人是你的儿媳妇,你永远也别妄想会有那样的奇迹出现!父亲思索良久,终于同意了。可是他紧张得很,我们这么做有没有什么不妥?会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上帝的诅咒。他自负地笑了一声,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良心,被他妈的狗吃了,上帝呢,在冬眠呢。他和妻子结婚周年纪念日的夜晚搞了个烛光晚餐,他事先在给女人喝酒用的杯子里下了毒。她疲倦地睡在床上,问她的丈夫,亲爱的,我这是怎么了。我脑袋疼得厉害。亲爱的,我给你找点药。你是喝太多酒拉。过了一会,他从厨房里出来了,端着一杯混着蜂蜜的毒药溶液出来了。亲爱的,起来吧,把这杯砒霜喝下去。女人无力地笑道:亲爱的,你才舍不得呢。你这么爱我。女人低下头喝了一口药,不过,你别说,这药怪怪的。还真有点像砒霜。她的人面兽心的丈夫这个时候终于不耐烦了,他叫出躲在门外的父亲过来帮忙,他扼住妻子的咽喉,唆使他的父亲将那杯浓烈的砒霜灌进女人的喉咙里。他亢奋地发表演说,是的,这就是砒霜,要你命的毒药,你会因你平时的积德行善而到达天堂成为上帝的使徒,而我因此享尽人间的极乐。三分钟后,那幢楼响起女人临死前撕心裂肺的惨叫。</P>
<P>五</P>
<P>后来我在监狱里听到某些事,是的,事情的经过终于搞清楚了。小警察和少妇都被释放。各种民间办理的报纸都对此事做了大肆宣扬:说我们仍然可以相信这坚贞的法律。是啊,这是海枯石烂的法律,能够使大海枯干石头腐烂。和我预料的一样,小警察和少妇被释放后马上被不明身份的人干掉。那些在报纸里吹嘘法律公正的有识之士终于纷纷丢弃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以示抗议。这天早上,终于有人来通知我说要将我无罪释放。这又是一个新的罪恶的开始。我知道自己无能为力躲避这样的罪恶,但无论如何要试一下。曾经有家伙闹过这样的笑话,仅仅是为了泼掉一杯女人送到他嘴边的毒酒,在一个精确的时间和地点做一件易如反掌的事,居然失败了。他像尘埃落定一般眼睁睁地看着女人将那杯毒酒慢慢地注入他的喉咙,每根神经都因为恐惧撕裂了,血液充满颅腔,从每一根毛细血管里冲出来。他面红耳赤地坐在椅子上,像一个熟透了的西红柿。我为自己那即将到来的末日挣扎了那么一会——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说那是逃避现实的表现,是的,我逃跑过两次,从那个城市逃跑到临近的密歇根州去,但车到半路就没有油了。我下车到处寻找加油站,似乎找着那么一家,但等我把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叫到我停车的地方时,发现我的车又不见了。我步行逃往树林,好几次在树林里迷路。最后好不容易见到那么丁点灯光,冒冒失失地冲上前去。发现那灯光正是从我的公寓发出来的。那群人已经在等待我的光临了,其中一个正在院子里强奸阿尔卑斯。后来,和我在时光机器里看到的一样,他们架起被吓得骨头酥软的我——时光机器的主人,送到二楼的屋子里。我看见那架心爱的机器被砸成碎片,从出口处冒出火星和黑烟,凳子上摆满了缰绳和铁锤,他们面带微笑慢慢地围了上了来。<BR> <BR>                                                                                                              2005年11月5日凌晨</P>
<p></DIV>
发表于 2005-12-6 21:59:03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有些累.明天看了再说.
发表于 2005-12-7 09:19:04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小说,又有些变化.语言跳跃、充满灵性。
发表于 2005-12-8 18:08:58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手段!厉害!
匿名  发表于 2007-4-15 15:40:36
<DIV class=quote><B>以下是引用<I>倚木</I>在2005-12-6 17:29:21的发言:</B><BR>
<>一</P>
<>一</P>
<>有一位年轻的狱警某天接到任务,需要押送一群女囚到北野郊外的一个空仓库里去,据说是因为城里的监狱都他妈满了。这群五彩多姿的女囚花样繁多,似乎只应该在小说或电影里出现。有纵火犯,人贩子,海洛因生产厂家股东,城里最昂贵的娼妓和她的女龟奴,妓院老板,黑手党头目,歌星和间谍。在狱警押送他们的过程中,她们不断地辱骂着他,亲切地告诉他如果再举着那把可怜滑稽的小手枪对着她们的肛门,她们一定会让他的全家不得好死五体分尸(男性则六体分尸,包括四肢,脑袋和阴茎)。小警察的额头上微微冒出汗珠,但他的身份和正义感给他增添了不少的正气。他继续昂首挺胸用手枪对准她们的肛门,叫她们闭上鸟嘴,法律是不可挑衅的。在快要抵达那个仓库的时候,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来,眼睛里充满爱的光辉。这种光辉让狱警非常感动,他终于把枪口转离她们的肛门,和她们一起驻足凝望——在仓库外面的草地上,有一群天真的小女孩唱着童谣跳绳。这真是天籁之音,警察和囚犯都沉默了。等那群小女孩的歌声结束,他们才像突然是从梦中惊醒似的继续前行。直到警察将女囚送进仓库锁上大门。一个月后,当法庭提议要对那群囚犯提起诉讼时,年轻的狱警又一次提着小手枪去了那个仓库。打开大门,发现那些女囚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群当初在屋子外面跳绳的小女孩。她们安静地躺在那里,面孔和血液都换了颜色,那条绳子将他们的喉咙捆成一团,像是已经死去多时了。就这样,年轻的狱警被逮捕被关押被起诉并即将被审判。</P>
<>少妇A女士在其26岁的时候生下她的第一个女婴,按照S国的传统,所有母亲都要用自己的乳汁喂养孩子。A女士的乳房并不灵光,她觉得它们充满乳汁,却没有出路。她进了妇产科医院请求医生的援助,是用大头针在乳房上扎个洞还是怎么的,总之要让乳汁顺畅地流出来。一群中年男医生在仔细抚摩把玩她的乳房并在很不要脸的勃起后开始进行会议,大多数人都觉得似乎只有更换乳房一种办法,举手表决后通过,又写字画押严格地对病人保密。更换乳房,当然是更换死人的。这年代变态的人虽然多,可你要真想花钱买一对光洁新鲜的活人乳房还真不容易。然后就有某位医生去停尸房里割了三五十个,碗形的,荷包蛋形的,煮荷包蛋和煎荷包蛋形的,竹笋形的,卷心大白菜形的以及柚子形的应有尽有。提了一麻袋冻进冰箱里,通过科技检测血液和脉络是否与少妇吻合,最后他们终于找到一对满意的乳房。手术在女人浑然不觉的状态下进行,非常顺利,激光切割。没有疤痕,后来女人顺利出院了,奶水顺利地出乳房内喷射出来,丈夫和女儿欢快地吮吸,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欢笑,直到她的丈夫和女儿某天中毒死亡。就这样,年轻的少妇被逮捕被关押被起诉并即将被审判。</P>
<>我也被他们牵扯到监狱里来参观。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仅仅因为我的时光机器日夜轰鸣打扰了邻居的休息。在这个高度文明的现代社会,这种罪不值一提,摇滚歌手的演出和KTV的营业都会带来这样的结果。但他们给我预备了非常令人震惊的处罚。我听见他们窃窃私语地说似乎要把我烧死——这让我想起基督耶酥和布鲁诺。天!他们竟然因为我制造噪音要将我烧死。审判官给我看了起诉书,我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罪恶是如此之大。他们形容时光机器的声音是怎么形容的?打麦机的声音,喷气式飞机的声音,鲸鱼和鲨鱼做爱的声音,砸核桃的声音,挖地雷的声音,擤鼻涕的声音,踢踏舞的声音。他们说这些声音害得方圆十里的生物不能安静入睡,成年男子的精子全部被这噪音杀死,避孕套和避孕药卖不出去,妇产科的医生全部失业,小区为了促进生育甚至出巨资鼓励。他们还说自己经常看到却不能因此而相信自己双眼的事。他们经常看见一个年轻人从机器的入口进去,过一会,一个须发苍苍的老头就手脚酥软地从漏斗形的出口爬出来。他们甚至怀疑我是魔术表演大师。是的,那个机器便是时光机器,当初是怎么制造它的,我确凿是忘记了。也许用了光电原理欧姆定律用了多元多次方程,也许用了机械设计方面的一些东西,用了微积分和想象力,甚至还可能用了巫婆的月经和处女的唾液。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不敢用,我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头疼,不知道该对他的名字怀着一种怎样单纯的感情。每个深夜,我疲倦不堪地从那个漏斗里爬出来,像刚刚和一群女人完成一次竭斯底理的性爱游戏。某些时候,我来自于初恋,我羞涩地亲吻一个小女孩,她当时的反应大出我的意外。某些时候来自疾病与贫穷,来自深海来自森林,来自伤心的地方重新捏造甜蜜。我几乎快成为疯子,沉溺在对过往的缅怀和对未来的恐惧中,我怀念那些年轻的日子,但却惧怕未来。未来我会死于非命。被一群陌生人的阴谋杀死。在时光机器里,我看见我的未来了,他们用缰绳残忍地勒断了我的喉咙,又将我的脑袋塞进抽屉里,关上抽屉,很粗野地一连串亢奋的锤打,直到脑袋完全变形。这个时候从他们的嘴里嬉笑着蹦出一个词语“天外来客”。那个时候,上面缀满绿色榴莲,青黄不接。我已经在时光机器里看清楚了自己的未来,并非死于与法律相关的东西。因此我并不怕他们的恐吓,我并不怕自己被逮捕被关押被起诉并即将被审判。</P>
<>二</P>
<>那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内耳道里彻夜轰鸣的噪音终于消失,窗棂上停歇着一群长脚黄蜂,嗡嗡嗡嗡,也许是歌声,也许仅仅是翅膀在震动,也许是由翅膀震动发出的歌声,也许是这两种声音的综合。同时,一种特殊的类似杀虫药水的气味将我的眼睛牵扯到被子上,那里密密麻麻地粘了一层糜烂的蜗牛尸体。公寓外面吵得厉害,最近总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先是政府的人来了和我说了一些我听不太明白的废话,专利和诺贝尔物理学奖。然后法院的人和律师事务所的人来租借时光机器,他们出不起那大价钱,每天派遣谈判专家来骚扰我希望我能将那宝贝廉价地租借给他们。宗教组织和黑社会的人仁慈一些,趁着夜色聚在楼下朝墙壁和玻璃扔燃烧着的汽油瓶,或者在篱笆外开机关枪扫射。我想或许是什么灾难快来临了。我钻进时光机器,让女仆启动摁纽,在那幽深的噪音和黑暗的泥沼里,我看见自己的惨死。他们用绳子勒住我喉咙,又把脑袋装进抽屉,我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像闪电一般穿过雨幕。</P>
<>在那个寓所里,我有两个女仆,是一对姐妹。姐姐叫着阿尔及利亚,妹妹叫阿尔卑斯。姐姐比妹妹大一百岁或者更多。在这场混沌而尖锐的战争里,姐姐光荣牺牲。我对妹妹说,我会永远怀念她。我会记得那些可爱的往事。她对我非常关心,每天总要花费很长时间为我准备丰盛的食物和书籍,偶尔护送我进入时光机器开始漫游。我会永远怀念她,虽然她老得已经记不起自己的年纪,满脸铺垫着可恶的皱纹,平日里,这些皱纹会掩盖她的一切面部表情。她心安理得地将我当成她的孩子,甚至是婴孩,每天的必修课是当我睡在被窝里以后给我朗读一切她觉得有助于开发学前儿童智商的童话,包括安徒生的《丑小鸭》和《卖火柴的小女孩》(天啦,她竟然将我当成学前儿童,可我实际上已经发明了时光机器)。可惜她口齿不清,每当她感情波动的时候,会从门牙的缝隙里呼啦啦地冲出一股让人难过的气流。在我收到鲫鱼党的骷髅包裹的那天,她为我精心制作了最后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为我念了最后一篇童话。然后安静地从卧室里退出去,在洗手间里,找出那把藏在马桶后面的勃郎宁手枪,用手指扒拉开眼皮,将枪口紧贴在自己布满血丝和厌倦的眼球上,喊了一声,抠响扳机,结束生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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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沉溺在我的时光机器里,它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只是不能改变过去和未来。你可以回到过去,可以通过对过去的记忆力和自己的导演天赋满足自己的意淫欲望。也可以通过确定时间和地点窥看别人的秘密。但不能改变事实本身,而且被你的意淫所改变的过去也是完全虚幻的,并不能改变现在以及改变过去的历史对其他一切当事人的影响。可以举例说明:曾经有位无聊亿万富翁经常租借我的时光机器——这似乎医好他的心病,每次租借以后不过是用来报复当初背叛他的初恋情人。他会回到那个时候,和他的情人在林荫里散步,在她含情脉脉凝望他的时候,突然莫名其妙地就扔过去拳头巴掌和脚尖,后来竟然用了砖头和磨杠。他一边揍她一边发出牢骚:你个小贱人,谁知道你竟然会背叛我,我如此英俊如此富有如此有品位如此风度,可是你竟然跟一个养蜂人走了说什么可以跟他浪迹天涯?你竟然把私奔叫着浪漫,看我今天怎么处罚你吧。他用了令人发指的酷刑来折磨那位可怜的女士,把一个娇小苗条的女人揍肿成一个臃肿的棉布大包裹,又将那大包裹揍成一块薄薄的地毯。那些惨叫满足了他的虐待心理,可惜这些事件只满足了富翁一个人的幻想,那位女士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一段悲惨历史——她仍然按照原定轨迹活着。</P></BLOCKQUOTE>
<>三</P>
<P>我在监狱里一直猜测那群想杀死我的人究竟是谁。商人强迫我去申请专利,他再购买专利成批生产——这似乎绝对能比毒品和军火更能赚钱。我告诉他这完全是不可能的,如果时光机器变成一种大众的流行的物质,世界将会更飞速旋转,更浮躁更荒诞每个人的生存空间更狭隘,我的意思是至少会出现更多露阴癖和窥阴癖——威廉退尔先生曾如此形容过我。这几乎是世界末日的本质。而且我似乎已经记不清楚当初是怎样完成它的构件,毕竟制造时光机器不像开平方根那么简单。最主要的是,我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足够的富翁有足够的资本购买它。还有法院和律师事务所的蠢货,他们想租借,是的,这无可非议。但他们的出手似乎不够大方,总觉得给我一篮子鸡蛋我就会很乐意把宝贝借给他们使用,如果给我两双皮鞋我就会把时光机器连同我的寓所一起送给他们。还有医院院长,他前来拜访我的目的是让我别把时光机器租借给法院。他一进我房间就掏出手帕像个刚成为寡妇的小娘子那般凄凄地哭,说起他的不容易,他责任重大,他要维护医院的名誉和所有医生的前程。政府的人似乎是带着强烈的没收我机器的愿望前来的,他们看我那么富有那么自豪非常妒忌,不知道曾幻想过多少次号召流氓阶级用铁锤和铁锨将我的机器砸成碎片再送进熔炉里煅烧成自行车的零件。黑社会也派了一些家伙前来找我谈判,头一次,他们装了一卡车来自世界各地的美丽女人来贿赂我,和医院院长的目的一样。第二次送了一车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名酒,第三次是几个戴瓜皮帽的小混混用手推车给我推来几车美圆。比起黑社会来,我更惧怕的是宗教组织,他们无一例外都扭曲了世界的本来面目和最纯正的哲学。他们一古脑儿地往我院子里扔催泪弹烟雾弹,一大群亡命之徒在那里说大话说粗话恐吓我。他们的担心似乎超出了事件的本质,他们怕我通过时光机器抵达世界最初的混沌状态,验证物种起源,女娲补天或者盘古开天地。但实际上我的时光机器只能在千年内外徘徊。<BR>它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宝贝。它完全值得申请诺贝尔奖并获得那一殊荣,但我对那奖项毫无兴趣。实际上自从某某蠢货将诺贝尔文学奖颁给邱吉尔那个老怪物我就对它丧失了兴趣。在机身上安置了摄相机,它可以拍摄你在时光机器内的神奇之旅,这几乎和拍摄梦境一样让人吃惊。每天凌晨,我吃罢早餐的第一件事总是蜷缩着爬进时光机器的漏斗,仆人便在时光机器外面伺候着,调节时间,她能听到我在时光机器里的叫喊和命令。二十年前,不,十九年前,十九年零七个月前,再精确一些,十九年零七个月十五天四小时前,不,三小时。两小时四十八分。很好。我见着那个女人了。她向我迎面走过来。她抱着我朝我撒娇。我开始激动起来,我说我要永远陪着你,陪着你远离苦难和宿命。我们这就回家。我的小女人。我的绿果冻。我们得绕过公园,因为如果我们走那里,一辆卡车会带走你的生命。我们得永远在一起好好生活,因为我总梦见你离开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你穿着白色长裙,像飞蛾一样,像柳絮一样,像蜜蜂一样,像天使一样离开。我再也找不到你了。然后,我便长时间地在时光机器里逗留下去,直到我和那位记忆里可爱的女士结婚生子,再夫唱妇随举案齐眉,再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吵架。我再聚集离家出走的冲动,大喊守护在时光机器旁的女仆放我出来。<BR>偶尔这机器也会出现一些意外。在进入时光机器前的时间调节都是由阿尔卑斯掌管,这机器的噪音早已使她神经衰弱,她总是走神,把时间调节到我出生前或者死亡后,于是我不得不变成一堆臭烘烘的精液或者已经腐朽的骨架。然后她不得不慌乱地调试机器使我复原。</P>
<P>四</P>
<P>事实的真相是。事实的真相是。一大群罪恶的男人营救罪恶的女人。他们到仓库门外吹响暗号。仓库里的女人全都欢腾起来了。她们吹着口哨,围着一只死在仓库里的老鼠唱歌跳舞。有人用机关枪把锁打了个稀烂。他们将带来的酒精和美食铺在女人脱下的衣服上开始彻夜狂欢。天亮时一对对罪恶的情侣疲倦地从仓库大门走出来。那群小女孩仍在那个地方跳绳,唱着不变的歌谣。这群曾被血与罪浸泡在浴缸里的匪徒全都安静下来了。在那天籁之音里,他们的灵魂差点升华,得以洗涤。在脸上隐约呈现出一种羞愧的神色。有人甚至蹲下来掩面哭泣。只有其中有一位根深蒂固的教父级人物严肃而鄙夷地走了出来,眼前挂着一个墨镜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耳朵上挂着一个助听器还是耳机什么的——这让人怀疑他的清醒可能是因为他是瞎子和聋子。他带着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朝那群小女孩走过去。“请你们停下来。别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他的声音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那群小女孩迷惑地看了他一眼,仍然跳绳唱歌。他掏出手枪把他们全都枪毙了,然后朝身后的那群目瞪口呆的女人说,我刚刚给你们的童年执行死刑。又对那群目瞪口呆的男人说,我刚刚谋杀了你们的初恋,你们可以不必愧疚,你们可以把他们拖进仓库里去,强奸他们。这群目瞪口呆的男人马上醒悟了,骂骂咧咧地去行使他们的使命。他们奸污了那群尸体,用她们玩耍的那根粗麻绳捆紧她们的脖子堆砌在仓库的角落里。</P>
<P>少妇的那对新乳房的主人的故事则简单得多。那位富有的女士并不像我们身边的那群俗人那般傲慢脱离实际。她爱着她所认识的每个人。包括后来那位结束她生命的男子,在他贫穷的时候,他说,我爱你,像爱上皇后的乞丐,我不曾带着半点的阴谋来爱你就像你从未带着半点势利来爱这个世界。女人给他工作,然后给他大房子和汽车,最后给他身份和身体。他们曾经那么幸福地手牵手去农村看望那男子的父亲。让父亲在老家人的面前脸上有光。后来,某天,趁女人不在的时候,他和父亲提起了那一直悬挂在他心里的预谋。我要杀了她。他说,他吓了一跳。可是,可是你们看起来那么恩爱,那么般配,那是多么好一个妻子啊。既漂亮又温柔,还那么富有。爸爸,你听我说完好吗?我必须杀掉他,我知道我在想什么。她既漂亮又温柔,可是她这样让我很难有生活的自由。我不能吸烟喝酒赌博,我不能对这个世界上那么多更美丽的女孩子想入非非。而你呢,爸爸,妈妈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你孤独了这么多年。你需要一个年轻女人,你需要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如果她继续是我的女人是你的儿媳妇,你永远也别妄想会有那样的奇迹出现!父亲思索良久,终于同意了。可是他紧张得很,我们这么做有没有什么不妥?会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上帝的诅咒。他自负地笑了一声,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良心,被他妈的狗吃了,上帝呢,在冬眠呢。他和妻子结婚周年纪念日的夜晚搞了个烛光晚餐,他事先在给女人喝酒用的杯子里下了毒。她疲倦地睡在床上,问她的丈夫,亲爱的,我这是怎么了。我脑袋疼得厉害。亲爱的,我给你找点药。你是喝太多酒拉。过了一会,他从厨房里出来了,端着一杯混着蜂蜜的毒药溶液出来了。亲爱的,起来吧,把这杯砒霜喝下去。女人无力地笑道:亲爱的,你才舍不得呢。你这么爱我。女人低下头喝了一口药,不过,你别说,这药怪怪的。还真有点像砒霜。她的人面兽心的丈夫这个时候终于不耐烦了,他叫出躲在门外的父亲过来帮忙,他扼住妻子的咽喉,唆使他的父亲将那杯浓烈的砒霜灌进女人的喉咙里。他亢奋地发表演说,是的,这就是砒霜,要你命的毒药,你会因你平时的积德行善而到达天堂成为上帝的使徒,而我因此享尽人间的极乐。三分钟后,那幢楼响起女人临死前撕心裂肺的惨叫。</P>
<P>五</P>
<P>后来我在监狱里听到某些事,是的,事情的经过终于搞清楚了。小警察和少妇都被释放。各种民间办理的报纸都对此事做了大肆宣扬:说我们仍然可以相信这坚贞的法律。是啊,这是海枯石烂的法律,能够使大海枯干石头腐烂。和我预料的一样,小警察和少妇被释放后马上被不明身份的人干掉。那些在报纸里吹嘘法律公正的有识之士终于纷纷丢弃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以示抗议。这天早上,终于有人来通知我说要将我无罪释放。这又是一个新的罪恶的开始。我知道自己无能为力躲避这样的罪恶,但无论如何要试一下。曾经有家伙闹过这样的笑话,仅仅是为了泼掉一杯女人送到他嘴边的毒酒,在一个精确的时间和地点做一件易如反掌的事,居然失败了。他像尘埃落定一般眼睁睁地看着女人将那杯毒酒慢慢地注入他的喉咙,每根神经都因为恐惧撕裂了,血液充满颅腔,从每一根毛细血管里冲出来。他面红耳赤地坐在椅子上,像一个熟透了的西红柿。我为自己那即将到来的末日挣扎了那么一会——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说那是逃避现实的表现,是的,我逃跑过两次,从那个城市逃跑到临近的密歇根州去,但车到半路就没有油了。我下车到处寻找加油站,似乎找着那么一家,但等我把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叫到我停车的地方时,发现我的车又不见了。我步行逃往树林,好几次在树林里迷路。最后好不容易见到那么丁点灯光,冒冒失失地冲上前去。发现那灯光正是从我的公寓发出来的。那群人已经在等待我的光临了,其中一个正在院子里强奸阿尔卑斯。后来,和我在时光机器里看到的一样,他们架起被吓得骨头酥软的我——时光机器的主人,送到二楼的屋子里。我看见那架心爱的机器被砸成碎片,从出口处冒出火星和黑烟,凳子上摆满了缰绳和铁锤,他们面带微笑慢慢地围了上了来。<BR><BR>                                                                                                              2005年11月5日凌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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