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海风雪亮》组诗（三）

看海 · 发表于 2011-12-9 17:28:03

文/看海

11

我欣喜，起源于十二月的淡水湖泊
能够，在每个黎明坐上晚点的邮轮，赶往太平洋
轻松破坏杀人现场。杀伐之声在此如愿以偿
在你蔚蓝的缝隙中，夕阳下，我仅有的鱼水之欢
继续，往深处沉溺人间未亡的魂魄
我胆小如鼠，心惊而胆裂冰与火的痕迹
我要，离开美国黄蜂，日本菊花，西班牙木制的桅杆
在你疼痛的地方。海。你蓝色弹仓
压满簇新的鱼雷。当我无从考据你流泪的出处
只有出生于高地的漆皮，在你孤独时刻
让语言萎缩进蓝色。冰山崩裂

12

总有无故身亡的雨季，坐上蝴蝶，热衷
早年死亡的词语，在无人空旷之地，预言时间的出处
有你望不穿的水滴，在我眼里置身事外
一碗小米粥里，唯有小米俯身饥渴的尘世
我多想重现，往日你干净纯蓝的棉衣。如今，我的阳台晾晒着
你，新鲜的鱼皮，鱼腹，鱼眼。在它们撑开的鳞甲上
我，依稀看见盐粒中，波浪细小尾翼
我的口腹之欲。我的人皮外套。属南，属北已不再重要
这里，将是我工作的地方，是我在海中
锤炼夹火钳，扳手，重新用钢丝起吊人间的位置

13

我向下行走的脚趾，轻而易举
征服我眼中一切奢华的梦。它们
自黑夜底层，撬开紧锁的门窗。返回你心中的群鸟尖喙
无论今夜，它们多么疏远我的眼帘
置于，我右手的海岬，堤岸。指南针
将让一只警惕的贼鸥，安静的侧卧在我诗中

14

确实，我已不识火的形状，不识
你一直扑向我心窝的蓝。我迷恋，古老兵器上冰雪样子
我早已本性难改，痴迷奢靡的生活
包括它们的女人，袖珍的手镯。我的愿望里
没有，任何一个白天，是值得可信的
没有，任何一段铁轨，可以随意向海的名称
布施广泛的仁慈。而我全部的人生
做出的乖巧举动，让一列冬季的火车那么白。白似雪

15

你具有永远年轻的泪水，在我畅饮过的酒里
我找不到你的声音。蔚蓝，醉死在我口中
我依然，找不到曾经死亡的事物，找不到，波浪细碎成色
鱼骨里愉快歌声。它们，踪迹全无，消失无影
但你，不在我身体里。在石头里
在母亲编织的保暖毛衣里
在醒着的酒色外
在渔民拖出的海水中。因遭遇
你绝色的腰肢，而丢失身份的我

16

类似晴空的颜色，被你紧紧拽向十二月的眼睛
我，如何保证生于极地的北风，能够阻挡住寒冰
支裂陆地上荒废的钢架，桥梁。一片湿透水的雨燕
更多习惯性的荒淫。需要把我成熟的部分，塞进你蓝色棉被
我饮过的水里。十里板桥。将轻易提走众生欢乐的表情
他们，贪恋的卧室，结构稳定。会以怎样亲切笔迹
记录我肉体凡胎的嘴唇，热吻过
你，沉睡的身体。岛礁。鱼尾———
这，应不包括曾在你乳峰上被光芒照亮的天空

17

这一生，我选择的最远旅程
是在未经你特许的光芒中。培养我
人间的醉话，胡话，荤话

18

当然，你已悉数收获我的思想，冷静的刀口
我冲动的烈马，总是预先装满冬天的雪。海浪。岩石
它们，远别一切旷古的灰烬，在一张白纸上涂满你蓝色声音
其实，你已走的离我够远了，你一直
在一个遥远冷僻方向，执行我的死刑。如今，夜的成色
已不让我选择更多翡翠，丢进你的咽喉
我习惯用野蛮的方式，掠夺神的宫殿，廊柱。皇冠上
燃烧的雨水，令我始终触及不到你哭泣的手指
属于，备受赞美的尘埃，云层。或东或西或南或北
一层层压过来，压过来———
但，这节诗歌是写给你的。你已不在乎它们是否存在
这些，删节的记忆，不会再由黑夜掀起浪花
因你，早已忘记它们的重要性
就如忘记，曾经相拥在一起的泪水。大海

19

在我吃过的粮食里。南极北极
寒气逼人。仍然，属于我们的私人字体
从肉体到肉体，如何企及
那高于天空或低于人间的发情期。一年当中
总有属于我们的好兆头吧。蜂蜜里，一只设法逃逸的蜜蜂
选择放弃飞行。海。而你终将会遇上
我一生致为隐秘的之像。诸如马像，牛像，蛇像，猪像
里面的黔驴之像。我的驴像，运程之像
置于众生之外，是未经你特许的海之像

20

冬天的用意已经十分明显，十二月
众鸟。皆还俗成水精，鱼精，成仙，成鬼
大虾，小虾，寻海夜叉，身披鲜艳袈裟
它们，无需满月以后弃叉托钵，口念《大悲咒》招摇过海
问题是，你悲个什么，喜个什么。在昭忠祠里外
掐指运转乾坤，自持老成。子时今夜，教我如何把这口丹田之气甩出体外
我诵过的菩萨经内，什么是玉女心经，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
我的福分，我发愿出世入世的北海，东海，红海
谁曾指明，在它们宽敞的出口，曾经如意我佛

		自动登录	找回密码
密码			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