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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疯子篇》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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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9 15:09: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秋天的鱼》

等你临岸,从水边钓走我的秋天
谁以最后的方式,游进水里。让岁月弥漫双肺

鱼儿啊,这颗心我已用乱45年
披满鳞甲。在楸树林间,我读不出它的名字
当江湖风平浪静,天空瑰丽,有秋天的云朵流亡远去

鱼儿啊,等你的那天晚上,城市没有空气
没有绝色的墙壁,挡住我微弱的歌声,这些有谁知道

水声,早已关上它决堤的大门。陆地上
只有我注意,水中万千潮湿的镜像,它可以
把一盏湿水的灯从夜里敲亮

这群久困于河流里的鱼眼啊,搁浅在对岸
失去波浪。秋野里,我留下昨夜返城的鱼群
修理山涧的水草。鱼儿啊,你不知道
我想了解,我曾喊你的声音,在水底,是否还能坐怀不乱

《八月十五,弄虚作假的月亮》

把我还给你,我是你手中
仔细把玩的酒具。这场即将收尾的影片
女人,男人。是我梦里梦外的陌生人

(我想,我偶尔恨过你的样子)

当你在夜色里宽恕我堕落的灵魂
海从蓝色的路上死去。你嘴中
那么多酣畅的酒气,蓬勃着地球上的春天

我想做最疼爱你的人。痴迷弄虚作假的月光
这扇,因贪婪打开的门,分不清
还有多少兴奋的牙齿,咬碎我们身外完美世界

月色凋零,在你光洁的乳房上
这尘埃里,还能保存多少相亲相爱的男人和女人

《肆意》

九月起风了,雷声荒凉。“你在远方,好吗?”
我的尾音,被仇恨的宜昌话拉扯大。桃花自南方追来

那么多年了。你,我在不知名的方向肆意的活着
时间越来越老,隔着窗口偷走了我们的命运
我害怕,精心设计与九月的对立
夜,在我的房间空空如也,它握住你手中的刀

让一台抽水机,站在旷野抽光我房间的水声。那个晚上
冬季雪白,肆意让河水干旱,惊走蝴蝶
一枚硬币朝上,月光在里面投下疼痛的词语

我说过,我要在九月初临的时刻继续爱你
那里,我们尚有余温的身体,一点点摸进我凝望你的城市

《鱼疯子篇》

之一

这一天,当花朵落向水面,渡口外
夏天的琴声,把面貌一新的桐油涂满天空

(1950年的毛,语调平缓,敦敦教诲言犹在耳,他说:
“对镇压反革命分子,请注意打得稳,打得准,打得狠。”)

正如此处我疯掉的鱼皮,始终
让我领略着,来自地狱深处杂沓声响

之二

我应该拥有轻微快乐时刻,譬如农村甜蜜的
外包装,已将我列入最后的死亡名单
这盏瞭望民国初年路灯,通宵达旦
贪恋着,我嘴边喷向天空的潮湿烟卷气息

一头大象从鱼的身体出走,充满各种水渍的味道

当他面向深邃的世界,再一次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在湘西二十一个县中杀了一批匪首、恶霸、特务,
准备在今年由地方再杀一批。我以为这个处置是很必要的。
只有如此,才能使敌焰下降,民气大伸。如果
我们优柔寡断,姑息养奸,则将遗祸人民,脱离群众。

所谓打得稳,就是要注意策略。打得准,就是不要杀错。
打得狠,就是要坚决地杀掉一切应杀的反动分子(不应杀者,当然不杀)。
只要我们不杀错,资产阶级虽有叫唤,也就不怕他们叫唤。)

———“资产阶级虽有叫唤,也就不怕他们叫唤。”

我的女人,我只想知道,桃花几时才能治好我泪中的炎症
我的女人,今年我已无力把灵魂,支付给电力公司的催帐单
女人,我最初的电能,可能无法再向你提供这个世纪纯情的电压

之三

我的天堂,美人冷艳,陷入川军重重包围
我的天堂,有着漫无边际的仇恨。那一年,军阀们手中的女人
飘泊散居于各处,挤进最后一批朝圣的人群。军爷,我要把我还给你
请不要克扣我的军粮。我听不见凌晨的咳嗽声。我的韬略暗藏着美人的针

(一九五一年三月三十日)
........“如果这些人中有若干人不能改造,继续为恶,
将来仍可以杀,主动权操在我们手里。
各地党、政、军、教、经、团中清出来的反革命分子,
请各地均照上述原则处理。”.........

(一九五一年五月八日)

“缓期二年执行”的政策,决不应解释为
对于负有血债或有其他重大罪行人民要求处死的罪犯
而不处死,如果这样做,那就是错误的........对于
罪大恶极........民愤不深,人民并不要求处死,但又犯有
死罪者,方可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强迫劳动,以观后效。

今夜,何必拒绝诗意来临的快感,我要为快乐而孤独的歌唱
今夜,消失的世界,将为我支付全额的大病保单
今夜,我要去公费医疗医院,切除我的胰腺,肝脏,肺水肿
切除,舌苔上我身患癌症的女人
今夜,我满头披肩长发在海边掷地有声

                    
                           
                            注一:以上引用文字来源毛第五卷
                                  《镇压反革命必须打得稳,打得准,打得狠 》
                            注二:鱼疯子典出,因我使用潜水鱼一名,乃自用鱼疯子自得其乐
发表于 2011-9-20 11:51:32 | 显示全部楼层
读这一组诗歌令我想起钟鸣评论柏桦的一段话,“他的主要经历和情绪,是在毛泽东时代酝酿而成的――包括他很小就莫名其妙恐惧地流鼻血,记住,我们经历的是革命半成品的后果,而非革命,也非无产阶级的全面胜利。……”
在那个时代,个人的命运多舛与“共和国的颧骨、高傲的贫瘠,笨拙地混合着时代的忧伤”。问好
 楼主| 发表于 2011-9-20 22:36:52 | 显示全部楼层

问好。。。依达。。谢谢来读。多指点
发表于 2011-10-22 12:06:2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天,当花朵落向水面,渡口外
夏天的琴声,把面貌一新的桐油涂满天空

(1950年的毛,语调平缓,敦敦教诲言犹在耳,他说:
“对镇压反革命分子,请注意打得稳,打得准,打得狠。”)

正如此处我疯掉的鱼皮,始终
让我领略着,来自地狱深处杂沓声响


____往事是沉重的!学习分享!问候好友!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3 21:27:0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天,当花朵落向水面,渡口外
夏天的琴声,把面貌一新的桐油涂满天空

(1950年的毛,语调平缓,敦敦 ...
陈科 发表于 2011-10-22 12:06

问好陈科。。。。谢谢来读////多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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