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到达北岸（二首）

蔡利华 · 发表于 2011-6-20 14:46:07

《如何到达北岸》

车在大山的崖上，那夜，风和雨，漆黑的旷野
车灯睁痛了眼皮，能看见我算你孙子
那是在山梁上，没有村庄，更看不见城镇
四野没有光亮，关于你是否要到达
我觉得是上个世纪的故事，至少也是百年前的传说
我只关心眼下，我们的车如何走下山梁
为自己找到温暖的被窝，让恐惧从眼前消失
至于某年某月的小菜是怎样出锅的
还有那些夹杂在晒场上的豆粒与丝茅草
如何从夜的缝隙里伸出一只手来
我不相信这些鬼话，从不相信，我没有什么大事
可以在你的面前炫耀，如果食物都以真实的面孔对我
我的胃肯定要翻江倒海，说出一系列反对意见
我不管，这个风雨之夜，我是注定要与天斗了
这些车灯怎么这样昏暗，满天的雨丝
找不出一个缝，找不出光线可以延伸的道路
也是五月吧，你沉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雨夜吧
那些雨滴敲得人心里好烦好烦，那个昏头昏脑的人物
打从我身边走后就再也回不到自己的天堂
我以为他一定下了地狱，我觉得许多人是不能上天的
下地狱的多一些，但我更愿意相信，你成了龙王
住在我渴望的那个地方，谁相信呢？
这不，我们的车此时就在水帘里慢慢摇晃
我看你能摇出什么名堂！五月就注定要被风雨飘摇吗？
我注定要成为你的傀儡？我相信许多人，但我没相信过梦话
我没有沿着幻觉的线路走到小荷的脚尖上
我感觉我的呕吐更自然一些，或者说，我反刍的食物
更定不会让你轻易的掠走，这样的雨夜，我早就烦透了
这样的雨夜只能做一件事，这样的时刻
我想只有一瓶烧酒可以穿透时空，揪起我的头发
告诉爱过我的人，这家伙完全就是爱情的骗子
这个夜晚，我只想超越雨水，甚至江面的浓雾
让我从南岸抵达北岸

2011-6-5

《行为：关于脚的问题》

怎么来的？十年前的风雨，在脚心爆开
雨夜，还有惊天的涛声，伴随泥石流和一个同样的夏季
被阻隔，雨过晴天的样子，醒目的方斗山
在比较炫目的上方，我感觉脚底有凉风吹起
那夜被一种无名的疼痛折腾
肉体被生吞的侮辱，或者体内的血液有一些倡议
没有被贪吃的大嘴采纳，方斗山下，蜿蜒的河道就这样流去
远方还在美丽的召唤，一觉醒来，脚已经无名的肿胀
之前也没有任何提示，鲜艳的色彩
居然延续到十年后的今天，雷声依然，雨声依然
在我窗外，没有要停下的念头，这年月，脚没有再次反抗
红红的，像一只变异的胡萝卜与我对峙
我很狼狈，我从来没有这样无奈过，自己的一部分
是否还属于自己？我所阅历过的山川已经退缩
我的眼神开始倾斜，开始散光，脚的形象被特写
脑袋被重重的挤压，呆呆地面对光辉灿烂的脚，咦
从海面上又升起一座五指山！说实在的，有关脚与大地
十年来我没搞懂这是为了什么，虽然最后我知道
大巴山下，最为流畅的泥石流只掩盖了脚背
依然红肿的故事在山岚中若隐若现，非常诗意的编造
一次痛风的遭遇，但我任然没有从流年里抽象出
关于脚为什么肿胀的奥秘

2011-6-13

陈依达 · 发表于 2011-6-30 14:23:39

来读，诗思的脉络宏大而奇崛。

蔡利华 · 发表于 2011-7-2 12:10:36

来读，诗思的脉络宏大而奇崛。
陈依达发表于 2011-6-30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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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陈版。请多多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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