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后：诗人笔迹——在重庆

张后 · 发表于 2011-5-30 13:45:29

张后：诗人笔迹——在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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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到重庆了，好像乘一辆夜车，经过一夜的行驶，终于到达终点一样，当我提笔写重庆的时候，我发现我脑袋有点乱，不是被风刮的那种头发乱的乱，是我脑袋里面有些乱的乱，我知道是我的心有点乱，像个怀春的少女怀里揣着只小兔子一样的“怦怦”跳一般的乱。我不知道心脏像小兔子般的跳，算不算乱？如果不跳也不乱又算什么？

我写重庆居然写了两次用了两个题目，写了两段开头。
一个题目是《在江边吃鱼》；另一个题目是《去教堂喝茶》。我弄不清楚哪个题目是我真的要表述的？我对此犹豫不绝，厚此薄彼，是不是我要写两篇相关重庆的文字呢？

2
我有些惶惑？
我开了两次头，这篇文字是我最难写的？

第一次开头是这样的：成都人喝茶都是在茶铺里或小酒馆里，但在重庆喝茶，不一样，我们是在教堂里喝的。在教堂喝茶，我还是第一次，很有一种特别的味道，我是想说这种特别的味道里有一种神圣的意味。

2010年11月里的一天我从成都来到了重庆，友人开着她漂亮的尼桑来接我，好像是新买不久的新车，浅湖蓝色调，宁静而素雅；车的座套一水的紫罗兰的那种紫，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温馨可人，我笑着说她的车“装饰得像一间闺房”。她自己也打扮得像画上的仙女一样漂亮。长长的黑发及腰，很浪漫很古典。

我们先去洪崖洞吃烫山城火锅，然后去解放碑散步，本来临去重庆之前，我和陀陀开过一个玩笑，我说我请你去解放碑下看美女，可是陀陀怕美女，没敢来，不是他没敢来重庆，他是连成都的杨黎诗会都没敢去，原是说好一块去的，但他不守信用临时变卦了，最后到成都的变成了阿坚，我和阿坚不是很熟，不会与他同行去重庆看美女。于是我自己去重庆看美女。

另一段开头则是这样的：我始终不知道自己和重庆有一个约会。
至少我小时候读《红岩》不知道；长大以后读《人间正道是沧桑》不知道；甚至最近看电影《双食记》时，我也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我乘火车来到重庆，我站在重庆的地标建筑“解放碑”下，像被电击打了一下，我猛然觉察出我和重庆是有一个约会的。

3
在江边吃鱼时，江边风景格外纱丽，格外纱丽意思就是说像美丽的女人蒙上面纱，整个山城都在一片雾中，这不由令我想起泰戈尔写过的一句诗，用在这里恰到好处，“长发飘柔的妇人，将纱丽从屋顶栏杆上挂下来”，朦胧美才是真正的美，就像达•芬奇的名画，也要“蒙那个丽纱”；这里的纱丽也可以说成丽纱，丽纱也可以说成纱丽……其实雾不甚大，丽纱或纱丽不用太多，蒙上一点点就够，近处还是能看见长江静静的流淌，远处的大乔、小乔、嘉陵江桥，甚至梦里的铜雀台都霓虹闪烁，“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雾中的山城，分外妖娆……

4
鱼宴开始了，青须须的江鱼像一艘航空母舰，翻着白浪，迎风招展，老板说是新打上来的，刚刚鲜。
我想喝点重庆的地产啤酒，可是船上却没有，只有青岛的纯生。我新来乍到某一地，总是喜欢喝一点当地的啤酒，这样才够回味，才不枉来此一遭啊！

最早我对重庆的认识，一定是《红岩》，我知道我们这一代人（二十世纪60年代）都是从红岩这篇故事中认知重庆的，那时重庆是作为国民政府的陪都存在的。我不知道是小学的老师没教好，还是自己不用心学，以前我总写错别字，错把陪都写成“赔都”，有可能在我的潜意识里，这两个字的确是应该写成“赔都”才对的，国民政府可不是把老婆本都赔进去了嘛？

那什么是陪都呢？按我的意思解释就是妻妾两室。
而书上给的定义是这样的：因政治地理原因或其他政治军事形势的原因，朝廷或国家在正式首都之外选择特定地理位置所建立的辅助性首都。并进一步解释说“陪都”是我国历史上在政治制度上的重大创举，又叫“两京制度”，它始于西周。

而重庆，在抗战期间和1949年11月30日前，却具有“双都”的身份，即“战时首都”和“永久陪都”。

5
我到重庆的第二天，天气格外晴好。所以，去江北教堂喝茶时，路上堆满了出来晒太阳的人，大有“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之势，连车位都找不到，友人只好开出很远才将车停住。
重庆人晒太阳就如同过节一样，以至在教堂附近能看到许多拍婚纱照的青年男女，这似乎也是一个神圣的日子。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日子。

茶室里也有好些人，更多的人选择在户外喝茶。三一群俩一伙，显得分外悠然怡得。
在教堂里喝茶，连茶都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茶也跟着神圣起来。

一个朋友曾在教堂参加过一个婚礼仪式，她后来回忆说，“感觉灰（非）常的神圣，有了一种落泪的冲动”！

6
我以前也去过几次教堂，甚至还颇为时髦地学着别人去领了一份圣餐。
我也曾经陪着一位韩国朋友，去了一次韩国教堂。
韩国教堂比较简陋，没有高高的尖顶，像一个社区集会。大家挤喳喳在一个大厅里的长椅上落坐，他们念的“韩经”，我一句也听不懂。但看着他们肃穆端庄的神情，我内心也是涌满虔诚和敬意的。

这时，隔壁传来圣诗班风琴的乐音，我听了之后，顿觉醍醐灌顶美妙无比，一片空灵……

张后写于2010-12-19凌晨北京苹果园养心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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