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光中的白玉兰》及其他

俞昌雄 · 发表于 2010-10-24 10:59:00

■ 秋光中的白玉兰

这三五棵白玉兰树都是我能看见的
雨后，机警的麻雀跳上高枝
枯瘦的叶片开始卷曲
偶尔也变形，黑黝黝的枝干伸向极高处
我已无法预测，秋光能留存几许

那个写信的人从不提这样的
场景，他隐居多年，睡在石头的梦里
携晨雾出门，但却小心翼翼
他是另一个我，我的化身
曾经寄存于他乡，如今却取不回来

白玉兰树又长高了一截，会飞的麻雀
各自经历了风雨，它们不愿迁徙
而我，我只能一日一日地守着
等那迟来的信，给出更多的暗示
要么埋没于秋光，要么突地长出新芽
2010.10.8

■ 致志平

没有什么可以省下来，你是知道的
那些人随意就能卖掉蓄养多年的
光线，还有泉眼，包括偶然路过的雁群
所以我们相互提醒，一定要节约
共享中的时光，彼此传递的
情感、力量，哪怕是一根烟，一份早餐
半夜里突然响起的那个电话

你是知道的，地球永远不会停下来
但我们会，有可能停在某个瞬间
还有一种可能，直接老死在彼此的心上
2010.10.11

■ 有雾的海岸

尖尖的岛屿悬于半空，鸥鸟
掠过峭壁，它们用了大半个时辰
才找到摇晃中的灯塔
那个撒网的人，曾经梦见飞鱼
咬着自己小小的尾巴，游弋于波涛中

咸涩的海水从深渊处涌起
长长的海岸线，拢着飘渺的雾
码头上走过一个等雨的人，撑着伞
她有潮汐，有着忽明忽暗的时光
嵌在巨大的缝隙里，在远方

只有一抹孤零零的蓝快要
剥落下来，正如传说中表述的那样
那时的海洋都捧着一颗天使的心
在僻静处，在雾中央
它搏动，迎接敞开胸怀的人
2010.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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