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及其他

俞昌雄 · 发表于 2010-10-22 23:17:26

■ 山中

那座山已经不在山中
我一个人，把它搬进自己的身体
树木开始疯长，我即将悬空

不知名的鸟儿全躲在枝杈里
它们用同一种眼神，静静看着我
从骨架里抻出亮晶晶的翅膀

我要去的地方是一座更高的山
山中只有一个猎人，他已等了很久
我一出现，他就安然地离开人世
2010.10.11

■ 十月：雨水要赶往陌生地

遵照嘱托，它们齐刷刷往下落
落在窗台上，落在女孩的眉睫和老人的
掌心，它们是短信里和你提及的雨水
大部分被我收藏过，以云朵的方式

到了十月，它们要赶往陌生地
成片成片的雨水呵，偶尔也会路过你
带上我的天空和那幸福中的投影

不要紧张，也不要替它们卸下行囊
那儿有我的草木，还有成长中的河流
你可以透过指缝看那耸起的波光
一寸寸拉长，多像爱的建筑

过了十月，雨水终究要换一副面孔
它们在陌生地里露出自己的棱角
你可以摸它，但不许随意切割
2010.10.9

■ 街市里闪过穿黑袍的人

你们都听见了，那个穿黑袍的人
走上天桥时才咳嗽了一声
那时，街市里有人正暗自盘算
一座98.7平方米的房子是否能够装下
他的前世和来生，而在天桥的
另一面，你们遇上了我
我是孤单的，但携带着多重影子

那个穿黑袍的人十分清楚
我有孩子的眼睛，有男人的胸膛
当然，我也藏着女人慈母般的天性
201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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