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书》《大寒，大寒》

甘文良 · 发表于 2010-2-24 17:36:28

过年书

1
风掀着瓦楞。将街面少量的树叶
和尘土吹净，少量的
灯笼红着脸，一幅少女的模样
像那些喜庆的贴纸
她从三天前开始忙碌，擦窗玻
抹第四遍地板。音乐都是欢快的
现在要慢慢进入喜悦
当然鞭炮是喜悦的，早已跃跃欲试
饭菜，鸡、鸭、鱼都要提前回家
还算丰盛，无论如何该是过年的样子
呵呵，过年了。她想
那些不愉快的都该暂时离家

2
过年好。这些祝福都要一条一条回复
有些久未谋面的手机
你甚至想不出某人，甚至性别
他们像早已被删掉的单词
记忆这种东西常常是靠不住的
而靠不住的还有更多，这却不去想了
鞭炮让狗的吠声更大，更热烈
从现在开始都是热闹的新年
而新年是新的，当有别于旧年
随后草叶翻绿，花会开
但花能否红出旧时意
就像那些新朋，穿着旧友的裙装

3
新年也是暮年。我没法抛开这老年的想法
但孩子们正用心地快乐
他们欢呼、雀跃，换新装
世道一日日承平，人心也是
相机里那些烟花都开成了盛世
像五彩的鸡毛。而鸡其实已疲乏地睡去
可我为什么会想到鸡呢？这非人类的智者
就像很多年都没人提到的年关
那已是旧时的词汇，像压在箱底的破袜
无人翻捡。可我为什么依然会
扭着这黎明前的除夕不放
过年了，那些旧的正在快速离去
2010-2-14

大寒，大寒

在炫目的色彩身后，这是些原色
从纸张的缝隙之间逃逸出来
或似留白，或者无从着色的部位
那是缕想象的炊烟，无风自摇
画舫中住满农事的节令
应再无庄稼收获，譬如大寒
此之后，天空一点点健朗

（2009年岁末，在城市后现代的观景台。我看着大寒乘坐的花轿，穿州过府，逶迤向北。路人侧目，空中有隐约的唢呐之声……）

音乐应符合大地的行程。像这里
理应切下金属的尖锐，用丝竹悠扬
让古老的音符一路上行
于一些单纯的粮食
俨然盛世之象
但你居庙堂，不闻乡音

（风裹挟久蓄的寒意，撩拨广场单薄的纸屑。旗帜高悬，隐隐然得意之色。薄情之人微笑，鼓掌，交换羸弱的满足……）

乳房。填充物。矫饰的呻吟
总是要适应，这越来越轻的爱情
仿若偷情，那一份虚弱的快感
像过山车发酵的一路惊呼
短暂的催情之术
而誓言之间弥漫的锈迹
字正腔圆。你顾左右而言他
言云后的月光。正是适用的技巧
这些圆润的对白
夜晚有虚假的慈善，虚假的温暖

（渐深。嚎啕之声渐闻：“……严霜夜结，悲风昼起……百川咽而不流兮，冰冻合于四海”①。跣足而行之人，我已窥见，哭泣的袍袖……）

即去，或去，但不说将来
这符合修辞的需要
用粉黛装点的词语，花红叶绿
现在，当是此在的节点
时钟走着流年的身姿
它日，城市的屋檐挂满霜寒
而彼岸渐远，渐远颓废的欢颜

（梦仍是虚无，像虚无的晚餐，它将一天向夜晚延展。但是可能的，就像我可能的呼吸。时钟是那个踽踽前行之人，而背影一再模糊……）

这是结句，如同晴朗的起笔那样
这一天天向好的季节
油彩将降至冰面以下
向下，是鱼虾卑微的婚床
依然有流动的节奏，如同盲从的季节
如同水草，已然低矮下来的生长
2010-01-23
① 引自晋人傅玄所作《大寒赋》。

曾蒙 · 发表于 2010-2-24 18:16:01

今天忙了一天，先踩一脚。

桑眉 · 发表于 2010-2-26 17:50:02

诗风有变
老甘新春新气象哈

黄元祥 · 发表于 2010-3-3 20:22:52

踢一脚，呵呵

刘成渝 · 发表于 2010-3-28 17:01:46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内容自动屏蔽

毛文洪 · 发表于 2010-4-1 18:23:29

OK！挺起！

		自动登录	找回密码
密码			注册

刘成渝刘成渝当前离线积分 3410 IP卡狗仔卡	发表于 2010-3-28 17:01:46 \| 显示全部楼层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内容自动屏蔽
刘成渝刘成渝当前离线积分 3410 IP卡狗仔卡
	回复支持反对使用道具举报显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