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气由北而来

漂泊客 · 发表于 2009-11-24 17:28:29

冷空气由北而来

一．冷空气由北而来

冷空气由北而来
祸水自天而降

压迫吧
雪白的雪白
你的苍白写在大地上

敲打吧
一千次点击
也是一千次失手
你叮叮咚咚地直冲榆木脑袋
忘了
他们会发芽

呜啦——
呜啦
谁的哭声？谁的泪

二．我的伟大

我的伟大
你有眼无珠

无疑人民是伟大的
我是人民的一份子
无疑大地是伟大的
我是大地上的生灵
可你把这些视而不见
如踩一只蚂蚁踩着我
没问一声：疼痛

无疑国家是伟大的
我是组成国家的民
无疑诗歌是伟大的
我是诗歌它的主人
可你还是把我关在门外
远不如受保护的野生动物
没问一声：存在

无疑我是爱你的
可我无处落脚
也就找不到爱你的落脚点
无疑我是关心你的
从你的盲目下
努力多睁开一些被愚弄的眼
无疑我和你是关联的
可你对我不闻不问
而我从不把这一切放在心上
我还把你叫：母亲
无疑这就是我的伟大！

三．屠刀颂

屠刀颂
你的温顺我永远不懂

我要把屠刀举起
在你举起屠刀之前
我要让血鲜艳一点
让红眼的更红
让你体味一下血腥
我宰的是羊
你宰的是我

我要把屠刀举起
在我死之前
我要饱餐一顿
让吃饱的撑饱
让饥饿的饿死
我吃掉整只羊
你吃掉整个我

我要把屠刀举起
证明一下一只羊的力量
如果我顺利得手了
我的头就不会空长一对角
面对你的放牧
屠刀和兽行
我的屠刀高举

四．喊一声：大青山

喊一声，大青山
我光秃秃的血脉

青山不在，石头在
草原不在，泥还在
我生长石头和泥巴的大青山
石头填了你的脑袋
泥巴封了你的嘴

我流动的血液里流动的羊群
大青山，你这羊不拉屎的地方
我的血脉逶延中的诗意千里
你却找不到一棵百年之树
背对着我麻石一样麻木

大青山，我民族的脊梁
大青山，我灰色的血脉
光秃秃的你就这样跟我对话
没有石头实在，没有泥土营养
却用一层沙幕掩盖不毛

五．马蹄没了

马蹄没了
我的铁蹄来了
喊一声：万岁
我永远的诗，永远的人民

我骑着铁向你走来
那是一块可以剖开见骨的铁
那是一块可以检验骨头的铁
那是一首诗，铁一样沉
却来得飞快、迅猛
你的马蹄没了
我的铁蹄纵横
像人民举起的拳头，掀翻做马的过去
你怀念过去的马，念叨骑马的诗行
那骑马观花不是人民的
那打马虎的字眼人民看不懂
人民的话，就是我的铁蹄
你高雅吧
你骑在人民头上的高尚吧
可惜！你不能马到成功
你的马蹄没了
四处奔驰的是
人民的铁，人民的诗句

六．净化器

不因你的浑浊
我就丢下了你

正当乌鸦高歌的时候
朴实的麦子还在田里，没有点头和摇头
乌鸦的嘴中，那些麦子没有害怕
黑土地和黑天空
黑夜使麦子像守护神
田园才享受宁静，没有梦中的惊悸
幽灵顺着麦芒向上
挺直的麦杆感到结实，空腹给了幽灵
风吹走的，是乌鸦的翅膀
麦子还在原地
唯一风带走的是虚浮的幽灵

它很黑于是它翅硬
它很虚于是它无影，它从麦穗里得到更多的力量
它飞翔于是遮盖、在天空里逞强
那些浮尘、搞阴暗的、越来越多的
乌鸦嘴
同时向一颗麦子拓扑
被麦子营养的一张张嘴
嘴下没有麦子

一只乌鸦，一群乌鸦
天空里飞着一片黑
麦秸在田野燃起野火
火星迎风，有烤焦的异味
呻吟从空气中传开来
麦子的灰烬下埋着黑色的尸体
那些被沾染的星辰、贫瘠的土地、一只
乌鸦不能抹黑
麦子茁壮如阳光灿烂
金色的穗，存在光芒
天空里还有乌鸦，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何消化，麦子深入乌鸦内心的
善良

七．我是向上的

宁为轻
不为沉
漂泊客：你看这一场混世
我说这很好，又让团结了一把
当江海/雕龙和无聊人
这两个草根来到三极
面对专业作家、大学教师、大沿帽的纹绣
狼狈就如挽着裤脚穿西装
当把锄柄拿来充笔杆子
他们写在大地上的诗行永远遭文明棍的指使
只有一种赢的可能
他们举起锄头

世界是混蛋，混浊的混响，造就音乐的蛋壳
你单调的音符，从锄柄上渡向悬丝，这命运的易弦
一线系得上帝疲痨，他不得不松手，听锄翻天籁喝彩
杂音是支响箭，携世界的交响乐变奏，决斗的核炸出曙光
击中世界有毒的心脏，着魔的孕妇，怀着魔音
婴儿诡秘的踢打琴键，传达流言包围一圈，暗示世界流产
你纤细的指甲，正适合脖子的外径，掐死苗头和风向
这咔嚓一声，断弦魔功练成，远方流传锄柄的脆响
落空的爪，盘旋鹰的欲望，盯着盘中凤爪倍感委曲
拎着血淋淋的婴儿，你拍马屁的手，拍响世界的初啼
哀乐伴着出生的齐来，和一种叫“死亡”的东西做着游戏
但你不惊慌，你理解黑暗，这是来母胎中的体验
当肉体切开，肉体挣扎，于生俱来的恐怖叫做生命
血是河流一样的旧东西，被饮用排灌流向干枯，最后的河床
是母亲的青春风流向乌鸦之巢，早已埋伏背阳光作案的代价
你听到死亡就热泪盈眶，和亚洲铜下的海子一起抓住
村庄、土地、田园里的麦子，谁说海子和上帝一起在天堂
这天真的童言一天天渗入天空，高高拉起对大地孩子的背叛
你琢磨这些藏在手心的魔术，那是最易变换的一面
那是神的思想，它使人长出想象，一生追求一生跪倒
那是死亡的形态，它使人麻木活着，放下锄柄和铁器
你终于对蛤蟆、鼹鼠、蝼蚁发威，放下和你一样弱势的族类
崇拜天鹅之舞，在绝迹处绝响，叩击高高空空的琴弦
在做了三生试弹后，飞蛾从一只果蝇的腹中直扑投靠光明的表象
踩着屎的世界破蛹而出，周身闪烁着铜臭，抖动贵金属的乐章
远离战鼓、角号，这些粗笨的大众文明，你一味苦求五指修长
从此不能擂动

我的轻狂，伴着鼓点，成为空气
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我的肚皮是一面鼓
鼓舞都是向上的，我鼓足气向上
世界完蛋了，请拿我去泄气

漂泊客.临屏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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