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的人生之七

陈禹 · 发表于 2009-3-12 12:31:02

我的人生之七
大禹 
     四爷这个人在小雨的眼中始终就是个让他弄不明白也琢磨不透的一个人。每到吃饭时碗筷都要为他摆好，酒还要放在一个装有热水的杯子中为他烫一下，他一年四季也不喝凉酒。见到四爷时，小雨正手提一个用柳树条编成的小篮子呆呆的站在院子的门边上，若不是篮子里面装有那么多的好吃的，别人一定以为，这是谁家的小男孩，从哪里钻出来应该不是来讨饭的吧。他见四爷一个劲的在那里给他的那匹“坐骑”打扫清洁，似乎是没注意到他的存在，就上前亲切叫了一声，四爷我来了。四爷回过头看了看他说，你又来了，你爸挣的那点钱一年也不知够不够你的火车票钱。听说这是要出远门，再回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傻站着干啥，还不快进屋去，我这一会就好。说着，看也没看他就又用一桶水，给刷过毛的那匹青头骡子冲身子。小雨机灵着说，来，四爷我帮你。
    这是一小雨从未见过的一匹好骡子，比起二柱子那匹枣红马要高大的多。小雨站到了它跟前，竟然感觉到自己矮小了许多。他试图模了一下骡子的臀部，那骡子意然是有了感觉，回过头友好地看了他一眼。也许是因为有主人在跟前，它也是显得那样的温柔和友好。小雨回过头又看了一眼四爷，四爷也笑着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小雨前年来的时候就知道四爷有了这匹坐骑，这是他的宝贝，骑上它，四爷走到那里都一路风光。四爷一辈子没亲密接近过女人，没接结婚，无儿无女，但在家族中的威望确很高。在哥四个当中，一年四季更是想到谁家就到谁家，愿住多久住多久，还得有好吃好喝侍奉着。从茂林回到姥姥家后，姥姥就和小雨说，你快去到村西头你二爷家住几天吧，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四爷听说你回来就派小琐来问过几次，那老光棍的脾气可怪了，你要不去见他，他会挑咱们礼，还会说姥姥不让你去呢。姥姥说对了，四爷见我果真是高兴了。他是前天从榆树屯回来的。小琐是二爷家的孩子，别看他比小雨个头矮，还比他小两岁，他在小雨面前常说，你别看我比你小，辈份可比你大，你小雨得叫我叔。
     按辈份小琐说的没错，小雨是要叫他叔。可小雨一叫就想笑出声，所以一直就没叫出口。正在小雨帮四爷提水给骡子冲洗身子时，小琐不知啥时从屋子里钻了出来，一手提过地上的篮子说，哦，还真有这么多好吃的呢，四爷一个人怎么也吃不完，我先提屋去啦，小雨，快点干，完事之后我们好去玩。小雨说，好啊，可不准你欺服我，不然我不和你玩了。小雨知道小琐的鬼点子有点多。记得有一年，他要小雨和他到附近一条小河沟里去捕鱼，小雨说我知道道你可不能把我给丢下了。他笑着说你放心好了。小雨就和他去了，河沟里的水不深也不浅。这里的捕鱼方法是小雨第一次见到的，不是用鱼网，而是用一个柳树条编好的搓几，顺着河沟流淌水流的冲击，人要躬下身子，双手揣着搓几，顺着河水上行，再不停的将搓几提起，看看搓几里面有没有鱼。这是小雨的强项。他想起在田师付经常和同学骑上自行车，到十公里以外的太子河里去捉虾，有时运气好没准还能碰到大一点的虾。太子河的水很清澈，清澈到能看见很多的水生植物在生长，很多的生命在游动。可这里就不同了，水是浑浊的，让他知道了什么是浑水摸鱼。没一会功夫，小雨捕的鱼就比小琐的多了，其中有好几条是比较大个的。小琐和小雨商量说把大的分给他几条。小雨说不行，你想得美，这几条大的我要拿回去给姥姥看呢。小琐说，你不听话下次我不带你来了。小雨说不带就不带，我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道。小琐“哼”了一声不高兴的只顾自己走了。小雨就自己一个人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边走边欣赏着小水桶中自己的胜利果实。心里在想，你小琐不领我回家我就回不去了，让你看看我能不能回去。小雨顺着河床上了公路，走着走着他就发现怎么这里的树林都很相似呢，他随便就选择了一个路口，走着走着天就暗了下来。小雨想着和小琐来时并没有走这么长时间的路。糟糕，一定是走错路啦。他又折回来走，还是不对。他抬头看看远处，一切都在他朦胧的视线之中。他感到有些害怕和孤独，哭了。一个人蹲在了路边上，不敢再往前走了，后悔不如当时把鱼分给小琐几条就好了。当小琐和几个伙伴打着手电简找到小雨时，小雨的脸上身上成了个泥人似的。回到家，二爷用棍子很很的打了小琐一顿。
    四爷招呼小雨进屋吃饭，小雨说不饿还想玩一会。四爷吃完午饭就躺在炕上睡觉了，这是他的习惯，每天他都要睡上一小会。小琐问小雨骑过马没有。小雨摇着头。小琐问他想不想骑。小雨怕他又使坏就对他说，不听你的，要是让四爷知道了你又要挨打了，再说这不是马，是骡子。他神秘的冲小雨耳朵边说，四爷他睡觉实着呢，用车把他拉出五里地他都不会醒的，我可和你说，这是最好的机会了，你到了南方，永远也不会骑到这样好的骡子啦。小雨犹豫不定沉默着。小琐就解开了那匹骡子的缰绳，把身蹲在地上，要小雨踩着他的肩膀骑到骡子的背上。小雨一看这架式也就不说什么了，乐呵呵骑到骡子的背上，可骑上就后悔了。他不敢，也从没骑过这么高大的骡子，一阵恐慌，声音颤动着对小琐说，你要拉住缰绳啊，我有点害怕了。就在这时，那匹骡子顺着路就狂欢着小跑起来，越跑越快。小琐手上的缰强脱落了，他在后面喊，抓紧你手上的绳子，两腿要紧紧夹住后背，然而，小雨什么都听不见了，那骡子没跑几步，就把小雨从背掀了下来，小雨重重的跌在了地上，骡子从他的身上快步跑过，当小雨醒来时，是躺在了四爷的炕头上---
     我从没受过那样的惊吓，这件事一直深刻的记忆在我的脑海中。后来才知道，那匹骡子并没有踩踏在我的身上，一定是足下留情了，如果说是踩着或者说是踩到脑袋上，我想我就没有现在的这些言语了，也许真正是离开了这个世界，也许会是心里明白，肢不从心，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你是无法预测的-----

倚木 · 发表于 2009-3-18 00:52:49

读起来真让人难以忍受。有很多人都写我的人生。无论写真我还是假我，都难以写出什么彩来。或许是因为他们想记载的东西太多了，难以取舍，把萤火虫当流星般珍藏着。你在努力地记载很多细节，但读者读来时寡淡了些。即使是写到小雨从骡子背上跌下来，人们也觉得正在读一杯白水。读乔伊斯《一个青年艺术家的自画像》就感觉很好。
    我也在写我的人生，写了八年也不敢定稿。呵。写自己太累了，可自己才是“我”最熟悉最迷恋的个体。

陈禹 · 发表于 2009-3-18 12:22:44

谢谢！作品也如人生，有时感人有时平淡，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努力的把它写好，不容易啊，我在努力！这些记载是不是就是一个完美的“小说”呢？现在不知，未来也不知，写作是一个快乐的过程。再次感谢你的关注，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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