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一笔潦草王秋人静虑阿兰若

yibiliaocao · 发表于 2008-8-16 13:32:22

王秋人 一笔潦草 现在，当我想要提笔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知从何而起，因为王秋人是多变的有点儿像变脸，不同的脸子眼花潦乱的迅疾地闪过，让我无法捕捉。我犹豫，我像病人一样的斜躺在沙发上、床上，尽力回忆，这个鲜活地生活在圆明园画家村和我们的生活之中的人。记忆之匣还未受到重击，记忆要在内心的晃荡中溢出，理出头绪。“病魔辽阔呵女人用镜子复印岁月和花朵男人种植遭遇阳光的横祸”——王强《无题》自认为是断水的龙头，滴嗒出几粒晶亮的水珠。在滴嗒的速度中坠落，你的形像退出记忆如僧人之形隐入大云图中，抑或僧形如灯影照亮青绿山水，静虑阿兰若。尘世如烟。结夏安居。一粒米，半生半熟。 1992年7月的一天，王秋人随画家伊灵的妻子盛丽丽和丽丽的妹妹也就是伊灵的小姨子从上海一路风尘仆仆的走进圆明园，其情形有点像亲友团。带着惊喜和果实，这时的丽丽怀着孩子，腆腆步态绝尘而入已然压寨夫人的样子。羡慕的人只管羡慕和敬酒，阴暗的人躲在角落里咬牙切齿数落伊灵，带着这么俩个漂亮的女人，哼，傻逼，目光醋意却膘向王丕。王丕，1966年生于上海，此时和我们面对面站在一起，不叫王秋人，王秋人这个名字是后来才改的。面目清秀的他着装干净，重要的是酷风流倜傥的样子，戴一副上海滩珍贵的墨镜，举止投足间透出一股文人、艺术家的精气神。村长伊灵带着他走乡窜寨似的到各个工作室、画室、家里看画和艺术家们认识，三下五除二唏哩哗啦王丕很快就跟这帮人混熟了。画家们以为王丕跟丽丽的妹妹在谈恋爱呢俩人是一对恋人，将来会跟伊灵做担挑、姨佬。伊灵不置可否，只是微笑，不说。王丕操作浓重的口音，“她不要太聪明，才不会嫁给艺术家，她心眼高着呢。”一天下午，阳光很好。我到鸭场附近转悠，走在坎坷不平的羊肠道上，远远看见秋人和丽丽的妹妹，俩人手牵着手很亲昵的样子在树林里散步谈笑风生的，为了不打扰他们，我径直往鸭场边上画家马子恒的院落大步流星地走去。感觉阳光很温热地涂抹着我的背影，传来一串鸟雀的叫声。过了不久，丽丽带着她的妹妹回归上海，王丕完成对圆明园的前卫性探访，决定留下来，步入其中成为画家村中的一员，并将王丕更名为王秋人。王秋人以从未有过的热情投入到圆明园画家村的生活和艺术当中，底气十足的他心潮澎湃参与各种活动，与各色人等交往，由于为人处事积极干炼，身边人气聚集，跟很多画家都成了朋友，对画家村比我们先来的还要熟络。8月“水墨工作室”成立。在福像门西村村口电线杆上钉了块标牌向路人赫然宣告“圆明园艺村中国当代水墨工作室  伊灵、鹿林、王秋人、印骏”，这是最早的一块招牌开画家村之先河。工作室中布满四人的画，王秋人以一幅巨大的《十字》系列作品占据一面墙壁，从墙顶垂直一直拖延地上，灼人眼目，威风凛冽。如火如荼的生活，蓬头垢面的家伙们来来去去的很多，“水墨工作室”旋即成为一个中心，大伙儿相互祝辞欣然碰杯。这样的日子像四根绷得紧紧的钢丝铮铮颤栗，随时都有绷断的危险。正所谓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天中午王秋人外出归来，刚踏进水墨工作室就发现工作室被人捣乱过，自己的巨幅水墨画被烧毁。仿佛一片废墟，秋人一阵揪心疼痛，面色铁青，几近疯狂，风野似的骑着自行车告诉哥儿们。伊灵、张洪菠、摩根、鹿林、马子恒、张明强等，好多人聚集。兄弟们不干了，斥责，谁干的？操，你冲人来呀别他妈冲画来。有人说，先前看到东北的小刘伟和郑小羽中进去过。秋人顿时明白，就是这俩个小兔嵬子干的。于是风风火火的骑着自行车到处找人，回来后说，躲起来了都躲起来了，听说小刘伟已经离开了圆明园。大约4点钟光景，郑小羽中醉薰薰出现在福像门西村36号门前，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群雄激愤，大伙儿不容分说上去就噼呖啪啦的欲将之痛打一顿。我和张明强最为卖力，鹿林浮光掠影的蹬了两脚，最后还是王秋人将众人拽开、分开。就这么算了，哪怎么办？别搞出事情来，算了，算了，你要他赔他也赔不起……。以王秋人平时的为人和处世方式，他不会跟什么人结下梁子的，这又为何呢？事后我们才知道，这俩个小子因对鹿林不满之间有些摩擦，平时呢生着闷气，那天上午喝了酒，借着酒劲，就去水墨工作室捣乱，正好四人都不在，醉薰薰的就把王秋人的画给烧了。夜里，鹿林在工作室的院墙上码满了啤酒瓶，以防有人翻墙进来报复，说能听得见响声咧。不久，因长期不良的饮食结构和吃了不洁食物，南京画家印骏因胆结石突发病倒，需要手术治疗和住院费3000元，王秋人为其张落实，部分画家为其捐款1600余元，使印骏能够顺利入院治疗。而水墨工作室面临解体，实则已经名存实亡。1992年12月3日经年青画家李兴辉牵线，由北京大学“九十年代”学生社团发出邀请，争得北大团委同意批准，圆明园画家在北大敏感的“三角地”举行“圆明园艺术家村九十年代现代艺术大展”，引起北大及社会各界的注意和强烈反响，被称为“为北大新文化的成长开路”。我在前言中写道：“他们是流浪者，是自己最可靠最彻底的掘墓人。因为人是诚心的，他抛弃就能得到，他送葬就会趋达；只有冥冥之中的窥视者才能领会，他们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又将走向哪里。你们看哪！所有的路已经死去，而死去的路又铺成一条光彩的大道。”据说这是北大自“89”以后规模最大的一次涉外活动，参展画家二十余人，油画、水墨画、装置等多达八十一幅，现场人潮涌动，着实令校方捏了一把汗。北京大学展览的成功举行仿佛为画家村打上了一针强心剂，画家们情绪激昂，对未来充满激情和希翼。随后画家们接到人民大学学生会的邀请。12月17日王秋人以其个人的力量和努力撰写完《圆明园艺术家村自由艺术家宣言》。12月19日画家们随展品卡车或骑自行车来到人民大学，被校方保安部门拒之门外，其实是接到某种指令画展被取消了。学生们、画家们几经交涉未果，还引起了小小的骚动，竟还惊动警方，派来警车。无奈，吃了闭门羹的画家们，只好忍气吞声打道回府。——我们要高擎起自由的大旗，穿透由政治、经济、旧文化、旧伦理、旧思想所构成的文化阻隔！——我们要回到生活的本来状态中去，恢复真实的人生和人的本来面目！——我们注重内心的精神观照！——我们追寻的是整个人类正在丧失的然而是我们赖以生存下去的最为本质的事物！——我们为了我们的艺术信念扛起我们的爱情、信仰、欢乐、悲伤、痛苦、成功、失败、死亡去漂泊！——我们为了我们的灵魂和思想的实现流浪在故乡的土地上！王秋人在他的《圆明园艺术家村自由艺术家宣言》中嗷嗷呼告。圆明园艺术家村的出现和形成，是中国当代艺术家的一种生活状态和存在方式。他们无视国家的户籍制度和文化机制，以媒体、大众冠以的“盲流”身份，为生理的生存和精神的独立而奋争。他们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生活漂泊、无着无落，而是心灵的漂泊者，是精神的流浪汉。圆明园现象无疑意味和代表了当代中国文化的倾向，甚至已经成为中国当代精神文化的独特象征。1993年春节临近，几经折腾之后王秋人发现自己已经身无分文。上海是回不去了，他也不想回去，他想独立再独立一些，他要验证自己的耐性和能力。于是他叫上画家张峰，俩人顶着风雪骑自行车往圆明园福海周边村落扎去。秋人身裹绿色军用大衣，头上戴着能够遮住耳朵的绒线帽子，粗砺的北风已经打磨掉了他那风流倜傥的小资产阶级情调，俨然一付乡村教师的样子。他们挨家挨户敲门，询问，要不要写对联、春联。大春节的图个吉利、喜庆吧，农民们欣然接受，三两天的时间他们为当地农民抒写了几十幅春联，也为自己挣到了三百多元钱。就这样，秋人得以安安稳稳欢欢喜喜过过年喽。在到圆明园画家村之前，王秋人一直生活在大上海，十里洋场，在家中又是独子，所以生活是比较安逸的。但他不安于现状，决意走自己的路。早在上海的时候，他就跟地下诗人孟浪、南方、默默、郁郁、刘漫流、京不特、古冈等很熟悉是要好的朋友。他跟孟浪一起编辑诗刊，与南方（张亮）一道发起创办民间地下刊物《异乡人》，还在上海、德国举办过“王丕现代水墨作品展”，是当时上海比较活跃的艺术家之一。而那些地下诗人，是我八六年底在北京参与“中国诗歌天体星团大爆炸”之后，与马哲一道携带诗报，经南京、上海一路“爆炸”而来，于上海认识、接交的朋友、哥们，那个年代的地下交流是写作的一个重要部分，它与主流文学经渭分明，是对文学未来的一份承载和承担。由此原因，我对王秋人有着比别人更多一层“别样”的感觉和感情。于是邀请他一起参与编辑《大骚动》，秋人为《大骚动》付出过努力和工作，特别是第四期“圆明园艺术村特辑”就是最好的明证。生活中的王秋人大大咧咧，行色匆忙，不会做饭，难免有些苦涩。“诗歌厅”的时候，我的条件稍好一些，又有专人做饭，所以经常三、五成群的在哪儿喝酒、吃贵州火锅，秋人逢喊必到。我那里呢其实也不用去喊，常常是六个、八个的甚至十多个人越聚越多。秋人嗅觉好每每都能赶上饭点，也有不灵光的时候，也会掀开锅盖有什么就吃什么了，他才不会客气自己的肚子呢。王秋人喜欢下围棋和看书，他跟张洪菠、摩根几个你争我吵的其乐溶溶，他能让他们一子、二子的。他的阅读面很广，小说、诗歌、文论、武侠、哲学、算命册子、杂志什么的，包括古籍他都有所涉猎。虽然谈不上嗜书如命但能乐在其中。关于书籍他有一套“绝活”，在不经意间“顺书”，就是“偷书”、“窃书”无数。当时作为北京市最大的图书市场，海淀图书城离画家村很近，王秋人得闲时就上图书城打猎，转个一圈、二圈的顺手牵羊满载而归。奇怪，竟然没有被书店逮个正着。93年11月中旬我和女朋友、王秋人到广州参观完“中国首届艺术搏览会”，住进深圳农夫的工作室。在我有限的视野内诗人农夫和画家王秋人两大“偷书”高手终于会唔了，因交流心得传出阵阵笑声。当年我们曾经戏称“农夫是贵阳市许多书店亏损的唯一原因，所以，有一些负债的街道，他不敢面临而行。”现在，秋人已经金盆洗手不做大哥好多年，不再出入大都市人头攒动的现代书城，在自己的青绿山水中归隐山林，阿弥陀佛一居士。圆明园画家村时期，王秋人时常缅怀上帝是个准基督徒，他的艺术创作主要以水墨和油画为主，作品有《十字》系列、《窑变》系列等。王秋人、鹿林俩人的交往一度很密切，画室紧挨着同共一堵隔墙，都是独门独院。二人之间相互影响、较劲，竞技般画了不少的画。一个骚动，一个呢相对安静得多。鹿林生风生火属于“乱劈材”型，向来我行我素，随时都被点着似的精力充沛，谁的话都爱听不听，惟有秋人能够衡控他，秋人的话他听。所以那个时候经常见到他们成双成对的出入村子里，身边颇得人缘和人气。也就是这个时候，王秋人的卖画情况有了改观，能够自给自足，日子比其它艺术家过得要滋润要好些。1994年春节古历十二，我在贵州老家罗甸结婚，之前我向朋友们发了英雄贴。北京方面画家张洪菠、王兴文、徐志伟、王秋人如期而至；贵阳过来的有诗人黄翔、哑默、秋潇雨兰、王付、农夫、吴奈、南鸥、山姆，还有水城（六盘水）的一大帮子。王秋人他们千里之外不辞辛苦来赴我的婚礼和婚宴，这让我由不得滋长出莫大的喜悦和感激，可见这份友情的份量。也因为这些艺术家、诗人们的到来，为我的婚礼增添了不少光彩和喜剧性。按本地习俗，迎亲队伍要吹吹打打穿县城而过才能到家。这帮人，或长发披肩，或光头锃亮，或大腹便便，奇装异服地与当地亲戚们形成强烈对比引来众人围观、嘻闹。他们有的手拿家什，有的杯抱彩礼随迎亲队伍招摇过市，那场面、情形还真有点儿绿林味道，知道的晓得是浪子王强的婚礼，不知道的以为是在抢亲呢。我和新娘子走在队伍的前面，不时的回过头来，这些哥们，不噤笑出声来。王秋人到过生我养我的布依山寨，喝过那儿的香醇米酒，跟我的亲戚们吹过牛，照过像，随风入俗让人存念。秋人曾经给我看过手相、算过命，经他推算，我要到40岁之后才会发迹，人生窘况才将好转。他说很准的。他信而且要我也相信。他说我常有贵人相助，不会受太多的苦。于是十年间，我或有或无都在不经意间挥攉青春和努力，妄想着反正40岁之后才开始青云直上，白白的浪费几多光阴。然而，现而今我已四十有三却没发现什么奇迹，露出过的蛛丝马迹也已随风而逝，弄得我入不敷出空转悲凉，沦为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而实际呢，肥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秋人，害我也，拿画来。或许是太过于激情，经历太多的艰辛和苦难，忍受常人难以承受的孤寂，王秋人付出超常的努力和毅力，透支青春和生命。然而心中一片悲凉，原本从小就体质虚弱的他大病一场，险些站不起来，只好回上海，回家治病。不久，他又回到圆明园。但他每天都要熬药、喝中药水，性情温顺，渐渐兑去往日的锐气。他看书、画画，沉浸在传统文化的光辉里。秋人更为沉稳、坚毅，朝向着他心中的艺术前行，收获一份独立的心情和感悟。九五年九、十月间圆明园艺术村风声鹤唳，风雨飘摇。大规模的驱逐画家已经开始，一些人被抓住送到收容所，再由收容所遣送回原籍，更有甚者被送到昌平沙河一带河里筛沙挣够回家的路费。黑同等几个画家在被遣送的途中跳车又回到村里，各种不利的消息不径传开，迫于淫威画家们作鸟兽散。王秋人早已作了去通县的准备，他刚刚卖了一批画，王秋人还心有余悸地说，要不是运气好，晚两天，买画的人都进不来了，那就惨啦。他用这笔钱在宋庄小堡村购得一处民居院落，随方力均、岳敏君、杨少斌等人入住宋庄，由此而发展，避免了像其他艺术家那样的滇沛流漓的生活。几年之后宋庄艺术家群落渐入佳境，如日中天。住进小堡村之后，王秋人每天要做的事依旧是熬药、喝药汤，他以极大的耐性调养生息，继续画画，身体渐渐康复。他甚至将中草药作为媒材在亚麻布上制作成作品《法本》系列，仿佛被他吞服的中药日积月累又被画家还原于平面构成图形、符号，以艺术的方式突围传统中医病理而用心去烛照病魔，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作品被一位国内颇有实力的收藏家所收藏。大约96年冬天又逢春节临近之日，一夜的冰雪，天气特别寒冷。院子里白雪皑皑，两棵孤寂的柿子树的枝丫向空中斜刺着，像是要把早晨的暖阳揽入怀抱，思想出逃的孩子灯笼般挂回树梢。王秋人独坐于松软的沙发上陷入沉思，心绪随天上的柿子时光弯曲。行色匆忙的王秋人，跟往常一样突然心血来潮，扔掉手上的活计穿越画室，吱吱嘎嘎踩着院中碎银般的雪地，猛力推开院门。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从村口——嗖——的一声停在他的面前，开口就问，你是画家吗？是啊。可不可以看看你的画，我们都转了几圈啦。秋人愣的一下，又下意识地，进来看吧。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挺精神，看不出什么来路。两人进屋后，顺着画室看了一遍。男的问王秋人，你的画卖多少钱一张？秋人随口说出价格。那人指着墙上，这张，这张，这张，给我拿下来，然后问身边漂亮的女孩你喜欢哪张？挑一张。女孩脸色绯红，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事后，秋人说我当时就想去村口那边看雪景，没想到遇着了，他们可能在这边转了半天，哪有人唉？又不知道谁是画家。来看画的人多着呢，又不买，有点儿不耐烦，要不想冰天雪地的从城里过来人家也不容易，所以他问我价钱的时候，我就随口说了个数，很低的，我想他也不会买，咦，没想到他价也不还买了三张，我看他包里带了很多钱，秋人用手形像地比划一下，他是专门来卖画的。再后来，批评家栗宪庭的妻子廖雯告诉王秋人，说那个人是个国内很有实力的收藏家，他还满喜欢你的画的，你的画就挂在他家客厅里最显眼的位置。2001年王秋人在甘肃南部接触到藏传佛教，一次偶然的机缘，倾刻间心迹敞亮，猛然顿悟，船载水流水载船归。王秋人皈依佛门成为了一名藏传佛教的居士，开始了吃斋念佛的生活，在清心寡欲中淬砺自己。2004年春夏之间，王秋人送我一本“当代中国艺术家·山水卷《王秋人画集》”。翻阅中我被他野逸、古拙的趣味，独具一格的山水画样式深深吸引，被他独特的心象、心境所折服。王秋人已经完全摆脱了圆明园时期的浮燥，心平气和，世俗中的喧哗与骚动已如昨夜星辰鬼火般隐去。每日的读经尊佛诵化人间气息，佛性的微风以云动的节律拂面而来。开光明亮的坡地抑或大片的浮云，像菠萝又比石头沉重的团云流动；水流潺潺如血管折动丘壑和岩石；群山铸造因佛而归拢，树木疏离因佛而葱茏。一切“动因”皆静虑而澄明。寥寥庙寺，佛如灯影，空山回音，梵音苍凉而远古。绝尘无欲的淡漠，空色混一的迷离，是真实的而非现实的。王秋人以一种心象式的山水画供养敬佛，无论他的水墨山水、青绿山水还是金碧山水，敬佛之心，敬佛之意葱茏跃上画面，心灵得到体验和升华，表现出一种至高的精神品格。仿佛自己就是画中的佛影，画中的僧人，如幻如真。  二OO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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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一笔潦草 王秋人 静虑阿兰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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