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一笔潦草黑月的屁股123......

yibiliaocao · 发表于 2008-8-9 15:00:03

黑  月 一笔潦草 黑月这个名字乍一听相当的凶险，有一种冰冷奇谲的感觉，在自己的感觉中掴自己的耳光。如果月亮果真是黑色的，我想那黑夜就变成了白昼，太阳就像一盏大红灯笼。对于黑月这个人来说，世界就是如此，除了不倒立着行走，跟常人比较他的日子是颠倒的。白天嗜睡，到了傍晚就蠢蠢欲动。在女人堆里，俊朗的黑月还是个手机中的战斗鸡呢。92年春天，黑月怀揣着梦想、青春和冲动住进了圆明园画家村，开始了一个名符其实的艺术家对主流文化和体制的反动。他的人生从此也烙上了燥动、欲望和焦虑。伴随而来的是贫穷潦倒、无可奈何，以及静谧、祥和、华丽的印记，他在艺术之途中饱经风霜。一天，和我同院居住的摩根跟我说，又来了一位新人，从青海那边过来的，那个厮儿（贵阳话）像藏族，凶猛，喝醉的时候你不要去惹他，万一急了，随手拨刀捅你一下，划不着。摩根说这话的时候属于没有底气，他自己也是刚到圆明园没有多久的画家，还摸不清水性呢。我想一个成天带着刀，随时想捅人的人是做不了艺术家的，如果他连最基本的善和人性都没有的话。黑月不是这种人，这样的艺术家的成活率几乎等于零。除非遇外，但是遇外又不是外遇，这样的事是没有的。相反，黑月的“凶像”里却能透出一股股善意，他为人谦和，重情重义。黑月，1米72左右的个子，威武硬朗，常穿一件咖啡色的皮夹克，围着围巾，干净整洁，一匹西北狼的感觉，狼性十足，至于他的身上是否流着西北少数民族的血液，还未来得及证实。但得到证实的是黑月原名季胜利，1967年生于青海省西宁市，1989年毕业于青海师范大学艺术系。我曾经对黑月有个概括，说黑月是个“冷面三刀”的人。“冷面”指的是黑月的整体，他这个人严肃，或者干脆说他不笑的时候面孔冷俊，峭立的脸面能贴住两盒烟壳子，凶就是这样体现的。这并不是说黑月不苟言笑，不懂得人情世故，谁也不会时时刻刻往脸上堆着笑，这种笑是虚伪的是假笑。而“三刀”则指的是黑月的秘密武器：微笑。黑月的笑是他的为人处世的绝技，是必杀技。对男人来说黑月的笑，是谦恭，是友情，是义气，是哥儿们的理解和欢乐；对年轻的女人呢，黑月的一笑是温暖，是阳光；二笑是亲切，是爱意，是关怀；三笑是我要日你。后来我又添了一句，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黑月，笑一笑，嘿嘿，百年少。黑月以此独门功夫，独行天下，微笑“杀人”，深入浅出，情缘化了。这是生活中的黑月，也是他的“1 2 3”系列作品的源头。我想，他读到这些文字的时候，一定会会心地微笑起来，从嘴里蹦出两个字：简单。对于大多数艺术家而言，圆明园画家村的生活非常清苦、贫穷，黑月也不例外。他们抛家舍业，或辞职，或不服从分配，冲破来自社会、父母、家庭包括自己的种种束缚，偏执已见，掀开繁复沉重的户籍制度像春笋一样破土而出，顶着巨大的生存压力，众目睽睽之下，奇装异服，长发披肩，吆二喝三，纯粹一个流浪汉，四处流窜，被媒体和大众称为“盲流艺术家”，被排拆在主流文化之外。即便这样，艺术家们因同一个梦想同一个艺术而啸聚山林，以其独立的人格和方式八仙过海各各相异，骑虎传音，望云射日，为日后中国当代艺术的强力冲击准备了一份最好的提案。秋高气爽。圆明园风和日丽。福海里微波荡漾像有人在水中涤洗着浅绿色丝绸。岛上破败不堪了无人迹，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祥和。通往靶场的废墟上草木青葱树林已然长成了模样，坟头和松树之间不时会窜出一只松鼠，松软的小尾巴活像时光中的毛刷从你庸倦的眼帘拂过。此刻，睁眼，已是傍晚时分，周围几间蓬乱的土房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人间烟火。那么，先前见到的名贵的喜鹊和她的嘹聆呢？以及几只叫不上名字的鸟雀那美丽的羽冠和翠绿的身段哦，啾——啾，恍若隔世。黑月颇有女人缘。在我的记忆中他的每一时期每一步都和女人有关。凭着独门绝技，他“杀人”无数，笑傲江湖。生活中的黑月天真、率性，是个奉行简单、自然的人。93年，一个叫庄红的女画家来到圆明园，起初是以造访者的身份亲近画家村，她被艺术家们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状态和亢奋顽强的生命力以及对艺术的伟大梦想所震慑，于是决定留下来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这下可好了，她被画家村震摄，同时她也震摄了圆明园的艺术家们。要知道当时的圆明园画家村，一、二百名艺术家中女性艺术家屈指可数，好看的更是寥寥无几，真所谓狼多肉少。年青的画家们借着酒劲、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可撩人啦。就几天功夫吧，黑月宣布与庄红结婚，俩人搬到一间更大的画室住了下来。这个消息像一片片秋叶霎时斩断N多艺术家心中的一线光影。黑月用他的微笑宣喻，兄弟们喝酒吧，这个女人是我的了。哥儿们会心地巴眨着眼睛，又开始了那永不飘散的“筵席”。没过多久，传出黑月与庄红分手，正式离婚。一进一出，一眨眼的功夫，黑月完成了人生中的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尔后的黑月依然微笑着画他的画，看不出他有多么痛苦。也许他是把忧愁和烦恼幻化成了微笑，黑月又回到兄弟们的酒桌上来，推杯碰盏之间隔山打鸟，继续微笑，做他的艺术家之梦。起初我和黑月也不太熟，只是在几次聚会上见过面，象征性的喝过酒。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酒不往死里喝不叫喝酒，不这样喝又怎么叫朋友？你以为。直到94年黑月和张洪菠合租了一个院子子共用一个画室，我们之间的往来才多了起来。黑月喝酒的日子很舒服，进入一种迷幻的激情状态。看什么都是模糊的，说什么也是模糊的，他极力的想表述又说不清楚，但听的人都猜个明白知道他想说什么。实在是讲不清楚话被舌头拦在口腔里，他就东摇西晃的微笑着拿起酒怀使劲一碰，嘴里蹦出两个字：简单。张洪菠、摩根、郭健和我都是从贵州过来的，喝酒的时候喜欢划拳，黑月也跟着喊，他那似是而非的贵州话也挺来劲：没得没得，四不是自家看、喝你一杯酒、弟兄好，好弟兄……。他们几个也“嗨”，亢奋和飞的感觉就像是生活在天上的人，笑声弥漫。黑月圆明园时期的画杂乱无章，尝式使用模特屁股、手套、发票、图片、绳索、布条等综合材料，开始使用“1 2 3”这个符号。画面灰暗抽像，破坏的原素多于建构的原素，属于比较愤青的那种。你会感到有一种血腥、性、暴力、自虐和受虐的强烈感受扑面而来，媾和了他的“冷面”，太过于凶险。这跟他当时燥动不安的情绪，急于想要凸显自己，激情澎湃的青春冲动本能地相吻合。太青春了以至于灿烂而溃烂，太欲望了以至于挥霍掉所有的梦想。好在激情对于黑月是天生的，散尽的梦还会复来。1995年秋天，圆明园的艺术家们开始慌乱起来，因为之前不时的听到政府要取缔圆明园画家村，这令很多人感到骇怕和不安。黑月说，挺恐怖的，有很多人被抓、被遣送，一种已经成为惯性的生活方式被打破了。因为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也没有经济基础，黑月一度感觉到很恐惧、很无望。由于我不是画家，又得到海淀大流氓的保护，警察对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才得以在被强行解散的圆明园福缘门村生存居住到1997年，据徐一晖说他也是一年之后才离开圆明园的，我们算是圆明园画家村最后的留守者了。当时的情况是四、五百名艺术家被强制驱逐，放出的话是“爱上哪儿上哪儿，就不能在海淀范围内居住”。圆明园画家村顿时作鸟兽散，仿佛一座空城，街上见不到人影。再后来，乱哄哄的住进了很多民工，圆明园已没有一点艺术的生气。当地的老百姓都说，还是画家好，一人一间屋，干净咧，而且小卖部、烟酒店、小酒馆的生意都非常红火，这不，已经萧条，咱老百姓还惦念画家们呢。1996年10月28日我在圆明园画家村写了一首诗，名字就叫《黑月》，这首诗与艺术家黑月有关，与杨青、四毛、片山们有关，因为我写作的时候不时浮现出他们的身影和状态，特别是黑月，当然也与我当时的糟糕处境和情绪有关，适时我的儿子还未满2周岁呢。那么在这里就让我把这首叫做《黑月》的诗送给黑月吧，以解我多年来无法呈献的爱意。 黑  月黑夜如钟降临那些梦境如同那个孤影般消逝的足音 不再使我的肢体如绷紧的钢丝铮铮颤栗激励和亢奋我努力挥霍的已如尖埃它们在更年轻的怀抱中传递另立了新意 一如雨抛弃了乌云一如闪电抛弃了雷霆 让我刻骨铭心的灾难呵在市井中盥洗凛冽黝黑的长发使混浊变成了珠液 恋歌一样的皎月好比清澈见底的记忆她猛地抓住我的手吮吸被生活凿破的指头和刀口冻石的眼睛鸡血盈盈 燃烧的迷津掺拌痛苦之药焚烧胃口大开的生命 我是一部用旧了的黑白电视机集成块上烙满了酸涩的泪滴 我枯萎的才情沦为生活的工具为昂贵的房租结存数据 残忍的现实之荷呵我
一贫如洗负债累累于梦境交困的心支付不出言语的黄金 黑夜如钟降临“丁零零
丁零零骑着毛驴回家去”（儿歌） 97年春节过后，我到通州县城滨河小区找到黑月，迫不及待的说那边没法住了，我想过来，通县这边情况怎样。我们说了许多，我才发现原来他的卧室里还坐着一位文静的姑娘，人很安静。我们分手的时候，姑娘朝我挥手道别，我才——嗯，她不是中国人，黑月说，日本人（留学生）。圆明园的画家们除了先前就在宋庄小堡附近农村买了四合院的方力均、岳敏君、杨少斌、王音、王强、王秋人、马子恒、刘枫华、鹿林、姚俊忠等之外，还有许多人在宋庄附近租房已形成一定规模；另外一批人开始聚集在县城滨河小区周边，有黑月、朱发东、朱冥、伊灵、印俊、刘峰植、徐一晖、刘飞、庄辉、李伟、刘峥、张慧、杨卫、林春岩、康羽、摩根、张洪菠等等，这对通州的宋庄艺术家群落的孵化和催生起到决定性作用。所以美术界有个说法，就是“从圆明园到宋庄”。圆明园是开始，宋庄是延续，艺术家们继续放飞梦想。黑月和张洪菠又在通县合租一套工作室，这段时期黑月在架上画了一批《光影——1 2 3》。兴许是经历了太多的艰辛，灵魂骚乱的黑月需要一个平静的港湾供自己栖息，被困之兽左冲右突累了，身心疲惫，他要在阳光白云之下调养生息，他不想做天上的人。人自闭于黑暗之中，心想打开一扇窗户，细数那光明之线。黑月以极大久远的耐心，以破丝绣法将光线一丝丝破开，按照自己心灵的律动刺绣般还原平面，仿佛他一丝丝的一步一步的从天上回到了人间，这些虚实的光影就是他出逃天上回归人间的通道。画面上潦草的1 2 3签名和流星一样的一、二根光线，使整幅画具有超现实的意味。蓝色像天鹅绒一样舒适，光影细致，像他的女人身上的毛；光影颤动黑色，如蚊虫叮咬理念，世界——嘘——的一声倒塌了；而红色，更像是血光之恋……。再后来，黑月结婚了，妻子是那位日本姑娘，有个漂亮可爱的男孩。此时的黑月，心境祥和，画面优雅、安静，是个简单的人。2002年夏天，大病初愈的我从南方回到北京，住在滨河小区张洪菠的画室。一次偶然的翻阅见到几张视觉强烈的名信片，洪菠说是黑月从日本寄来的他自己的行为图片，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一家三口2000年就去了日本，在日本黑月依旧从事他的心爱的艺术活动，专事行为艺术，在行为艺术圈名声鹊起。在《洗—1 2 3》作品中，黑月光裸着身体，石头般硬朗的光头和一对招风耳活像导电般放光，从头上浇泼而下透明状胶水，粘粘糊糊的顺着脸面滴淌着，那沉默难受的表情仿佛宣喻人所能承受痛苦的极限，给观者以强烈的视觉冲击。我的心为之颤栗，也为黑月感到高兴。特别观阅他的《屁股——1 2 3》作品时，一付吊儿郎当的行头，自制的开裆裤，印有“1 2 3”的白色T恤，光亮的头和屁股，左手提着一个精微的鸟笼，右手不停地拍打自己屁股的姿势，无论是在日本的某个十字路口、街头或刚翻耕过的田野上，还是站立于男人或女人面前，都被他那东方式的幽默、调侃和荒延所折服，禁不住笑出声来。而此时画面上的黑月，背对着我们，拒绝使用他的必杀技，是不能笑出声来的。我喜欢这些作品，我以为黑月已经找到了他的作为艺术的语言，包括肢体语言，“1 2 3”这个简单的符号就这样深深烙入他的身体和艺术作品里。在日本黑月做了很多作品，他在日本和亚州其它国家做过很多次行为表演，他以疯子般的毅力和耐心坚持实施作品《屁股——1 2 3》系列，每次都能引起现场观众的尖叫和喝彩，令观众沉思和捧腹大笑。后来黑月带着他的那条著名的开裆裤和同样著名的屁股以及印有“1 2 3”的白色T恤，到了美国又回到中国，六年多时间里在不同的环境和各种场合不知疼痛地拍打自己的屁股，计以万数。略有改变的是他左手拿着不同的玩具作为道具，如鸟笼子、冲锋枪、布娃娃、仿真男性生殖器等。还有黑月在头形上也作了变化，后脑勺上留有一根细长的辫子，也叫莫希干头吧。仿佛黑月不是用头和脸抑或大脑控制行走，而是用屁股把握行走的方向，并像个古代的勇士“1 2 3”拍打着向前。《屁股——1 2 3》系列，蕴涵着一个自罚的主题，并因黑月式的儿童的率真承担而淀放出人性的光彩。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甚至于国家与国家之间、东方与西方之间，太多的矛盾和冲突，太多的杀戮和谬误，以及权力争斗、种族歧视、小人之心、阴暗心理等等不足而为。黑月不是解决错误和矛盾的人，他只是一个隐认谬误的艺术家，以儿时受罚的方式甘愿自罚。以艺术的名义承担，因幽默、荒延、调侃和现场的不可预测的效果，使其作品具有超越现实的意义。黑月以艺术家挑战者的姿态宣示一个英雄主义者的背影，独竖一帜。以动态的方式把《屁股——1 2 3》链接起来看，我以为黑月自视一个“出家”的比丘尼，在世界各地行走，面对山川、河流、田野、寺庙、公路、大海、城市、街头、妇女、老人等等，不同的是比丘尼律动地敲打木鱼，黑月却拍打自己的屁股心头默念着“1 2 3”。黑月的系列行为作品和图片有点禅宗的意味。禅的棒喝，日本人的俳句都能令人惊悚，仿佛抽刀断水，让人在惊悚间体悟深沉悲凉的处境。我这样子来解读黑月的作品，是不是有些多余？而黑月根本就不屑一顾，因为他说：简单。我是怕那些个不简单的人把它弄繁复了。黑月才不管这些呢，我猜想他不会去参悟“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道家哲学。在他的心里1就是1，2就是2，3就是3，因为简单，所以他一直在数以万计的拍打声中默念“1 2 3”，而忘记痛苦。2005年黑月又回到了北京，《屁股——1 2 3》一直持续到现在，并不断地延伸和发展。无论是面对着身穿红色僧衣的喇嘛，或是香火缭绕的铁制香炉前“金梁灿灿光耀日  玉柱巍巍力擎天”，还是天安门广场红墙下一字排开的人民警察，作品更具有明显的倾向性。其间我们见过面，一起喝酒，黑月醉酒的速度比先前更快了。2007年5月间，黑月送我一本新画册，叫《HEIYUE·JISHENGLI》，他的行为又拓展和延伸到了雕塑和架上。我为此而感到惊喜，一个成熟的艺术家已能娴熟地驾驭他的语言元素，并能对自己的想法、观念进行多元的诠释。雕塑中黑色的开裆裤和细长的发辫，纷红色的肉体和
“1 2 3”，白色的T恤，真的简单。但那夸张的粉红色屁股和黑色开裆裤合起来像两张鼓满了风的帆，里面全是空气，粉嫩的屁股轻轻用手指头一撮就会“蓬”的一声爆炸似的。双耳招风，肉腻腻的。唯一不同的是拍打屁股的手被置放在身体的前面。这件雕塑诙谐与顽皮、幽默和滑稽，叫人爱不释手，比之行为艺术更为轻松自如，令人回味，复归童年、儿时梦想。架上作品更加自由，黑月已经轻驾就熟地运用铭记于心的艺术原素和符号，以《光影——1 2 3》中的技法巧妙地将夸张的粉红色屁股和招人喜爱的人物造型置换于任何场境之中。只要黑月愿意，这个可人的东西就会站在华表之上、悬浮的荷叶之上、红色的人海之上、绷紧的钢丝之上、自己血亲巨人的头上……。手中的道具如武术中的棍棒、红缨枪，如绿色的树苗、白合花，如风筝般放飞自己的脑袋……。这个时期的黑月如释重负，无论雕塑或绘画作品，画中的黑月都缄默着。而站立作品之外的艺术家黑月，心境澄明，心情舒畅，微笑，灿烂而愉悦。作为艺术家黑月十年磨一剑，这些年的长足进步所取得的成就有目共睹。我以为，以他目前的雕塑和绘画，在当代艺术新一轮的角逐中会脱颖而出。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简单。  二OO七年十一月二十日

深圳漂流木 · 发表于 2008-8-30 14:21:28

路过

金石土木 · 发表于 2008-11-20 13:29:03

黑月醉酒的速度比先前更快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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