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读杜高杰写意山水画随感

高松年 · 发表于 2008-2-24 16:32:19

笔墨韵味见心情——读杜高杰写意山水画随感 高松年  对杜高杰先生的山水画我并不陌生。上世纪70年代中期，开在杭州西湖边的杭州书画社有一个对外展出书画的小小窗口，经常展出一些当时尚是中青年的杭州画家的作品。杜高杰就是当时经常在那里展出自己画作的画家之一。在那里展出的画作，常以花鸟画为主，而杜高杰拿出来的则一色都是山水画，因而显得犹为突出。他的画大气、清新、笔力遒劲，给我留下的印象至今难忘。有人把当今的中国画分为三个大类，曰民间画、画家画和文人画。民间画重在以民俗的审美心理和趣味而去构图设色；画家画在形象的描绘中以展示其笔墨的功力和技巧为其长；文人画则以透过笔墨而传递画者的文化心情为其主旨。我观杜高杰先生所作山水画的一些新近之作，以为他的画是尚在画家画和文人画之间。杜先生早年在大学学习里间专攻美术，毕业后又在浙江大学建筑系施教美术至退休。其间又曾于1956年至中央美院华东分院（现中国美院）进修，从陆俨少专习山水画。近半个世纪以来，他在完成教学工作的同时，从未间断过自己的创作实践。在国画之外，他也对水彩、素描、油画、水粉等画种均有钻研，尤其是他的水彩画，在同行中属领军人物之列。他还能写一手好字，在古典诗词的创作上也颇有造诣，有着深厚的文学修养。这些，都为他的山水画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杜高杰先生的山水画创作，既承接传统精髓，又能够融通中西；既可感苍古笔韵，又能见蓬勃生机；笔墨劲健，气韵生动，伟岸大气，仰俯自如，师法自然，又富涵与画家心灵相通的生命元素。我以为，能达如此境界，与他能长期刻苦钻研和能触类旁通、博采众长的从艺经历是分不开的。杜高杰自撰诗曰： “博古通今师造化，真情实感唤相知” ，“画外功夫誰会得，横涂竖抹鬼神惊”，是为一证。综观杜高杰先生的山水画创作，有两个特点值得注意。一、是他的画造境的真实可感。与那种完全按照古典程式所画出的想象之中的山水画不同，杜先生所画的山水之景，绝大多数是来之于对真山实水的写生所得。当年与他同窗的山水画家孔仲起先生在和他一起外出写生时，曾有诗相赠与他，曰“行行复行行，本本又本本，作画加吟诗，寸阴不虚扔。”可见杜先生的山水画创作，能注意从实境中汲取题材，所走的是以写生作为创作蓝本，师法自然的路子。正因为这样，他的画真实生动、清新大气、具体亲切，又了无甜俗之气。画出了真山实水特有气势和韵味，让人感受到特定山水的不同气韵氛围。有的画可以让人去对照实景；一些没有标明实处的画，也能让人相信会是实有出处的。20世纪以来，以写生去创造画景的代表人物是国画大师李可染先生。李先生为了在所画之作上突现出其真实感的一面，对古典山水画的传统笔墨程式进行了的大胆的革新改造。在维护中国画笔墨语言基本特征的基础上，适当借鉴了西方绘画的设色构图之法，从而创出了李氏山水的独特风韵。在杜高杰的写生山水中，显然可以看到李可染中西融通之法对其的影响，所以在他的画中，在其构图和施彩上，可以找到不少与李可染的画法有相通相似的地方，可谓是得到了李氏山水技法之精髓。但，他又不是全盘照搬李氏之法来作写生。杜高杰作山水，运用的是他扎实的传统笔墨功底，以书法入画。西法的融入，只是在一种似有若无之间，有借鉴融会，却又不露痕迹。让人更多看到则是对其师陆俨少山体笔法和云水画法的一种承接和消化。因此，杜高杰的写生山水实中有虚，虚中有实，既有生动自然的新鲜感和真实感，又有超然耐看的笔墨韵味。二、是他透过笔墨而传达出来的主观心情的流露。梵·高有言：“真正的画家是受心灵（即所谓的感情）指导的。”梵·高所说虽然所指的是油画家，但对于中国画家来说也是一样的。资深美术评论家华夏在评论杜高杰的画时也曾说过类似的话：“我国的传统艺术，讲求能动地反映客观，力主不如实记录客观景物的表面现象，而要把作者的主观情意融入进去。”仅能客观真实地去描绘山水实景，或者完全按照古典程式去画出一些想象空间，那只是一些画匠之所为；优秀的山水画之作，须在笔墨之间，让人感受得到画家在面对山水风光时的即时心情，看到由画家的特定心境迹化而成的生动笔墨。杜高杰作山水画，既不是实景对象　的完整照搬，也不是按照一定的程式去凭空想象。他十分注意自觉地将自己的主观体验，有机地融入到所作的画作之中。杜高杰说：“气是通过势表现出来的，而势则依赖于形象的塑造。”所以，为了画出他所感受到的山水的气势，他调动了一切的形象创造手段，去画出与他心境相通的特定意境氛围。在画作的构图、设色、虚实、疏密、动静之间，让我们看到了山水的特定气韵，也看到了画家特定心情。杜高杰是以一个文人的心情而去观赏山水并进入对山水画的创作的。因此，在他的画作之中，常可感受到一种诗情画意，感受到一种书卷之气，感受到他的画中所富涵着的一种文学味很浓的抒情意味。在他所作巴蜀山水中，让人感受到的是一种雄伟、清峻之气；而他的西湖风光画，让人看到的则是南方山水湿润、秀美、清逸之貌；他画的秋山、夕阳，多用红、黄之色设色，画出了他面对景物时的那种惊异之感；他画雪景，常用阔笔斜向横扫山体皴法，这种对于西方水彩画技巧的巧妙借用，则成功地画出了飞雪狂舞之时的一种寒风凌冽、大冷难挡之势；他有两幅画大西北雪山风光的画，大片的绿灰色设色，映衬出上部雪山之白，也反衬出了下部亮色区牛羊群和山下湖水的清丽和静穆，十分清晰地透露出了画家对于祖国大西北壮丽河山由衷赞美之情。杜高杰说：“形象之要，在涵生命。”他的画作在作画之时注意融入自己的创作心情，就是在客观的景物形象之中，注入了一股鲜活流动的生命力量，在作画者与欣赏者之间搭建起了一座审美的共鸣之桥。说明杜先生对于中国画的艺术精神体悟之深。我们期待着杜高杰先生创作出更多更精彩的山水画作。 　　　　　　　　　　　　　　　　（2008年元霄节于邻农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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