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开罗，您在哪里？

毛文洪 · 发表于 2007-11-7 20:15:52

维系也与金石的QQ聊天记录（2006年10月24日星期二）开篇两个问题──（一）为什么要发表这篇谈话录？答：谨以此文，寻找我的朋友欧阳开罗。（二）介绍一下谈话人情况好吗？答：维系也，真名毛文洪，云南省维西县人，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投身三线建设，现居四川攀枝花。金石，真名袁铁磊，湖北武汉人，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从武汉到云南维西支边，现居湖北潜江。 维系也：文革前，维西农水科有个叫欧阳开罗的，你还记得吗？金石：记得呀，那是维西的名人呀！维系也：遗憾，欧阳开罗是被人误解了。其实，他是一个好人呐。促成我走上文学道路的因素很多，欧阳开罗是一个啊！金石：他是文革初期很有名的人。听说他会4种以上少数民族语言。后来听说开罗去了外国。好像赵春奎在瑞丽见过他。我知道他的情况就这些。维系也：欧阳开罗，原名欧阳子坚，白族，剑川人。他的父亲欧小牧，是首屈一指的研究陆游的专家，是很难得的学者型作家。据说，1957年反右时，欧小牧被打成右派了。金石：他父亲的作品在文革初被抄封。维系也：我看过欧小牧在《边疆文艺》上发表的一篇白族民间故事，题目是《恒乍绷飞过红石崖》，说恒乍绷是剑川白族。欧小牧发表这篇故事时，欧阳开罗已经在维西农水科工作了。金石：我没见过，可能文革中都封杀了。维系也：我和欧阳认识，就是因为恒乍绷的原因。欧阳经常下乡。在维西县叶枝，听到了关于恒乍绷的故事，知道“恒乍绷飞过红石崖”这个故事发生在维西，恒乍绷是维西傈僳。所以他就决心收集整理这个故事。他想接触维西的几个老人，就想到了我，因为我的伯父毛仁山会讲很多恒乍绷的故事。我和他第一次见面认识，是在维西县文化馆赵季斐那里。他自我介绍后，问我，埃及的首都在哪里，知道吗？开罗。我的名字就叫开罗。我的印象，开罗很聪明，也很风趣。金石：哦，恒乍绷的事情我不了解。维系也：恒乍绷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英雄，他发起并领导了爆发于公元1801年至1803年（清嘉庆六至八年）的滇西北维西地区傈僳族起义。这次起义，是傈僳族历史上第一次反封建起义，也是当时西南地区各族人民起义中最为著名的一次起义。长达二十二个月的起义，沉重地打击了清王朝，迫使清王朝调动军队和地方团练五六万人，动员三十三个厅、州、县的兵差粮饷，方把起义镇压下去。这次起义，为人们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事迹。金石：哦，确实了不起！维系也：恒乍绷可歌可泣的事迹，引起过很多文人的关注。五十年代初，在金沙江边巨甸的军营里，有一个军旅作家，对恒乍绷也很关注。这个作家对云南的山川很喜欢，特别对穿梭于云南崇山峻岭中的马帮感兴趣，写过知名度很高的关于马帮的电影和小说。这个作家听到傈僳恒乍绷起义的故事后，就到维西采访、收集恒乍绷的资料。在维西，我大哥毛文锦曾陪着他跑了好多天。但据说由于这个作家吃不了苦，或者明说就是有些高傲，吃不下傈僳人的苞谷饭，拒绝抽傈僳人的兰花烟，所以维西傈僳就不买他的账，不给他讲恒乍绷的故事，结果这个作家硬是就没有写成恒乍绷。1957年，听说这个作家被打成右派，从此消声匿迹了。金石：欧阳开罗文革初是在叶枝工作。维系也：是的，在叶枝一带工作。为了达到写作恒乍绷的目的，当然，也是为了工作，开罗开始学习傈僳话。金石：哦。他的确不错。维系也：这个人非常聪明，随身带着一个小本本，把傈僳话用汉字记下音，从骂人的话开始学。很快，就能够同傈僳对话聊天。加上汉话和他本民族白族的语言，就是3种。金石：聪明而且有恒心。维系也：是的，他很有恒心。我知道，他还会纳西话。这样，说他懂四五种语言，是对的。金石：他游泳也是高手。原来我们支边青年中一个很会水的和他打赌，从白济讯的沧汛桥上往澜沧江里跳。那有多高啊，我们往下看看都头晕！结果，他俩果真跳了。欧阳用的是燕飞式，我们那位武汉小伙子用了个冰棒式。看来，欧阳更行一些。因为我们觉得云南会水的人不多，所以记得特别深刻。我对他另有一个看法，是这个人有才华。维系也：是的。我和欧阳认识，是我在读初三的时候。原因是他在采访中，知道我的伯父和一个叫王国瑞的老人会讲很多恒乍绷的故事。他想通过我接近两位老人。他是通过赵季斐找到我的。所以，后来赵季斐，欧阳和我，三个人关系比较密切。金石：年青人爱交朋友。维系也：后来，我带开罗见到了两个老人。他特别对我的伯父感兴趣。我的伯父给他讲了许多恒乍绷的故事。金石：他也写了一本书吗。维系也：开罗根据我伯父讲的故事，创作出一部反映恒乍绷的电影文学剧本。金石：是吗?维系也：欧阳给这部剧本取名为《火恋草》！注意，叫《火恋草》！你看欧阳有多聪明！金石：具体讲讲看。维系也：火链，是维西傈僳族必不可少的取火工具。火链用钢火较好的铁打制而成，悬挂在身上，既是装饰品，又是取火工具。取火的时候，用火链在一块马牙石，又叫火链石上猛擦，擦出的火星就会点燃易燃物。易燃物是一种干枯后呈现灰白色的一年生野草揉成的，这种草，因为被用来引火用，所以维西人叫它火链草。你看，一方面，火链，是击火花的，火链草，是引火种的，所以当火链、火链石和火链草放在一起，加以碰撞，就会生发火种，就会燃起燎原大火。另一方面，从火与草的关系上说，火能把草点着，星星之火一旦点燃野草，就会像野马脱缰，“恋”个没完没了！金石：妙啊！维系也：但是，剧本投到长春电影制片厂出版的《电影文学》后，被退回来了。剧本退到维西那段时间，欧阳在乡下工作，他留的通信地址是文化馆，收信人是赵季斐。我看过这部剧本，很不错的。金石：是什么时候的事？维系也：应当是1962年的事。维系也：小子有良心，在后记上，写上了“根据维西老人毛仁山讲述的故事创作”一类感谢的话。1962年秋季我要到丽江读书，欧阳来送我，给我说，有什么困难，就找他。当时所说的困难，无外乎就是钱和粮票。但是，我没有要。读书期间也没有给他写过信。金石：这剧本在文革前就写了？维系也：是的。肯定的。金石：现在他在哪儿？文革以后他回维西了？维系也：文革开始后不久，欧阳开罗在维西从一个造反派，成了挨批斗的众矢之的。再后来，他就以到昆明探亲的名义，跑到外国去了，据说在那个国家从军了。欧阳开罗同我关系非常好，但是他这一跑，就至今40多年没有见过面。据说文革后他回国了，在昆明，办了一个公司，维西有人见过他。但有没有回过维西不清楚。金石：是个有出息的人。维系也：听说，他在维西，除了我说的那个电影剧本，还写了一部书稿。文革前期，他着整，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就跑了，听说跑到某国的军队里当了一个营级干部。后来，他的家人到维西收拾他的东西。听说，好像欧阳给家人交代过，要他们特别地注意收拾那部书稿。这些我也是听来的，不知是不是事实。金石：啊呀，可惜了，可惜了！维系也：我想把我俩今天的聊天记录原模原样粘贴到有关网站上去，你说行吗？金石：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想法。维系也：我想，欧阳开罗，一定要用真名。目的是让他看到，让他知道还有这样几个朋友在想他。这样，我们或许就能够找到他了。金石：但愿如此！维系也：另外，我们的谈话除了表达了对欧阳开罗的思念外，还透露了一些三江并流腹心地带维西县一些鲜为人知的情节，对于不了解该地区的人，会有一定的认识作用。<span style="FONT-SIZE: 10.5pt; FONT-FAMILY: 宋体; mso-bidi-font-size: 12.0pt; mso-asci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 mso-hans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 mso-font-kerning: 1.0pt; mso-bid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 mso-ansi-language: EN-US; mso-fareast-language: ZH-CN; mso-bidi-language: AR-SA;">金石：完全赞同你的意见！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11-26 12:41:48编辑过]

曾蒙 · 发表于 2007-11-16 17:37:43

毛文洪 · 发表于 2007-11-21 20:20:44

我的好朋友欧阳开罗先生已经找到了，并且已经取得了密切的联系。寻找欧阳期间，很多网友来电询问情况，昆明方面有见到该贴的朋友，也积极向欧阳推荐，这一些，都使我异常感动，特在此一并致谢。 应当承认，《欧阳开罗，你在哪里？》一文，除了寻找朋友欧阳开罗以外，还透露了一些三江并流腹心地带维西县一些鲜为人知的情节，对于不了解该地区的人，会有一定的认识作用，因此，有需要了解三江并流腹地维西县的同仁，不妨抽空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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