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祈祷

北方夫子

......对于生命的尽头、惋惜和致力挽留的心境
　　令人悲痛、看着精神和肉体
　　渐渐地蚀去
　　
　　没有更高的思想和物质能改变、只有苍白的
　　慰藉和关爱、我想垂危老去的生命
　　那皱褶干枯的脸
　　
　　呆滞眷恋的瞳孔、时而紧闭想着冥冥中的
　　时而张望游离、那些未尽的释疑
　　那种坚强...很极致
　　
　　需要多少疼痛的躯体支撑、都为这不了的
　　人生、我看到篝火燃烧瞬息
　　噼噼啪啪的声响
　　
　　那些粉末状的灰烬在风中抖动、似乎不愿
　　闭上看世界的眼睛、我从深陷的眼窝
　　看到沼泽里死去的生命
　　
　　那些还在摇曳的枯木、倒置着根须、那些没有
　　尽头的绿茵、斜着长长地影子
　　似乎链接着天堂的路
　　
　　没有蓝光的夜、孤独的月很圆、洒落的清辉
　　凄美的穿透落下芬芳的槐树、残垣
　　断壁上挂着梦的影子
　　
　　那些爆裂的牵牛花籽粒、在墙角闭着黑黑的
　　眼睛、横在院落的香樟、是祖先的寿材
　　岁月凋零、只有簌簌的泪水
　　
　　它有一个世纪了、雾霭和云雨使它生满
　　疮痍般的藓苔、衍生的菌也是巨毒
　　它依旧为人们所崇尚
　　
　　依托着香火传承的希望、我默默地走过抚摸
　　这见证岁月的什物、它的思想者
　　已在地下沉睡了百年
　　
　　而它却不得安宁、原本是粗犷体魄的身躯、今天
　　已斑驳淋漓伤痕腐烂、痉挛成骷髅
　　我静静地聆听、泥土的喘息
　　
　　是呻吟、起伏着脖颈、我想它还活着如有
　　灵魂的生命、对于来生、我不知道
　　如同奢侈贪婪的人
　　
　　死后怕下地狱进不了天堂、有一些慈悲和赐予
　　庙宇中那些金碧辉煌、殿刹里
　　肥硕肉身的僧侣
　　
　　而那些布衣百姓挣扎在疾病和痛苦的磨难中
　　他们对于自己在物质上很苛刻吝啬
　　
　　对于需要帮助的亲人、朋友、陌生、甚至
   穷困潦倒的仇人、施与帮助

   ——却无怨无悔
　　
　　他们在生命的终结时、也苦恋着生命、可能
　　清贫一生一世远离富贵荣华、他们
　　喜欢花朵和绚丽的世界
　　
　　因为他们与这个原野有多么亲密、痛苦的
　　童年和青春、劳作在日出日落中
　　闻惯了野花和草香
　　
　　即使枯如树枝的手臂、也浸透泥土的醇香
　　有些事情、我们不能预测、所以
　　不知道天堂什么摸样
　　
　　只能说、神是人在天堂的模样、所以我
　　听不懂天堂的语言、我只有
　　默默地祈祷愿
　　
　　这些受苦受难的人、在进入天堂时少一些
　　煎熬痛苦、我没有浮华的言语、我想
　　那些亲历者知道自己的刑期
　　
　　只有那些死者知道、或许更多、但我没有
　　收到神者的启迪和旨意、我想现在
　　不要、我不想轮回
　　
　　或到另一个世界祈求什么、我崇尚太阳
　　如火的图腾、我崇尚江河涓涓不息
　　太阳——火——江河
　　
　　生命之源、在晨曦中升起、在暮色中陨落
　　人们、只是来去匆匆的过客、夕阳后
　　憧憬、幻觉、直至毁灭
　　
　　有否？魑魅魍魉、或诡异的阴影游荡
　　去问一问坟墓吧！可能？那里的
　　——灵魂知道
　　
　　
　　
　　2011－5－17.20.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