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想你了、故乡的海

北方夫子

春天 最后的雨  拖住了列车，滚动喘息的声音

在暮色中延续，夜雨绵绵  挡不住归乡的路

车厢里依旧



喧哗颠簸的列车充满着怀想，开往

滨城的方向，年轻的

恋人和路人充满缠绵和无拘的暧昧

更多的是一张张疲倦漂泊的脸



夜渐渐地深、不见人减少，那些私语和恬谧在前行

消逝或隐去，似乎闻到海的气息、温柔宸境中

愫簌的湿，我想起它的湛蓝



这个时候只有波涛和黛色、沉默的礁石、不再嚼舌的

燕雀，那些卷起浪花的舟楫也迷茫在大海中

只有星星点点的磷光



不知道是鲸鱼在游弋还是那一艘船沉没，在做最后的

尝试或却别？一丝丝相识又久别的韵味

在弱弱的霓虹中穿透这个城市



我闻到这个城市的气息，清爽亦稚气、似乎宣泄的

浪漫里夹着纠结和颓废，这个青春的城市

似乎被红尘和欲望濡染



过去原始的恬淡不再是城市的主题，这个百年的渔村

不在幽深，错落无序的高楼插在海岸，

被劈开的山峦、也凸起了寒光



咋舌的楼宇，那些欧洲的城堡被移植或假借

不知道是花园？还是花园的涵义？我

匆匆走错了回家的路



陡峭的街道和拥挤的楼群，从未有的尘埃腐烂的尸体

也侵蚀着这座城市，粗鲁贪婪的的士

隐藏着一双双狡诈的眼



这个城市不再纯真，也少许了友爱和粗犷蕴含的美。

我听到海浪依旧，只是隐隐的阵痛和幽怨，

过去的豪爽、澎湃、桀骜或不羁



已被钢筋混凝土和填海的垃圾窒息。夜色里我看见

百年的腐朽渔船，搁浅在桂树上，清新的波纹

和细沙不再涟漪、或许在梦里的



只是童年记忆、憧憬也凝固在遥远。沧海桑田这个词

长长地被诗话，也包含一种悲壮

离开

才会感悟、却别才有思念



这几天，想着你、熙熙风、午夜聆听你的私语想你柔软

宽厚的胸膛，有着北方汉子的血憨

那汪洋中飘摇的小船



沉沦中又掘起，男人肩上的扁担，瓦罐里仅存的

稻谷和泉水，篮筐里瘦小的孩子，

牵着小脚的母亲



这个城市的崛起与这些流民的迁徙，有着二百多年。

我是它们的衍续，喝着海水听着波涛

长大，我思念我的亲人，



更思念这座城市海滨。童年的天真、在通往海的小路

嬉戏那些歌唱的小鸟，长着红红的叠摞浆果的

荆棘，那些怪石和隐约的小溪



冒着气泡的草丛，野花在沼泽地诱惑着人们，那些

惊素的鹿群此次没有回来，那些移民的梦

和它们破碎的陶罐



也深深掩埋在接天触月的高楼的奠基里。它们遮盖着海

那些潺潺和不息也阻隔在人们的极权里，

更多的乡愁、乡恋、乡思



吝啬在诗歌里、梦呓里、在欲望和生命最后的回光里。我曾

陶醉在海的文字里、看到蓝色的海域那里的

景致和生命，畅想的意境和交响



长长地幻觉那是一片湛蓝的草原，广袤不不凡白云悠悠，

有时在季节变换、黑色的、清辉的、银色的

或是诱人的霓裳，浅薄的如丝绸



那些妖异的锦缎，似慵懒知足的羊群、与世无争满足脚下的

草原和永恒的湛蓝。那些犀牛和凛砺的骏马

总是不肯安于这片安逸做飞奔状



只有迁徙过往的候鸟记得、曾经有思想的人群漂泊过这里

由这里辗转到森林和严寒的东北腹地，那条

黄金和神秘的境地



这里的在常客是海燕，这个族群没有家园，漂泊和追逐

是它的秉性，永远的叽叽喳喳和不满足

它们似吉普赛民族



春夏秋冬的漂泊流浪，我想起诗人的诗，想起曾经

被杀戮的生命，那些冤魂虽然有了墓碑

祭奠，鲜花甚至有鼓瑟的筝



只有禅风的招魂，但那些在灰色的海里漂泊的海燕

那艘沉船葬身大海的勇士，那些稚气

不羁的思想和真理



浪花和惊骇中凸起有沉下。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些

巾帼的悲壮、那些可歌可泣的诗句

谁人记起？想起那些思想



启蒙或呐喊者，国家、政治、机器、法律和民主的真谛，

那些为之殉葬的…至今没有修成正果，那些鬼节

祭祀的花也会陨落干枯



飘落入海的花瓣淹没在浊浪里，那些灵魂至今被脏污和奸淫

那些政客和流氓在欲望和贪婪的享受后

宣泄的厥词没有正义的裁判



这些还在沿袭着，海的深度和浮云沉寂的都是这些

恍惚的冤魂。海，你的博大浩瀚也无奈与这

人之权利的暴力和强悍



那些意象的文字低吟浅唱，深邃常常埋在尸骨的下面，

我看到夏夜朦胧海面，成长着白桦林

那些茂密和凋零的过程，



青春到暮年，那些弄潮儿和博弈者，有几个？又曾几何？

浮出海面，那些发现者的探索，学着海鸥的语言

呻吟出  那么多思想的寓意



镣铐…禁锢…囚徒…离别…鲜血…枪弹…屠戮…这些鲜活

又敏感的语言。我想起瓦尔特•惠特曼的

【船长！我的船长！】



请让我们怀着虔诚聆听“啊，船长！我的船长！可怕的

航程已完成；这船历尽风险，企求的目标

已达成。港口在望，钟声响，



人们在欢欣。千万双眼睛注视着船----平稳，勇敢，坚定

但是痛心啊！痛心！痛心！瞧一滴滴鲜红的血！

甲板上躺着的船长，他到下去，



冰冷，永别。啊，船长！我的船长！起来吧，倾听钟声；

起来吧，号角为您长鸣，旌旗为您高悬；

迎着您，多少花束花圈----候着您，



千万人蜂拥岸边；他们向您高呼，拥来挤去，仰起殷切的脸；

啊，船长！亲爱的父亲！我的手臂托着您的头！

莫非是一场梦：在甲板上您到下去，



冰冷，永别。我的船长不作声，嘴唇惨白，毫不动弹；

我的父亲没感到我的手臂，没有脉搏，

没有遗言；船舶抛锚停下，



平安抵达；航程终了；历经艰险返航，夺得胜利目标

啊，岸上钟声齐鸣，啊，人们一片欢腾！

但是，我在甲板上，在船长身旁



心悲切，步履沉重：因为他倒下去，冰冷，永别。”今天

我在归乡的途中，怀想和遥望，发一下

古斯幽情和昨天之遗憾的阵痛



想生我之故乡那一瓢海湾和湛蓝，更多的想着比海水

苦涩的心境和这个民族的苦难。为一个

三十万的罪恶杀戮可以化解



而为一个弱女子的血书铿锵挚言又一次被鲜血濡染

我傻笑这古国之文明和民主、我仇恨这

蒂固根深的政治强奸



凝望着离去几日的海，深情的望去，是否湛蓝是否还在忧郁

曾经的和遗恨？我看到四周的灯火阑珊处，

都是霓虹恍惚和奢侈着欲望



盛世的虚无繁华着颓废，舶来品和网络，原本是野外的雪豹

深山的猛虎、却徘徊在铁壁森严的洞穴

那些抹香鲸

搁浅了、那些鳄鱼、莽却生存在舒适的春天



我又一次迷失，是这里的的士，那种低俗和诡计，在拥挤的

车道，在散着欲望的臭气里赚取黑心的钱

我斜视着那些卑鄙的脸



唇边露着讥笑，那些虚无的路线、这些肮脏的钱折射着

这座城市的变迁，浮华或许是颓废浅薄

可怜的

文化甚至无渊？我聆听



海在沉默更多的是无序的呻吟无虚的缠绵，这么年轻的汉子

却浸透了世俗的污垢、熏染着过度的炫耀

恣意的阿谀之烟，我只有憧憬



织补过去的破碎，想着星海和那些传说

想着祖先

漂洋过海的帆，想着清晰的景致

清透的海面弯曲委婉



通往海边的小路是否有野菊和火焰花，是否有黄雀

和徽斑鸟在歌唱？那些飘逸的红领巾花裙子，

林荫中漫步或读书的学生…



一切..一切永恒在记忆里，我看到黄昏中的夕阳还在燃烧，

洒落的余晖如花絮堆积又散去，在湛蓝和殷红的

海面我看到我的倒影，夕阳的海



少许的魅力尚存的幻想浪漫沉淀着忧郁和寂寞，那或许

是我最后对于故乡...对于海的眷恋



2011-5-2写于大连——星海的家

北方夫子

少许的魅力尚存的幻想浪漫沉淀着忧郁和寂寞，那或许

是我最后对于故乡...对于海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