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拾破碎的记忆

北方夫子

●捡拾破碎的记忆


冬日，这三面环海的城堡、永恒着神秘，清辉色的主题

沉醉着云影，这里没有痴痴的湛蓝和洁白

海的上空总有浮雕般的梦幻


瞬息的悸动和波澜，伴随喧嚣的涛声。那些渔村

遥翔的鸥，细碎透着翡翠色的涟泓

嶙峋的礁石被跌宕


簌簌的澎湃倾诉着怨忧，深邃被夜掏空，赤裸的风

搅起黑浪汹涌，惨淡的冰雪消融

不见山岚葱茏叠嶂


远逝的斜阳返照着幽梦，烟雨、沧桑、缱绻…这些

哲疑的过程都不曾轮回，对于死的记忆

刻骨想掩埋的伤痕


在锐利打磨雕饰成苍莽。吻一下岁月，那些稚嫩

叛逆的曙光迷茫，这是五十五年的蚀刻

从胎体到襁褓、从茁壮到衰老


那些渡海求生的灵魂，那些沿袭繁衍的浪花，只是

在后续的浪声中死亡。那些松柏的气息

那些海藻鲜馨的气味


从礁石溢出、从长满野菊的墓碑渗出。我在岸边

没有思绪、脚下有深沉与湛蓝，看着

这千百年或许古远


只有星罗棋布，一座座大堡礁，灵盈的塔影

被游移的鱼群惊悚


一只信天翁落在岩石上、被风盐渍的白色头颅

捡拾着破碎的记忆

……


●那些亘古和遥远


不知道你,是陨落的星体?那些亘古的沉沦

人类是否有史记？不知道你

是否是火山的遗迹


或许是女娲补天留下的、或许是精卫失落的

今天我眺望星海中那块斑斓

又柔润的岩石


那只苍鹰没有回旋，云雾惆怅的天际不见帆的痕迹

一群群海鸥似乎很慌乱，不知道

这里发生过什么


只有高过岩石的浊浪击打着，想吞噬这裸露的世界

稀疏零落的丛林悲悯着，矗立的

峰巅也战抖着


极地有一股蒙蒙的光芒，这又是一次地壳的驿动

选择摒弃，那些有思想的在筹谋定夺

那些草原上河流和山岚森林


被扭曲或者塌陷，助纣为虐的永远是暴风骤雨

磷火挣着死亡的灵魂，那些喷发的

尘埃灼伤一个个生灵


碳一样的尸体被岩鹰啄嗜，我想起天葬的威仪

想起许许多多，想起一个僧侣、想起

中世纪神学院那些白骨


想起我、我的祖先，想起盘旋在星海岩石上

的鹰、远山的蜂巢，那些在光线中

阴郁的墓碑


曾经的辉煌遗憾在这阴沉的静谧，强烈的自绝

和最终的冷漠融在一起，那些思想的

活着的灵魂总是忧伤的眸子


为了不曾有过的冥想，眼底屏蔽着漆黑、瞬息的

纠结幻灭，那条天庭的路径在延伸

那些安详的逝者


那些超度灵魂的鹰眼犀利斟酌，我想起圣经和教堂

壁画，那些审美和意象，生命燃烧的期冀

繁衍着一缕馨智曙光


2011.2.7.1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