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散文：星海上空的云

北方夫子

    星海上空的云
      
      北方的海与北方的男人一样粗犷，因为北方大连三面环海，仅有的一面也是丘陵和山峦萦绕着，所以海上面的云也与那些名川大山不同。名川大山的云朵似乎有依偎和靠山一样，与所在的奇峰峻岭雪域和湛蓝的天际媲美交错着，相互辉映着、衬托着、妩媚着、张扬着….我从万米高空俯瞰过脚下的云朵、她们总是瞬息万变的游移。从大连到北京、或许大连到南方的航线则是万顷碧涛和绿意匆匆的群山，这时的云似一条条白练牵绊着人们的思念和乡愁，那种渴望和速归的心迹就难以言表。如果是从大连转乘北京到大西北的航线，看到的是云层下面凸凹的黄土和秃溜溜的山，有树和草也是凄凉的摇曳着，如果碰到沙尘暴天气，似雾一样的黄土夹着沙粒，心境更是一种茫然和失落的感觉，这个时候感觉脚下的云是那么虚拟和苍白，有眩晕和踏空的感觉，心里则是空劳劳的没有着落和无序。
　　我经历过万米时空、人在天上脚下是一片云朵、下面如果没有故乡的翠绿和湛蓝的海，只有黄土和破落不整的村落和歪歪扭扭几棵槐树和榆树，经过黄河时，水是土黄色的，由于黄河的经常断流和旱季，只有扭曲的河里浅浅是流更有一些裸露的河床被无辜的伤害霸占着，全然没有了昔日黄河咆哮和奔涌的壮阔，更没有李白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心境、只有一种悲悯和悲哀的萧瑟。那里天空的云朵也是茫然无助的悠悠……
　　在黄山和庐山、或是泰山和五台山，那里的海拔高，有铁色的松柏和风情万种的山麓，在峻峰回旋的峰巅有庙宇和雕梁画栋的古建筑，在这些古建筑的上空就是白云浮悬着。这里的云太白似人工合成的一样，又因为四周苍翠挺拔的树木的辉映，那些庙宇和亭台楼阁的斑斓和沧桑也给予了这里的云一种渲染过度和极致感，没有一点点残缺也是一种遗憾。所以我见过的名川大山的云朵是因为这里的庙宇和禅宗而大多沾染了一种矜持和矫情；其灵犀和禅宗被精致的美覆盖了。在南方的天涯海角，那里的云因为是亚热带的缘故？它们一个个都是裸露的和细腻的，夏季的时候晚上或者清晨瞬息就有火烧云出现，或者是霞光璀璨、或者是金光闪烁着，一种神秘和捉摸不透的疑惑，入夜了一些霞和雾霭？还是云总是搅在一起不肯退出；所以南方的云也有夜生活的习俗，缺少北方海的粗犷和野性，南方的海热烈里有一些浮躁、激情里有一些狡黠不羁；这里海边的沙子也是炽热的，海边的椰树只有在霞隐去了、在云消逝了才有它在月光下的摇曳和婀娜的身姿，在午夜宣泄和炙热过去、这里的海面才有翠绿和清凉的感觉。蓝天虽然清透、但似没有底蕴的恍惚，一切都是慵懒和涣散的，使人们经常流连忘返。
　　草原上空的云和雪域上空的云差不多，它们也有区别的，西藏雪域上空的云有一种禅定的感觉，加之经幡的旋转和那些飘逸的五颜六色的带子、一堆堆刻着经文的石头，那一群群长着刁钻犀利眼睛和嘴巴的鹰隼，在云的下面永远是慢悠悠的羊群，一些热泉忽隐忽现的冒着气泡如捉迷藏的孩子、那些永恒的苔藓及细碎的石子里面可能有冬虫夏草或许有雪莲花的籽粒在萌发。千年来雪域就是这样扮着肃穆的脸，不变的永恒和万变的瞬间；不变的是云如这里的藏民族一样对神的虔诚和祭拜、这里的云也是这样千万年来永恒的在雪域高原上空微丝不动着，只有雪山融化的雪水孜孜不倦流淌成黄河长江。这里的云始终在祈祷和虔诚的祭拜着雪域，坚守的使人不能理解有一种麻木的孤寂，我曾经询问过朋友凌仕江，你写【飘过西藏上空的云朵】没有想过有一天要永远的离开吗？他含笑不语，我知道他舍不得那里，曾经心灵磨砺和沐浴的地方。我似乎知道也似乎不解西藏的人们和曾经到过那里工作的朋友为什么总是依依不舍和太多的牵绊和眷恋。看着雪域上空的云朵洁白的无法用文字陈述，这就是一种精神和神的旨意吧；这就是西藏。
　　内蒙草原的美是一种悠远和远古的大美，这里的云也是大气磅礴的、有时候也深情的荡气回肠，天空总是一尘不染的湛蓝、湛蓝、还是湛蓝，那是蒙古族汉子眼眸中的颜色。不知道用湛蓝、还是海蓝或用冰雪的蓝，感觉都不能准确诠释这片古老又神奇的草原。这里曾经是显赫一世的成吉思汗陵的铁骑踏过的地方，有海子水比清泉还湛蓝，有参天接地的白桦林和远古时代的松柏和化石林海，所以草原上空的云悠闲徜徉，白云会走路，牧民和羊群走到哪里，白云就跟踪到哪里，蓝天上空的白云似乎也长着眼睛，诱惑着奔跑的野马群和草原上的野驴、麋鹿，它们总是朝着你游动的方向，是啊，哪里有甘甜的泉水或许是草原澄澈的海子吧。牧放的羊群和牦牛累了也会在暖洋洋的山坡上与你戏耍调情，所以草原与高原上空的云还是有区别的，草原的云有时候也放荡不羁甚至有一些超脱和倜傥，这与这里的民族有关、与这里的粗犷剽悍厚重有关，我喜欢草原的云，因为我性格也有一些不羁和惆怅，是因为思想和灵感深处的也是前世冥冥中的……雪域上空的云太冷静甚至是冷漠，我敬仰雪域高原上空的云朵的斟酌和执著，信奉了一种理念的永恒就无怨无悔，甚至虔诚中有一些痴迷和不解。我只是不懂和懵懂这种精神是神还是魂灵？
　　云因境地和南北而不同和差异着，既是海上空的云，北方海上空的云与南方海上空的云不同、既是同属于北方海上空的云也是有差异的，这可能与这里的风土人情和文化氛围有关？大连海上的云完全没有雪域高原上空的云哪么洁白近乎于苍白了，不是因为北方大连空气的纯净度不够，雪域上空的云太依赖雪和太阳，太阳总是穿透他的心脏，雪域总是遮掩着云的翅膀，所以雪域上空的云显得肥硕的慵懒，在神珠的经声里总是缱绻迷茫，不知道游移的方向、更不知比雪域高原和更高更远的地方？如这里的子民一样，千百年潜行中踌躇和徘徊在这里？
　　北方大连的的海是涌动的、所以她上空的云也是多姿多彩的变幻着，清晨一般是在朦胧中当第一道曙光微露，强烈的光线的震慑云在酣睡着，海面不再是波涛汹涌而是幽蓝里波光粼粼还是鱼光鳞鳞，我想这个时候鱼也在梦呓里没有鱼的鳞鳞、是太阳与海热烈亲吻溅起的涟漪吧！这个时候一切在深清辉色里，只有几多稚气调皮云朵慢慢的在太阳周边游荡，想窥视这苒苒的火球的秘密、还是想得到一些恩宠？顷刻间被一道道金色的剑光劈成稀疏的灰烬，在忧郁的天际散开，这个时间是太阳和海的世界。海被太阳亲吻的跳跃着、有时候是呻吟着，有时候是歌唱、或许是男高音的咏叹。多瑙河、伏尔加河和塞纳河的魅力综合也远远比拟不了这北方大连的海之粗犷蕴涵的浪漫和情操。北方大连的海是铺展在这块土地上的湛蓝丝绒和锦缎，是镶嵌在第四季冰川时一块翡翠。
　　天空上的云朵被衬托的也是清透和银辉闪烁，这里的云有眼睛也有嘴巴、有娇媚的容颜也有清纯的心灵。在炎热时它总是低低的漂浮、用身体稀释太阳过度的紫外线和灼伤，当天气阴霾和人们忧郁时，她总是悄悄地躲避起来，把晴朗和澄澈还给人们，上午十点左右是海上空云朵最美丽诱人的时候，太阳暂时歇息，散播的光也柔和了，一朵朵、一束束、一层层、一串串、一排排的云慢慢的浮现在海的上空，海美丽极了了。早晨她轻轻地掀起妙曼的霓裳、抖动起她长长地裙摆上的涟漪，云不知道是羡慕还是欣赏总是把海金丝缎的涟漪拉长，把自己也镶嵌进去。这个时候你看到的就是任何地方绝无仅有的北方大连的大海、蓝天、云朵交织缠绵在一起的动感景象，此时胜过蓬莱仙境的海市蜃楼的千倍万倍，因为他们是有思想的、有灵魂的、更是北方大连海天云粗犷中的细腻和释怀的一幕。
　　

北方夫子

    八九点钟的时候、云有一些腼腆和羞涩，还是小心翼翼的缠绵在天际和海面，可能是因为北方的云朵没有姹紫嫣红和楚楚动人的妩媚和闪亮登场的习俗？还是因为太阳、海天际的威慑力量？这群初生牛犊一会就原形毕露了，几朵浅灰色的云慢慢的从海面腾空而起又跃上云头、虽然清晰玲珑，还是被太阳的光穿透了，凝固在那里，似几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被惩罚。过了一个时辰、这时大批的云都苏醒了、一个个从海边爬上天空，舒展着轻盈的身体，有的粗壮有的窈窕，如一群白鹤或许是千万只海鸥堆积？一会巨涌在一起慢慢的游动，一条深灰色的长练在驱赶着漫山遍野的羊群，西边有暗褐色的云也在流动，西南边有浅墨色的云在堆积又离撒，似乎是在有距离的跳舞，一会聚集成一匹匹骏马，浅灰色、暗紫色、有一批枣红马驹撒开四蹄跑在前面，那可是大唐梦寐以求的汗血马？还是云游在天际的天马？一会这几种颜色的云错落在一起组成了浩浩荡荡的铁骑驰骋在草原，看那飞扬的四蹄和扬起的马头，看马尾与马尾的呼应、就知道这是成吉思汗遗失的马队复活了，在天际奔腾着。我想、今天的此时可是成吉思汗的寿辰、或许是一个伟大的祭奠？这群骏马从东方而来朝西进发；一会又把太阳的光线全部遮挡，瞬息天际和海寂静了、似乎凝固和永恒在瞬间；片刻就有银白色和墨色的云朵勾勒出两条龙的图案，在西边和东边靠拢着，我想天空也有黑龙江和白龙江吗？它们在地上厮杀没有结果、可能在天空又开始了博弈？这可能从人的贪婪所悟吧？这不小小的倭寇也在南中国海虎视眈眈跃跃欲试，一条小草龙也要翻江倒海？真是世道变了。我不喜欢这个时候的云幻化的龙争虎斗，那充满着血腥和暴力，我还是喜欢清辉色的云朵，似君子和贵族一样谦虚礼让彬彬有礼的儒雅。我喜欢北方的海、喜欢这里的蓝天喜欢这里的云朵，总是互相衬托和欣赏着彼此和睦相处。我不喜欢那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是那么的压抑和沮丧，我欣赏过前苏联的油画，对笼罩在伏尔加纤夫头上的云、西伯利亚上空的乌云，那种沉重和压抑着苍穹，苍穹下骨瘦如柴的肢体和那些君主们扭曲的灵魂，人们喘不过气来的和欲窒息在地狱的感觉，大连在过去的六十年间也有过、那是沙俄侵略和日寇蹂躏的时期。何止是乌云的压抑，那时的秋天、秋风和秋雨也是萧瑟杀气逼人的季节。我想起秋瑾的秋风秋雨秋杀人的句子和黑云压城城欲摧是一样的，秋天的万物在死亡和贫瘠中挣扎着，海上空的云也恣意不羁，我知道俄罗斯画家和诗人的悲悯多表现在色彩的灰冷和孤寂这也是一种祈盼和呐喊，我知道俄罗斯歌曲恢宏和悲壮中不可缺少的天际的云朵和涛涛不息的湖水和广袤的原野和天际，我想画家和诗人是情感的宣泄和寄托。
　　今天、我看到的是真真切切的海上空的云朵在变幻，你遐想什么就有什么，这里海上空的云是云幻境的集大成，无论是从远古走来的云龙战骑，还是纵横欧亚大陆的成吉思汗和凯撒大帝，他们的军队他们的古战场，他们的爱恨情愁在这里从云朵变幻的蛛丝马迹可以考究寻觅，甚至是东周列国里的故事场景也可以拼接还原为真实、可以触摸到。西游记里的火焰山的痕迹在这里可以找到；在夏季清晨或许是雨后的北方大连的，海的上空你可以尽情的摄取和扑捉，她完全是裸露的不是海市蜃楼那么吝啬和虚伪，北方的云是厚重的执著的，如这一方土地的人们一样热情的等待着客人的到来和欣赏着海上空的魅力。
　　海上空的云似乎知道我要写她们，今天比昨天更有魅力和诱惑力，这一会干脆静止在我面前，完全没有却诺的样子，她知道我是在赞美她，所以今天越发显得乖巧可人。朋友写到这里你一定会以为我在炫耀北方大连的海，和她上空的云，是的我是在炫耀更多的是我对家乡的热爱和深深地眷恋，我读过一些作家对云的描写，也欣赏过著名画家的画作，我有时刻意看他们对云彩涂抹色泽厚重稀释的瞬息痕迹，从这里我知道他们的情感和心境；从诗人写云的文字里我揣摩诗人的意象和灵魂，高尔基的【海燕】把云描绘成灰暗色，海的湛蓝也被云的灰暗诋毁着，我看到诗人的一种渴望和对曙光的追求。创作中我不喜欢这样带着政治色彩的文字、画家和文学家可能是出于一种权利和压抑甚至压迫的无奈吧，但我想作者更喜欢我们从自然的现象来解读吧、这也是他们文字的前瞻和初衷吧。我想起中国历史上的文字狱和因为文章惹祸的历史，在今天、这股阴云也没有散去，如近期的鲁迅文学奖和经历过磨难的那些历史的见证人，我又保留了一些对云的赞美。我祈望这个社会的文学如云一样澄澈溢着和谐的清辉。
　　从另一个角度、人们从天际的云朵可以判断一个地域的环境和纯净，我想北方大连的海上空有清辉一般的云，可是周边衬托云的海岸和山麓已不是过去的自然和原始，少许了一些魅力和震撼。过去几年来密集的开发、海边的山麓上林立高楼不再是一道风景线、而是大煞风景了；破坏了这里的平和、原始、本真和素朴。这里的繁华揉进了太多的浮华和浮躁，有一些云被折断了翅膀、有一些云也很茫然和凄凉。
　　大连这弹丸之地、这个过去曾是几户渔家的渔村，没有了过去的清静和悠闲。那些飘逸的云看着隆隆的挖掘声，地铁的掘进，一片片参天的塔吊拼命的旋转，云下面青葱一样的山峦植被一块块的脱落、似得了狗皮癣一样满目疮痍，紧接着就是不协调的纵横交错的楼房。过去参天的是树木，今天被房地产商人的资本衍生的大厦所覆盖和折叠；我曾经沉思悲悯的写过这方面的文字。我工作的位置正面环海拥抱，后面山峦叠嶂，翠亦霪雨，每当工作疲倦，凝望一眼远山，远眺一下海与波涛，惬意流心；今天大家想看月遮日的奇观，没有看到，可能大连的地理位置，亦很遗憾，更遗憾的是看到了后面的山野被隆隆的机器轰鸣，山麓在患病，似得了严重的哮喘病，一幅凄惨落泪的景象出现了，开发商那无情的机械撕开翠绿的山的皮肤，原来看到的一览无余的绿...被一块块疮痍的屠杀所替代，树木丛林野花，被屠杀着，开发商正在用嗜血的资本来屠杀自己美丽的山麓，他们不知道今天的行为和犯罪将给明天子孙带来什么，他们金库的资本越多就意识未来付出的不单单是百倍的补偿甚至是灭绝和一个民族的消亡，醒醒吧！朋友和企业家们。我正是怀着心殇和山殇的心情写了如下文字。
　　
   
    山殇兮，那隆隆的轰鸣、把群山支离破碎，山的心
　　被人操纵的铁臂贪婪的举起
　　一次次掷起，一次次摔碎，
　　
　　凄苦的肌体已经衣不遮体，散落的悲悯飘曳着
　　累累伤痕到处渗透殷红色的液体，那根须
　　相连的松柏，流着粉色的痕迹
　　
　　那树杈上惊飞起一群做巢的白鹭，盘旋在上空，
　　撕心裂肺的哭泣震撼着大地，一切都在
　　轨迹增值之中，
　　
　　代价就是、在山的心脏里镶嵌一颗人工的斜塔
　　远古的灵魂被遗弃在高耸入云的政绩
　　大厦凯旋声中
　　
　　明天错落雅致的宴会厅里，推杯问盏的红颜和绮丽
　　还有彬彬有礼的政客们、正在侃谈和践踏着
　　民主生存的戒律　   
      
    今天我是在十八层楼近四十米的高度看海、看海上空的云和天际，不知道明年或许十年以后、能否看到今天海上空的云朵，看到云的美丽和变换，我不想明天的高楼有越来越高的摩天感觉，我不想明天在更高的摩天大楼上看海和海上空的云和天际，我会有高处不胜寒的惊秫和空虚感，我不想触摸云和贪婪于天堂的妙境。我想脚踏实地的生活，如海子的诗句的憧憬：“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而不是俯瞰和遥望或者眺望今天的海。我祈望明天的海越来越澄澈湛蓝、天际越来越高远清透、那附着的云清辉里有一种禅静的美。
　　
　　字数：5977
　　
　　2010－10－28.12.53

北方夫子

今天我是在十八层楼近四十米的高度看海、看海上空的云和天际，不知道明年或许十年以后、能否看到今天海上空的云朵，看到云的美丽和变换，我不想明天的高楼有越来越高的摩天感觉，我不想明天在更高的摩天大楼上看海和海上空的云和天际，我会有高处不胜寒的惊秫和空虚感，我不想触摸云和贪婪于天堂的妙境。我想脚踏实地的生活，如海子的诗句的憧憬：“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而不是俯瞰和遥望或者眺望今天的海。我祈望明天的海越来越澄澈湛蓝、天际越来越高远清透、那附着的云清辉里有一种禅静的美。
　　

童峥

洋洋洒洒这么一大篇，真是好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