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不了彼岸的迷惘

北方夫子

     海浪弥盖了喧哗和起锚的声响，雾霭还凝固着
　　西斜的桅杆有些颤抖，几十双眼睛都朝着
　　前方，这是惊恐后的余生，船板嵌进
　　海盗的子弹
　　
　　前行的帆被风吹的呜咽，惊慌失措在凸起的
　　筋骨逃窜，汗浸过的衣衫泛着白
　　脖颈上系着红色飘带
　　
　　
　　眸子与海水一样的蓝，前方渐渐的露出
　　灯光，船似离弦的箭
　　
　　锈迹斑斑的铆钉，脱皮的船板，漂浮的污垢
　　凝聚的海藻，腮上满是胡须的水手
　　横着眼睛在茫然
　　
　　偶尔有一个下意识的眼眸匆匆的流转，追随的
　　海鸥盘旋在半空，那只得了白斑的狗
　　环顾着四周又气喘吁吁
　　
　　岸上肥胖的女人顶着箩筐，黑色的岩石环绕着
　　堤岸，已过去了熙熙融融的季节
　　寂寥在蔓延。倒挂的浑月
　　
　　在晚霞里隐着，混浊的灯影晃动着，呻吟和粗犷的
　　肉欲浮现，噼里啪啦的珠子记录
　　墨迹淫透了罪恶的鹅笺
　　
　　这座古老的城堡，延伸到海边的小路，海风腐蚀
　　掉了褐色的礁石，山坡上的野花还在摇曳
　　单调的风琴声从酒吧溢出
　　
　　带着发霉的腊肉和苦艾酒的味道，手臂长满狮毛的
　　酒鬼，淫荡着醉眼。夜幕掩盖了最后的光
　　美是黑的伙伴，朦胧中的狡诈
　　
　　涂着油糕的脸，白皙丰腴的腿挂在金属上
　　道道寒光穿透着夜的宁静，一场云雨
　　落下，挣扎和堕落沾满空间
　　
　　一切都是原始的初始，地在坠落中下降，天空
　　悸动着蓝光，掀起接天的飓风
　　瞬息吞并了这欢欲的缠绵
　　
　　极光里面目全非的景地，芭蕉树漂浮着
　　草裙和摇滚的尸体压在倒塌的
　　瓦砾中，吱吱响的风琴
　　在缅怀逝去的梦幻
　　
　　那黑衣教士的遗嘱，金银岛覆盖在地狱里面
　　繁衍了加勒比和南沙岛屿的匪患
　　澳洲和新西兰锁链已铸成锚
　　菩提树掩映在海边
　　
　　禅静的绿和原始的湛蓝，云洁白清澈
　　这里离天堂不远
　　
　　我正是这破船上的一员，海风湿透了我的筋骨
　　躯体的疼痛不肯离去，灵魂裸露在船轩
　　看够了暮色中的霞多么荒诞
　　身边的鱼鹰死去了
　　
　　连尸骨也被雕成碎片，不经意丢失了拐杖、行路也
　　步履蹒跚，暮色苍茫、墨色也
　　杳无曙光
　　
　　眼眸花浊的、只有弦的影子，穿透不了彼岸的迷惘
　　
　　......
　　
　　
　　
　　
　　
　　

曾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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