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暧昧大街》连载之一

周瑟瑟 · 发表于 2005-10-25 15: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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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大街》<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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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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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出版社2005年1月出版<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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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周瑟瑟著<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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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o:p></o:p>
周瑟瑟（1968.10.— ）：中年男性，逝去年代的抒情诗人，商业社会的业余小说家。主要作品有诗集《缪斯的情人》、诗与诗论集《披着语言飞翔》；长篇小说《在河底奔跑》、中短篇小说《典籍之火》、《铁轨上的乌鸦》等一百多万字。做过社会新闻记者、娱乐杂志主编，IT媒体策划。现居北京，为中关村软件企业管理者，以“周老九”的身份充当IT界的类似于旧社会的“师爷”，其实我只是中关村一个浪漫主义诗人。我爱金钱、美人与豪宅，我爱香水、丝绸与网络，当然我更爱怀旧。我发现我已老了，梦想过那种每天读着《圣经》的生活。<o:p></o:p>
E_mail:zss1968@sohu.com<o:p></o:p>
E_mail:zss＠snsoft.com.cn<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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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p></o:p><PRE > <o:p></o:p></PRE><PRE > <o:p></o:p></PRE><PRE >噪音时代的喘息（代序） <o:p></o:p></PRE><PRE >　　　　　　　　　　　　　　邱华栋 <o:p></o:p></PRE><PRE >我的好朋友周瑟瑟的两部长篇小说一起出版了，这对我都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在武汉，文学青年和文学爱好者，就像是地下党一样，彼此都喜欢来往，喜欢串门，喜欢一起喝酒闲谈，并且在武汉的各种文学活动中扎堆儿出现。我就是在那种情景下，认识了周瑟瑟。 <o:p></o:p></PRE><PRE >周瑟瑟是湖南人，湘人的气质很浓厚，并且是一个很有活力的男人，热情、义气，还有些跟各种人打交道的社会经验。他很早就写诗，那时侯就是一个较有名气的诗人。 <o:p></o:p></PRE><PRE >当时，我们在一起，断断续续搞了一些文学活动，也策划了一些出版的事项，有的成功了，有的失败了。当时他和台湾、香港、新加坡的一些诗人作家有联系，他做了很多关于海外华人诗歌的研究，也写了几本专著。那些日子，是我们的青春岁月和诗歌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即使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仍旧是有声有色的，虽然贫穷，但是却充满了激情，和我们对未来即将展开的岁月的强烈渴望。 <o:p></o:p></PRE><PRE >后来我毕业到了北京，他在武汉干了几年，当过记者、编辑，后来去了广州，前几年他又来了北京，在一家软件公司当管理人员，他接着写起了小说，这使我很兴奋，而且一上来就是长篇小说，我就更兴奋了。因为我们当初的一批文学同好，坚持下来的并不多。我有一个同学，他毕业后，出于生计，养过家养野猪，还养过家养野鸡，生意非常好，可是他仍旧没有放弃写作，前些日子，还给我邮寄过来他写的一部中篇小说集，写的全部都是农村基层生活，那些乡霸县霸，县官现管们的事情，很有意思。也是一个坚持下来的范例。 <o:p></o:p></PRE><PRE >我就觉得，文学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一种永远的理想，一种对现实生活的校正，一种对梦想破灭的补偿，一种对形式和回忆的迷恋，一种对隐秘内心的编码。为什么生活在今天如此的动荡转型社会，时代的噪音如此强烈，城市的喘息如此焦虑，我，那位同学，还有周瑟瑟，仍旧愿意并且相信以文学的方式继续构筑生活？答案不言自明。 <o:p></o:p></PRE><PRE >因为和周瑟瑟很熟悉的原因，我喜欢在他的这两部小说里面寻找他生活的影子，和生命的踪迹。 <o:p></o:p></PRE><PRE >我发现，这两部小说有着完全不同的质地，写作时间稍早的《爱作战》，虽然名字今天已经被修改得十分煽情了，但是却是一部内省的作品，是他诗人身份没有消退时期的写作，充满了想象和幻想的成分。小说里面出现了一个医生，这个医生喜欢出没于一个叫“企鹅大街”的大街，这样的含有隐喻成分的设定，都和现代主义文学的影响有关，和小说诗学有关。小说中的医生，可以看成是作者内心投下的一个影子，这个医生不仅要给别人治病，而且还要面临自己的疾病――今天，谁又不是病人呢？这部小说的叙述语调很轻巧，阿拉伯数字分列的章节并不长，所以规定了小说本身发出的声音，必定是愉快的，短促的，带着一些稍微抑制的快感的呻吟和喘息，尖叫和尖叫了一半的尖叫。而且，这部小说我可以看见周瑟瑟语言上和诗歌训练的关系，诗的语言使小说的语言充满了透亮的色彩，类似于突然被透明的玻璃割伤了你的手，虽然有瞬间的疼痛，但是透明的快乐和些微的受虐感，恰好地表达了他对内心逐渐敞开的生活的一种欣悦展示。 <o:p></o:p></PRE><PRE >我喜欢这部作品，虽然它有对当下生活的分裂观察，如同再回望蝇眼中分裂开来的世界，但是却有着诗心与诗的意象，类似瓶子里的水轻轻地晃荡。而且，这部小说还把我带到了潮湿和躁热的武汉，那些已经一去不返的岁月，那些雨天的蜗牛爬满了草丛中、春天到处都是法国梧桐呛人的绒毛的日子。这部小说是一部幻想和隐喻之书，一部诗人内心影子投射的经过快速剪辑的画册。 <o:p></o:p></PRE><PRE >而他另外的一部长篇小说《纯爱谱》，则是如此地和当下生活有关系。我不想重复这部小说的故事，我只是描绘对小说的印象与它自己的气质。它完全和周瑟瑟的北京、武汉、广州的生活经验有关系，甚至在地理上，具体到和北京的中关村、广州的珠江与武汉的东湖都有着密切的联系。这是一部城市地理奔袭之书，是三个城市的爱情谱系，体现了作者在物质空间转换之后，带来的不适应症和故意解放自己的欲望疯狂；一部心灵突然被时代的焦虑和欲望所俘获的挣扎之书，重现了隐私时代的情感碎片；是噪音时代的反抗噪音之书，在叙述的噪音中我听到了一种清晰的求真之音；更是肉体沉重喘息但是精神却已经出壳，并且在一边发笑之书，割裂了我们的肉眼看到的整个世界，组合了当下生活的多重影像。 <o:p></o:p></PRE><PRE >两部长篇小说，分别呈现了周瑟瑟不同的生命状态，也将带给读者不同的阅读体验。一种是前现代的，无论是语言还是故事，无论人物还是场景，都有些古典主义即将死亡的预兆，而另外的一种，则是后现代的，是对当下生活的镜子完全破碎之后的拼贴和杂糅，是对情感马戏的戏仿和再戏仿。 <o:p></o:p></PRE><PRE >我很高兴地看到了多年的老朋友的作品的出版，它们成为了一个小小的脚注，见证了他个体生命的踪迹，见证了噪音时代的喘息和梦境，也见证了文学魅力的疯狂，和我们牢不可破的文学友谊。 <o:p></o:p></PRE></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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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如此紊乱和空虚，这一切就是因为我没有真正的家。<o:p></o:p>
我多年前建立起的家早已破裂，我遥远的爱情也被生活的灰尘覆盖，激情被医药的气息分解。<o:p></o:p>
我的生活就像一件旧衣服散发樟脑气味。<o:p></o:p>
我知道我已成了天使——愤怒和忧郁的天使，背上长着一对小小的阴影似的翅膀。像其他天使一样，我用一种暧昧的方式在企鹅城里梦游。<o:p></o:p>
——我他妈的就是自己的病人，我满身散发樟脑气味。<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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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一双因为焦虑而失去光泽的眼睛打量着这个世界。夜晚我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迷离地在企鹅城散步。我一边散步一边思考我明天的生活。但生活就像头顶的星空，神秘、幽深，布满复杂的星阵，仿如一个诱人的深渊。<o:p></o:p>
我昏昏欲睡，发着低烧。我听到全城人都在我身后窃窃私语。我的身体在向下瘫。凭着我梦游的意志，我努力向上提升自己的身体，这样我就头重脚轻。<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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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需要用假嗓子歌唱生活的时代。我喜欢一个人半夜歌唱。歌唱电视机和香水，歌唱股份制和大白菜，歌唱前妻和肥皂舞厅，歌唱行为艺术和垃圾桶，歌唱国际互联网和光头……<o:p></o:p>
我要歌唱一切。那凡是叫我痛哭的和快乐的、羞愧的和荣耀的、忧伤的和沉迷的，我都要歌唱它们。就像歌唱我的女儿、我的镊子、白大褂和青霉素。<o:p></o:p>
我要张开嘴歌唱它们的优点和缺点，直到我的热泪从眼窝里涌出，挂在脸上，我还不停止歌唱。我要一直唱下去，就让腐烂的浓痰卡在喉咙里，就让黎明照到我的额头上，我决不停止歌唱。<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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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生活向来小心谨慎，把自己的性欲管得严严实实的。我就是回到旧社会的妓院当一个守门人，我发誓我也不会得上肮脏的性病。因为我从书本上学到了张承志的“清洁的精神”。<o:p></o:p>
我发誓我要像一个和尚之类的边缘人那样来要求自己，这种愿望我一直保存在我那颗锥形脑袋里。虽然我不可能真正将什么原则坚持上十天半月，但我发誓我不想染上他妈的肮脏的性病。<o:p></o:p></DIV> 
1<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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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企鹅大街5号有一间我的私人诊所。我行医多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养成了把一把银白色镊子拿在手中的习惯。<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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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手指苍白、细长、灵活。我的脸在酒精的气息中变得越来越清瘦而修长。我个子不高。一手提着一个藤条医箱（这是我祖父——民国期间的名医胡济尧先生遗留下来的）。一手挟着一把银光闪烁的医用镊子。<o:p></o:p>
走在企鹅大街的阴影里。我不习惯于向行人打招呼，总是用一种平静的目光与他们相遇。<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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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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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个阳光柔弱的下午，我坐在诊所里打盹。我的助手唐粉鹅——一个漂亮的老处女，正在悉悉索索地捣碎一小碗白色的药丸。她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强烈的樟脑气息让我安静地进入冥想境界。<o:p></o:p>
我手掌心中的两只钢珠球已经停止了转动，右手还紧紧攥着那把银色镊子。<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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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一个阴影飘进了我的诊所——我感觉到这是一个女人。她的年轻和妖艳使我懒得睁开眼睛。<o:p></o:p>
在某种程度上，我害怕那类特别妖媚的女人。如果她有幸成为我的病人，则是我的不幸。<o:p></o:p>
我尤其害怕接触她们的身体，这是一个医生最不应该的。实际上，我已经丧失了作为一个医生的资格。<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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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粉鹅问，什么病？（这使我差点发笑，这样问病人只能显示出你是一个庸医。）<o:p></o:p>
那女人说，我正想问你呢。<o:p></o:p>
她怒气冲冲的声音中掩饰不住病态的忧郁。根据对她的声音的判断，她有可能是一个忧郁症患者，我想。<o:p></o:p>
唐粉鹅又问，你是不是感觉特别压抑？<o:p></o:p>
那女人说，说不上压抑，只是经常莫名其妙地恶心、呕吐，心情特烦躁，好像重新回到了他妈的青春期。<o:p></o:p>
她后一句像街头小青年的咒骂，听起来不伦不类。我暗暗发笑。<o:p></o:p>
我将脸转向背光的一面，眼睛微闭着，但我这个下午的冥想彻底被这个陌生女人打断了。<o:p></o:p>
唐粉鹅说，你是不是怀孕了？（她唐突的提问显得恶狠狠的，好像不怀好意。）<o:p></o:p>
那女人有些生气，她说，你才怀孕了，我怎么会怀孕呢？……<o:p></o:p>
唐粉鹅说，那查一下尿吧。<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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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一排朱红色的药柜后面，迷迷糊糊地听到她们的声音。<o:p></o:p>
在医药的气息里我总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但我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进入过更深的睡眠。既使在梦中我也是醒着的。就像一个长年失眠的精神病人，我仿佛已经抛弃了睡眠，而生活在冥想的世界。<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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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听到了布帘后面传来的那个陌生女人滴滴哒哒使劲向外撒尿的声音。<o:p></o:p>
我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这种像是被我逼迫着撒尿的声音。我倒愿意把冰冷的钳子艰难地探入她们的子宫，让她们及时堕胎，也不愿提前中断她们的欲望……<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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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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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陌生女人金黄的尿液盛在一只小长颈瓶里，瓶子放在一张布满灰尘的桌子上。<o:p></o:p>
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静静地照着这瓶尿液，使她的尿液看起来更加金黄，像某种高贵的药水。<o:p></o:p>
唐粉鹅打开一只抽屉，背对着那个陌生女人。她正坐在一把圆椅上，望着墙角一只扔满了带血的棉球、苍蝇飞舞的塑料桶发呆。<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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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暂时的寂静中又回到了冥想状态。与其说我是躺在那里，还不如说我是躲在药柜后面。因为那个陌生女人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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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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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这潮湿、空气中总是浮动着一些黑色飞虫的城市出现了不少神态忧郁的女人。她们烦躁得像一群小母马在大街上窜来窜去，喜欢说一些不三不四的废话。<o:p></o:p>
她们大多光顾过我这间以治疗神经病或心理不健康等病症为主的私人诊所。因为我那极为夸张的广告贴满了这个城市的电线杆、公厕、桥洞和墙角。<o:p></o:p>
为此我受到了那些健康人的深恶痛绝。往往我在夜里将那些广告贴上，第二天早晨就被那些健康人撕得无影无踪。<o:p></o:p>
所以凡是到我这里来诉说烦躁和忧郁的女人，同时也是夜游症患者。如果她头脑清醒，说话头头是道的话，那她至少是一个夜游症患者，不然她看不到我那些诱人的广告。<o:p></o:p>
有时我又想，可能在朝霞中阅读到我的广告并愤怒地撕毁的人，他们才是我真正的患者。<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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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什么不能理解另一个世界？<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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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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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我又重复了那个枯燥无味的梦境。<o:p></o:p>
一个陌生女人用一把巨大的银白色医用镊子夹住了我的喉咙。我的呼气像水龙头里的滴水那样缓慢而稀少，最后变成了水龙头里古怪而沉闷的几声尖叫。<o:p></o:p>
然后我大汗淋漓地惊醒了。但奇怪的是，我躺到了门后一张活动手术台上。<o:p></o:p>
我明明是在躺椅上的，怎么从手术台上惊醒了呢？<o:p></o:p>
明亮的阳光已经消失，屋里灰蒙蒙的一片阴影。<o:p></o:p>
那些高大的药柜猛一看起来就像一排逝去年代的祖先——胡济尧、胡济人、胡济壶他们三兄弟与他们众多杏林弟子的幽灵。<o:p></o:p>
我使劲转动了几下空洞的眼睛，才适应了屋里昏暗的光线。<o:p></o:p>
这时我才发现我那把心爱的银白色医用镊子正夹在我的衣领上，像是一枚来自梦境的徽标。<o:p></o:p>
我从手术台上爬下来，赤着脚在屋里移动。两只钢珠球却静静地放在了躺椅上，那上面还好像布满了我的体温。一只长颈瓶放在白瓷托盘里，瓶口插着几块试纸。<o:p></o:p>
我在淡淡的尿骚气息中猛然记起，今天下午唐粉鹅为一个陌生女人用试纸测过她是否怀孕。那为什么不把这瓶讨厌的尿液倒掉，还把那该死的试纸插在那里？<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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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蒙 · 发表于 2005-10-26 01:39:27

啊，再读！厉害！

夜攸 · 发表于 2005-11-11 01: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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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合减肥者阅读!!1

周瑟瑟 · 发表于 2005-11-12 12:3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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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木 · 发表于 2005-11-23 17:52:27

开始说向米兰.昆德拉致敬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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